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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魯豫戰場上的“哥薩克騎兵”(續三十九) [王外馬甲]

(2007-02-01 11:16:12) 下一個
擴編反頑

    雙村營戰鬥後,騎兵團開往黃河西岸的灰池一帶休整,傷員也在陸續歸隊。
    44年6月中旬,團領導召集幹部開會,宣布將騎兵二連並入四連,於是新的四連成為紅馬連,也成為了紅軍連。周開樹任四連連長,原二連指導員張存有調到團部任總支書記,劉大爺也到四連任二排長。
    劉大爺雖然對這樣的變動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看到領導們很興奮的樣子,憑直覺認為一定是有什麽好事。
    果然,第二天來了一彪人馬,劉大爺認得領頭是十分區騎兵連長李明德,於是就問李連長來這裏幹什麽,他回答說:“來參加騎兵團呀”,大夥頓時高興極了。這以後的一些天裏,到騎兵團來報到的人員絡繹不絕,有成編製來的,也有零散來的;有騎馬來的,也有步行來的。很快,團裏就有了上千號人。
    騎兵團以往一直是六個連以下的小團,這一次終於成為了貨真價實的主力大團,人員一千五,戰馬上千匹!擴編後的團隊,除團部以外,還包括:
    第一營:一連(原紅一連,黑馬連),二連(原十一分區騎兵連),三連(原紅三連,白馬連);
    第二營:四連(原紅二、四連,紅馬連),五連(原九分區騎兵連),六連(原十分區騎兵連);
    特務連(七連,原騎兵團五連,現在上馬了);
    第三營(步兵營):八連,九連(原軍區直屬隊一連、二連)。
    冀魯豫軍區隨即宣布命令:況玉純任騎兵團團長,李庭桂任政委,萬懷臣任副團長。劉大爺所在的二營,營長呂兆清(原三連長),教導員王鳳翔(原五連指導員),副營長是李樹茂。
    整編之後,騎兵團兵員增多、戰馬增多、武器裝備也增多了。新編進的部隊中最裝備整齊的要數十一分區騎兵連,一色的蒙古馬、一色的新馬鞍,一色的八一式步槍,這種槍是咱們軍械所自己造的,比日本馬槍長點,又比普通步槍短點,無論乘馬射擊或是下馬步戰都挺合適,這讓大家都羨慕得不行。(劉大爺說,後來發現這槍有個毛病:開始的時候射擊精度還可以,可把它那個折疊刺刀打開、合上一番,再打槍就沒譜了)。
    新來的人員都沒有馬刀,於是就趕緊通知供給部。沒想到這回軍工廠弄糊塗了,他們找了把普通尉官軍刀,照著樣子做,結果比正規馬刀短了10公分(日軍騎兵軍刀全長102厘米;其他兵種軍刀93厘米)。於是,騎兵團就出現了一個特殊現象,挎長馬刀的是三個老紅軍連,其他連隊則挎短刀,這無形中給老連隊的戰士們增添了不少榮譽感和使命感。
部隊擴編後,需要經過實戰進行磨合,領導們正琢磨著找誰練手呢,有人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6月底的一天,騎兵團召開全團幹部大會,總結整編工作。下午,因為天熱,大家就改在團部所在地村外的一片柳樹林裏集中。會議剛開到一半,兩個偵察員從南麵疾馳而來,報告說邵鴻基的部隊正在南嶽集大小金寨一帶搶糧。況玉純問有多少人,回答說有四五百。
    況團長李政委商議之後,決定停止開會,準備打仗。大家聽說要打仗,喜得一蹦老高,都上馬回駐地去帶各自的部隊。況玉純喊過二連的連長,說你們連隊在南邊,先過去把頑軍抓住,不要讓敵人跑了。二連長全福盛一邊答應著一邊就跟著一營長黃斌去做準備,他倆都是剛從十一分區來的,當然想讓二連打個“開門紅”。
    到大小金寨來的頑軍是邵鴻基何冠三的六支隊。這何冠三是西北軍出身,他原先在高仲勳那裏當團長,後來隊伍被日本鬼子打垮了,就帶著幾十個人投奔邵鴻基(何與邵曾經在石友三部共過事),旋即委任為副司令兼六支隊長。可是,邵鴻基自己不懂軍事,兵權都在趙子安(“趙元帥”)手上,這讓何冠三很不痛快。在索莊戰鬥中,騎兵團痛殲了趙支隊,何冠三就假意“安慰”趙子安,陪他抽大煙,結果派衛兵把“趙元帥”打死在炕上,奪了他的兵權。何冠三的手下雖然人不多,可全都是征戰多年的老兵痞,很精幹,沒多久就把邵鴻基原先的會道門骨幹都擠走了,然後又招兵買馬,掌控了實權。事到如今,邵司令後悔也沒用,氣急了隻有到洛陽去訴苦(他是國民黨中央監察委員嘛),回過頭來還得幫何冠三副司令籌糧籌款。
    這何冠三的確是抗日的,曾經襲擊長垣警備隊,打死一百多日本人,也算得上是條好漢。可他受邵鴻基的影響,堅決反共,號稱要“打走日本人,趕走共產黨,成為華北領袖人物”,所以,八路軍逮著機會就教訓他一下。
    劉大爺他們趕回駐地,緊急帶隊伍上戰場,可是到金寨以後,卻看見戰鬥已經結束了,各連隊正到處抓俘虜。
    原來,二連先趕到小金寨北邊,本來也是想等後續部隊到達再動手,可是有一個戰士的下馬動作不熟練,槍管子戳到了馬腦袋上,那戰馬頓時驚了,嘶叫著朝前麵亂跑。一營長一看情況不對,立刻命令展開進攻。邵鴻基的隊伍是知道騎兵團的厲害的,遇見戰馬就望風而逃,從小金寨一直跑到大金寨,二連也跟著追下去。大金寨的敵人發現騎兵人數不多,就出來增援,雙方攪在了一起。這時候,三連趕到了,舉著馬刀一路砍過去,頑軍很快就投降了。
    這一仗消滅敵人四百多,可騎兵二連也傷亡二十多人,還犧牲了兩個班長。
    四連沒撈著仗打,很不甘願,就四下分開來抓俘虜。二排在樹林邊遇到一個老鄉提供情況,說是先前邵鴻基和何冠三往東跑了,劉大爺馬上報告連長,周開樹一聽高興壞了,命令二排趕緊先去追,“不顧一切疲勞,一定追上把他們殲滅掉”。
    劉大爺帶領全排催馬加鞭猛追了一個多小時,不見敵人的影子。幾個班長都說:“連長他們沒有跟上來,會不會是情況有變呀?再說我們追了這麽長時間,人累馬乏的,天也快黑了,幹脆算了吧”。劉大爺也有些猶豫,但又一想:任務沒完成,到時候挨罵的肯定是自己這個當排長的,可不能輕易算了。於是商量了一番,決定再追一陣,到天黑才回去。
    又狂奔了二十多分鍾,前麵有人向騎兵開槍。這下大家可高興了,都說:“天老爺呀,總算是追上了!”。於是迎著槍聲衝上去,戰馬奔騰,槍擊、刀砍,不到十五分鍾就解決了戰鬥,斃敵十人,俘虜三十二人。這些頑軍一路逃跑,累得都站不住了,實在也沒有什麽戰鬥力。
    八路軍挨個辨認邵鴻基和何冠三,沒找到。發現一個人背了個大包,裏麵裝著換洗衣服、鋼筆毛筆、書籍本子,還有一把銀色的左輪手槍和邵鴻基的私章。劉大爺看這家夥年紀輕輕的不象是邵老夫子,就問他是什麽人,他說是邵鴻基的勤務兵,剛才邵司令和何司令命令他們在這裏頂住,自己卻騎馬跑遠了。這時候,天色已晚,劉大爺他們也就隻好就此收兵。
    收兵回營,可是卻迷路了。這一片是河灘荒地,到處是蘆葦叢和柳樹茬子,天黑了以後分不清方向,怎麽走也走不出來,叫俘虜帶路,他們也糊塗,同樣找不到路,這可把八路軍急壞了。人、馬,又累又餓,俘虜也搗亂,躺在地上喊走不動,拽也拽不起來。劉大爺說:“起不來,那就地處理”。這麽一講不打緊,俘虜們立刻一骨碌爬起來求饒,說“能走、能走,這就走”。
    繳獲的長槍,把槍栓卸了以後交俘虜扛著,可一兩百顆手榴彈實在太重,就分幾批引爆銷毀了。大家接著摸黑往前走,走著走著發現遠處有火光,大家高興極了,立刻向有光亮的地方前進。
    晚上九點多鍾,走到了火堆跟前看見連長了,接著四連、二連和特務連的人都出來,把劉大爺他們“包圍”了。周開樹說:“先前聽到炮響,認為你們遇上了大股敵人,可是又沒聽見槍聲,不知道怎麽增援,實在擔心得很”。
   “我們迷路了。那炮聲是我們銷毀帶不了的手榴彈……”。

    回來的路上,劉大爺和二連的人套近乎,“十一分區原來沒有騎兵連呀,是什麽時候成立的?”
   “剛成立的。前段時間,敵人在濟寧道設了一個訓馬場,派六個鬼子技師訓練蒙古馬。遊擊大隊逮著機會就去偷,第一次偷了四十四匹,第二次偷五十三匹,第三次偷了六匹馬和八十二副馬鞍,把訓馬場偷得關了門,分區就建立了一個騎兵連”。
    (這事挺好玩的,以後單獨蒸包子吧)

    第二天,劉大爺拿著邵鴻基的左輪手槍去團部,請求多玩兩天再上繳,況團長一看見這手槍眼睛就放光,立刻就奪了過去。這槍太漂亮了,通體雪亮,槍把子還是鑲銀的。況玉純說:“這麽高級的寶貝是你能玩的麽?這槍連我也不敢用,估計到軍區也留不住,要送到上級首長那裏去”。
    不過,況團長給了劉大爺一把嶄新的九四式,那是一種能上七顆子彈的日本手槍,適合左手握槍,指哪打哪,騎兵使用起來很方便,比劉大爺原先的二把盒子強多了。
    大小金寨戰鬥,邵鴻基又送給八路軍二十六挺機槍,三十架馬車,外帶其他許多武器彈藥,解決了騎兵團擴編後的燃眉之急。大家都表揚這老小子表現真不錯。

    部隊休息了幾天,上級傳命令下來:騎兵團挺進蘇北,支援新四軍四師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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