沙和尚 大鷹
中國的人口數據一直是個迷,中國倒底多少人,是一個誰也說不清的事。官方的數據漏洞百出,自相矛盾,統計局的人口數據、人口普查的數據、教育數據、醫院分娩數據、戶口數據,均完全對不上。著名人口學家易富賢在國研中心《中國經濟報告》2017年第10期是指出,使用官方數據推算,中國人口數據有上億水份,中國實際人口隻有12.8億。中國人口數據出現天量水份,是由於計生係統人口數據作假的原因。人口數據,從原始數據開始,經曆了三次注水,今天我們就來簡單分析一下這三次注水的過程。
第一次注水:虛報原始數據
對於虛報原始數據,網絡有很多傳聞,有網友在評論中說,他父親一人就虛報了300人。但這些傳聞都無法證實,其真實性請大家自辨。為什麽要原始數據作假呢?除了計生利益集團為了團夥利益的拖延戰術外,地方政府也有較強的作假動機。例如,如果人口規模達不到,有的縣市或麵臨撤並危險,且中國許多轉移支付也和人口高度相關聯。
案例:這個視頻是基層村幹部反應的虛報數據情況,政府在人口普查時下達數字任務,製定最低人口數據目標,將人口數據層層分解到村,如果不夠就隻好作假。
錄音:村幹部爆料人口普查數據作假
案例:《大國危途》一書的作者劉忠良曾在網絡上發貼揭露人口數據造假:
“與網友交流得知,地方計生部門的人口數據造假十分嚴重。甚至有計生人員宣稱國家匯總的人口數據全是假的,因為國家的數據是他們地方報上的,而各地方的數據又幾乎全部造假。……對於誤導國家的造假形式,我簡單的介紹一下。”
“首先最常見的是新生兒性別比的造假。由於我國的生育限製和國民要男孩的願望相矛盾,導致我國性別比失衡十分嚴重,新生兒男女性別比超過了120:100。為了完成上級下達的控製性別比失衡的任務,各地便在新生兒性別上造假:有的是把男孩修改成女孩,有的是通過虛增女孩降低表明數據的失衡。而虛增的女孩,有的是分散加在各戶上,而更多的則是放在難以核查的沒有影子的流動人口上。”
“其次是虛報新出生人口。為什麽虛報新出生人口,也許對許多人來說難以理解。隨著社會經濟發展,我國的生育率下滑十分劇烈。2000年人口普查統計我國的總和生育率隻有1.22,2005人口抽查統計總和生育率也隻有1.33。如果按照1.3的生育率推算,我國在2300年將隻有2800萬人。這麽低的生育率,就失去了繼續計劃生育的理由。為了保住飯碗,他們就虛報孩子,給人造成中國人依舊很愛生孩子和中國依舊需要計劃生育的錯覺。否則,他們就沒有飯碗了。這些虛報的孩子,有的是分散加在個戶上,有的是加在並不存在的父母上,更多的是加在難以核查的流動人口上。”
“第三是拉死人充數。由於出生率低下,加上人口外流,不少地方尤其是偏遠農村人口減少十分嚴重。這樣人口不斷下滑的形勢,他們計劃生育工作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為保住飯碗,就要虛報人口,不能讓人口減少的太厲害。除了多報孩子,就是讓死人不死或複活,重新加在總人口數目上。”
第二次注水:人口數據重報
大國空巢作者易富賢老師說:“超生人口有漏報的傾向,但是合法生育的人口卻有重報傾向。……比如農民工進城之後,如果能夠想辦法重報,既可以讓孩子進城優惠讀書,又可以保留在農村的土地利益。在很多地方,由於生源不足導致學校撤並,既讓教師失業,又使得家長增加教育成本,暗中掀起“保校運動”,努力讓進城的孩子在農村繼續保留學籍。”
易富賢老師比較了曆次人口普查,發現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18-55歲人群淨重報2000多萬(這個年齡段不可能有超生隱瞞的)。他們的孩子也當然會重報。2000年五普的12.426億人口中有兩千多重報,實際人口可能隻有12.2億。王廣州也認為2000年人口普查的實際人口可能隻有12.2億。(中山水寒人口普查更要防止重報_天涯雜談_論壇_天涯社區 http://bbs.tianya.cn/post-free-2011743-1.shtml)
重報在普查過程是怎麽產生的呢?因為人口普查的工作重心是防漏報,而一旦過度強調,則可能會走向另一個極端,即重報。鹽城市統計局局長秦軍表示:“針對現階段幾個關鍵數據與有關資料比差距較大的問題,各地將根據相關部門的要求,在清查摸底第二階段時,采取切實有效措施,紮實抓好拾遺補漏糾錯工作,嚴格按照戶籍人口一個不能少、流動人口一個不能漏、待定人口一個不能錯的原則,……確保普查登記的戶籍人口不低於公安的戶籍人口,出生人口不低於相關部門的並集數據,尤其是疾控中心台賬記錄,死亡人口不低於民政部門的行政記錄,外來、暫住人口不低於公安部門的行政記錄。”
易富賢老師評價道:“如果這樣,那還普查什麽?直接采用預定數據就是。如果鹽城的情況比較普遍的話,那麽這次人口普查重報率相當大,一些流動人口將被重報很多次(在戶籍所在地“被普查”,在生活所在地“被普查”,還可能以“待定人口”“被普查”)。”
案例:68000人虛增到20萬人,疑通過流動人口重報實現
人口普查員發貼揭露人口數據作假,將68000人虛增到20萬人,官方也作了回應。(原貼地址:屈原管理區人口普查作假,身為人口普查員的我良心不安! http://people.rednet.cn/PeopleShow.asp?ID=690106)
“尊敬的領導,我是屈原管理區的某社區人口普查員,今天是11月10號,也是人口普查登記的最後一天,照理應該是最輕鬆而又最輕鬆的一天。但是我作為一名普查員,心裏反而有些不安。”
“本來,10月底我們按照上麵規定,對我轄社區人口進行了全麵摸底造冊,憑良心講感覺數據100%準確。但是前兩日,負責人突然交給我本社區一份名冊,要求我們按照上麵的資料重新製表,首先我以為是自己工作失誤,影響了普查結果,需要返工,但看到資料後才明白,我們摸底的數據和這個名冊有很多的差距,一:摸底人口數比這個資料少約20%以上。二:這份表冊包含了不少已經死亡、遷出、甚至莫名其妙的姓名。”
“當我表示疑問的時候,負責人說,你管這麽多幹什麽,反正是上級的要求,你的報酬也是按人頭付發。通過我與其他普查員的交流終於知道了其中內幕,屈原管理區曆來人口根本就是一個虛數,在冊人口大大超過實際人口數,此舉就是讓管理區達到一定人口基數,具體目的是什麽我們無法知道,總之有違普查數據真實性的原則。當年為了某某證券上市,就是這樣虛增人口數目,騙取證監會認可才實現目的。”
“今天我向上級報告,並不是因為返工心煩,而是出於普查員的良心和職責,對這一點作假有強烈的反感:為了搞好人口普查,國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目的就是要嚴格實際的人口數據,澄清國家經濟結構等等,並且為人口普查製定專項條例。特別對弄虛作假,影響普查真實性的問題作了法律方麵的規定。我想,我所負責社區的每一張普查表都有我的最後簽名,這張張違背道德和聯係的簽字會讓我背上自責的包袱。我不敢公開自己的身份,隻能以這種方式表達我的心情。也想趁普查尚未完成督促有關部門及時改正錯誤。”
屈原管理區人口普查辦公室也進行了回應,他們的大意是根本沒有作假,普查員把常住人員填少了:“普查員在摸底時將本戶外出人員的時間沒經查實而大多填在半年以上,造成常住人口過少的情況。現已要求各鄉鎮認真查實後再報。”
屈原管理區人口普查辦公室的解釋是很難經受得住推敲的。所謂常住人口,指的是居住半年以上的,對常住人員的普查,這是普查員的基本功,普查員怎麽可能連這個也不知道。普查員上門查的常住人口數量,領導在辦公室裏拍腦袋就可以判斷別以統計少了?另外,按照常識,一個區域有大量外出務工人員,這些人員在家裏呆的時間超過半年的可能性極小。這事的本質可能就是把外出務工人員當作常住人員,以虛增人口。(http://people.rednet.cn/PeopleShow.asp?ID=690106)
第三次注水:按計生委喜好編造數據,五普甚至虛增50%
由於原始人口數據不符合計生委利益,計生委就對原始數據進行肆無忌憚的修正。對原始數據的人工修正,其理由似乎很充分,就是“漏報”。但是,以漏報為理由進行人工修正,修正力度之大,臉皮之厚,讓人不寒而栗。例如,第六次人口普查,中國人口學會通過這種修正,居然將原始數據上調了50%。將婦女總和生育率由1.22上調到1.8。
由於人工修正是以計生委利益最大化為原則,按計生委領導滿意度為準繩修改的,其修正幅度之大往往令人瞠目結舌。我們為第5次人口普查為例,2000年的人口數據,最終對外公布數據,比原始數據虛增了47.5%。對於這種明目張膽的數據注水,中國人口學會常務副會長田雪塬是這樣解釋的:“第五次人口普查和前幾次普查比較數據質量差一些,比如生育率,這是必須拿的東西,全國是1.22,我們可以理解,近似於一對夫婦生1.22個孩子,真實不真實呢?不真實。學術界不承認,政界也不承認,普查辦本身認為也不對,數據拿上來就是這個,怎麽辦呢?因此我們就做了一些調整,因為2000年發達國家是1.39,比人家低那麽多顯然不對。這次全國普查漏報率是1.81%,經過論證,大抽樣比較準確,1.81%的漏報率比較準確。1.81%的漏報率,1990年做第四次人口普查大家認為質量比較高,漏報在什麽地方呢?1990年到2000年,也就是2000年普查的時候零到九歲人口漏報,於是做了一些人口學當中回歸分析和模型換算,應用一些數學方法,然後我們進行了調整,得出來2000年全國城鎮生育率是1.35,農村是2.06,全國是1.73,國家一公布是1.8左右。”
大家看清楚沒有,人口普查的原始數據被上調了47.5%,花了幾十億的人口普查數據,就這樣豪無依據地,被計生委領導隨便亂調。而理由,則極為荒唐,就是計生委領導不相信人口這麽少,不相信生育率這麽低。這種數據不符合計生委利益,承認這個數據,計生委就得解散,計劃生育就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性了。因此,計生委和人口學會就大筆一揮,將數字上調50%,為計生組織的繼續存在找理由。
小 結
我們以人口普查為例,提示從原始數據到最終公布,人口數據三次注水的過程。實際上在非人口普查的其他年份,也同樣存在嚴重人口數據注水的問題。目前,統計局公布的年度人口數據,也統計局抽樣數據相比,婦女生育率有巨大差距,最終公布數據的生育率,與抽樣數據相比,有30-50%的差距。例如,國家統計局的抽樣調查顯示,2011年至2016年,我國婦女的總和生育率分別隻有2011年的1.04、2012年的1.25、2013年1.24、2014年的1.28、2015年的1.26、2016年的1.15。而按統計局最終公布的2011至2016年出生人口數據,2011年至2016年期間,婦女總和生育率大致1.5-1.6之間,2017年更是達到了1.7。統計據在公布數據時,按照慣性注入了20-30%的水價。
而這種注水的目的,豪無疑問,是為了計生利益集團的部門利益。計生利益集團則包括三部分人:一是計生係統工作人員,包括幾十萬計生係統直屬工作人員,如果把基層執行人員如婦女主任、村主任以及被一票否決製捆綁的其他基層工作人員算上,則可以涉及幾百萬人,每年上約千億的計生經費,就是他們的部門利益;二是計生委圈養的人口學者如翟振武、田學塬、蔡坊之流,計生是他們的人生理想、抱負與經費的依托;三是計生政績利益集團,就是踩著嬰兒的冰涼屍體上爬的人,如宋建(以獨生子女為政績升為副國級領導)、曾昭起(山東百日無*運動)、李斌(把計生吹成甜蜜的事業,阻擋開放全麵二胎)、錢信忠(1年將35%育齡婦女送上手術台)等等。他們的理想、人生、抱負都寄托在計劃生育政策上,當然不能接受計劃生育的結束,更不能接受他們的政績變成罪證。
計生利益集團,已經成功地將放開二胎分為三個慢動作進行,即雙獨二胎、單獨二胎、全麵二胎。雖然曆史的洪流無法阻擋,但他們要為計生利益集團奮鬥到最後一刻,例如2014年翟振武大師在《人口研究》上發表論文,恐嚇開麵放開二胎出生高峰會達到4995萬一年,這種言論雖然文盲都看得出是胡說八道,顯然不能阻擋曆史的洪流。但是,翟振武雖失敗了,他卻為計生利益集團奮鬥到了最後一刻,連臉都不要了,可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曆史將記住這些人口數據造假的大師,倒底是流芳千古,還是遺臭萬年,曆史自有公論。
參考資料紅網 - 百姓呼聲 - 屈原管理區人口普查作假,身為人口普查員的我良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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