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8:00,煙絲房間裏的電話不屈不撓的一個勁的歌唱著。 “嗐!這可詛咒的現代生活!多懷念那沒有鬧鍾、沒有電話的世界!。。。 ” 煙絲一麵思想激烈的鬥爭著,一麵拿起了床邊的話機。
“快起來吃早飯! 呆會兒還要去給你們幾個買衣服呢!”電話另一頭寒昀的聲音在這清爽的早晨顯得有點嘰嘰喳喳,“大風已經下來了,就你和滄海還在睡!”
一聽說滄海還沒起來,煙絲頓生知己之感,但心裏明鏡似的知道-- 滄海起的一定比自己還要快! – 想想看,寒昀這丫頭折騰起人來,那真是往S裏整啊! 那次滄海不知什麽事沒順了小姐的意思,幾天後出門時寒昀竟然把腳“崴了”,還說上不了車 – 腰不能彎!逼迫得滄海楞是背了她近三公裏的路。。。還一路提放著到底是什麽鬼祟作怪,是啊!什麽精靈的力量竟會把個“越女劍”傳人憑空傷成這樣! 最後才知道,原來這是“不聽話”的“懲罰”! 試想,一個衣冠楚楚的大男人背著個光豔照人的女孩,在大路上走啊走的,一邊走這女孩還一邊哭。。。那是什麽情形?
煙絲沒那麽勇敢,也不想得罪這精靈古怪的小妹,乖乖的於二十分鍾後到了餐廳。進門一看,滄海已經苦著臉在那裏開吃了! 煙絲深為自己起床的決斷而感到英明和慶幸 – 你看,驍勇如滄海者都降了,咱如果不識時務的孤軍奮戰多沒氣質!最起碼也不是什麽俊傑啊! 煙絲和每個人打了招呼,又衝著滄海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便也坐在桌旁了。
迎著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的朝陽,坐在煙絲對麵的瑤楓安安靜靜的在思索著什麽。清秀的麵龐上泛出一片淡淡的金黃,配上白色的披肩,烏黑的長發,看起來就像是幅仕女圖。 此時大約她已用過早餐,拿著杆筆在一張大大的餐巾紙上認真的寫著什麽。。。 美女當前,尤其是看著這麽個文文靜靜的美女,煙絲頓覺全身漸漸的舒泰,困意全消。。。“都說‘秀色可餐’,古人誠不我欺啊!”煙絲心裏感慨著!
忽然聽到瑤楓輕聲對寒昀說:“姐姐,我的中文一向不是很好,大都是在國外中文學校裏學的。。。 今天早晨對著房間裏那副‘寒梅春韻’,寫了這麽幾句詩不詩、詞不詞的東西,你看還行麽?” 就見寒昀接過瑤楓手中的餐巾紙,驚歎道:“哇,妹妹,你這都快寫出絕句了呢!我再給你配幅圖。。。。。。 快讓煙絲看看,他最喜歡這些古香古色的東西。。。” 一邊說,一邊匆匆在紙上畫出一樹老梅,幾點梅花。。。
煙絲迫不及待的把那張紙接了過來,一看,幾筆淡淡的梅花頗具神韻,在畫的右上角提了一首類似“五言絕句”的詩。。。還沒容細看,就聽瑤楓嬌滴滴的嗓音細聲細氣的響起:“煙絲哥哥,能麻煩你把這詩朗讀出來,好麽? 我住在上海兩年多了,最喜歡聽的卻是普通話,哥哥就幫我念念,讓大家看看我也會寫詩了呢!”
美女軟語相求,這豈是煙絲可以拒絕的?!更何況他骨頭早就給左一聲“哥哥”、右一聲“哥哥”叫酥了! 於是就聽煙絲抑揚頓挫的聲音回響在餐廳的包廂裏:
“岸濕春綠
握梅又聞花,
我知慧中諦!
遙問臥石睡,
岸濕知春綠!”
剛剛念完,正待品評,屋內已響起一片笑聲,就連素來穩重的大風都忍俊不禁,嗤嗤的笑出聲來了。。。煙絲再一細看,知道上當了! 這分明就是“俺是蠢驢。。。我沒有文化,我隻會種地。要問我是誰,俺是隻蠢驢!”麽!。。。 嘿嘿嘿,看來是昨晚開了個玩笑,弄了一堆空碟子在這女孩麵前,今天她找場子來了。。。
想著想著,煙絲自己也笑了出來 – 看來這小妮子還真刁鑽! 等著,早晚哥要讓你哭出來。。。煙絲細心的迭起餐巾紙,藏進了上衣口袋。
其實,這幾人每年也難得聚一回,又都是喜歡熱鬧折騰的性子,這樣的玩笑還真是小意思!記得上次在洞庭湖船上,當時在場的‘黃衫素儀’安可寧(也就是安靜)因為煙絲取笑她的名字像“鎮定劑”,曾運用佛家‘滴水分雲’神功憑空弄來一捧水,偷偷潑了煙絲一褲子。。。 搞得煙絲下船的時候大冷天還得把夾克脫下來係在腰間裝酷! 。。。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煙絲深諳分辨無意、越描越黑的道理。沒事人似的和大夥一起吃完飯,一看才九點鍾的樣子,便說:“現在商場也沒開門,再說我們男的買衣服也簡單,不如寒昀和瑤楓你們去準備準備自己的行頭,到時候我們三個自己去選幾件套裝不就行了!” 其實昨晚睡覺前大風等三人就商量好了 – 說什麽也不能陪這幾個女孩子逛商店! -- 那簡直就是無盡的折磨。。。 上次大風和滄海僅僅是被寒昀拉著去買個什麽包,就硬是從上午十點多逛到了下午五點!硬是把淮海路南京路的各個專賣店幾乎全部掃到! 到最後買下來的還是那個在第一家店裏大風就推薦的“杜妮安柏克(Dooney & Bourke)”!煙絲也曾經有被阿達拽著逛了一整天就買件襯衫的慘痛教訓。痛定思痛,前車之覆,再不可蹈!
所以煙絲剛剛開口,滄海馬上說:“就是,我們男人的衣服好買,反正也沒什麽款式不款式的,倒是你們該好好挑挑。。。” 剛說到這兒,就見寒昀狡猾的一笑,眯著眼說“滄海哥體諒人啊! 那今天咱們就先花它兩個小時幫你們挑衣服,然後再請你們幫我們參謀參謀吧!”
眼見著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大風連忙說:“女裝還真未必能在一天裏挑出什麽像樣的,我看瑤楓、寒昀的品味也不適合在這些商場裏找晚裝。不知你們平日是否有機會參加宴會,要是有,不如就用已經選好的吧! 反正你們都住在上海,回家拿趟衣服總比這‘現上轎子現紮耳朵眼’拚湊出來的要合適吧?”
大風連誇帶激,還挺管用! 寒昀鬆口說:“那你們就陪我們去美美容吧!”
滄海臉上一陣抽搐 -- 他可不想讓那麽個蒸汽熨鬥在自己臉上噴來噴去的,便接口道:“我們先把你們送到美容院,然後自己去挑衣服,估計等我們買好了,你們也美的差不多了! 嗐,像你們倆這樣的還美什麽容呢? 都已經‘國色天香’了,再一美容。。。靠,這杭州年輕點男人還不都得跳西湖啊! 你們慈悲點,總該給別人留條活路啊!我看不美容也行,還不如就在這賓館裏占的這段湖岸上走走,落下兩隻雁、沉下幾條魚給我們吃呢!”
“沒錯!”煙絲接著誇, “昨天司機小趙就多看了你們一眼,鼻血又狂流了一夜啊!最後還是把我吵起來給他又上冰塊有堵毛巾的! 慘啊。。。要說你們呢,其實長得美還沒什麽,關鍵是氣質!看看,就你們倆往那一站 –冰肌玉骨, 嘖!嫦娥素姬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煙絲沒忍住,又拽了句文。
小趙是程程專門安排給寒昀兩人的司機兼保鏢,已經接送過她們多次了,第一次接送的時候,小趙確實流了鼻血,但那以後就沒事了 – 寒昀注意了很多,沒有當著小趙再“笑眯眯”地考驗過別人。而且,昨天開會到那麽晚,煙絲根本就沒出去過! 這明擺著就是當麵撒謊啊!
其實寒昀和瑤楓美是很美了,可也還沒到滄海說的那個程度! 但是年輕女孩誰不喜歡讚美? 她們倆明明知道這三個男的無非就是想甩掉自己,省得逛商場逛酸了腳,但已經讓人捧成了鳳凰,誰都不願意再做凶悍的老母雞不是!“玉骨冰肌,國色天香”,想想心裏就能樂上老半天!
目的達成,這廂滄海等人在杭州熱鬧不提。此時在上海新錦江的總統套房裏,森大廈株式會社森海外公司的執行總裁橋本正一臉肅穆的在和幾個年輕人緊張討論著什麽。。。
目的達成,這廂滄海等人在杭州熱鬧不提。此時在上海新錦江的總統套房裏,森大廈株式會社森海外公司的執行總裁橋本正一臉肅穆的在和幾個年輕人緊張討論著什麽。。。
會客室燈火通明,厚厚的窗簾把上海早晨陰鬱天空的一線陽光無情的遮擋在外。 橋本的雙眼已經略顯疲累,對坐在他上手的一身白色西裝的青年說:“小澤君,不是我多慮,雖說中國人大多見利忘義,利欲熏心,主要的官員方麵我們又都鋪墊疏通得很好。但這‘天風金煞’的布局事關太過重大,如今剛剛啟動外層點陣,就已經引起了民間一些特異人士的微言了。萬一在合攏成祭之前出些什麽差錯,再布下如此合適的風水成局,真不知又要花多少時間心血呢!如今早已說好從地基開始就由熊穀組單獨承建,他們上海市要求的所謂分擔承建無非就是要些經濟利益而已,如果我們真的同意下來,恐怕在控製上會出紕漏呢!還是直接分給他們一些‘管理費’來得更加穩妥吧?”
白西裝小澤臉上的笑容似乎是天生的,說起話來也慢條斯理:“橋本,我們已經拒絕了中方提出的奠基儀式,改為奠基酒會。小泉首相近年為了麻痹美國人,又把日中關係搞得太僵。如果我們再簡單的拒絕中方這樣的合作要求,而是僅僅提供給他們金錢上的利益,一旦各方警覺,便會有很多不可知的困難啊!更何況,我們發現這些日子以來支那本地靈力異動,美國鬼CIA特種事件處理局東亞分部動作頻繁,就連北極熊俄國佬KGB的老底子‘未知力量分析組’也探出頭來四處亂嗅,要提防啊!就算是中國政府無能,但‘說話不算數’,撤銷合作項目,甚至斷水斷電之類的怪招數他們還是可以做出來的!到時候,就夜長夢多了!”
橋本一臉懵懂,似乎搞不懂這布局究竟關美國鬼、俄國熊什麽事,便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小澤,除了一聲“嗐”,沒再插話。
小澤一打手勢,向坐在對麵的天生有些少白頭的青年說:“黑田君,橋本世代為你家臣,衷心有加。現在又立下如此功勞,到了跟他說明的時候了!”
黑田身材高瘦,不苟言笑。一頭家族遺傳的‘少白頭’,襯得本就英俊的臉龐更帶了些詭異的魅力。他站了起來,走向掛在牆壁上的中國地圖 –
“橋本,不要把眼光僅僅放在環球金融中心本身上,也不要再把心胸僅僅放在征服支那這老觀點上!你從這點向西看 – 看到了什麽?沒錯,是長江!以長江之水,配上這個大樓是什麽? 對! 這雙鋒的大樓就是雙刃的箭簇,長江就是箭身!”
話說到這兒,就見橋本渾身一震,因錯愕而張開的雙唇配上因亢奮而發光的雙眼,要多不協調就有多不協調。
“沒想到吧?這將是人類史上最大的一次風水布局!”黑田接著說到,“而驅動這箭矢的力量,就來自於這箭矢本身!”
橋本此時不知是因為亢奮還是緊張,額頭涔涔的冒出汗水 – 天哪!煉一支普通的“子午陰魂箭”,就要收集近百條生命精魂;如此規模的陣法,簡直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啊!
黑田身旁的小西經次郎接口到:“當然這驅動少不了靈魂的助力,但中國有的是人!有的是可以犧牲的靈魂!如果你看看這箭矢所指,就當明白我們的誌向根本就不是什麽中國!而是遏製了我們多過半個世紀的美國! 而要想此箭穿越大洋,控製美國,收取沿江的一億生靈就該足夠了!我們要感謝中國,要是他們不是在五十年代修了三門峽水庫,截斷了黃河的龍脈,以致如今黃河水不過山東濱州,日照基本成了死出水口;要不是他們現在淹了酆都、毀了三峽,斷了自己的靈脈之源;要不是他們已經計劃在都江堰上遊3公裏處修建水壩,銷毀三千年前李冰父子定下的鎮水至寶,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有此布局!”
小澤此時緩緩的說:“說來我們大和民族已是情致意盡,當時曾反對他們修三峽大壩 – 我們不希望見到有如此文化淵源的一個民族整體滅亡,也不希望本來我們後世可以享用的樂土被糟害淨盡! 但既然他們堅持,我們自然也就尊重他們的選擇,甚至給他們提供了那麽大筆的低息貸款。但如果不順勢而為,也不過是平白糟蹋過了如此良機而已!何況,我們早已經在北京、南京、西安、重慶等地布置多年,此時該到了開始收官的時刻了!”
“小澤君,”橋本略帶不安的問到,“如果要煉這‘天風金煞箭’,想必一定要煉‘箭主神’的,不知什麽靈力能當得起這樣偉大的‘箭主神’呀?!”
小澤收起笑容,直視橋本:“這‘箭主神’就是你眼前的黑田正雄、小西經次郎、加藤茂和我小澤光夫!而你,要確保在庚辰正日子時二點,將我們四個埋葬在這大廈的地基之中!明白?!我們已經喚醒四十年前放養在中國的三血魔,他們將吸取自己地域的精魂鮮血,再庚辰日前投效,以供我等主神資糧!”
橋本此時已是熱淚滿襟,欽佩眼前這四位年輕武士的同時,仿佛已看到世界各個巔峰上飄揚的太陽旗,聽到全球同唱的‘君之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