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

聖誕節前，女兒對我提出想學織。我的頭腦中立即構出一幅12歲的少女甜美嫻靜地織東西的美好畫麵，心中十分歡喜。我趕緊買了毛衣針和毛線作為一件聖誕禮物送給她，暗想，這份禮物很便宜。

女兒計劃織一條圍巾。她的編織的啟蒙知識我教的。不得不稱讚，我的女兒學得很快，而且她更是抓緊時間有空便織。聖誕節其間，訪親探友的時候，她也帶著她的毛活，時不時拿出來織兩下，高興又略帶羞澀地接受大家們對她文靜的稱讚。

雖然，女兒織得很勤奮，但是她手中針下的圍巾總不見長，因為她老拆。女兒一向做事認真，對於戴在頸部、眾人可睹的圍巾更是馬虎不得。她織織拆拆、拆拆織織，終於前兩天對我宣布，“媽，我最後再拆一次。”

當我正在思量，這個冬天已過半，這條圍巾還能否織成戴上的時候，女兒帶回來好消息。她在學校參加了Crochet Club，她又要開始學鉤了。

我們迅速地采購了一套鉤針和新的毛線。這次，她鉤的還是圍巾。

這條鉤的圍巾在鉤拆幾次後，開始不斷地穩步增長。晚飯前，女兒放下鉤針，將圍巾片段在脖子上試了試，頗為滿意。兒子崇敬地看著姐姐，她趕緊又給弟弟圍了圍，並且鄭重地承諾也要給弟弟織一條同樣的圍巾。

弟弟笑了，姐姐也笑了。看著這一幕，我非常高興。心想，這次的投資成本終於有望收回來了。

夜色已晚。女兒坐在沙發的一隅還在專心地鉤著。看著她文靜的樣子，我欣喜但又忽有所觸，難道少女也有了些心事？

 

 (兩年前的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