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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經濟周刊中國通在中國生活15年談西藏危機:西方不能再幫倒忙 zt (圖)

(2008-04-21 09:01:44) 下一個

德國中國通談西藏危機:西方不能再幫倒忙(圖)

德國之聲

澤林(Frank Sieren)曾是德國“經濟周刊”駐北京記者,已在中國生活15年。2005年他發表的“中國密碼”一書曾引起轟動,剛剛出版的“中國震驚”分析中國在伊朗、蒙古及非洲的活動,駁斥有關中國在非洲推行新殖民主義的論點。他對中國的看法區別於目前西方的主流,因而在德國也是為頗有爭議的人物。德國之聲記者張丹紅前不久在波恩的“相遇中國”係列活動中與澤林同台討論之後,就目前的熱點話題西藏采訪了他。
德國之聲:您在接受媒體采訪時總是為中國辯護,您是否因此不再受到媒體的青睞呢?

澤林:不能這麽說。因為媒體畢竟希望聽到兩種聲音。此間對西藏事件的報導有一點讓我擔憂,那就是我們沒有去問藏人的處境是否因為那裏發生的一切而好轉,示威者是否達到了使藏人擁有更大程度自治的目的。我們不能一味指責中國政府。我們也必須看到另一麵,那就是達賴喇嘛不斷試圖搞政治活動,盡管他知道這不會有任何結果。西方的政治家不去努力減壓,甚至火上澆油。再看看在西藏抗議的年輕藏人,他們更讓我想起巴黎近郊的鬧事青年,而不是1989年的示威者。

德國之聲:您剛才說此間某些政治家火上澆油,他們不是也因為輿論造成的嗎?為什麽西方媒體在西藏問題上如此一邊倒呢?

澤林:我想原因是,西方輿論過去是中國熱,現在則對中國有些害怕了,害怕中國過於強大,會影響到這裏的生活水平。所以在西藏事件發生後,西方媒體出現過分的反應,不能說幸災樂禍,但至少是心理找到了一些平衡,因為這一事件表明,中國政府不是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另外一個原因是西方普遍存在一種對西藏理想化的幼稚看法。但這一理想化的西藏是根本不存在的。





中國專家澤林與德國之聲記者張丹紅(資料圖片)

德國之聲:此間媒體認為,造成藏人不滿的主要原因是中國政府的少數民族政策。您也這樣看嗎?

澤林:當然中國的同化政策應當批評,但也存在其他的因素。我剛才已經提到那些鬧事的藏族青年,他們點燃了漢人的商店;也有一些西方政府,比如德國總理默克爾在總理府會晤達賴喇嘛,喚起了流亡藏人的期望,但她現在又無法滿足這樣的期待;還有達賴喇嘛,他仍然是一個流亡政府的領導人,他雖然聲稱並不主張西藏獨立,但他的行為是激化,而不是緩和局勢。這種種因素加在一起,使藏人的處境惡化,而不是好轉。這是很悲哀的。我隻能呼籲各方回複理性。

德國之聲:您認為中國政府應當同達賴喇嘛展開對話嗎?

澤林:當然,對話總是有益的。隻有接近,才會產生變化。但這隻是問題的一個方麵。另一個方麵是,達賴喇嘛必須停止政治活動。他必須向世人證明,他隻是宗教領袖。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是:中國有那麽多少數民族,但隻有兩個民族與政府之間存在衝突。而這兩個民族正是政教混合的民族。而政教分離是西方曆史發展的成果之一,我對此深感驕傲。

德國之聲:您敢於預言目前西方與中國之間的輿論戰如何收場嗎?

澤林:我想目前什麽也不會發生。衝突已經爆發,現在得等奧運會過去,中國共產黨內讚成與西方接近的改革派有可能實現其主張時,衝突才會緩解。目前是強硬派占上風,他們認為西方利用西藏來分裂中國。我還記得去年默克爾會晤達賴使中國領導層中的溫和派感到震驚,而強硬派則得意洋洋,因為這一會晤使他們有理由認為他們對西方的指責是正確的。這是德國輿論、西方輿論乃至西方政界的一大問題,他們不了解中國的情況,不知道怎麽做能夠得到好的結果。更有甚者,西方政治家為了得到本國民眾和輿論的喝彩,往往讓外交服務於內政,不惜為此付出外交失誤和國際合作受損的代價。

德國之聲:照這樣說,德國政治家應當放棄其價值觀外交嗎?

澤林:如果我們要推行道德外交,就必須始終如一,也就是說,我們必須使用同樣的標準。如果去中國訪問,批評那裏的人權狀況;之後去印度,對那裏十倍於中國的貧困、五、六倍於中國的文盲率隻字不提;再之後去機場迎接沙特國王,這就不能不令人產生疑問,為什麽我們以不同的標準評價不同的國家,對中國人一套標準,對印度人一套標準,對沙特人又是一套標準。這樣一來,我們引以為自豪的價值就顯得不那麽有說服力了。迄今,西方對價值觀有闡釋的權力,特別是在殖民時期,我們說對就是對,我們說錯就是錯。這樣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們要學習做出妥協,我們要正確估計自己所處的位置。目前我們占人類少數的西方國家仍處於一種極為優越的地位,但這種狀況不會持續太長時間了。

德國之聲:迄今中國的精英對美國和歐洲區別對待,認為美國談人權是虛偽,歐洲談人權是真誠的。這一次歐洲是否辜負了這一信任呢?

澤林:這樣說可能有些重,但我們的說服力正在下降。就像剛才所說的,我們的行動要有說服力。我們與中國展開人權對話,其中專門有一個死刑委員會,談我們對死刑的看法,但我們為什麽不同美國進行這樣的對話。這樣,我們就給人把柄。過去這無所謂,因為我們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但現在時代變了,其他國家對世界如何發展有不同於我們的設想,而且這樣的設想還在世界範圍內有推廣的趨勢。

德國之聲:您剛才也提到中國改革派目前的處境艱難,您認為西藏事件會使中國的改革進程出現倒退嗎?

澤林:不會,我們不應過高估計西藏動亂產生的影響。改革派確實受到了衝擊,但他們不會從此一蹶不振。一個每年經濟增長百分之十的國家注定要更大程度地對外開放。我在中國生活了15年。在這15年裏,中國領導層做決議的時候可以說越來越民主。更謹慎地說,越來越大的一個群體參與決策。胡溫的主要任務是在各種利益團體之間搞好平衡,做出妥協。一個人說了算的時代已經終結。這是一個積極的發展。我們能做的是給與政府中我們認為理性的力量以支持,讓他們有更好的論據。而不是像現在關於西藏問題的報導中,給他們幫倒忙。西藏事件爆發之後,我們有關抵製奧運的討論,對聖火傳遞的幹擾,這一切不會使中國政府讓步。中國政府隻有在改革派擁有充足論據、同時又沒有外界壓力的情況下,才會做出讓步。這是我們所不理解的。國際間的問題很複雜,而且這個世界並非善惡分明,我們在發表政治言論的時候應當考慮這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隻表示憤慨,站在我們認為是好人的一邊,之後認為上帝會解決所有問題,這是不負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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