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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奧斯汀(下):奧斯汀生活點滴

(2007-01-31 16:41:22) 下一個


這次往返奧斯汀的機票是用Citi Bank 的信用卡所累積的點數預定的,當然是AA 的航班。用這種辦法訂票需要早作計劃,提前很長時間,我這次因猶豫不決臨近了才訂票,犯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在機場用自助機器打出登機牌後發現上麵寫著First,心想半年沒有坐飛機,AA 把登機順序號從group 1, group 2…改成了first, second…。登機後找不到自己的座位,正在納悶,回頭一看,自己的座位在商務艙。不敢露怯,放好行李,坐下後心想什麽地方出了差錯,或著AA 的計算機係統,或著自己,學工出身的我馬上否定了計算機係統出這麽低級錯誤的可能性。既然自己錯了,那就將錯就錯,也見識一下人家有錢人如何坐飛機。剛剛坐定,空姐就走過來問飲料,在整個飛行過程中,這位空姐專門負責十六個商務艙座位的服務。這是一位真正的空姐,很有味道的白人妹妹,每次說謝謝的時候輕咬舌尖聲音很小,極像我們部門的秘書,讓人感覺很親切。

飛機上管一頓飯,吃飯的時候隨一杯酒。我因吃過中飯,六點半下飛機後和朋友約好要到一開張不久的buffet 吃飯,所以就沒有在飛機上吃飯。這個餐館好像是叫China Harbor,離機場不遠,位於I-35 跟William Cannon Dr. 交口,奧斯汀的南部老墨較多,區不算好,所以,餐館裏麵環境一般,每人九塊錢 (在奧斯汀屬於中上),有螃蟹腿,青口,我很喜歡他們做的牛百葉。奧斯汀的中國人口規模在一兩萬人左右,中餐館超過一百家 (幾年前的數據,大部分麵向老外,老中不會光顧),競爭很激烈,再加上有大批的老墨作為廉價勞動力,所以跟北方比起來中餐很便宜,一般價位在每個菜七八塊錢左右。奧斯汀的城市規模決定了中餐Buffet 很難作,規模大檔次高的很難維持,規模小的老中不會去,其結果是大的中餐Buffet這幾年像走馬燈似的換。隻有一家叫Buffet Palace 的連續幾年生意很好,這是一家韓國人開的店,在北,中,南有三家分店,十塊錢一位,個人認為菜一般,涼菜還可以。真正的中餐有這麽幾家,川菜的有:家園 (Mandarin house,North Lamar) ,鮑家園(Pao’s mandarin house,在Lake Way, 離市區二十miles),亞洲超市小吃部,後者象是一大排當,沒有服務生,但最近剛從休斯敦請了一川菜師傅,手藝不錯,菜也很便宜,這次碰巧一天兩次在此吃飯,其中一次還是一開餐館的朋友請的,可見其名副其實;粵菜的有:頂好(香港超市旁),Marco Polo(I-35, Oltorf),翠亨村(North Lamar, 新美成超市附近)。值得一提的是奧斯汀在North Lamar NB near Braker Line 處正在建一小的China town,新的美成超市七月一號開張,外表看規模很大,類似於加州的大華99,這也是奧斯汀中國人口快速增長的結果。

記得上學的時候問一師兄什麽是德州的代表食物,這位師兄來自西弗吉尼亞,人很成熟,他告訴我在德州應該多吃BBQ 和墨西哥餐,因為隻有在德州(我想應該包括南加州)才能吃到正宗的墨西哥食物。不像中餐,全美各地的中餐館基本上都是由中國人開的,而隻有在德州的墨西哥餐館才是墨西哥人開的,其他地方的墨西哥餐館大都是由美國人開的,不正宗。我在奧斯汀試過幾次墨西哥餐,還不足以給別人推薦餐館。隻是提醒大家如果有機會去德州,特別是去San Antonio 的River Walk 應該嚐試一下墨西哥餐。奧斯汀有兩家很有名也很有特色的燒烤店,Salt Lick(www.saltlickbbq.com) and The Country Line (http://www.countyline.com),後者有三個分店,我們這次去的是北邊在FM2222 near 360的店,價格不算貴,大約每人15塊錢,我尤其喜歡它的環境,依山傍水,吃完飯還可以拿一瓶啤酒坐在水邊數河裏的烏龜。你能區分出圖2中的烏龜和甲魚嗎?

圖1)水邊BBQ餐館 - 餐館外觀看烏龜的客人


圖2)眾望所“龜”




現在人們談論起德州說得最多的就是房子便宜。房子便宜的原因很多,有人認為是收入低,這邊藍領平均工資是低一些,因為沒有工會保護。其實白領薪水可不低,今年畢業的幾個同學都找到了七萬多的工作。我對此的理解是有有下幾個原因造成房價較低,一是整體平均收入不高;二是德州地方大;三是勞動力便宜,建房成本低,這裏有取之不盡的來自墨西哥的勞工,而且他們隻蓋房不買房;四是房子不建地下室,降低了成本;五是德州沒有州稅,因此房產稅較高,大約在2.5% 至3%之間,所以炒作的空間不大。

奧斯汀市區三分之二是平地,三分之一是小山,一般富人大都住在山上,像西邊的West lake,我所認識的中國人大都住在北部或西北部的平地,富人住山溝裏,窮人住平原,這和國內的情況正好相反。圖3是我一朋友家的房子,兩年前所建,家裏的牆上還掛著房子建設過程中不同階段的照片,這裏的中國人大部分都會買新房子,自己可以參與建房的整個過程並根據個人愛好修改房屋設計。這個房子所處的學區在奧斯汀屬於中上,房子麵積4100 平方尺,房價將近三十萬。

圖3)一棟三十萬的房子


德州人(Texans)

說起德州人,大家首先想到的是德州牛仔。在奧斯汀我所接觸的德州人大都外向,開朗,散步碰到時會熱情地打招呼,甚至開個玩笑,在郊外的路上開車,有時對麵的司機會翹起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的四指或著食指和中指,他是在向你打招呼呢。我去年搬到Michigan後就發現北方人要冷漠一點,也許是氣候原因,或是城市大的緣故,其實我住的地方也還是一農村呀?

讓我感到最困惑的是地域間的誤解甚至說歧視。因為專業的關係,上學期間我們就不時談起Michigan,談得最多的是那裏的氣候如何糟糕,所以我去年搬家的時候可是用先烈們上刀山下火海的英雄氣概給自己壯膽。一年下來,覺得並沒有大夥說的那麽可怕,冬天是冷一些,但也就是北京,天津的溫度,對我來說,現在還沒感覺到夏天的來臨,有得必有失嗎,真的沒有什麽可抱怨的。想一想這裏冬天銀裝素裹,春天鮮花滿枝椏,夏天碧波蕩漾,秋天那就更美了,那秋色美的真的無法用語言來形用。我深深地感到這種地域間的誤解是多麽的深,又顯得多麽的膚淺。更好玩的是現在輪到我們現在的同事嘲笑德州的酷熱和荒涼,每當他們說起此話題時,我隻是微笑地看著他們,既不願附和也不願反駁人家,往好處想是因為大家都太愛自己的家園了,這就好像一個媽媽在誇自己的孩子,有誰忍心駁人家的麵哪。不過我們這一代移民應該有更寬闊的胸懷,看問題應更全麵,更客觀,要不對不起自己受的這麽多年的教育。你說是不是?

我是在San Diego 上了一年學後轉到奧斯汀的。看慣了拉霍亞海灘的美景,再看奧斯汀不修邊幅的街道,路邊的雜草,密密麻麻如蜘蛛網一般的電線,後悔來到了一人民公社。在此已混了多年的同屋開導我說,奧斯汀看起來比較土,但你能住出感情來,隻有住下來你才能體會到她的好,就像一位村姑,接觸了你才能感覺到她的內秀和善良。雖然我現在可以列出一百條San Diego 的好來,也可以列出一百條奧斯汀的不好來,但我喜歡San Diego, 我更愛奧斯汀。德州人對德州有一種外人難以理解的感情和執著。我有一小師妹,極能幹,身高在一米五左右,這在白人妹妹中可不多見,性格很開朗,在一次 小組開會前給我們談起她如何到一專門的店裏買特號衣服。去年找工作時我把簡曆寄給她,第二天Hiring Manager 就打電話過來,告訴我是她遞的簡曆,電話中談了不到三分鍾就確定了現場麵試。本想上班後好好謝謝這位小師妹,報道第一天,組裏一位中國女同事就告訴我,小女孩在公司裏人緣好的不得了(同事的原話),她給你說了幾句好話,老板就要你了。同事並告訴我小女孩已隨其丈夫搬回奧斯汀工作,雖然新的工作不對口,但老美也不講究這些。我聽後沉默良久,深深為小師妹感到惋惜,但也很理解,誰讓他們夫妻倆都是來自德州那塊神奇的土地呢。

德州小人物之一:牛仔教授

我的導師M每天穿牛仔服上班,除非要見重要的來訪者或有重要會議會偶爾會穿一下西服。M畢業於伯克萊大學,畢業後到UIUC任教,因不喜歡北方回到德州大學。M 講話帶有很重的德州口音,就像斷被山中的男主人公Ennis一樣,直到畢業有時閑聊時還是聽不清他的發音。但這並不影響他作報告,事實是他的文章寫得很好,報告做得很有鼓動性,所以容易拿到科研經費。M出生在德州西部小鎮米德蘭,與小布什同一個高中,但不同年級,所以也不認識。一次喝酒時我跟他說第一夫人羅拉年輕時曾開車撞死其男朋友,M說那就離她遠一點,並說多虧沒有跟小布什一個班。 M是一個典型的民主黨人,很看不慣現行政策。

M對汽車有一種狂熱,我們這等凡人工作是為了養家糊口,為了支撐別的愛好,工作對M來說本身就是一種愛好。六十年代年輕人都在反越戰,M卻熱衷於擺弄自家的汽車。有一次我路過實驗室門口,看到M正鑽到車下修實驗室的車子,幾個研究生站在旁邊談笑風生,我想這若放在中國,這幾個學生恐怕是沒有機會畢業了。M到UT後白手起家,現該研究方向在全美排名應在一巴掌之內。八零年M發起的學生自製方程式賽車比賽現已經發展到參賽隊伍多達十幾個國家的一百五十所大學。每周一下午四點開小組會議,十幾個學生也就開半個小時,M的總結發言隻有三個字 “Time for beer”,然後大夥去湊錢喝酒,喝酒時汽車是一永恒的話題。M酷愛抽煙,總是坐在計算機前嘴裏叼著煙寫proposals。哪位說我在瞎編“美國辦公室裏還能抽煙”?是不讓別人抽煙,但M有這個特權可以抽。剛開始時M在辦公室裏抽煙,因為大樓密封,別的教授很有意見,後M就搬到試驗室裏辦公,這個實驗室是一獨立屋,係裏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後M在打籃球時心髒病發作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醫生為了保護他的大腦將整個人降溫至攝氏三十二度。後其醒來後喪失了短期記憶,隻記得發病前的事,記不住發病後的事,在醫院經常走丟。我為此去醫院陪過他幾次,一見麵他就認出我,讓我陪他到外邊走一走,見人家抽煙也不忘要一支。當然,這些事情他都不記得了。一個月後,他就開始上班,但記憶力還不是很好,三個月後完全恢複。恢複後家人朋友強烈建議其戒煙,他基本戒煙。但我有時抽煙還能碰到他抽煙,這時他會顯得有點尷尬。我這個人一向愚鈍,喝茶,喝咖啡不影響睡覺,抽煙不上癮,搬家後就不再抽煙也毫不痛苦。 但我很能理解他戒煙的痛苦,有時真想跟他說想抽煙就少抽一點吧,隻要不太多,但這不是我這個作學生應說的話。這次回奧斯汀從別人那兒得知他已徹底戒煙。在此遙祝我的導師身體健康!

應該說導師對我還是很好的,去年初我跟他說我想申請綠卡,需要校內校外的推薦信,他很痛快地說隻要你happy 我們就happy,並授權我打著他的旗號找校外的推薦人。上學時一到放假我就會發email跟他說我準備去玩一星期,回來後再好好幹活,他的回信總是預料中的兩個字“have fun”。

說來奇怪,我入學時組裏的四個中國學生或博士後,三個離了婚,有時我們開玩笑說他的實驗室風水不好,所以我之後就沒有中國學生加入了。 真正原因是他已成名,有的是美國學生願意跟他。 畢竟招中國學生經費壓力大,這個研究方向經費不太好拿。 這也就是為什麽我畢業時連試都沒有試去找教授職位,比起導師來,我自愧不如。

導師資格比較老,也很有名氣,應該工資不低,又研究的是汽車,想來應該開一倆高級轎車,其實他上下班所開的車是一倆1956年的雪弗萊。這就是我的牛仔導師。

德州小人物之二:牛仔技工

機加工車間的CJ高高的個兒,有點“O”型腿,也許是年輕時騎馬多的緣故。因為我的實驗準備經常需要CJ 幫忙,所以跟CJ很熟悉。他曾給我看他的許多照片,他在來學校工作前是一個farmer,他家的院子裏至今還停放著幾台拖拉機,好像還保留著一個小農場。他們家的燒烤設施不是我們平常所見的燒烤架,而是用磚建的一個小房子,沒搞明白為何如此。

到公司後也天天和技術員打交道,這些人的共同特點是隻要你尊重他們,他們會對你很好;否則,你就等著出洋相吧。比如你讓他給你加工一部件,他明明看出你的設計有問題,他不告訴你,等他加工完了,你無法把幾個零件裝在一起,他就在旁邊幸災樂禍地看著。CJ就經常跟我講他如何收拾一些自以為是的學生。

CJ是一個忠實的共和黨支持者。 經常為美國政府的行為辯護,這次去學校,他的牆上還貼著那張抓到薩達姆的照片,想來當時他聽到此消息該是何等的激動啊。其實,雖然德州是一個紅色州,奧斯汀卻是一個淺藍色的城市。上次大選舉時,你既能看到支持共和黨的標語,也能看到更多的支持民主黨的標語,我見到一輛車上曾這樣寫道“Plant Bush Back To Texas”。

政治觀點的差異並不影響我和CJ的關係。每到星期五在樓裏碰見,他都會用他那熊掌般的手握住我的小手說如果今天再見不到你的話我現在就祝你周末愉快。和大多數中國學生一樣,我原來很怕這種Small talk,後來也就習慣了。當然,像CJ這樣層次的人難免說一些髒話,我也盡量不太在意。去年走的時候跟他告別,他說你今年就有機會做一個“Snow man”了,我說不會吧,我已經大了,他說那你可以做一個“Snow woman”嗎,說得我們兩人哈哈大笑。

對於這些普普通通的德州人,包括生活在這裏的中國人,還有許多故事要講,我想就此打住,否則難免涉及人家的隱私。我想說的是在美國這些年來,我在課外學的東西遠遠多於課堂上學到的東西,這在後來找工作時占了很大便宜。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不願意去看電影,電影太假,生活中的故事更真實也更有戲劇性。



我是一個對玩缺乏靈感的人。大學時候跳舞,無論如何踩不到點兒上除了能踩到女伴的腳上,更要命的是動作不協調,我想在旁觀者看來一定很像農民伯伯拿著鋤頭鋤地。好在到美國後大夥都不常跳舞了,除了繼續打我的網球外,又迷上了釣魚。周末去釣魚,平常要麽打網球,要麽到河邊散步。

UT的研究生公寓就在Colorado River (城市段叫Lake Austin)邊上,一般六到八家一棟二層小紅樓,中國人超過一半,經常敲門去借醬油。老美在這兒屬少數民族。沿著河的兩岸是一條近十miles的trail,有跑步的,有騎自行車的,有溜狗的,有推著嬰兒散步的,橋頭還設有飲水處。我是July 4th下午五點去的橋頭,因為晚上要放焰火,道路已經封了,所以這兒顯得有點冷清。

奧斯汀的夏天雖然炎熱,鍛煉的人依然很多。我見過的最猛一幕是一天在小路上開車,看到一老兄在烈日下跑步,一根繩子套在胸前,後拉一汽車輪胎,為的是更有挑戰性。我捉摸著這老兄如果去中國義務幫民工拉平板車,那該是多麽大的義舉啊!


圖4)去看放焰火的人群


圖5)飲水站


圖6)瞧這一家子


圖7)人與自然


釣過魚的人都知道釣魚的樂趣在於釣魚過程,釣到魚固然心滿意足,釣不到魚也會有許多值得回憶的地方。我們常去釣魚的地方是一個州立公園叫Pedernales Falls,這兒環境優美,是一個hiking的好地方。這兒可以釣到Bass, Catfish,如果想釣甲魚,這兒有許多大小不一的甲魚。說到甲魚,勾起了一段難忘的回憶。

圖8)德州原野


圖9)Pedernales Falls State Park 之一


圖10)Pedernales Falls State Park 之二


一次釣魚的時候朋友發現一隻小烏龜在水邊玩,就用魚網將其撈起。這隻小烏龜也就乒乓球那麽大,十分可愛,女兒愛不釋手。回到家中,把魚缸的一半做成假山,一半做成小湖泊,就成了這隻小烏龜的新家,也成了女兒的感情寄托。每星期會把整個魚缸衝洗一次,再到河裏打點河水以使小烏龜更容易適應。三星期後,我在室外草地上衝洗魚缸,女兒說要給小烏龜一個break,讓小家夥在草地上玩一玩。 等我洗完魚缸,準備把小烏龜放進去時,小烏龜已不見了蹤影。我們找啊,找啊,最終也沒有再見到小烏龜的影子。提著空蕩蕩的魚缸回到家裏,內心就像這魚缸一樣空空如也。爺兒倆麵對而坐,默默無語。過了良久,女兒怯怯地問,可不可以寫一個條子貼到洗衣房,有誰撿到小烏龜請他們送還給我們,我答應了女兒的要求。女兒又問小鳥會不會叨小烏龜,我說不會的,小烏龜的殼很硬。我所擔心的是正值盛夏,小烏龜能否在缺水的情況下存活下來。值得慶幸的是從第二天開始連下三天雨,我想這次小烏龜應該能夠找到二百米外的那條小河了吧。

在後來的日子裏,女兒幾次夢見那隻與女兒做伴三個星期的小烏龜。

我們這代移民漂泊到海外,說得好聽點是四海為家,其實那裏也不是我們的家。這裏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我們沒有勇氣對一個地方培養家的那種感情,因為總想著過幾年或畢業或換工作將離開這裏,那不是徒增煩惱嗎。 其實對我們的下一代,這就確確實實是他們的Hometown,承認這一點不太容易。但我們總不想再讓他們再有心如浮萍的感覺。一次女兒在學校裏,同學說活塞隊被San Antonio馬刺隊打敗了,這個小丫頭就歡呼起來,別的小孩說你好大的膽,一個小朋友一句話給解了圍,“She is from Texas”。

離開奧斯汀的時刻到了,在飛機離開地麵的一瞬間心裏一沉,別了,奧斯汀,現代科技不會給你多那麽一點點時間讓你多愁善感。記得當年每次坐火車離家返校,看著窗外夜幕中退去的家鄉的土地,車輪有節奏的撞擊聲好像數著離開那貧窮而溫暖的家的距離,淚水總會在眼眶裏打轉。更不用說古時人們乘小船遠行,“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那是何等的令人肝腸寸斷。我喜歡文明,但是如果科技隻是讓人們精神麻木,感情簡單的話, 那我寧願返樸歸真。

回到家裏,給國內的女兒打電話說我回了趟奧斯汀,女兒不相信,我說我們家前幾年種的仙人掌已長到窗戶那麽高了,她還是不相信。也許在小丫頭看來,從三歲起就隨著老爸走遍大半個美國,沒有自己給爸爸壯膽,這個爸爸一個人有膽量去那麽遠的地方,況且是回Texas,爸爸不會不帶自己一個人去的。女兒說鄰居送了一條小狗,她征得弟弟同意起了個名字,中文叫貝貝,英文叫Saxet,我問為什麽給起那麽怪的英文名字,女兒說, 不怪,就是Texas 的back word。我聽後心裏一沉,什麽時候應該帶小孩。。。

再返奧斯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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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娓娓 回複 悄悄話 寫得好!平易近人,有情深意切!你有個好可愛的女兒呀。
願你們一家連同你們的貝貝新春吉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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