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意大利之行的第二站,文藝複興之都佛羅倫薩。去之前,我對佛羅倫薩還是非常向往的,因為在這個地方誕生了像達芬奇和米開朗基羅這樣的超級大師,既然“人傑”,想必也應該“地靈”吧?或者正是因為“地靈”才孕育出了這樣的“人傑”。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到了佛羅倫薩,一出火車站,本來的朝聖般的敬仰之情突然之間消失殆盡。不可否認,幾乎世界上所有城市的火車站前都不是秩序井然的,但是像佛羅倫薩這樣髒亂差的還是比較罕見的,尤其是她還是一個世界著名的文化曆史名城。遍地的雜物和喧鬧的小商販,這些我就不多說了,我最不能忍受的是站前混亂的公共交通。可能是因為在德國生活了多年,我已經對那種井然有序的公共交通太習慣了,於是到了佛羅倫薩,我一下子就找不著北了。想在火車站裏要一張公交線路圖,結果我發現我想得太美了,別說要,買都買不到,而在德國,清晰簡潔的公交線路圖是免費拿的。於是我買了一張標有公共汽車線路的地圖,雖然看起來不太方便,但還是有些幫助的。可是有一點很不好,按著該地圖上的標識竟然不能準確地找到公共汽車車站,不是有車而沒有站牌,就是有站牌卻沒有車,混亂不堪。
好不容易到了旅館,又被意大利人惹了一肚子不痛快。我在上一篇關於威尼斯的文章裏已經說過了和意大利人打交道是多麽的讓人不爽,在佛羅倫薩當然也不例外。到了旅館,簽名入住,本來挺簡單的一件事,結果拖了半個多小時,而且我們前麵並沒有人排隊。具體情況是這樣的:前台的一個意大利女人跟我們熱情的打招呼,非常的友好。我報上姓名並告訴她我們預定了兩個雙人間和一個單人間後,她查了預定記錄後沒有馬上給我們鑰匙而是打起了電話,說得什麽我聽不懂,但是看神色聽語氣像是在催別人幹什麽。放下電話後,微笑著和我說,你看你預訂的時候沒有寫清楚是Twin Room,不過沒關係,我們的Double Room都是King Size的大床。我說我訂的就是Double Room啊,她也沒接話,就是讓我們先等等。過了快半個小時,她接了個電話,然後給了我們鑰匙。上了樓以後我才明白她為什麽讓我們在樓下等,原來她實際上是給了我們3個單人間,看我們到了之後才打電話催服務人員把其中的兩個房間的單人床換上了雙人床墊。房間超小,一桌一椅,那床墊比床架寬出一大截,都快頂著門了,你丫當我們是傻子啊,看不出這是個單人間。那雙人床墊也就1米4寬,就這也他媽叫KingSize, 你們意大利國王就睡一米四的床啊?
在威尼斯,雖然在最後碰上了些令人不悅的事,但是之前遊玩時心情還是很愉快的。這剛一到佛羅倫薩,還沒有遊覽呢,心情就完全被這個意大利臭娘們兒給攪和了,直接導致我對佛羅倫薩第一印象極差,而第一印象往往是決定性的。
還是和以前一樣,佛羅倫薩好的地方我就不說了,各位可以去google上搜,歌頌佛羅倫薩的文章數不勝數,展示佛羅倫薩之美的圖片更是如鋪天蓋地,我對那些歌頌和讚美佛羅倫薩的文章也沒有什麽異議。事實上,看到白綠相間的百花教堂,我也讚歎其設計之獨特;在大衛的雕塑麵前,我也敬佩米開朗基羅技藝之高超;參觀了烏菲茲美術館之後,我也驚訝其展品之精美,收藏之豐富。
可是事物總是有兩個方麵的,而人們總是過多的強調了其美的和好的一麵,卻無意的或刻意的忽視了醜的和壞的一麵。我不想故意挑意大利或者佛羅倫薩的毛病,可是那些醜惡的東西就堂而皇之的擺在我的麵前,難道我能視而不見自欺欺人嗎?那麽現在,除了火車站前的混亂不堪和旅館前台的虛偽和欺詐,我就來告訴大家我所看到的佛羅倫薩的另一麵。
在佛羅倫薩河邊漫步,我竟然看到了身長近半米的碩大的水耗子(有圖為證),甚至不是一隻而是三兩成群,。我隻有一小小的數碼相機,三倍光學變焦,拍得不很清楚。但是,假設你有一部單反長焦功能強大的相機,難道你會將鏡頭對準這麽醜陋而令人生厭的碩鼠嗎?650多年前,黑死病(即鼠疫)蔓延整個歐洲,卜迦丘的《十日談》裏詳盡的描述了佛羅倫薩的疫情:有人暴斃街頭,有人在家悄無聲息的死去,直到屍體發出腐爛的氣味才為人所知;田園荒蕪,沒有人煙,死一般的沉寂。以前我總覺得這裏有誇張地成分,然而那滋潤得生活在佛羅倫薩河邊的碩鼠們告訴我,那一切都是事實。
烏菲茲美術館,世界上最著名的美術館之一,收藏有波提切利,提香,達芬奇,米開朗基羅,拉斐爾等大師的不朽珍品。可是就在這個藝術寶藏的樓下的回廊裏,十幾個黑人擺的小攤兒,出售假路易威登,假勞力士,假歐米伽。警察來了,他們就把攤兒一股腦兒的包起來,然後站在一起聊天兒。警察顯然知道他們腳下的大包裏是什麽,但是並不去查抄沒收,隻是在附近站一站,然後就若無其事的走了。老黑們繼續擺攤兒買假貨,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這真是一個“和諧”的社會啊。
最後,為什麽這篇文章的題目叫臊臭的佛羅倫薩,因為佛羅倫薩的老城內到處散發的一股臊臭的氣味。其實不用太仔細去觀察,隻要稍微留意一下,你就不難發現牆角街邊到處是看上去潮濕的汙跡。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尿跡,這種想法實在是令我惡心。這些肮髒的東西你可以不去看它,但是那種臊臭的氣味卻強行鑽入你的鼻孔,令人無處藏身。以前一個美國同事,去巴黎玩了一圈,回來說巴黎的味道像廁所。後來,我自己去了巴黎,發覺沒他說的那麽糟。有些地方,比如地鐵裏,確實氣味差點兒,但是露天的地方並沒有什麽異味。可是佛羅倫薩不是這樣的,那種臊臭味兒幾乎無處不在。如果說巴黎是個大廁所,那如果到了佛羅倫薩,你就會覺得自己是掉進了茅坑。直到現在,時隔幾乎一年之後,回想起佛羅倫薩之遊,我最深刻的印象還是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難道達芬奇和米開朗基羅這樣的藝術大師就是在這樣的一個肮髒的臊臭的佛羅倫薩成長起來的嗎?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佛羅倫薩以前一定不是這樣的,她應該是像一個清新脫俗的少女散發著淡淡的幽香。而這個少女已經被現在的意大利人玷汙了。
P.S. 前兩天,看到一條新聞,說是威尼斯市政府認為遊客破壞了威尼斯的市容衛生,要對遊人多加限製。想必佛羅倫薩市政府也一定要說是過多的遊客汙染了佛羅倫薩吧。可是,世界上像佛羅倫薩一樣或者比佛羅倫薩更吸引人的城市還有很多,它們並不是都像佛羅倫薩這樣髒亂差吧。關鍵還是管理者的問題。把責任退給別人是意大利人的特長,02年世界杯被韓國人淘汰出局,意大利人沒完沒了地叫苦連天。裁判是偏袒韓國隊了,沒錯,全世界都看到了也譴責了,可是你意大利自己就沒有問題嗎?最後時刻兩次被韓國人破門,兩個球進得貨真價實吧,一點兒毛病沒有吧,你意大利號稱天下第一的防守讓韓國人給捅漏了吧,這你意大利人還有什麽可說的?恬不知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