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場千載難逢的音樂會,去了柏林。
實際上並不喜歡一點功課都不做,就匆匆出門去旅行。趕在最忙的時候,一切都顯得緊張。除了熟悉了下音樂會的曲子,打印了張交通路線圖,記了幾處畫廊美術館和景點的地址,直到上飛機前才匆匆收拾了行李……出發了!
柏林愛樂音樂廳berliner Philharmonie
Gustav Mahler第八交響曲 Die 8. Sinfonie
指揮:Pierre Boulez
值得一提的是Die 8. Sinfonie,又稱為《千人交響曲》,這是因為樂曲需要編製極為龐大的管弦樂隊與人數眾多的合唱團,也就是說在演奏時, 需要動用近千人。這場音樂會之所以珍貴,不僅僅是馬勒的《第八》,更重要的是著名的指揮Pierre Boulez。這位集現代指揮大師和作曲大師為一身的偉大音樂家,可以說是二十世紀世界音樂藝術中最為稀有的天才之一。今年已經82高齡。這樣的音樂會又豈能錯過?
馬勒從1888年寫《第一交響曲》到19O6年8月寫《第八交響曲》,整整十八年。這是二十世紀初葉世界樂壇上的一個盛典。
此曲分兩部分,第一部分《降臨吧,造物上的聖哲》。那是一萬多年前,一個叫毛克斯(IZutanus Maurus)的神父為聖靈節來臨而寫的讚美詩。此詩每個不同部分都沒有確切的含義,充滿了譴言意味。似啟示,亦醒世。馬勒青年時代,深深地為這個神秘所打動。直到晚年,天命年,才徒然發現此情依舊,便鬥膽向上天載筆請纓,感思上蒼。
第二部,《浮士德》終場 馬勒心中的“聖母”,除了屬神的聖母瑪麗亞,還有他心愛的母親和妻子阿爾瑪。他從那裏獲得過愛和生存的勇氣。“榮耀的聖母”拯救浮士德,包容了他個人的情感體驗。他對阿爾瑪說:“歌德最初構思此作是以為所有的愛是原發的,創造性的。你在《浮士德》終場中,一定能看到他描述過的這種象征。”馬勒有感於此愛的力度,把《第八交響曲》獻給了阿爾瑪。這是他生前唯一獻呈於人的大作。
浮士德上天人地上下求索而升天獲救,如同人通過創造和奮鬥,終於感動上天,愚公移山,精衛填海,實現美好夙願。浮士德升天獲救,也象征或是馬勒獲救,也象征或是全人類獲救。這是歌德的本意,也是馬勒寫《第八交響曲》的旨意。
馬勒自信地說:“我的《第八》是為所有時代寫的大彌撒。”
19世紀是以海頓的《創世紀》開始的,20世紀是以馬勒《第八》震撼世界的。如今,新的世紀已經來了,馬勒的《第八交響曲》依然在向人們召喚。
本人實際並不懂古典音樂,聽不出樂曲的調,聲部,也不知道它的曲式,卻喜歡在音樂大廳享受全身毛孔同時張開的感覺。
一場千人交響樂在一位不持指揮棒,甚至身材有些矮小的82歲老人家的指揮下,把合唱和合奏詮釋得恰到好處。樂曲在震撼人心的管風琴的轟鳴中開始,征服了所有聽眾。
雖然演奏中高音獨唱似乎沒有穿出背景音樂,但這些問題都已經不稱之為問題了。忘記是誰說,有瑕疵的演奏才是真正完美的音樂會……
與其說自己被這場音樂盛典感動,不如說自己是被所有觀眾的掌聲感動,被Boulez老先生感動。忘記全場的掌聲持續了多久,也忘記指揮家和歌唱家一共反場了幾次,隻記得,大家都準備離開座位時,Boulez老先生又獨自走到台上,向全場握拳鞠躬……在所有人的歡呼聲中,掌聲中……他在告別觀眾?告別柏林愛樂?告別馬勒《第八》?還是告別演奏台……?
多給我介紹些音樂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