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學中文
我們學英文,都是從寫開始的,而老外學中文多是從說開始的。
鮑勃是部門主管,他的副手陳是個台灣小夥子,年輕氣盛,從來不服鮑勃管,而且非常固執己見,常常和鮑勃爭吵。鮑勃是個愛才的主管,很喜歡副手的工作熱情,並不將工作之爭計為個人恩怨,所以爭吵後還常常說笑話來緩解氣氛。
一日,他們兩人又起爭執,陳甩手衝出鮑勃的辦公室,鮑勃大聲用中文叫道:“太監!”陳轉身又衝了回來,怒目圓睜,問道:“ 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太監。’”鮑勃又怪聲怪調的用中文說了一遍,並解釋說:“我說的是中文。”
“我知道你在說中文,不管是誰教你的,你必須道歉!你是在用很惡毒的詞在罵我。”
“我不是罵你,我在和你說‘bye-bye’,是上次公司宴會上你太太教我的,有什麽不對嗎?”經他這麽一解釋大家哄堂大笑,陳的怒氣也在笑聲中煙消雲散了。
同事戴維喜歡上公司對麵中餐館裏新來的一位漂亮的女侍應生,所以戴維每天中午必到,總想借機和她搭訕,無奈她剛剛從中國來,隻會幾句簡單的英語,根本聽不懂戴維在說什麽,戴維一說話她就緊張,後來就開始回避多話的戴維。戴維於是下決心學中文,並發誓中文沒有突破絕不再去中餐館吃飯。
戴維沒有學語言的天分,一句‘謝謝’學了兩個星期,總算學會了,又教他說‘不客氣’,但學來學去總聽著象‘駁殼槍’不倫不類的,隻好改學‘不謝。’不料‘不謝’沒學會,‘謝謝’又混了。
一天,戴維午餐時胸有成竹地邀大家去中餐館吃飯,他要說中文。雖然對他的中文不抱任何希望,但飯總是要吃的。
女侍應上一個菜,他會字正腔圓的說聲:“ 謝謝!”那個女侍應立刻對他刮目相看。午餐結束時,戴維留小費時出手很大方,女侍應連聲道謝,戴維麵帶微笑的說:“不謝!”我們幾個做他老師的很是欣慰,終於把這個笨學生教會了。
回公司的路上,我們紛紛向戴維表功,戴維卻非說我們教學無方,讓他耽誤了許多時間,還是他的室友幫了大忙,他才有今天的表現。
“從沒聽說你有個中國室友。”
“我沒說我有中國室友,他是意大利人。”
“他會說中文?”
“他不會,英文都不太好。他是來美國打球的,先學會的幾句英語都是罵人的。我在家裏練習中文,他在旁邊聽到後,很不高興,說他最近老聽到我罵人,不知是不是他招惹了我。我莫名其妙。他說:‘你說shit,shit; bullshit,這一晚上就說了一百多次了。’我頓開茅塞,這一個多月都記不住的兩句話,終於記住了!”
看著他喜形於色地樣子,我們這些教過他的人全都跌破眼鏡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