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開車接上樂樂,向市郊駛去。樂樂問道:“雯雯,你朋友家遠嗎?”
“還行,不堵車的話,開車四十分鍾!樂樂你眼怎麽都腫了?”
“睡多了吧!這麽遠呀?要不咱們別去了?”
“這還叫遠?去機場接你得開1個小時呢!”
“那我們幾點回來?”
“還沒去呢,怎麽就惦記著回來呀?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雯雯,你能不能告訴我今天你是怎麽安排的?”
“現在都11點多了,我們一會兒在路上吃點東西,九哥平常就吃兩頓飯,肯定不備午飯。吃完飯去九哥家裏。參觀他的收藏,晚上九哥在家宴請我們,吃完飯往回開,9點之前一定送你回賓館。明天早上你打算幾點走?”
“9點吧,我的飛機是1點鍾的。”
“8點吧!正好是上班高峰時間,我怕堵車。”
“其實我打車就行了,你就不用再請假了。”
“我送沒問題!”
“雯雯,今天我們不在你朋友家吃晚飯了行嗎?”
“為什麽呀?跟九哥都說好了,他是收藏家, 第一大收藏是奇石,第二大收藏就是名酒了。他昨天跟檾涵說,貴客遠道而來,他要開瓶好酒招待你!”
“我又不會喝酒,這又何必呢?本來去看人家的收藏就已經夠叨擾的了。”
“他這個人呢,特別好客,所以朋友很多,昨天還特地跟我說,我有朋友從美國來,能帶到他家,實在是看得起他,給了他很大的麵子,你就不用客氣了。”
“樂樂,這裏怎麽樣?”雯雯把車停到路邊,指著旁邊的一間餐館說。“這家的蘭州牛肉拉麵做得特別地道,比咱倆上學時常去的那家好吃,想不想吃?”
“剛起床,沒有什麽胃口。”沒有胃口是真的,但不是因為剛起床,樂樂昨晚一宿沒睡。
“那更要在這兒吃了,他家的辣椒油特別香,很下飯的。”
雯雯和樂樂落座以後,樂樂說:“雯雯,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說吧,聽這口氣,一定是有求於我。”
“雯雯就是聰明,光聽口氣就聽出來了,我想咱們晚上還是早點兒走,行嗎?”
“多早?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呀?你要是有事兒需要辦,不去了都沒有問題。”
“真的?其實我也沒有什麽大事兒,明天不是就走了嘛,走前我想見見遲浩。”
雯雯顯然不高興了,臉沉了下來:“見他幹什麽?我看你的腦子真是有問題了。”
“其實,我這次回國就想見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就是遲浩!”
“見我是理所當然的,那種人有什麽好見的?是不是因為我昨天說他給我打電話,想和你聯係,又打動你了?”
“雯雯,其實我回來不是別人告訴他的,我去他們醫院找過他了。”
“合著你們倆一起騙我,都見過了還想再見?”雯雯放下手中的筷子,挑起了眉毛。
“沒有,我最後還是沒有勇氣見他,他出來,我就跑了。”
“沒出息,去都去了,跑什麽?就一個小小的遲浩,見他還需要勇氣?怎麽著,現在有勇氣了?”
“昨天晚上我跟他通了電話,感覺好親切,我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回不去了,小姐!你怎麽這麽記吃不記打呢?你也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兒,從分手到你出國,他都沒有想過要去見你,估計也沒有時間,忙著籌備婚禮呢!”
“我相信遲浩不是那種人。”
“他不是那種人,誰是那種人?別聽他花言巧語的。”
“雯雯,我出國前他妹妹和妹夫到我家裏去過,打聽我什麽時候走。他倆從來沒有去過我們家,根本不知道我住在哪兒,我猜他們來是遲浩的主意。我把飛機的航班都告訴了他們,我還以為我走那天,遲浩會突然出現,給我一個驚喜呢!”
“他出現了嗎?”
樂樂搖了搖頭,“所以我走的時候,心就留下了。我怪過他,怨過他,可是就是忘不了他,我出國前真應該去見他一麵的。”
“樂樂,你醒醒吧,這都十年了,你還念著他,可是他兒子都上學了,愛得這麽深,奇怪你怎麽就不恨他?”
“因為我們在一起時的記憶都太美好了,想忘也忘不掉。這些年我也談過不止一個男朋友,但是誰都沒有遲浩完美,我就是無法愛上他們。”
“記憶都是美化了的,最不愉快的記憶都被你抹煞了,當不得真!我還記得你因為遲浩和你分手而住院呢,你都忘了嗎?你媽說那是你第一次因病住院,就是因為遲浩!”
“也許他跟我分手是為我著想呢,我媽都說,遲浩是因為不想讓我牽掛他才這麽做的。” 蘇嶽和遲穎從加州搬走的時候,蘇嶽特地跟樂樂說:“遲浩這個人,總是替別人著想,寧可委屈自己,也不讓別人為難,樂樂,你不要怪他,他選擇分手,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肯定是為了你好。”
“好,就算他是為了你好,這麽快結婚怎麽解釋?他能這麽快就把你忘了,你怎麽就做不到呢?你要是聽我的,咱不見他,讓他後悔去吧!再說了,見他又能怎麽樣?你能改變什麽?你能得到什麽?”
樂樂無言了。十年來對遲浩的思念,渴望見他一麵,也許就是此行的目的,可是即使見了麵,就能了卻思念了嗎?還是會越陷越深?樂樂的心更亂了。
“你發什麽呆呀?腿腳長在你身上,如果你非要去見他,我也攔不住你,可是我有言在先,你去見遲浩,我絕不奉陪。”
“好了好了,我隻是說說,不見就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