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漢良,他之於我們,從小太陽到逆水寒] ——我們 By weibeiyoudou
——開始的開始
陽光午後的味道,麥當勞落地的玻璃窗,還冒著熱氣的立頓紅茶,遙想間透過學校小道斑駁的樹影裏看操場上遠遠躍起投籃的少年。
那個時候沒有一種東西叫做數碼相機,於是我們在洗像店小姐疑惑的目光中嘻嘻哈哈的幻想把歲月定格,卻在很久很久以後才知道那些曾經深刻的名字,人物是非,終究,還是會隨著歲月變成回憶。
同樣是在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他有一個綽號是被人叫做“小太陽”的,那個時候我已經遠離了他的名字、歌聲和笑容。雖然那時他常常常常的被身邊的朋友們提起,但卻仍是在很久很久她們都離開了以後我才有一天突然發現,原來鍾漢良曾經也曾經很有名過。
朋友們笑著指著他卡帶上陽光燦爛的封麵和vcd裏勁舞的身影,一個兩個三個都說:你看你看,現實版的三井壽。那個時候《灌籃》正風行, 也讓我一直一直以來和她們一樣,最喜歡的人物從不曾是冷淡帥氣的流川,也不會是慵懶華麗的仙道。
那個時候電視台裏總有他打板的一首mtv,隻記得他的舞的確漂亮得無以複加,還有光芒流轉的水晶球,像個童話。
讓我真正動容的,是《鍾情二次方》裏那一首幹幹淨淨的《我們》,舒緩的音樂,低語的聲線,陽光下的霧氣中,有人悠悠遠遠的歌唱,那種沒有一個字提起,卻始終不會放下的青春歲月。
“我笑著遠遠看著你追往風的方向,曾經開心地指著櫥窗買走夢想。”於是我們在校報上用這樣的歌詞當作題記,寧願空出半張紙的版麵擺他大大的照片。那也許的青春,也許的愛情,也許的謊言,也許的遺忘,是誰在為了誰假裝,是誰又為了誰慌張。陽光刺眼,時間如流。
我在這樣的開始裏知道他的名字,鍾漢良。在很長很長的歲月裏被人問起最喜歡的歌時淡淡的回答“我們”,然後在對方茫然的眼神裏悄無聲息的笑著。
淡淡的笑著。
我沒有做過他的fans,卻買他所有的卡帶。我買他所有的卡帶,卻很少聽他的歌。
在遙遠的北京,我寫完了一段文字,題目是《我們》,故事也好,回憶也罷,沿著他的聲音,他的詞,整合記憶的片斷,虛構不存在的真實。也許有很多人,也許沒有。我的,青澀年紀,年少輕狂。
這一首歌,陪我成長。
——後來
後來,我聽說了“小太陽”這三個字,的確是契合圖片裏屏幕上他燦爛的形象,毫無疑問的貼切。
在北京郊區學校門口偏僻的小店裏,我買所有能找到的我沒有的鍾漢良的專輯,雖然每天夜裏我還是隻在耳邊放響《鍾情》。我從不認為我喜歡這個人,或是他的音樂,卻喜歡買回他的卡帶擺在書架上塵封。朋友說你給他的待遇還真是很特殊。
我從未想過《鍾情》之後似乎很久很久沒有聽見他的名字,因為我幾乎不拆封所有買回來的他的專輯。我不知道哪一張是發在《鍾情》之前還是之後,我隻是——
我迷戀《鍾情二次方》,不隻是《我們》。
Hello how are you,hello where are you,一個人在不同的地鐵站裏看不同的人潮洶湧,不同的音樂裏相同的我自己。然後是很久很久以後的同學會,一次有一次的心情,一次有一次的改變,但為什麽心裏麵總是還有空位?
然後,是——我們。
我總覺得這是我所聽過最真的一首歌,最直擊我心的一段詞。我從來沒有親眼看見歌裏的任何一個畫麵,卻始終始終在音樂中覺得熟悉,像電影一樣在眼前不停出現。
我說不出那是什麽感覺,我隻知道我不會忘記。
所以開始上網的時候,除了維北有鬥,我最常用的id就是我們,用來注冊,卻很少說話。我從來沒有覺得他很重要,我隻是知道我不會忘記。
熬夜通宵三個人一人對著一台電腦看《流星花園》的日子,當海邊純樸還帶點奇怪的少年出現的時候,我除了驚歎這劇裏的男生果然是一個賽一個身高出眾,還隱隱詫異於這個土土的形象似乎好像有一點像記憶中的鍾漢良。直到對著另一台電腦的朋友叫著我,這個人是鍾漢良啊。
於是我們笑著,我還記得自己和朋友都一本正經的點頭:果然小太陽就是小太陽,明明就比F4都要帥嘛。心裏隱隱的有一絲悲傷的情緒,沒有理由,那個時候的我,並沒有意識到,那是四年之後我第一次重新看到鍾漢良。
——Ing
事情並沒有太多的改變,我依然固執的僅僅鍾情於《鍾情》,依然很堅定的認為《流星》裏最帥的男演員絕對是鍾漢良。如此而已。
我離開北京,開始工作,不再是一個學生,那些年少意氣的朋友一個個的漸漸斷了音訊,我的生活平靜的在短信、網絡和現實中交替,也遇到喜歡的人和事,也慢慢一次次的、不停的物是人非。
偶爾在電視前麵按一下遙控器,發現鄭家榆在演的民國劇裏有個很帥的男主角。一邊歎著實在實在很帥,不打算換台;一邊分明分明的覺得眼熟,突然恍然大悟,鍾漢良。然後看看記住片名叫《風塵舞蝶》,關電視,睡覺。
我聽說了鍾漢良的最新專輯《流向巴黎》,特意找到了mv,依然帥氣如昔,於是沒有看完,很安心的斷掉線,睡覺。
有一天頭腦發熱跑到網上下載了《流向巴黎》和《鍾情》兩張專輯,塞進mp3,跳上床,關燈,帶耳機。在三天聽了無數遍《我們》之後,終於又連上電腦把沒聽過的歌全部刪掉,繼續心安理得,乖乖睡覺。
聶版無情和鍾版追命居然不在同一部《四大名捕》裏讓我扼腕歎息了很久,然後,兩部都沒有想要去看的意思表示。
直到,某一天。
遠迷論壇裏我很喜歡的斑竹們一個兩個的開始“爬牆”,對象是同一個人;天涯論壇裏出現風格各異的精彩文字,寫的是同一個人。
《逆水寒》。顧惜朝。小哇。鍾漢良。隻有最後一個名字,我知道。
我傳給了100《我們》,100告訴我這首歌的作詞是——鍾漢良。那一瞬間,我在電腦屏幕前,屏住呼吸。
雖然專輯的歌詞上白紙黑字的寫著,我卻從來沒有去留心看過,這一段文字的筆者。但我真的真的從來也沒有想過,這段詞會出自鍾漢良本人的筆下。1998年,那樣陽光的一張笑臉,那麽生澀的一個少年,竟然會有這樣子溫柔敏感,卻欲言又止的心情?那是怎樣的桃李不言,春風依舊?
陽光刺眼,抱著洗好的相片,好想讓時間走得慢一點。多點一杯熱湯,霧氣裏想象,多少快樂我試著去遺忘。如果聽見我不小心說了謊,希望你可以為了我假裝。不過是到明天,換一個地方,我感覺你不肯講的慌張。我笑著遠遠看著你追往風的方向,曾經開心的指著櫥窗買走夢想。怎麽愛情都沒有經過最後一晚,感覺一下不快樂又何妨?想起我們分手時快天亮,笑或不笑,淚水不能衡量。
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當年飛揚帥氣的小太陽,為什麽他的文字竟是這樣的單純而深刻著,真實到讓人不敢逃避,那是一種豁達之下淡淡的苦澀,看得透卻看不破。於是才發現,也許,當年他的陽光燦爛裏有那麽多我看不出來的內容。
2005年,我走到了當年他的年紀。有些須的蒼茫,還沒有到歎息“天涼好個秋”的意境。而後,知道了鍾漢良五年的雪藏。這樣的歲月,他用怎樣的安然一一走過,直至,今天。於是我看著他追命的天真善良可愛,顧惜朝的陰霾戾氣深情,最後是屏幕下的笑容依然燦爛,小動作依舊可愛。他還是一身從頭到腳的陽光燦爛,可我卻那麽輕易在他身上認定兩個字:成熟;那麽輕易的知道,這個人,笑容燦爛,看起來那麽孩子氣的一個人,卻實實在在的,是個男人。陽光燦爛的男人。
我對朋友說,陽光燦爛的男孩,有很多。但陽光燦爛的男人,我隻看見他一個。
七年前,在他帥氣的舞姿青澀的表情裏,我看不出他少年的心思,聰明而坦白,可以為了一個人去裝傻;七年後,在他燦爛的笑容清澈的眉眼裏,我依然看不見,他七年間的點點滴滴。磨礪給了他性情,卻沒有抹掉銳氣;給了他深度,卻沒有帶走真誠。他不是上帝的寵兒,最青春年華的歲月因為各種各樣的無奈而沉寂;但時間終究還是厚愛他,給了他男人的氣質,男孩的笑容。
體貼,溫柔,雲淡風清。
我終於,回頭想看清楚他,七年來我錯過的光影之間。原來,他一直都懂得,懂得,卻不說出來。
買回家了《逆水寒》,昨天的鍾漢良,到今天的顧惜朝。但是沒有看完,對於很多人而言的愛上,於我,卻在記憶之間點點浮現,似是而非的重疊著。
陽光的樹影,風中的少年,卡帶嘶啞的聲響,相紙上模糊的身形,打印機轟鳴後的安靜,教室外的走廊上抱住厚厚的一疊蟲子,老師的辦公室,快餐店的玻璃窗……
清澈的幹淨的燦爛的陽光,落住了灰塵,伸手擦掉,依然還是灼燒人心的光芒。
鍾漢良如此,回憶,也是如此。
我終於終於,願意對著自己承認,也許我從來都是喜歡著他的。在走過了那樣的時間飛逝之後,在一切已經變遷之後。而喜歡的心情,依然存在。
隻是那樣的喜歡,糾結著太多的往事,讓人,不知所措。
習慣。兩個字,寫在紙上,清淺的痕跡,劃在記憶中,卻是重重一筆。
因為喜歡太簡單,所以連我自己也沒有注意;因為喜歡太久遠,所以連我自己都已經遺忘;因為,喜歡的日子裏,有太多的點點滴滴,所以,連我自己,也不願想起。
遺忘了喜歡,卻習慣著習慣。
這是,我的七年。
我不知道的,是鍾漢良的七年。
再看到的時候,再心儀的時候,再感歎他帥氣的時候,已經是《午夜陽光》裏十年之後的於佑和。
我不能分清,七年之後的鍾漢良和十年歸來的於佑和,有多少是演繹,又有多少是設身處地的感同身受。
《午夜陽光》裏的於佑和,不知道為著他愛的女人說了多少謊,一直不停的假裝。
劇情可以演繹,氣度,卻不能作偽。
我看得見的,是他陽光的笑臉。那麽看不見的地方呢?顧惜朝的憂傷、於佑和的沉默,但他們,都很堅強。
同樣的,為了所愛的人,和愛著的人們,笑著。
如果聽見,我不小心說了謊,希望你可以為了我假裝。
——鍾漢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