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糊塗!差點兒嫁給一個“雙麵膠”男人 zt
(2009-09-24 14:18:54)
下一個
口述:糊塗!差點兒嫁給一個“雙麵膠”男人
--------------------------------------------------------------------------------
婚姻家庭網 2009-09-23 20:37:17
他的媽媽很奇怪
我愛亞舟愛了整整7年。大學畢業時他到我家,對我爸媽說:“請你們放心地把小雅交給我,我一定會保護她、照顧她。”就這樣,我放棄了家鄉穩定的工作,甘願和他一起來到充滿壓力和競爭的北京打拚。
剛開始,我們租住在10平米的屋子裏。雖然房子不大,但是充滿了溫馨。每天下班,我們都迫不及待地趕回家,仿佛要為它抹去白天的寂寥和守候。空閑的時候,亞舟會係上圍裙,在廚房裏笨拙地為我做菜。而我,總是在背後偷捏他的鼻子,或者摟著他傻笑。這樣的愛情,讓我忘卻了這個城市的壓力,隻管踏著幸福的節拍前行。
我一直期望著有一天,亞舟會拿著戒指向我走來,為我披上潔白的婚紗。這也是亞舟的願望。他常常對我說,因為我,他才相信愛,才有了建立家庭的勇氣。
亞舟說,在他的童年記憶裏,沒有遊樂園,沒有玩具,有的隻是父母的爭吵。每次回家,他都害怕打開家門,他害怕屋裏又是一片狼籍。一直到大學住校,他才覺得生活終於平靜下來。可每次放假,他又不得不回家麵對,因為父母畢竟是因為他才沒有離婚,他更有責任維係這個家庭。
正因為這樣,亞舟非常重視自己的父母,尤其是母親。每次給他媽媽打電話時,聲音溫柔得就像在哄一個孩子。我想,失敗的婚姻一定讓他媽媽遍體鱗傷,隻有兒子才能慰籍她失落的心靈吧。
第一次去亞舟家,我就覺得他媽媽很奇怪。她的話不多,但我能感覺到她在看我。剛坐下沒多久,她便開始問我父母的單位、職務;我公司的名字、地點,甚至連老板的名字也問到了。我一邊一一如實回答,一邊詫異地看著亞舟。可他側著頭不看我,倒是他爸爸打岔說:“孩子們剛下火車,先休息一下,我們去買菜。”這才把他媽媽拽走。
我疑惑地問亞舟:“你媽媽問這些幹什麽?”
亞舟似乎並沒有感到奇怪,隻是說:“你習慣了就好了。”
第二天起床,亞舟落枕,脖子很不舒服,他媽媽要帶他去看中醫按摩。出門前,她把我支到了亞舟姥姥家,這才放心地帶著兒子去看中醫。
我終於恍然大悟,為什麽亞舟家的櫃子都是鎖著的,原來是在提防我!我心裏覺得很委屈,可是第一次和家長見麵,我還是強作歡顏。
離開亞舟家時,我問他為什麽他母親要這樣防著我。亞舟歎了一口氣,說他媽媽不僅防我,除了他之外,他媽媽防著任何一個人。我聽後,氣消了一大半,可心裏還是不舒服,誰願意別人拿自己當小偷呢。
都是房子惹的禍
2006年,我們的工作穩定下來,於是準備結婚。亞舟的媽媽聽了,便決定給我們買房子。可是他家並沒有多少積蓄,我們手頭也沒有太多的錢。亞舟和他媽媽商量,說先不買了。可他媽媽非常固執,一定要買。她對我說:“我家拿一半錢,你父母拿一半錢,北京的房子太貴,要是在老家就不用你家拿錢了。”
其實按照我們家鄉的傳統,都是男方出錢買房,況且我家的確也拿不出這麽多錢。我不忍讓父母這麽大年紀,還要供我的房子。於是我對亞舟說現在不能買房,等我們自己有錢了再說。
可是不管我們怎麽說,亞舟的媽媽就是不理,並且開始四處尋找房源。我們無奈,隻能順從,畢竟她是好心。看著她每天在炎熱的天氣裏到處奔波看房子,我們也很心疼,於是想那就快點兒定下來吧,這樣大家都安心了。就是這個錯誤的決定釀造了一切的苦果,如果我們當時能堅持不要這個房子,或許是另一個結局。
住進新房後,我才知道首付的錢都是亞舟的媽媽借來的。真的難以相信她是怎麽做到的,也不知道她打算如何還。我想,這就是兩個家庭不同的觀念。我父母從小就教我,做任何事情都要量力而為,所以我絕不會讓父母一下子借這麽多錢為我買房子。
買房子之前我們商量好,首付他家拿,月供我爸媽拿,然後大家寫一個協議,把買房的方式以及如果以後出現糾紛,房子該如何處理都寫下來。可是房子買下後,亞舟的媽媽卻反悔了,她說除非我爸媽像她一樣,一次性拿出所有的錢,她才會簽協議;如果我家是用還月供的方式供房子,那麽她就不承認這個房子我家也出了錢買,隻當是每個月向我爸媽借錢,而房子則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這樣的方式我無法接受。我和亞舟商量:“隻要你私下簽個字,把協議給我父母,一切就解決了。畢竟這不是我的錢,我也得對我父母負責。”他不肯,說:“這是兩個家庭之間的事情,不能瞞著我媽。”
達不成共識,他媽媽便趁亞舟不在家時百般刁難我。她對我說:“我沒逼你家拿錢,是你家自願要拿的,要是不想拿,那我就把房子租出去,你要是還想在這住,就得給我房租錢。”我氣極了,想說什麽,似乎又沒資格說。於是把她的話告訴了亞舟。亞舟試著和她溝通,可每次都不歡而散,反而讓我和他媽媽的關係變得更糟。後來,我和亞舟索性不在這件事上做任何交流。那段時間,我們倆下班之後都不想回家,找各種理由在外麵逗留。
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我不想讓我們的感情因為房子而破裂,那樣就太不值了。於是我做了妥協,同意按他媽媽說的做。看見我妥協,亞舟驚喜地幾乎要跳起來,他抱著我猛親了一下,說:“相信我,你的犧牲不會沒有價值,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看到這麽多天來他第一次笑得如此開心,我心裏那點兒委屈和不甘也仿佛被撫平了。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還有什麽比這更重要?
於是,亞舟的媽媽也回老家了,我們終於可以再次過上甜蜜的小日子。可是事情沒這麽簡單,每個月到還月供的日子,亞舟的媽媽就會坐幾個小時火車到家裏來,她說:“我不是沒事幹,我就是不放心,要查你家的錢到沒到賬。”難道在家就不能查嗎?銀行都是聯網的。
可這樣的話我不能說,因為房子是她付的首付,所以她把房產證和所有家具的保修單都拿走了。我們體諒她借錢不容易,就提出亞舟每個月的工資都交給她,當作還錢。她一聽,立刻把亞舟的工資卡也拿走了,每個月她會挑一個時間來北京,給亞舟一些生活費。
其實錢的問題我不在乎,因為本來就說好給她,但我很受不了這樣的生活方式。我和亞舟談了很多次,希望我們能過獨立的生活,可亞舟總是說,家裏的東西,放哪兒不都是放?更何況也不能不讓老人來看望子女啊。他這麽一說,我又似乎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隻要亞舟的媽媽一來,我就覺得又回到了第一次和她見麵時的感覺。有一次亞舟不在家,她去衛生間洗澡。可剛進衛生間,她居然又折了回來,看了看坐在客廳的我,轉身就把她屋子的門鎖上了,鑰匙也帶進了浴室。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難道還怕我偷她東西不成?這個老太太,行為總是這麽詭異。
等她洗完澡後,我很隨意地對她說:“阿姨,在我這兒您不用這麽不放心,東西不會少的。”
“你家?”老太太激動起來,衝我大喊道:“這不是你的家,這是我花錢買的。如果你覺得委屈你可以出去,我把你家的錢退給你。”
我一聽這話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我父母每個月還房貸,亞舟的工資全給了她,都是靠我一個人的收入生活,怎麽我還成了借住的人?我真想頂她幾句,可看見她臉上的皺紋時,我又將話咽了下去。見我不吱聲,她更得意了,“哼”了一聲走進臥室。
晚上,我和亞舟說起這件事,我問他這兒到底是不是我的家?他心疼地看著我,隻是一個勁兒道歉:“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我媽的話,你不要在意,隻要我們認為這是我們的家就夠了,好嗎?” 我說不出任何話來,我能讓他做什麽?去和他媽媽爭辯這到底是誰的房子嗎?
這些口頭上的鬥爭也就算了,隻要我自己能做主,亞舟的媽媽愛說什麽說什麽。問題是,我越來越發現自己不是這個家的主人。亞舟的媽媽來這兒的頻率越來越高,而且管得越來越多,對我的防備也越來越嚴重。在家裏,連一個掛鉤貼在哪裏都要她決定;我買給她的吃的、用的,她一定要確定沒有開過封才會用;她甚至懷疑我把她的牙刷扔進馬桶再撈出來,總說牙刷有異味,每天洗漱後都把她的用具放進箱子裏鎖起來。
我沒有對亞舟說太多這些瑣碎的事情,我知道他多麽渴望有一個平靜的家庭。他父母已經毀了他的童年,我不想毀了他對幸福的期盼。我隻是希望在這個家裏,能得到最起碼的尊重。亞舟說,他沒法要求他媽不做這些事情,因為在她媽媽眼裏,這也是她的家,所以她有權做任何事情。聽亞舟這麽一說,我似乎才意識到問題的症結所在。
我不斷調節自己的心態,可她所做的那些事情,說的那些話總是一遍遍在我眼前呈現,壓得我喘不上氣。我告訴自己,無論怎麽樣,她都是我愛的那個人的媽媽,我應該對她好。可我腦袋裏就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是淡然,一個是積鬱,快要把我撕裂了。直到有一次我們睡覺時,亞舟的媽媽突然推門而入,我真的崩潰了,把這段時間的所有不快全都跟亞舟說了。亞舟把我抱在懷裏,心疼,自責,卻又無可奈何。亞舟不是沒和他媽媽溝通過,但是溝通的結果隻能讓事情變得更壞。
幸福可以延期嗎
既然亞舟的媽媽無法改變,我隻能寄希望於亞舟。我希望他能夠真正獨立,隻有他對任何事情都能自己做主,才能讓他媽媽意識到她並不能主宰我們的生活。可亞舟似乎不這麽想,他隻是希望我能把這一切看淡些,不要在意她媽媽的話,不要管他媽媽做的事。可他媽媽不是個陌生人,我也沒有那麽豁達。
這樣的生活,我已經無法繼續下去了。我和亞舟的快樂早就隨著房子和他母
親的到來而消失了。我對亞舟說:“你現在有下麵幾條路可以選:第一,我們把房子還給你媽,自己出去租房子,幾年之後我們自己攢錢買,即使沒有房子,我也一樣會嫁你;第二,把工資卡要回來,告訴你媽,她借的那些錢不用她還,每年我們都會拿出幾萬來還錢,至於這套房子,我們才是主人;第三,我們馬上登記結婚,這樣我在家裏才能名正言順;第四,分手。”
亞舟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們不要房子的話,所有的債務都得由媽媽一個人承擔,我不忍心;我和她有約定,直到把她欠的錢還完,我才能把工資卡要回來;至於我們馬上登記,也不現實,畢竟我們什麽都沒有,現在還有這麽多的債務。”聽他說來說去,隻關注她媽媽的感受,一點兒也沒考慮我的處境,我也覺得心冷了,平靜地說:“那我們分手吧,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說完,我收拾東西,搬出了這個讓我心力交瘁的房子。
看我如此決絕,亞舟慌了,他請假到公司來接我。他抱著我不斷地哭,他請我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處理好一切關係。隻要我不離開他,他保證,兩年後一定結婚。
我對亞舟的反應很失望,可心裏卻填滿了更多的不舍。我們的愛情曾經那樣完美,完美得讓我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可現在我明白了,任何事情都會有缺陷,隻是出現得或早或晚。對於亞舟來說,他可以在全世界麵前保護我,可在他媽媽麵前,他隻能選擇讓我一步步退讓來維持這個搖搖欲墜的家。
他對我說:“你明知道她是個有病的人,還和她一般見識,不也是有病嗎?”
我還能說什麽?隻能拿這句話不斷開解自己,為了那個兩年的約定。憑著這點希望,我度過了漫長的兩年。這兩年,我似乎感覺自己的青春都被耗盡了,我的愛情也在那一張張借據中被透支了。
2008年,我和亞舟商量婚期。在決定去登記的前一晚,亞舟的媽媽趕來了,隻為一件事:希望我家拿出20萬把房貸一次還清,她才能同意我們結婚。我不說話,隻是看著亞舟。
又一次,亞舟望向我,無言的懇求在屋子裏延伸。我知道,他又選擇了讓我退讓。可這一次,我偏不,我已經退讓了無數次,我不想給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件事添上陰影。
我堅定地對亞舟說:“如果你想娶我,明天就和我去登記。你明明知道你媽不講理,還總是這麽遷就她,你這是愚孝。”
可亞舟隻是不住地說:“對不起,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先緩和一下,過兩天再去好嗎?”
我徹底絕望了,堅守了兩年的信念在一瞬間崩塌。當著他媽媽的麵,我用盡全身力氣力打了亞舟一個耳光。我看到那個女人眼中的心疼,我知道,隻有傷害她兒子,才會讓她最痛心。
我硬著心腸打下去,是為了打斷我們這份感情的退路。我拎著行李轉身下樓,我能感受到亞舟眼中的悲傷與挽留,但我寧願把所有的留戀和不舍都關在門後。因為我很明白,結婚可以延期,可幸福隻會在一次次延期中永遠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