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瓦那風情（五）
黑市
俺們住的旅館大概租了旅遊公司的車（中國宇通的小型客車），每天上下午各一次免費接送住客去哈瓦那遊覽，上下車都是在相同的地點。長此以往，當地專作外國遊客生意的人每天車來的時候都已經等候在那裏了。第一次去哈瓦那城區的前一天，盡管仔細地察看了地圖，但是當旅館的車把我們送到城裏，下車之後四處張望還是不知道東南西北。這時5，6個趕馬車的人圍了上來，其中有一位還能說比較流利的英語，他拿著地圖向我們介紹了遊覽路線，所需時間是一個小時，價錢是20紅比（約27加元或22美元）。俺問了能不能便宜點兒，他一邊指著馬車上的標牌一邊拿出證件給俺看，說這都是政府的買賣沒辦法便宜呀。其實俺對這個價錢也沒有判斷標準，隻不過隨便問一句，看看社會主義的古巴興不興討價還價。
雖然俺們有把子力氣也喜歡走路，但是因為不熟悉地理，更難得的是這位趕車的英語流利（他是俺在古巴遇到的英語最好口音最輕的人），所以租了他的馬車。一路上除了在他的導遊下遊覽風景之外，還問了他很多俺們關心的問題，他都是有問必答。俺在前幾篇裏寫的很多都是來自和他的對話。
根據古巴的旅遊介紹，雪茄工廠是一個被大力介紹的參觀項目。因為租馬車的時間限製，我們當天沒有參觀，他帶我們看了雪茄工廠的直銷商店，商品也都是麵向外國遊客的。一盒上好的雪茄要260紅比（約351加元或282美元）。
導遊對我們說這裏的雪茄太貴，有一家Hotel比這裏便宜得多，你們看這個260一盒的在那裏隻要100。他還說， 我有朋友在那裏。俺聽了沒說什麽，心裏好奇：怎麽能差那麽多呢？
遊覽快要結束的時候，俺問他，你說的那家旅館在哪裏？他說，我帶你們去吧。哈瓦那不大，沒多久馬車就在一條小街的旅館前停下了。進了旅館的大廳，他先安排我們坐下，然後像是找人去了。俺心裏納悶兒，他怎們不帶我們去商店呢？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說：我的朋友現在有客戶（Client）。俺聽了有點兒摸不著頭腦，初來乍到也沒多想，接著等。又過了有一袋煙的功夫，從大廳的一扇門裏出來一個矮胖的穿著一身旅館藍色製服的男子，很神秘地跟這個導遊說了些什麽。然後，導遊帶我們進了矮胖子出來的那扇門。裏麵是一個小天井，導遊說，你們先看看這裏的風景，照照相。
又等了一會兒，矮胖子來了，打開了天井裏麵一個房間的門。進去一看，這是一個旅館的標準房間，兩張單人床上，床單淩亂，上麵放著7，8盒不同種類的雪茄。俺這才明白，原來是黑市呀！矮胖子不會講英文，導遊依次介紹了各種雪茄，其中果然有我們看過的260紅比一盒的，讓俺這外行看貨色也沒有什麽區別，各種出口標簽齊全，價錢是100紅比。
價錢很有誘惑力，但是老粗是個謹小慎微的人，從來沒有在黑市上交易過，更何況是初來乍到，看看不買也沒什麽危險，最後還是決定不買。
出來後， 導遊把馬車趕回到出發的地點，時間已經過去將近兩個小時了。他並沒有要求加錢，我們付了20紅比外加3紅比的小費，他高興不已。
第二天又一次來到哈瓦那城裏，準備把昨天沒有仔細遊覽的地點重新走一遍。俺和妻走在大街上拿著相機東照西照，總想看看哈瓦那市民的現實生活。妻笑嘻嘻地說，從前老是覺得外國人專照咱們的黑暗麵， 現在我明白了。這話說的俺沒有什麽分辨的餘地。兩人指指點點、說說笑笑地來到了一條商店街。
忽然聽到有人說，“中國人，講漢語嗎？”。回頭一看是兩個中國小夥子。古巴不是一個開放的國家，很少能見到中國人。異國他鄉裏，這樣熟悉的語言由不得人不停住腳步。兩三分鍾的寒暄之後，彼此都有了個大概的了解。原來卡斯特羅有個邀請中國留學生來古巴學習西班牙語的項目，他們兩位就是這個項目的留學生，一個來自甘肅一個來自青海，都是熱情樸素的好小夥子。他們在古巴已經學習了三年，再有兩年就要畢業了。
話有點兒扯遠了。這兩位很熱情地帶我們參觀了Capitolio。無意中聊起了昨天租馬車和雪茄黑市的話題，他們聽了哈哈地笑起來說，你們初來乍到不宰你們宰誰？馬車應該用不了10塊錢（10紅比，比索兌換券叫紅比就是這二位告訴我們的），他說的那種雪茄嘛，就是“Cohiba”--狗尾巴（GouYiBa）”嘛，弄好了30塊錢就能買下來。
以後的幾天都是上午到哈瓦那市區遊逛下午到海濱去遊泳。走在哈瓦那的大街上，與人擦肩而過，常常能夠聽到一句輕輕的聲音“狗尾巴“。這是在問你買不買Cohiba雪茄。
幾天以後，在參觀了哈瓦那市內的雪茄工廠後，老粗想了想，好不容易來趟古巴，還是在直銷店裏花了260紅比買了一盒正宗的COHIB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