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雅博客
這裏收錄著恩雅（林夕、觀雨）創作的和收藏的文章
我們坐下來吃飯前，林健雄給我倆各自倒了杯酒，然後說：“夢夢，來個祝酒詞？”
不知為什麽，我總覺得林健雄正在跟我漸行漸遠，他的一舉一動都像是在跟我道別，心裏戚戚然，酒是餞別的道具，“勿言一樽酒，明日難重持！”於是舉起了酒杯：“離情催夢醒，綠蟻醉柔腸。我敬你！”
林健雄看著我說：“雖然我沒有聽懂，可是覺得這好像不是句祝福的話。是不是那天我們提前回紐約你不高興了？”
“沒有，那天不就說了嗎，你們走了，我正好可以睡懶覺。那天為什麽要急著回去呢？”
“我媽說我二姐的事得找律師，可是這邊的律師，應該都認識我姐夫，所以得回紐約找。回紐約的路上我媽還問我你是不是知道我二姐的事情，我說你知道了。
“然後你媽是不是就埋怨你，說你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我？”
林健雄抬起頭快速的看了我一眼，笑道：“難怪我媽說你比我三個姐姐都聰明。”
“這麽高的評價是怎麽得出來的？”
“那天送你回來以後，我媽問我你是不是因為她來才住到別的地方去的。我說不是，你一直住在你的公寓。我媽就問我租的公寓這麽大，也不是沒有地方住，為什麽不搬到一起。我說跟你提過，可是這是你的堅持，我也不能勉強。然後我媽就說了這句話。”
“還說什麽了？”
“她還問你是不是愛我。”
我心中冷笑，這就開始挑撥了。“那你覺得呢？”
“我從我們認識那天開始，一直回憶到現在，你確實沒有說過你愛我。”
“你感覺不到嗎？”
“可是感覺也有錯的時候，你不說我怎麽能知道呢？”他笑眯眯的看著我。
“如果你感覺不到，就更沒有說的必要了。”我沉下了臉。
林健雄指了指桌上的菜說：“感覺是感覺到了，隻是我很想聽你說。”他一副很期待的樣子。
我轉換了話題：“你沒有告訴你媽，不是你告訴我的？”
“當然說了呀，我媽還問你對這件事的態度是什麽。”
“你告訴她了？”
“告訴了，你又沒說要保密。”
“你媽怎麽說？”
“我二姐跟我媽一說完這件事，我媽立刻就說得離婚。可是我二姐不想離婚。”
“那你媽想出什麽高明的計策了？”
“這個嘛，暫時保密。”
“愛說不說，我還不希罕聽呢！”
“我把我媽說的跟你有關的話告訴你不就行了，我二姐的事，不知道也無所謂，省得你跟著操心。”
“好了，別說了，媽媽的乖兒子， 真聽你媽的話，她是不是告訴你家裏的事不要和我這個外人說？”
“夢夢，我真懷疑你在我身上裝了竊聽器。”林健雄睜大眼睛說。
“嘁，這還用得著竊聽，用腳指頭想都可以想到，你媽不讓你說你就不說，要是我非讓你說呢？”
“那我就說！在心裏說。”他嘿嘿嘿地壞笑著。
“少來這套，林健雄同誌，你嚴肅點兒，我問你一個問題。”我繃起了臉。
他於是閉上了嘴，眼裏的笑意更濃了。以前總覺得他老實，甚至是傻傻的，諷刺他都聽不出來，後來發現不是那麽回事兒，他有時是因為聽不懂，有時候是裝聾作啞，Jeremy走了以後，我才發現他有的時候是蔫壞。
“算了，不問你了。”
“別別別，問吧，問吧，我把答案都準備好了。”他一臉自鳴得意的樣子，就象小學生知道老師問題的答案，急切地舉著手，希望老師叫他的那副嘴臉。
“我還偏不問了。”
“那我猜猜看，猜對了可不許耍賴！”
“好！”
“你的問題裏有我，還有我媽對不對？”
“對！”
“你是不是想問，如果你和我媽同時掉進河裏，我先救誰？”
“這種蠢問題我是絕對不會問的。”
“哦？為什麽？”
“因為這個問題無論你給什麽樣的答案我都不會高興，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可你怎麽知道我會給什麽答案呢？”
“我不是說了嘛，你給的任何答案都不是我想要的。”
“如果我說救我媽呢？”
“那你覺得我會高興嗎？”
“我說救我媽是因為你小時候學過跳台跳水，肯定會遊泳，不用我救。”
“問這個問題的前提條件就是假設我不會遊泳。”
“那我肯定救你！”
“那你媽呢？你別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高興。”
“我媽雖然遊泳不是很專業，但是現在每周至少還要遊兩次，自救不成問題。”
“你誠心搗亂是不是？這個問題是這樣的，假如我和你媽都不會遊泳，同時掉到一條河裏，都有生命危險，你隻能救一個人的時候， 你選擇誰？”
“我保證不讓你倆同時過一條河。”
“少廢話，你既然說你有答案，就照實說出來，少耍滑頭。”
“我的選擇就是一隻手拉著你，另一隻手拉著我媽，和你們同生死。能和我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女人一起死也是幸福的。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我不否認這是個比較聰明、讓人滿意的答案。不過這本是個無聊的問題，隻有笨笨的人才會問的。”我把笨笨兩個字說得很重。
“那我們聰明的夢夢想問的是什麽呀？”
我是屬於幻想派的一類的。。。
俺這個笨男人看了半天，還沒看到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