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泛綠心中的痛－－所謂的媒體問題

(●作者台灣山東人，文化工作者，碩畢，北市人。正文為ETtoday.com網友投稿，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台灣山東人特區)

談泛綠心中的痛－－所謂的媒體問題
2006/09/20 00:27
台灣山東人

首先，我必須承認隻要我有機會，我常常看叁立電視台的『大話新聞』和常常閱讀自由時報的習慣。這一點，我的泛藍朋友問：你為什麽喜歡看這些東西？我常說，你不學人家的語言，人家怎麽與你對話？不過，老實說，這幾年下來，這些媒體並沒有將我從「大中國沙文主義」或者是「台北觀點」、「統派媒體」 窒窖的中解放出來。我不得不附和簡餘晏小姐（前媒體人）一句話：『台灣人』真的不會辦媒體！


我有位在民進黨政黨機關任職的朋友，長年和我熟識，一次聊天中我抱怨說：媒體對民進黨政府太不友善了！當下我對她這個話是有點意見，和他說：明明就是民進黨做的不好，你幹嗎又怪在媒體身上呢？但是她依然很堅持說：民進黨是被媒體害的！這一點讓我十分不解，因為在二、叁年前，她並沒有此種「媒體迫害」的論調，當時的她當然對部分媒體有意見，但是基本上她沒有現在這種被媒體迫害的心態！不過，在第二輪爭論時，她也不免對陳總統抱怨幾句！

到底是不是媒體在迫害民進黨？還是民進黨有被迫害妄想症？首先，我們來檢視一下綠營的媒體論述！簡單地說，他們的論述大致如下，由於黨國體製造成外省菁華掌控媒體，因此這些媒體對泛綠是不公平的！例如，像這回倒扁，這些「飯桶」媒體，全天24小時在播，對於挺扁的很少報或支字不提！反正隻要是綠的不好，就大報特報！隻要是綠的功勞就忽略不報！這些受黨國思想遺緒的媒體人控製我們的媒體，那有台灣人不受其害！

但是，他們論述看似有理，但是很多經不起推敲！首先是黨國體製的問題，是的確實有黨國體製曾經存在，但是李登輝12年加阿扁6年，所謂的黨國體製瓦解已經差不多！而且現在很多綠營媒體的頂層，也是當年黨國體製下傳媒的頂層，經過幾年的洗牌，很多人從藍媒變綠媒又變回藍媒！有人說，是傳媒老板的問題，這個問題說的很好，但是老板就那幾個，而且你看不慣可以自己去搞一個，例如，大概很多人不會相信東森的老板王令麟是綠的（其父曾任國民黨中常委），可是我覺得的東森傳媒基本上是偏綠的，或者對綠較友善，不過近來也許是看準更大的市場（中國大陸），東森和中國大陸中央電視台合作十分密切（當前CCTV所有台灣新聞的帶子都是用東森的，而且合作過好幾個節目。嗬嗬！ETFM那幾個搞媒體評論，不好好罵一下自己老板，倒是罵TVBS罵中時很凶呢）所以這種教條式黨國咒語，是背離事實的！

再者，很多老派的媒體，像中時聯合等，不是無法突破的媒體禁錮，林榮叁的自由時報突破了！黎智英突破了！至於電視台，民視的收益一直不錯（雖然是過去外省黨國傳媒頂層陳剛信一手造成的！）叁立的收益也很好！我就實在不懂，什麽叫黨國體製，霸占傳媒，台灣又不是隻有「統派」媒體，所以我實在不懂為什麽最近綠營的人會這樣鬱足！好像一副媒體十分不友善的樣子！

先不論李登輝時代，阿扁好歹也主政了六年！以扁政府擁有許多行政資源，可以用來收編媒體，宣揚政績！人家總是先苦後甘，可是為什麽唯獨是民進黨人是愈到後來，執政愈久，愈覺得自己被媒體壓著打呢！想想看，在二千年阿扁競選的廣告，得到多少人的讚譽，我的老師還拿它當政治行銷的經典教材。當時阿扁有什麽行政資源？不就是一個空頭的敗選市長？和現今的總統高位那更是天差地遠！而那時黨國體製不是比現在更濃？

阿扁現在的困境是媒體造成的嗎？我想不是吧!!TVBS造成的嗎？是邱毅造成的嗎？那還真的是抬舉了他們！如果不是陳哲男、趙建銘，阿扁會這樣嗎？更深一點說，如果你阿扁又辦法，把台灣獨立搞成了，或者讓台灣人均GDP達到二萬美元，誰又會在乎呢？柯林頓有過很多婚外情，不錯！但是他依然是美國評價最高的總統之一，因為他打消美國有史以前最大的財政赤字和讓美國重新墊定經濟巨人地位，並且打垮了日本這個經濟敵人。阿扁上台之後，我唯一的感想是，『他媽的，李登輝還真是一個偉大的總統！』

看看二○○四年後阿扁勝選之後，又有多少藍營的媒體人突然改變立場？而現在二年過後，為什麽又有部分的綠營長期的媒體友人又開始嚴詞批判阿扁？難道這些都是所謂的『黨國體製』的遺毒所造成？這裏還挿一個題外話，最近綠營媒體友人的陳立宏大批台聯北市長候選人兼前媒體人周玉蔻，說她能在東森電台和台視開節目都有綠色政府在後後支持，如今恩將仇報之類的話。說他比周乾淨多了雲雲！從他的話語中至少可以證明綠營不是沒有企圖影響媒體！

那什麽是所謂符合『台灣立場』的媒體環境呢？那麽什麽是符合『台灣國』的媒體論述？一個公平、多元媒體環境真的是綠營想要的嗎？我倒覺得，長期以來台灣政治人對媒體的想法和做法其實和共產黨很像，所謂的『輿論』是一種陣地，不是真空地帶，你不去占領，那敵人就來占領。換言之，我一定要爭取『輿論』話語權，才能達到的政治目的，因為我是為了更高的理想而奮鬥，『輿論』和『媒體』隻是一種手段。因為我們從所謂的綠營自己傾向的媒體分析新聞內容，大致可以得到相同的結論，那就是所謂的「自由時報」大致就是綠營的「聯合報」，大家不必大哥笑二哥。當綠營的人高舉著公平報道、平衡報道的正義大旗請求所謂的「統派媒體」時，所謂的「台灣優先」、「台灣第一」的媒體不是也幹著同樣的事呢？

我從來不期待有什麽公平正義的媒體環境，反正大家都把媒體當工具。這樣說聽起來是不是很令人絕望呢？其實也不會，在台灣，有一個東西是超越現在「黨國體製」和「台灣國體製」的東東呢，那叫做「經濟體製」！其實很多政治立場的選擇並不是一開始就去設置的，而是在同質性競爭下，出現異質化的結果，就是媒體的「藍海效應」！反正泛藍的節目一堆，你有小妹大、什麽開講、新聞黑客，我再開一個沒有什麽意思，那就換一個口味吧，做做另一群人喜歡的東西。汪笨湖就是這一套路的實踐者，年代MUCH本來在他的時代就是想做本土台。叁立一開始想是走中產路線，後來發現不行，那是一遍紅海，乾脆投入綠營的藍海去吧，果然效果佳，東森電台不是也是如此嗎？我才不相信，那些老板們有什麽政治立場。君不見辜濂鬆陪連戰打球，而辜仲諒陪陳致中吃飯嗎？我唯一不能諒解的，陳致中幹嗎不請求辜仲諒把「中國信托」改名呀？有中國兩個字，你們綠營不覺得礙眼嗎？和「中國」的人一起吃飯，不覺得很惡心嗎！

現在的媒體，無可諱言的，立場上是藍多於綠！但是這樣的立場並不是人為，而是市場造成的。（市場力量並不能完全反應政治的力量，市場是經濟、政治是選票！這一點以後有空再寫吧！）君不見台日不是倒了嗎？中央不是倒了嗎？這不是政治上選擇，這是經濟所決定的。那些抗議媒體不公的媒體人，心理其實很清楚，這並不是政治問題！他們抗議的並不是藍營媒體霸權，他們抗議的隻是自己沒有節目可以主持，原本計劃的算盤全部落空！

我並不怪那些投來投去，立場變來變去的媒體人，他們就和寫程序的工程師差不多！今天幫微軟，明天幫蘋果，這有錯嗎？就像超女的評審柯以敏說的：「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自然知道該說些什麽話，把場子炒熱，把你要的人捧上去，這不過是一場show而已！」想想看，人家有房貸要背、有兒子老婆要養。說穿了，房貸壓力並不比國民黨的白色恐怖差，在這種環境之下，做些言不由衷的檢討和寫寫求饒信，是人之常情，真的不必苛責！更何況在原本的陣營，位子就那麽幾個，排在你前麵，比你有資格老的人又有一堆，這時還不如跳糟到新陣營，馬上成為新貴，和以前老長官平起平坐。這也是職場的生存法則，不是嗎？

但是，我再說一次，我真的很討厭拿著什麽媒體正義、公平等等道德大旗，為自己利益當遮羞布的人。這有點像自己是戀童癖的牧師，高舉著聖經和十字架去指責犯了通奸罪的人。真的，我請我的綠營的朋友真的別在哭訴「黨國媒體」迫害！因為你們自己就是「黨國」了，而已你們還企圖再製造新的「反攻大陸」的神話，叫「台灣國」！並以此為中心再樹立另一套話語權。

就讓這個社會多元一點吧，這才是『台灣國』應該具有的價值好嗎？不要打倒了舊黨國，再搞了一個新黨國。不過，我猜這些並不會對他們起什麽作用！我曾經期待綠色的良心，因為我認識綠營朋友並不少，不過，從最近反應的看來，他們已經是綠色法西斯的禁區。是真正的「沉默的螺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