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趣談 （之四）

January 21, 2007

求醫

小孩子最恨去的地方就是醫院， S.S. 也是一樣。不到一歲的時候，我帶 S.S. 去體檢。每次去她都哭，大嗓門兒哇啦 ~ 哇啦 ~ 很吵。每次我都對診所的辦事人員報以歉意的微笑。在下電梯的回家的路上，還是哇啦哇。有趣的是經常有老美同情的問：“又打針了，難怪。”我挺老實的說：“沒打，就這脾氣。”或“還沒進診所呢。” S.S. 大一點的時候，去診所之前，我先對她進行一番教育：“你是大孩子了，這回去醫院給媽媽點麵子，別哭了。”咳，不管用。

提起大嗓門兒，又讓我想起發生在醫院裏的另一件事。我到婦產科作完檢查，發現 S.S. （那時她大概兩三個月大）臭大便了。就到一樓的衛生間換尿布濕。 S.S. 躺在陌生的板子上，自然覺得不舒服，就扯嗓子嚎哭。有兩各女士笑著說：“你女兒肺活量真好。”我“嘿嘿”傻笑兩聲表示讚同。正在忙碌之中，一位穿製服的工作人員推開門探著腦袋看了看，問：“一切都好啊？”又說：“我還以為出了什麽情況呢。”我想在洗手間會有什麽情況。後來一想，伊利諾州有法令，如果把小孩兒遺棄在醫院，警察局，或教會室內（小孩不至於凍死），都算合法的。噢，她八成以為又一位棄嬰留在了洗手間了。哈 ~

一歲之後，去醫院總算好了一點兒。不至於從一進門就哭，一直哭到上車為止。但醫生護士一碰她，又開始了。最麻煩的是給她打針，她四肢粗壯有力，我必須用力壓住她的上半身使她不動。有一次，從小兒科直接到門診。可能 S.S. 對穿白大褂的人有戒心，看到護士就大哭起來。護士皺著眉頭說：“我什麽還沒幹呢，你就哭啦？” 抽完血後，我抱起她，哄哄。當護士小姐又回來的時候， S.S. 一看到她的臉就覺得難看，又大嚎起來。護士小姐連忙連聲對 S.S. 說：“一切都結束了（ all done ， all done ），我不會動你了。”沒有用，哇 ~~

有時，我看病， S.S. 看到護士進來，嘴角往下一耷拉，大嘴一張露出四顆小牙，吭嘰，吭嘰的要哭。我們忙說：“給媽媽看病，不是你”。她的臉才由陰變陽。護士剛走醫生還沒來，她就要奪門而出。討厭診所到了這地步。

最近兩次去醫院，不論是到我的家庭醫生那，還是小兒科診所，她都要耍賴皮。一般我們先在侯診廳等，一會兒護士喚我們進去。尤其是冬天，我拿著兩件羽絨服和一個大挎包，沒法抱她。就拉著她走， S.S. 賴著不動地方，手還用力往後拉我。旁邊的人都在笑。沒辦法隻好撂下東西，抱起她進房間。

有一個診所座落在辦公樓裏，我倆第一次來，護士喚我們進去，我拖著 S.S. ，她把著凳子沿兒，死活不鬆手。引來一陣竊笑。我納悶，她是怎麽知道這是看病的去處。當進去之後檢查完畢，要等 15 分鍾化驗結果。 S.S. 坐不住了。指指座位上的衣服又指指緊閉的門，示意要穿衣服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