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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中國曆史遺忘的壯烈:西域萬裏孤城,苦戰50年滿城白發兵,大唐安西都護府不朽傳奇!

(2017-11-25 22:30:10) 下一個

西域萬裏一孤城,獨守50年,盡是白發兵! 【貓眼看人】-凱迪社區

    一、大風狂飆、席卷萬裏,馬蹄踏處、即為大唐

    唐太宗貞觀年間,隨著國力的恢複,東突厥、吐穀渾等威脅相繼被消滅,大唐的目光開始轉向已經脫離中原王朝控製上百年之久的西域之地。唐朝利用投降的突厥軍隊作為先鋒,先後征服伊吾(哈密)、鄯善等國,大唐勢力成功進入西域。

    貞觀十四年(公元640年),大將侯君集滅高昌,設安西都護府和西州。此後唐朝征服西突厥又連續剿滅了焉耆、龜茲、疏勒、於闐等二十多個西域國家,於其城邦故地置都督府,遂有安西四鎮,統轄天山南北。

    勢力範圍最盛時,稱安西大都護府,轄西域全境、中亞,西至波斯、鹹海,下轄蒙池、昆陵兩都護府和大宛、波斯、條支等九大都督府,並及安息、休循數州。唐朝對西域的統治以龜茲(今新疆庫車)、疏勒(今新疆喀什)、於闐(今新疆和田西南)、碎葉(今吉爾吉斯斯坦境內)四座軍鎮為核心,安西都護府則位於龜茲鎮。

    後來為了加強對西域的控製,武則天長安二年(公元702年),增設北庭大都護府,統轄昆陵、蒙池兩個都護府,下轄十六個羈縻州。自此安西、北庭兩大都護府以天山為界,以安西都護府為主,分治西域南北。

    相對於漢朝對西域的簡單控製,唐朝對於西域的治理則非常嚴密。效仿內地大量設立朝廷直轄的郡縣,遷徙內地人口充實西域,力圖將西域變為真正的中國疆域。同時,大唐在西域長期駐紮重兵,在那個時代,安西都護府麾下的數萬唐軍,於西域、中亞諸國而言,猶如天兵天將,有無上不可侵犯之威,因懼而降之城邦部族不計其數,因敬而投之城邦部族數不勝數。自貞觀年間,大唐初建安西都護府,至元和年間,最後一任安西都護郭昕戰死,安西都護府存在了近兩個世紀。

    (唐朝疆域最大時的版圖,由日本出版)

    隨著大唐帝國的興起,同時代也有兩個強國正在悄悄崛起,、一個就是青藏高原上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帝國:吐蕃帝國,還有就是中東崛起的阿拉伯帝國(白衣大食與黑衣大食)。這兩個國家同大唐成為了該時期西域曆史的主角,三國以及一些遊牧民族在西域展開了上百年的拉鋸戰。“月黑雁飛高,單於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上百年鏖戰中,安西軍中湧現出了無數忠烈豪傑,郭孝恪、蘇定方、裴行儉、黑齒常之、王孝傑、薛仁貴、夫蒙靈察、高仙芝、封常清、李嗣業…… 在這些熱血男兒的帶領下,唐軍戰士揮舞著陌刀、帶著強弩、伴隨著無畏的鐵騎,以弱勢兵力力抗兩大帝國,不斷開疆拓土,讓大唐的威名傳遍世界。

    開元盛世,四麵邊疆有強軍,西域無數都護府,正是大唐帝國強盛的頂點。但是此後隨著大唐內部的劇烈變化,唐朝在西域的勢力開始衰退,由高峰逐步跌入了低穀。天寶十年(公元751年),為爭奪中亞,安西節度使高仙芝率蕃漢軍三萬與黑衣大食十餘萬軍隊決戰於怛羅斯城下。對戰五日、未見勝負,在雙方相持的重要時刻,唐軍中的葛羅祿人突然叛變,與大食夾擊唐軍,高仙芝大敗,參戰安西軍僅千餘人生還,西域唐軍元氣大傷。

    天寶十四年(公元755年),安史之亂爆發,蠻族將領安祿山、史思明率領的東北邊疆叛軍長驅南下,攻陷洛陽長安,唐玄宗愴惶出逃,南下成都。

    唐肅宗在靈武繼位後,調集西北邊軍勤王平叛,據記載,有三支西域唐軍被調回內地,其中李嗣業、段秀實率精兵五千,安西行軍司馬李棲筠率兵七千,馬璘率精兵三千,三支軍隊共一萬五千人返回中原,在此基礎上組成了平叛軍的核心力量鎮西、北庭行營。

    (回首西顧,未想此去竟是永別)

    二、百戰金刀血未幹,衛我華夏好河山

    唐肅宗至德二年(公元757年),在李嗣業的率領下西域唐軍萬裏勤王,當他們抵達關中,大詩人杜甫見到安西唐軍,當即盛讚,寫下了著名的《觀安西兵過赴關中待命二首》:

    四鎮富精銳,摧鋒皆絕倫。還聞獻士卒,足以靜風塵。老馬夜知道,蒼鷹饑著人。臨危經久戰,用急始如神。奇兵不在眾,萬馬救中原。談笑無河北,心肝奉至尊。孤雲隨殺氣,飛鳥避轅門。竟日留歡樂,城池未覺喧。

    安西精銳的到來,讓唐肅宗吃了一顆定心丸,感到十分安慰,唐肅宗對李嗣業說“今日得卿,勝數萬眾。事之濟否,實在卿也”。隨即安西軍奉命出征。757年九月,李嗣業率領三千安西陌刀軍作為前鋒,在郭子儀的指揮下與叛軍主力在長安城外香積寺展開決戰。開戰後,敵驍將安守忠、李歸仁率精銳騎兵發起強悍衝鋒,大唐軍陣陷入混亂、危在旦夕。

    關鍵時刻,李嗣業脫上衣、執陌刀,奮力突前,《舊唐書》詳細記載這一場麵:“乃肉袒持長刀立於陣前,大呼奮擊。當其刀者,人馬俱碎。殺數十人,陣乃稍定。於是嗣業率前軍各執長刀,如牆而進,身先士卒,所向摧靡”。是役斬首六萬,收複長安。

    唐肅宗乾元二年(公元759年),唐軍圍困河北鄴城,“經月餘,城不拔”。李嗣業親自“被堅衝突,履鋒冒刃”,被弓箭所傷。他在帳中養傷時,突然聽到軍帳外金鼓齊鳴,以外叛軍前來襲營。他從病榻上一躍而起,大叫殺賊,箭瘡破裂,流血數升,一代名將,就此而逝。李嗣業去世後,安西唐軍仍在為大唐無悔地戰鬥著。馬璘於公元777年出征時在軍中去世,時年五十六歲;段秀實於783年為保護唐德宗被叛軍殺害,時年六十五歲;荔非元禮隨李光弼攻擊洛陽時,戰死……

    安史之亂爆後,西域駐軍大部內調平叛,同時河西、隴右等地駐軍也相繼被調走。吐蕃人趁勢發難,攻占河西、隴右。隨著河西走廊被切斷,安西四鎮與朝廷的通道被隔絕,成為了一塊飛地,此時是唐代宗廣德元年(公元763年)。大唐在西域的疆土被敵人一塊塊的蠶食,滯留在西域的數十萬唐民處在回紇人、吐蕃人、阿拉伯人的虎視眈眈包圍之下。

    三、殘兵死守五十載,陌刀永衛大唐魂

    西域軍民被隔絕後,他們並沒有屈服,而是竭盡全力與敵人周旋,同時借道回鶻希望能與朝廷恢複聯係。

    唐代宗大曆三年(公元768年),西域守軍與朝廷恢複聯係,這時唐朝君臣才發現西域尚未淪陷,唐軍將士仍在死守都護府,與十倍百倍之敵浴血拚殺。朝野上下對他們忘生報國的精神高度評價,唐代宗下詔讚揚他們:“不動中國,不勞濟師,橫製數千裏,有輔車首尾之應。以威以懷,張我右掖,淩振於絕域,烈切於昔賢。

    微三臣(指河西節度使周鼎、安西、北庭都護曹令忠、爾朱某)之力,則度隍逾隴,不複漢有矣”(摘自《唐大詔令集》)。然而以當時的情形,唐朝已無法派遣援軍,隻得遣密使,宣慰西域將士。但即便是密使,也多是一去杳無音訊。

    唐德宗建中元年(公元780年),西域軍民再次與朝廷取得聯係,朝廷封李元忠為北庭大都護,郭昕為安西大都護(郭昕為郭子儀之侄)。然而使者帶來的隻有任命和慰問,並無一兵一卒,西域的將士,在母國之音麵前痛哭之後,還得獨自迎敵。

    唐德宗貞元五年(公元789年),有僧人自天竺歸國,途徑西域,見安西都護府將士還在郭昕帶領下血戰守疆,深為震動,於是在安西四鎮宣揚佛法、超度亡靈達兩年之久。

    此後,朝廷與安西將士再也沒有取得聯係。他們隻知道,一年又一年,大唐將士仍在倔強的血戰。北庭淪陷、天山淪陷、西州淪陷,茫茫西域萬千裏,在吐蕃、回鶻無數異族兵馬的包圍中,安西都護府,最終成為一座孤島。           

    當代學者根據各種史料推算,安西都護府應該是在唐憲宗元和三年(公元808年)陷落。那一年,已是西域與內地隔絕的第四十五年,也是西域唐軍孤軍血戰的第四十五年。吐蕃大軍圍攻孤城龜茲,展開了對安西都護府的最後一戰。那一年,西域萬裏疆土上隻有龜茲這座孤城上還飄揚著大唐的旗幟,孤城之上的戰士早已白發蒼蒼,明光重鎧早已破裂,鋒利的橫刀早已經缺口連連,所有的唐人都走上城頭,開始安西軍的最後一戰。

    公元808年冬天,安西大都護、武威郡王郭昕,與其部所有唐軍將士,曆經血戰,皆戰死城頭。

    百年後,當宋朝君臣簽訂澶淵之盟,自以為天下太平之時,他們忘記了萬裏之外無數華夏英烈浴血奮戰過的西域尚未收複;一千年後,清朝消滅準噶爾汗國、攻占西域,乾隆皇帝高興地將西域賜名為“新疆”,意為新獲得的疆土。

    他可能忘記了千年之前西域就是中國的固有領土,那時它就有自己的名字:安西和北庭;公元二十一世紀的某一天,許多中國人突然哀歎,李白竟然是外國人,他出生在吉爾吉斯斯坦。他們可能不了解,李白出身的地方叫做碎葉城,那片土地上有無數中華英烈的傳奇、灑下過無數漢唐熱血……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大唐在西域的輝煌也隨著盛唐的崩潰而隨風消逝,我們隻能從那些不朽的詩篇中去感受那個夢幻般的時代:衝鋒的鐵騎、如林的陌刀、強勁的箭簇、無畏的鐵血戰士,還有民族遺失多年的大唐精神與民族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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