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國的醫生是不是也這樣?
(2009-11-05 05: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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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我經曆過的美國醫療——和999朵玫瑰
來源: 加州耍猴人 於 09-11-04 22:50:43
999朵玫瑰網友結合自己的經曆說了說中國的醫療,我在她的帖子後麵跟了不少,也有一些爭議,但是我想大家都是就事論事交流各自知道的信息,這樣才能夠互通有無。下麵我也 說一下我經曆過的美國醫療。
我自己出國之前就是做大夫的,所以到了美國之後一般有小病都是自己處理,看病的次數不多,非看不可的時候,雖然不是“危重”,但是也超過了我自己能夠在家處理的範圍了。
第一次:拔智齒,手術後兩天,口腔厭氧菌感染,口腔軟組織水腫。我找了那個牙醫,他說要動手術解決,我那個時候正在準備一些重要的考試,沒時間住院,就讓他給我一個注射器,外加雙氧水。當天回到家裏,自己衝洗了幾次,到了半夜依然沒有明顯緩解,而自己的說話聲音已經有所變化,睡眠也已經不能平臥(提示呼吸道可能出現水腫,要命的)。到了關鍵時刻了,我沒有打911,自己下了狠手。我對著鏡子把注射器一下子插到拔牙以後牙齦的傷口內,推了一管子雙氧水進去。當時的感覺就是,腮部仿佛燒開了一鍋水。心率 驟然達到160/分鍾,眼睛一發黑,差點摔倒。後來從衛生間爬回臥室,沒上床就在地毯上睡著了。天蒙蒙亮的時候,感覺口腔異樣,吐了一口臭膿,水腫完全消失。再去複診,大夫說我創造了一個“奇跡”,他都已經在聯係手術室了。我說沒什麽,我也曾經是大夫,知道“引流”的含義。
第二次,某個下午,有朋友來找我,說我太太突然在圖書館腹痛。我就過去了,把她背回家,檢查了一下,低燒,呼吸稍微急促,心率90左右,血壓沒什麽問題。腹部平軟,右下腹壓痛,沒有反跳痛。當時我認為是闌尾炎,又找了一個在國內做過外科的同學看了一下,我們都認為是闌尾炎。當天晚上送急診,先抽血(護士操作不符合規範),白細胞11000,等待了30多分鍾,見到了大夫。我把我掌握的都說了,她適當檢查了一下,還好,沒有忘記婦科檢查。但是後來她居然讓我太太單腿“跳一跳”——我不知道這是哪本書上說的檢查急腹症的方法。再後來就是在觀察室躺著,什麽處理都沒有,連基本的掛一瓶水(開放靜脈通路)都沒有。躺到第二天淩晨,讓我們做CT——腸道疾病怎麽能做CT呢?那麽多氣體,你CT能看闌尾炎??我當時那火氣一下子就撞到腦門了。沒辦法,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先灌腸,然後是CT,果然什麽也沒有看出來。早7點,大夫讓我們回家,給了一瓶子石蠟油,說我太太可能是便秘。我差點把那瓶子摔她臉上。不說什麽了,趕緊回家,翻出氟呱酸和滅滴靈劑量大一點給老婆吃下,在家臥床休息了三天,基本上沒事了。然後馬上聯係國內同學,買飛機票回國,回去倒是順利,手術後病理:慢性闌尾炎。我真的不明白,如此明白的症狀,除了我老婆當時來例假這一點複雜,其他的都是典型的急性單純性闌尾炎,他憑什麽就診斷了一個“便秘”呢?我太太就在美國的急診觀察室躺了一個晚上,什麽處理都沒有,帳單回來是5000美元,不包括CT和石蠟油錢。
第三次,就是去年十月初,我發現自己右側髕骨上麵的韌帶裏麵出了一個腫物,無痛,邊緣光滑,也不影響運動,但是有增長趨勢。家庭醫生做了關節方麵的檢查,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就要放我回去。我爭了一下說:成年人,大關節附近,無痛腫物,有增大趨勢——您不該排除一下惡性腫瘤嗎?那小子愣了一下,說那麽給我約一個骨科/運動醫學的專科大夫看看。“專科大夫”不是什麽時候都能約到的,大概要兩周。我一想:去你媽的吧,骨科的兩周以後給我看,然後肯定要作磁共振,那個是“影像科”的工作,還要約大概一周,片子出來還要找影像專科大夫讀片,再來一周,然後結果反饋回到骨科大夫那裏,再約手術。如果真的是惡性腫瘤,就他媽的離擴散不遠了。當天晚上給國內哥們打電話,他在那邊一聽我的描述,也嘬牙花子:怎麽是你,這麽倒黴嗎??回來吧,我給你看看。當然也沒忘了開個黑色幽默:你脫離臨床這麽多年還記得診斷要點呀?
我訂了三天後的飛機票,頭天下午到北京,第二天一早找到我的同學,當天中午在腫瘤醫院找熟人做了B超——實性病變,體積巨大,內部回聲不均勻,高度懷疑惡性。第三天做了磁共振,當時找主任看,人家一看也 提示:惡性可能性大。雖然穿刺沒有發現惡性細胞,但是瘤子直徑超過20厘米了,完全生長在股中間肌內部,我摸到的髕骨上麵那一點,僅僅是瘤子的尾巴,腫物內部不均勻,穿刺結果不能排除惡性可能。在回國以後的一周,我住院了,住院五天以後做了手術。連瘤子帶肉切了半斤多,右腿的一塊肌肉永遠喪失了,留下了25厘米的瘢痕。不過,幸運的是最後病理回報是良性的,我自己,我的主刀大夫,還有他的同事們,沒有人相信“良性”,然後又把切片拿到醫科院腫瘤醫院找病理專家看了看,沒有發現惡性細胞。我同學說:你小子權當中了彩票吧。我自己也是“兩世為人”的感覺,實際上回國之前,我已經把“後事”都安排了。
基本上我到美國10多年,就看過這三次病。我個人感覺就是:看小病,保健,長期服藥的,例如過敏,糖尿病,高血壓等等,美國這個醫療係統還說的過去。但是美國大夫(我能遇到的)首診確診能力,的確不敢恭維。可能是他們接觸的病例少的緣故,對於一些稍微複雜,不怎麽常見的情況,往往不能在短時間內確立診斷。這些僅僅是我經曆過的,聽說的“笑話”更多了,例如一個肺部感染居然治療了四個月,從家庭醫生,到呼吸內科,到胸外科最後病人丟了工作(白人);急性肺炎的僅僅對症處理,最後ARDS,吹呼吸肌還吹出氣胸來(中國人);化療的時候沒有詢問既往史(病人曾有慢性肝炎)結果一個化療下去,病人死於肝髒衰竭(中國人),科雷式骨折因為等待度假的“專家”,結果有了畸形愈合的趨勢(白人)等等。
至於說美國的護士,態度倒是都不錯,但是抽血,靜脈注射的操作大多不合格(我僅僅見過一個完全合格的),例如有的不戴口罩,橡膠帶捆紮方向不對,橡膠帶和肘橫紋距離太近,消毒手法象刷油漆,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消毒以後居然很多護士還要用手指摸一下靜脈位置——這要是在我當年實習的醫院,護士長早就張嘴罵了。
最後,我作為病人,情況特殊一些,畢竟國內看病有“熟人”,如果國內沒有過硬的路子,自己也不是學臨床的,那麽在美國看病也不錯。因為這邊的醫護人員的確態度好,和藹可親一些。不過我周圍中國出來的,特別是在中國做過醫生的都認為,很多美國大夫可以微笑著把你送進地獄。
有什麽都別有病,缺什麽都別缺錢——這個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