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友誼
每當音樂聲中傳來周華健、陳淑樺的“當一切都成往事……”我的心就隨著
那悠揚的歌聲飄忽遠去,惆悵也隨之汩汩漲滿心底。
認識小燕是五年前的事了,我的先生和她的先生是同一個實驗室的同事,那時我們兩個都是賦閑在家的太太。
最初的一段時間,我們並沒有走得太近,我們真正成為朋友該是我生了小孩以後。公婆專程從國內來照看孫子,賦閑在家的我就顯得無所事事。聽小燕說她在Community College 學英語,就起了好奇心,想去學點兒什麽。
小燕非常熱心,我選的課是電腦和一些與醫學有關的課,並不與她上的英語課同時,可我又不會開車,她就不辭辛苦地接我,課後再等我,好送我回家。這段同行的日子拉近了我們的距離, 使我們成了推心置腹的好姐妹。
在加州的時間隻有兩年多,我們卻共有許多美好的時光。她小我兩歲,很是孩子氣,我也就拿她當了小妹妹,她的喜怒哀樂都牽動著我的心。
我離開加州後,她經曆了一場感情波折,我人雖不在加州,心裏卻無時無刻不牽掛她。最初我們通電話,我還可以安慰她。後來,她就常常不在家,留了言,也沒有回音。再後來,那個電話號碼也被取消了。
小燕,你好嗎?我常常這樣默念。我的車裏放的歌,還是那年她回國時買的,知道我喜歡聽,連包裝都沒有拆,就原封搬到我的家裏。睹物思人,抑製不住就寫了封信。我知道,在美國搬家,一般都會將新地址告訴郵局,所以即使我找不到她,信也許會找到她。我隻是放心不下,盼她能收到信後向我報個平安。
沒有音訊,信如石沉海底。我嚐試各種可能的途徑找她,都失敗了。偶然聽到一個朋友說曾在超市看到極其消瘦的她,心中湧起一股酸澀,忙問:“你知道她現在住哪兒?”朋友說小燕刻意躲避了,沒有機會和她說話。
我猜她日子一定不好過,白白胖胖的她極其消瘦該是什麽樣?想象不出,我已經心疼得流淚了。我深深的自責,如果她是我妹妹,我怎麽可能與她失去聯絡?
絞盡腦汁的我終於想到一條途徑,我找到小燕夫婦辦綠卡的律師的電話,就急急地打過去,請人家告訴我她的新電話。我想,她換了地址,總是要通知律師的。不料,人家拒絕告知,說是為客戶保密。我再三解釋,人家隻說對不起。我於是把我的電話給了對方,希望她能轉告小燕,讓她打電話給我。對方滿口答應,說了再見我還癡癡地握著電話,在對方掛斷前的一瞬,我聽到她說:“神經病。”
我知道,小燕是因為那難堪的處境回避我,其實婚姻破碎了,你還有友誼;愛人離你而去,你還有朋友。我也知道,我無力替她擺脫困境,但是我卻可以用友情溫暖她的心,用友愛牽引她遠離痛苦,走向新生活。
“風雨的街頭,招牌能夠掛多久,唱過的老歌,能夠記住的有幾首”音樂聲中,譚詠麟又在深情地詠唱《象我這樣的朋友》,小燕,多希望你能看到我的文章,記住我們永遠是朋友。
你的惦念,會帶給她好運。
完全同意你最後的感想。
那個律師掛斷電話前的話太讓人生氣了。怎麽能這樣?真成了隻會賺錢而沒有感情的機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