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的看客 -從新星輪被擊沉說開去。。。
(2009-02-21 01:30:03)
下一個
中國的新星輪被俄羅斯的所謂邊防部隊在公海裏擊沉了,在長達數小時的時間裏,俄羅斯邊防部隊一邊開火,一邊冷眼看著毫無武裝防備的中國貨船沉沒,嬉笑著任憑船員在深冷的海水中沉沒、死亡。。。
實話說,這幕場景並不陌生 - 從俄羅斯強占海參崴、旅順港到所謂解放後俄羅斯遠東軍在大連、旅順等地奸淫中國婦女;或是在新疆石河子等地強行擄掠。。。太多中國人不願、不能承認的傷痛已經上演到了讓人無法不麻木的程度 -- 僅僅是擊沉一艘中國貨輪,讓7、8個中國船員永沉海底、飽食魚腹實在是太小的小意思了!從另一方麵看,這也刻畫出了俄羅斯的沒落 - 麵對著中國傍著米國對整個歐洲(包括俄羅斯)金融血洗的一種無奈。。。否則,至少也會向79年一樣,警告中國“在並不太晚的時候從越南撤出侵略軍隊。。。”,並派出一兩艘巡洋艦在北部灣或中國東海展現一下SS20 戰略/戰術導彈的肌肉了。
令人奇怪的是,一幫可能是從小被“一邊倒”政策洗腦洗大了的俄國 奴 才們,一會兒毫無邊際地指責“為什麽中國貨輪卻注冊在塞拉利昂”,一會兒有煞有介事地說什麽“運送劣質大米”。
放開貨輪注冊等基本常識問題不說(google即可),就說中國貨輪確實運送了俄奴們仿佛親眼所見的“劣質大米”,這難道就可以成為一個武裝到牙齒的聯合國常任理事國海軍在公海擊沉另一個國家的貨輪的理由?
就說其他國家、民族的人們根本也無須在乎幾個中國海員的死活,但作為傳說流著同一華夏血液的什麽“同胞”,在說出這種連俄國主子都未必看得起的冷血話語的時候,心中可否也曾有一點愧疚、一絲羞恥?!
某些國人的無恥、冷血,其實是貫穿其根骨的! 去年四川汶川地震時,那麽多的孩子慘死在劣質工程的教學樓下,在煙絲等人發著完全無聊、甚或可笑的憤慨 -認為該處死那些修建劣質建築的非法奸商時,曾有多少“著眼大局、心懷天下”的所謂“有識之士”認為 - 不能處置這些所謂“非法奸商”啊!這會影響整個社會的安定和發展啊!“救人第一啊”! 等等等等。。。但等到地震救人過後,這些有識之士又轉而為奧運的光彩而歡呼 -- 仿佛死去的孩子們,都變成了奧運的禮花 - 也成了中華這塊沃土上的瞬間輝煌了一般,雖死猶榮!!! 好歹也是,這死了的人們,證實了俺們中華民族的團結、證實了俺們中國人是“壓不跨”地!民族也似乎真tmd振興了!
至於製造了這麽多悲劇的不法奸商,以及他們的“豆腐渣”工程,相形於“民族圖騰”之下,自然是癬疥之疾 - 不值一提的! 再至於那些失去孩子們的父母, 自然也該著眼於“將來”。。。沉浸於已經“過去”的悲劇,再揪著政府失職、奸商犯法的小辮子不放,就說事出有因,但於行為上,也是非常不合時宜的了!
但這次俄羅斯所謂邊防的炮聲響上了他幾個小時,愣是把一艘中國貨輪在公海上擊沉了! 麵對這這一純粹的海盜行為,同樣是這幫人,卻義憤填膺地站了出來 -- “銷售、運輸劣質大米的‘奸商’,那簡直就是反人類! 打死活該!”
且不說新星輪是否運輸了劣質大米 (至少至今俄羅斯接貨方麵也隻是提到包裝有破損問題,而從沒質疑過這批從泰國運來的大米質量問題),也不提這新星輪是否一定就是奸商,就算上述兩條全部做實了 -- 難道,他們就該被俄羅斯邊防花上幾個小時時間擊沉、打死?
終於,明白了一點 -- 隻要死的是中國人,那麽,無論死去的是孩子還是海員,無論何種原因造成了他們的死亡,都無關緊要 -- 因為他們都該死!
且願上天原諒這些行屍走肉般的無恥冷血看客!
Ps:說話真不算數啊。。。煙絲大哥,您要是自稱天下第二的話,就沒人敢稱第一了。。。嘿!:))
我對“咫尺天涯”這一篇也不再抱希望了,支持“天涯咫尺”!!本來煙絲大哥這篇寫的是不錯的,但是沒放開,寫得太內斂,估計主要是俺們搗亂得太厲害了:))
要我說,煙絲哥還是寫勵誌的短文,解詩評詞最好看!小說還是寫玄幻最帥,這次真的收藏了我說過的我最喜歡的那篇,文筆多麽飛揚跳脫,後來再續的那一段,就明顯沉重了許多。。
煙絲哥,你再重新開一新篇吧,隨便搞點什麽,提供場地好讓我們聊天啊。。什麽新星輪,我早就看得夠夠的了:)))
二位周末愉快!
我給俺老妹子也搬個小馬紮來,翹首以待中。。。
大哥怎麽才去了西伯利亞三個星期,就開說鵝語了?哈~~
妹子給你聽一好歌,,考慮你這凍傷程度比較嚴重噢,就聽“春天的味道”吧,鏈接我都給你了,自己查收哈。。。
誒,真不好意思,樓下我還說再也不給你聽歌了,怎麽能這麽說話這麽不算數涅。。細一想,,哦,原來是混久了,才知道什麽“說話不算數”,“挖坑不管埋”,這些些介般般都是美德啊~~
腐敗貼呢?
zhu ren bu zai jia ... ting shuo hai huo zhe ...heheheh...
聽說有人在西伯利亞重病一場,是傷寒,還是流感,還是薩斯?上門安慰一下,哈~~~~~
對了,找你,,麻煩:))
煙絲大哥,你什麽眼神啊,妹子的歌怎麽就算到別的妹妹頭上了,太傷心廖,以後再也不給你聽歌了。。。
回國腐敗?誰信啊,不過就不那個咫尺天涯了哈。。赫赫,誰要你得罪我呢,,小話,小鞋,你等著瞧:))
謝謝小得的歌曲~ 這就去聽!。。。真夠鬱悶的,竟然晚了五天才聽到!
對了,我這博客。。。是怎麽打開的啊???
費解~ 。。。
對了,俺準備去中國腐敗他三個星期,周末成行~ 回來後,向朋友們匯報哈!!!
也是哈,你拒絕的介麽直白,不怕咱大哥請你吃閉門羹啊??再說了,你不是說咱哥很害羞的麽,這時候說不定躲在哪個角落shy加傷心呢,警告你啊,8許胡說,xixi
8過,俺大哥真的好久不出來見人了,咋回事?也8幫偶刪貼,奇詭啊,真的出家法海了?人還有氣嗎?越想越。。。。
你說,讓俺跟他一起寫?有木有搞錯哈,想成心陷害俺不是?咱大鍋一貫坑品不佳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計挖一鏟子就走人了,俺怎麽辦?
1.“浪漫風暴”http://space.wenxuecity.com/media/1236888181.mp3
2.“悶人咖啡”
http://space.wenxuecity.com/media/1236888243.mp3
對了,聽過請馬上刪除,務必!我這是私人收藏,就分享一下下,不公開的:))
還有,糨糊哥,你砸磚的時候,下手輕點哈,你倆打起來,我不知道該幫誰好,誰要你們倆都是俺滴偶像來著。。。我有個建議,不如你們倆強強合作,一塊兒寫吧,怎麽樣?怎麽樣?
對了,好久不見你們倆冒泡了,太不nice了,偶生氣了,不理你們了。。。提前過周末,愉快啊,,兩位:))
頂得妹,群眾的眼睛是賊亮滴,強烈譴責挖坑不埋的惡劣行為!
同學,,什麽時候能改改老毛病啊,有頭有尾,把它寫完好吧?PS:你還真挺有自知之明的,對自己的評價中肯,超讚!嗬嗬,竟然有人還會畫符,服了你:))
改版 。。。準備先寫點“鬥法”什麽的。。。
柳依依從手術室出來,換了衣服,剛剛坐下喝了口水,護士趙曉梅就跑了過來:“柳醫生,方主任說今晚楊大夫有事請假,讓你替他值夜班。。。”
“哦,”柳依依抬頭看了小趙一眼,隨口敷衍了一聲,“知道了!” 別說,小臉一板,還真有點當醫生的王道!
要說醫生和護士真是天生的對頭,連依依這麽隨和的,這兩年也練會了如何拿捏這些小護士了 – 或者說,學會如何與這些護士相處了! 要不然,一旦被護士們拿住,就有的苦吃了!自從依依連著一周讓小護士們滿夜班的掛吊瓶後,連護士長一起,就沒人再敢在這小姑奶奶頭上動土了!
柳 依依是輔仁醫院的骨外科醫生,前年剛剛分到這個醫院的時候,嘰嘰喳喳的像個快活的小鳥一般,雖說是剛剛參加工作的新手,但由於性格隨和,從上到下很快就和大夥打成了一片。兩年下來,小臉上早沒了當初的緊張和羞澀。方主 任是師傅,明年就該到點下課了,雖說為人古板了點,但醫德醫術真是沒的說!這會兒,等著接班的該是四十多歲的賈主任了。
科裏的編 製是十一名醫生,現在就剩下六個了。如今的醫院實在留不住人。依依剛剛到的時候,還有兩個師兄,在依依才來的一年間全都走了 – 一個出國,一個從商! 也是,如今這醫生真不是人幹的!每月加齊了一千六百多大毛,聽著是不少,但在北京這樣的城市,經濟上都快混到最底層了。
醫療體係產業化的改革如火如荼的在 神州大地上進行著,朱老板大手一揮 – 這醫療就產業化了!神州大地,萬象更新,在整個社會道德受著拜金浪潮的陣陣強烈衝擊下,醫者的道德標準,也正承受著極大的挑戰!-- 政府的醫療撥款越來越接近於零,掛號費用如此低廉,甚至不如街邊放毛片錄像廳的一張門票!錢,從哪裏來?! 拿藥是要先付錢的,但住院呢?急診呢? 萬一碰上個看了病付不起錢的主兒,那得從全科室的獎金裏減! 這不,上月底楊大夫接了個病人,人托人送來的,大楊也是看著病情實在不好再拖,就一咬牙,安排住下了! 還叮囑全科室的大夫,這病人的藥全由大楊處方 – 不為別的,大楊知道這家人窮,生怕藥開的貴了,實在負擔不起! 就這樣,拖了不到兩個星期 ,病人狀況剛剛有了起色 – 居然還是跑了!
老 賈今天早會上鐵青著臉,問大楊怎麽回事。大楊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頭蔫腦的嘀咕著:“都算我的吧! 這病人的醫藥費,從我工資裏扣!” 老賈當時就急了:“都你出!說的容易! 你小子剛剛添了閨女,才出滿月吧?啊! 都你出,讓TMD你閨女喝西北風啊!。。。不是我說你,都三十大幾的人了,做事該懂點事理了! 外麵都罵我們見死不救,靠! 咱們死的時候誰來吊孝啊!。。。和方主任商量過了,這次的三千多塊,老方和我一人八百,其他的,科裏平攤。。。散會!”。。。散會的時候,方主任拍了拍大 楊的肩膀,老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一點悲涼。。。哎!還是退休好啊!省的煩心!
兩年了,依依都快被每日的生離死別磨疲了!病人每天走馬燈 一樣的不停的在眼前轉過 ,就是生離死別,也早已看得麻木了。手術室裏的止血鉗、綁帶。。。每天從手中拿起再放下,弄得依依都沒法記清電視劇裏的人物,更別提被什麽《藍色生死戀》等韓流感動得哭了! 別說依依這麽個女孩,就是林黛玉在這兒幹上兩年,也早都木了。但就是今天,依依總是感到有點什麽不安! 就好像第一次上解剖課之前的那種感覺似的。。。寒毛直立。。。難道,這真的是什麽“副交感神經紊亂?”
說來也怪,下午依依他們接了一個從 急診轉過來的病人,四十歲左右的一個男病人,說是從台階上摔了下來,不知怎麽就把腿骨摔了個粉碎性骨折。 本來大楊主刀,聽說剛剛用二氧化碳氣鑽在骨頭上打了個眼,大楊就暈倒在手術台上了,後來換上了老賈,也是眩暈,勉強用鋼釘把腿骨固定上,也下來了。最後,還是依依完成了縫合。
推 出這個病人的時候,依依看了一下病例,原來這人叫萬嘉輝,是個什麽公司的總經理。看著手術室外蒼蠅般聚集的笑臉,估摸這個公司規模還不算小。
但真正讓依依 不安的,是這個萬總的眼睛 – 那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啊! 外形倒不特殊,甚至可以說還挺好看! 但眼珠是黃色的,是那種有點像動物的黃!(有點像貓?依依說不上來)。眼神中,說不上為什麽,就是有些什麽不太對頭!依依的手是很快的,但就這麽個簡單的縫合術,也花了依依近一個鍾頭 –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這萬總的血裏,似乎有著一種什麽樣的怪味 – 讓人聞著就煩惡!就連曆練多年的老賈,也叮囑依依戴上兩層口罩。
依依回想起來,該不是“味道”的原因 – 血腥味兒早已聞慣,甚至不同味道的血腥,都能歸出類別。問題是出在手術室裏那種說不出的氣氛 – 那種行於荒山野塚間的詭異氣氛。 尤其是縫合的時候,這萬總的皮膚 – 拉起來好像根本就沒有彈性,就跟福爾馬林泡過的標本似的。
自從出了手術 室,依依就渾身不自在!頭昏沉沉的不想說話。
對了,也許該給東方打個電話!找她去算算命,聊聊天?! -- 東方,說的是依依近來認識的梢兒,一個平日不大愛說話,漂亮的小瓜子臉似乎永遠那麽沉靜的女孩。可一旦聊起來,卻又能唧唧呱呱的說個不 休。依依覺得,似乎東方身上總有點神秘的氣息。 -東方確實怪得很,平常嘻嘻哈哈說話不著邊際,可一旦拿付塔羅牌出來,算起命來竟是奇準無比! --- 也許她,能告訴自己點什麽吧?嗨,就是算不出什麽,能聊聊也不錯! 自己怎麽今天神經兮兮的!
“嘟。。。嘟。。。嘟。。。嘟。。。” 振鈴似乎響了一個世紀那麽長久,還是沒人接! “這丫頭,不知又到那個商場燒錢去了!電話都聽不到!”依依正念叨間,走道的一頭響起了通通的腳步聲。
不用猜,依依也知道是煙絲來了! 耿煙絲是瑞克公司的醫藥代表 – 也就是醫生嘴裏常說的藥販子!依依跟他熟識,該歸結為三大原因:
第一, 煙絲走路的聲音很重,就好像身上總背著幾噸鋼鐵似的 –當然,煙絲說那是黃金;
第二, 這人放著本來好好的名字”耿懷遠“不用,弄了個怪怪的“ 耿煙絲!Yan Si Geng”印在名片上。-- 煙絲說,那說明是劣質煙絲的意思 - 也順便提醒他的客戶,煙絲這人從名字就話明了不可信任;
第三, 這人很周到,就連根本不用巴結的小護士,煙絲都非常客氣,總是給點什麽化妝品代金券啊,音樂 會的門票啊什麽的,弄得人都不好意思跟他不客氣。 煙絲說:“這是禮多人不怪!-- 就是下海了,原來的香火之情還在不是!” 其實,這也是更重要的一層原因 -- 耿煙絲就是方主任的倒數第二個學生,依依上班後下海的那個師兄!
方主任曾說,小耿的咚咚咚腳步聲和依依哢哢哢的皮鞋聲很有的一拚,保證能把全麻複蘇困難的病人折騰起來。。。言外之意,當然是這倆年輕人走路動靜兒忒大了點 – 老方這是善意地提醒自己的倆學生。
煙絲的腳步不疾不徐到了依依值班室門前,停了下來 --“依依,忙什麽呢?” 煙絲笑著問。 要說煙絲這人也真是! 別人不是管依依叫“柳醫生”,就是“小柳”,隻有他,也跟著方主任叫自己“依依”,聽著倒是挺親昵,就是有的時候讓人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依 依看著這位從前的師兄,身上的那種不舒服似乎也好了些。忙笑著說:“沒什麽,剛剛下了個小手術,覺得有點透不過氣來! 師兄今天怎麽有空啊? 這都快六點了,主任他們早都回去了。”
“我就是順路來看看,也沒什麽事兒。別說,想走的時候決心那麽大,走了後還真有點留戀呢!。。。” 煙絲的語調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遺憾。
不知如何,依依覺得今天煙絲說話的聲音有點不一樣,不是為了語調中的那一點惋惜,而是他似乎掛著什麽沉重的心事!--- 別看依依平時大大咧咧,其實有時也很敏感的。往往從一件小事間,依依便能準確的感覺出問題來。果然,細看起來煙絲今天的臉很有點蒼白,眼神似乎也少了往日的笑意,多了些許淩厲! 在依依記憶中,這種眼神還是第一次見。
“今晚依依值班吧?”煙絲問道。還沒等依依回答,又續道:“要不今晚我陪你吧!反正我是‘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 說到這兒,煙絲的眼睛好像又笑了。
依依心跳一陣加速,要說這師兄還挺招人喜歡的,但小護士們都傳說他是標準的花心大蘿卜 – 這點,是依依這樣傳統女孩最不願意接受的。 好在他除了跟自己稱呼上比較親昵外,從來沒有過什麽過分的舉動或輕浮的言辭。但今天這是怎麽了?共事的時候也沒見他要和自己一起夜班,今天。。。
看著依依臉上泛起一抹桃紅,煙絲慌亂間想解釋些什麽,但他深吸了口氣,低聲說道:“依依,實話說,我是特意來的。。。覺得今晚不會太平。。。”
依 依身上一顫,想起今天那病人身上的味道和怪怪的眼神,一時忘了接茬,也不知該說什麽合適,就隨手拉了把椅子,說:“那師兄先坐下吧!要不要把主任的大褂給 你拿來?”---說不上為什麽,從依依分到輔仁的那天起,就願意聽從這位師兄的“指使”。此時,更感到煙絲提出要留下隻怕不全是為了什麽私情 – 也許真有什麽事呢!一塊石頭心中落地的同時,一絲失落,卻也慢慢地湧上心頭。
“好! 那就拿過來吧! 好久沒穿,也挺想的!”煙絲說。
依依很快拎了件“白大氅”走回來, 進門時,煙絲早已把自己的風衣掛好,坐在桌邊,手中正擺弄著一隻銀色的鐲子。
“小妹,”煙絲道,“這是我一朋友從西藏帶回來的一隻金剛鐲,據說 班禪活佛加持過呢! 你戴上看看,合適不!”--- 不是“依依”就是“小妹”,煙絲叫起來真是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其實科裏年輕點的女孩都知道,這人從來就口無遮攔,稱呼起妹妹來要多親有多親!但又永遠不會把你放在心上。 要不是依依早曉得煙絲這毛病,說不定也跟曉梅那幾個小護士似的,讓他“折磨”的神魂顛倒的!
拿起鐲子一看,銀胎的鐲子上凸起著一行歪歪扭扭的 字,遍體刻著螺旋狀的花紋,還鑲了紅綠黃三色寶石,倒是挺合眼的!依依往腕上一套,正合適!(她當然不知道這鐲子剛剛被那外科醫生的手捏了一陣,能不合適 麽!)
便笑道:“哈! 師兄,這是專門給我準備的, 對吧? 要不怎麽那麽合適呢! 對了,有人看見你和一個特漂亮的女孩最近老在一起。。。就是頭發挺長的那個,有沒有給她也送一個啊?”
依依戴上這鐲子,順嘴就提起了曉梅最近嘮叨著的“耿醫生的女朋友”。 也許一方麵是想提醒煙絲注意分寸,另一方麵在潛意識裏多少有點好奇,有點排斥吧!
煙絲愕了一下,回道:“你這小丫頭消息還挺快!那是我的一個好朋友,還說不上是女朋友,對啊! 你們應該認識啊! 她說原來你們是中學同學呢!”
“啊?是誰啊?” 依依的注意力完全轉移到這突如其來的話題上了,身上的不適仿佛也減輕了許多!
“就是李雨心啊! 就是你們老是叫阿達的那個!”煙絲的眼中有些熱切,好像盼著依依能很快記起來似的。
“哦。。。”依依拖了個長音,突然加快了語速 “你是怎麽認識她的,那可是我們中學的校花啊!師兄交代,怎麽把她騙上手的!。。。。。。”
依依心中現在真像是弄翻了五味 瓶 – 要說對這個師兄有什麽心思呢,那是說不上! 但要是他竟然被從初中就和自己別苗頭的阿達弄到手,還真是很不甘心!-- 這阿達! 在中學裏就屬她和自己最漂亮, 可自己老是被她占了上風! 哼! 現在居然又從自己手裏把這麽個好師兄給搶走了!。。。
一麵想著,依依一麵被自己嚇了一跳! 其實,煙絲真說不上有什麽特殊的”好“ --長的說不上有什麽英俊,站在人群裏,甚至都不是那麽容易被分辨出來。就是性子沉穩中夾雜的火爆、溫和中帶著的強悍,有時讓小女孩有些喜歡而 已。現實點說,誰會真喜歡跟這麽個能從火爐裏爆出冰塊的人過日子呢! --自己這是怎麽了?依依覺得今天有點萬事不對頭。。。
“哈, 當然有阿達的啦!”煙絲緩緩答道,一雙眼注視著依依,麵帶微笑。“什麽弄上手不弄上手的,小妹別亂說!”
依依一邊念叨著鹿鼎記裏麵的名句‘男人笑眯眯,不是好東西!’ 一麵煞有介事的說:“她最近好麽?在幹嘛呢? 哈,挺想她的啊!”
煙絲一笑不答,從包中又拿出了個項鏈般的東西— 實際上,該說是繩子上栓了橢圓形的一塊玉, 收斂了笑容,麵帶憂慮的說:“她挺好! 現在先不說她。。。這是個護身符,叫‘九眼天珠’,隻有西藏密宗裏到了活佛級的人物才可能有,這次也是湊巧,我在天台旅遊的時候,結交了位活佛級的漢人朋友, 叫牛滄海,據說是‘注冊了’的‘仁波切’(小活佛),酒肉不禁,很說得來,他說,讓我把這東西送給你戴上,也許能避過一劫。。。”
聽 了煙絲這段沒頭沒腦的話,依依越發的有些毛了 – 我跟什麽‘仁波切’有個什麽關係? 他和師兄又如何知道我有什麽‘劫難’? 難道他們都像梢兒一樣,算命的出身? 不過,想起今天的怪事,依依還是接受了這樣的說法。 拿著項鏈往頸上一套,緩聲問道:“師兄啊,你說的我怎麽有點聽不懂啊。。。能不能說清楚點?妹子有點傻,不點不透啊。。。”
“晚上吃什麽?”煙絲沒接茬,也沒等依依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直接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
“喂,麻煩找一下肖經理 。。。小肖啊,。。。是我,。。。麻煩你準備點吃的,讓小馬送到輔仁骨科值班室。。。 ” 依依知道,煙絲是在給醫院不遠出的一家比較大的川菜館打電話。這一個科室裏,除了大楊,個個都特喜歡川菜。
“菜就隨便配一下吧,就柳醫生和我。。。對了,帶上瓶茅台,再帶上八付新的鐵木筷子。。。靠,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問那麽多幹嘛?哈哈。。。沒有鐵木筷子? 。。。你不會讓小馬順路買麽!一起結賬不就得了。。。要是沒鐵木的,烏木的也行,。。。對,木頭的也可以。多謝多謝,別忘了,小柳愛吃麻辣魚啊!。。。謝謝!”
看著煙絲這一通忙乎,依依差點笑差了氣!這煙絲連問都沒問自己想不想跟他一齊這麽大張旗鼓地吃飯,就連“茅台”都叫過來了!還要了八副筷子-還鐵木的!別說肖老板,自己都被他搞懵了。
依依沒想到,更懵的在後麵呢-
“依依,幫忙倒點酒精過來。”煙絲轉頭說到,邊說邊從自己包裏拿出一疊毛邊紙,再取出一管‘小楷狼毫’,順手就往依依剛剛洗幹淨的大玻璃煙缸裏倒了點紅色的粉末進去。 - 依依簡直都看呆了!
“傻丫頭,發什麽呆啊!快去拿,待會兒哥跟你說清楚。。。” 話雖說還是挺“親昵”的,可煙絲的臉上卻是不多見的嚴肅 – 以往,隻有在跟方主任他們一起碰上什麽很難的大手術時,依依才見到過煙絲這麽嚴肅。
“你才‘傻丫頭’呢”依依一邊嘟囔著,一邊從內間的櫃子裏拿了瓶消毒酒精過來。
煙絲沒回嘴,而是趕緊打開了瓶蓋,倒了少許在煙灰缸裏,再從包裏拿了一小條白犀角,細心地研磨起來。轉眼,一小碟紅紅的‘墨汁’就被調好了。
煙絲鋪開一張大概32開大小的毛邊紙,打開筆帽,用嘴咬了咬凝在一起的筆尖,一凝神,沾上“紅墨水”,就提筆在紙上寫了下去 – 依依湊近了一看 – 但見煙絲從右至左,彎彎曲曲的寫著完全不知所雲的東西。 唯一看懂了的,就是“太上老君”。。“敕令”。。這麽六個字。依依模模糊糊地明白了 – 煙絲這是在畫符!天哪!煙絲這麽個骨外科出身的醫生,什麽時候會的這些東東?此時的依依,已經徹底地懵了。
也許是下午的事情太怪,也許是被煙絲難得一見的緊張所感染 –除了有點犯懵, 依依不但沒有覺著什麽不對,反而也跟著緊張起來!--難道,真有什麽事情要發生麽?
筆走龍蛇,煙絲很快就畫完了三張符,有麻了地疊成三個四角方勝,遞給了依依 :“快把它分別裝在大褂的三個口袋裏!”煙絲的語氣不容置疑。
依依剛剛把第一個方勝放進左麵胸口的口袋,便覺著全身一片清涼 – 仿佛有那麽一盆清水當頭倒下一般。 從下午手術後起的昏昏懨懨一掃而空,便順手把另外兩張也放進了左右兩個口袋。正想問煙絲的當兒,發現他正小心地用裁紙刀把毛邊紙裁成小塊,看也不看地對自己說:“幫忙看著點門,我完事前別讓人進來。。。五分鍾就行!”
依依又好氣、又好笑 – 就真沒會兒功夫,自己就從好好的“主人”變成“看門把風”的了! 笑歸笑,依依還是站到了門口的位置,替煙絲擔負起“把風”的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