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作者:汪紅雨
中國專政為什麽兩千多年不倒,或說得準確點,是起了又倒,倒了再起?是因為專政太強大?還是因為曆屆統治者水平太高?
太強大,可能說不上,一個最簡單的例子是,任何一個國家的政府,手裏除有軍隊,警察,官員,辦事員等之外,還有稅收等等強力工具。因而,一個合法政府,是用不著控製人的思想的,它會隨你老百姓對政府說三道四,指指點點,隨你辦什麽報社,電視台,隨你結什麽社,組什麽黨,也就是說,政府與老百姓相比,本身就足夠強大了,它根本就用不著拿老百姓的納稅錢辦什麽報社,電視台,來和老百姓較勁。
可中國自第一代專政頭子秦始皇開始,就焚書坑儒,而後來的文字獄,則成了中國的家常便飯,可見,中國曆屆統治者,心裏是何等的虛弱,是何等的恐懼。一個政府,竟然怕人民說話,怕幾個敏感詞,何來強大?
那是不是因為專政的水平太高呢?恐怕也說不過去,別提那位要沒飯吃的老百姓吃肉的皇帝了,就憑"向朝鮮和古巴學習"這句話,就可以窺見專政的水平了。
那為什麽專政不倒呢,很明顯,是因為中國人的名字叫怯懦,是因為中國人的奴性太重,重得連一些基本生活常識都丟失了。
以工人為例,那國營工廠的書記廠長,叫工人下崗,工人就乖乖下崗。叫工人買斷工齡,工人就乖乖的買斷工齡。這在任何其它國家,可能都是不可思議的事。
還有,多年前,自己的孩子被人無辜的打死了,可那些父母,隻是在近幾年才突然想起來要為孩子們申冤,如何申呢?寫上訴信,年年寫啊寫啊,就是看不到一個孩子的父母敢到孩子死的地方去點燃一支蠟燭,你說,那些在天堂的孩子,是為這樣的父母感到驕傲呢還是感到恥辱?
再比如,某人聽說朋友被警察蠻橫無理的打傷了,氣得在自己家裏絕食,這事要放到國外,隻能是件微不足道之事,可在中國,卻成了驚世駭俗之舉,可見,中國人是何等的悲哀,也就是說,中國人真是怯懦的到家了。
中國人,不到死路一條,是絕不會起來反抗的,即使起來了,也隻是上訪,貓在家裏寫上訴信,呆在家裏絕食,跳樓,自焚,自爆,最厲害的可能就是那個北京的下崗工人,把書記和所長兩人統統殺了。
可就是這樣微弱的付出了生命與血的代價的反抗,依然被一些不僅怯懦而且無恥的中國人視為大逆不道。一些高級知識分子們,就煞有介事的說這些維權的人次序錯了,是把維權政治化了,革命化了,暴力化了。革命,這兩個在中國曾經何等榮光的兩個字,就這樣變成了過街老鼠,連孫中山先生也難以幸免,照樣成了這些知識分子們眼中的暴民的頭子。而這些麵臨絕路不得不以死維權的可憐的人,竟然真的成了暴民,被投進大牢,那些殺人犯卻逍遙法外,你說這社會怪不怪
生活在這個千奇百怪的社會中的人,還有一大怪,就是對政治的莫名其妙的恐懼。就拿那天天和法律,法院,法官打交道的律師來說,在他頭銜前麵加上個維權二字,叫什麽維權律師,似乎就象性交時戴上了安全套一樣平安無事了。可若有人某天突然對那律師說,你這是在搞政治,那律師可能就會立即嚇得尿褲子。這法律,法院,法官,哪樣不是政治上的,你天天和它打交道,早就在搞政治了。什麽叫權利,權力和利益加在一起就叫權利。個人要維護自己的權力和利益,必然要和擁有強大權力的政府打交道,個人權力和政府權力相碰撞,怎麽可能不是一種政治行為呢?可這中國人,就有這個本事,把維權和政治,竟然分得象小蔥和豆腐那樣一青二白,你說這中國人怪不怪?
在這些無恥的高級知識分子看來,你是律師,你就為那些偷雞摸狗的打打官司就行了。你是農民,你的土地被占了,你的房子被推倒了,你什麽話也別說,更不能和開發商對著幹,而是應該冷靜的貓在家裏,寫上訴信。一年不行,第二年再寫,第二年不行,就年年寫,總有一天,政府會給你平反的。可不知這些有文化的大人物想過沒有,那些人連家也沒了,該貓到哪裏寫上訴信呢?到大街上?中國人連到孩子死的地方點燃一支蠟燭的勇氣都沒有,他還敢上街?
中國人奴性太重,在工人和農民身上均有體現。但最能體現中國人怯懦靈魂的還是知識分子。兩千多年的儒化教育,當官是讀書人的唯一出路的惡劣土壤,使中國任何一個知識分子都難逃官網。別提那些從未說過真話的記者,編輯,主持人了,你就問問那些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們,他們有幾個心裏不清楚,他在課堂上,大會小會上,講的全是假話。可這些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們就是樂此不疲。苦的是那些可憐的中國孩子,一進幼兒園,就踏入了一個謊言和崇權的世界。到了小學和中學,幼稚的心靈又被考試和少先隊共青團所捆綁,其靈魂自然而然的進一步墮落。大學雖有一些與政治無緣的專業,但,大學仍有書記領導著,任何一門學術都不可能獨立,都不可能不看書記的眼色。這就使中國的知識分子人人都沒有拿諾貝爾獎的本事,卻個個都有注釋書記的話就是聖旨的能奈。奴顏婢膝恐懼權威早已成為中國知識分子的本能,那些為虎作倀的中國知識分子,也自然是全人類最惡劣的人渣。
時至今日,若是有人倡導或發起什麽下崗工人協會,打工者協會,農民協會,那可更不得了啦。什麽注冊沒有?政府主導沒有?把你逮起來連兩百元的下崗費也泡湯了,怎麽辦?等等等等,這些人一聽到組織起來這個詞,簡直比聽到自己得了艾滋病還要可怕。
也不知道這些談組織就色變的人,想過沒有,那中國的社團黨組難道都注冊過了?還有,國企私有化是政府的政策,如何搞,具體的當然得靠工人和廠長們商量著辦,政府哪能管那麽多,那麽細。工人們理應自己組織起來,和廠長討價還價,這是天經地義的事。至於書記,首先是他該下崗,工廠要書記幹什麽,這是沒什麽瓜皮可啃的事。而你工人們一盤散沙,不敢和書記廠長叫板,你叫政府怎麽辦?當然,有可能,有的地方政府會不分青紅皂白的不許你組織起來,但你工人們總有識字的吧,那中國憲法第一章總綱第一條明文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第二條明文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切權力屬於人民,第三十五條明文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言論、出版、集會、結社、遊行、示威的自由。你看,那些不許你們工人組織起來的官員不是明擺著在犯法嗎?
很可能,有的官員會蠻不講理的把為首的抓起來,但他不可能把組織起來的工人都抓起來吧,那些未被抓的工人們難道不可以找律師,上法院打官司嗎?再說,那麽多的下崗工人,買斷工齡的工人,若是到處都能勇敢的組織起來,他能有那麽多的地方關人?
怯懦的中國人,還有個奇怪的惡習,那就是人人都恨貪官,恨專政,雖自己不敢出頭反抗專政,但也盼著有人出來帶頭反專政。可一旦真的有人出頭反專政了,立即就有人槍打出頭鳥,對出頭之人竭力諷刺挖苦,汙蔑中傷,甚至落井下石,欲置死地而後快。
專政,是對內心怯懦的民族的懲罰,靈魂怯懦人格扭曲的中國人,你被長期專政著,象條狗一樣的苟活著,怨誰?
有這樣一個真實的故事,一個老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在自己家裏被一個歹徒強奸了兩小時,後來,這個歹徒因犯別的案子被政府逮到了,在公審大會上,這個老頭高興的直拍巴掌,別人問他咋啦,老頭說出了女兒被奸的事。有人問這老頭,你家有鋤頭嗎?老頭說,有啊,人們問老頭,那你當時怎麽不給那趴在你女兒身上的歹徒一鋤頭?老頭說,我哪敢啊,這家夥報複心大得很啊。
“中國,是個保存胎兒的絕妙的酒精瓶。”法國作家雨果先生這話說的真是蓋帽了。中國人,你就等著政府把那些貪官汙吏都逮起來公審吧,等著政府允許你成立農民協會,打工者協會,工人協會吧,等著政府批準你搞政治吧,等著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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