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多年前,英國女性主義先驅維吉尼亞 · 伍爾夫在英國發表了一次演講。在那次演講中,伍爾夫描述了女性的真實處境:女性通常被塑造成舉足輕重的人物:有的高尚,有的卑鄙,有的華麗,有的醜惡,有天姿國色,也有醜陋至極的,有的和男人一樣優秀,也有的讓人覺得比男人更優異。然而,在現實生活中:女性被關進屋裏,飽受拳腳,被推搡得東倒西歪。
時至今日,這些話,似乎仍舊成立。伍爾夫問在場的女學生:一個女人要如何才能自由?
她給出的答案是:要有錢,和一間自己的房間。錢意味著經濟獨立,房間意味著獨立思考的能力。這就是女性主義經典傑作《一間自己的房間》的雛形。這個觀點在如今看來或許稀鬆平常,在當時卻可謂驚世駭俗。
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才僅僅是九十多年前的事情。也就是說,女性的解放,成為獨立的社會個體,也才是近代的事情。看女性走過的路,看看我們今天走了多遠,我不禁佩服起那些為了衝破阻力,打破天花板,真實的用自己的生活為女性形象增添新的內容和意義的人。
於我而言,這個房間還要搭配一間廚房和洗手間。
廚房是救命的。我從來都不喜歡吃北歐食堂裏的飯菜。空心粉是全麥的夾生的,米飯也是長粒米夾生的。對於“夾生飯”有過兩種解釋:有人說是芬蘭的電壓是220,而他們買來的食物料理櫃需要240的電壓。結果就是按照說明書出來的飯菜不熟。另一種解答是芬蘭食堂都是大鍋飯,自助式的。餐台上的食物免不了多放一些時候,再加上芬蘭飯廳都很冷,放菜飯的餐台要用加熱式的,全熟的米飯麵條會在溫度下迅速泡爛,造成損失。於是極為看中成本的餐飲企業就開始動了壞心思。那就是不把飯做成全熟,這樣就不怕餐台下麵保溫的加熱把底部的食物泡爛了。至於這樣做的後果呢,自助餐米飯最上層像是沙礫,麵條最上麵的幹得咬不動以及種種,他們不管。反正口味這個東西在北歐就是個新事物,類似於奢侈品!
我的胃就是這麽給毀掉的。在北歐生活了長久的時間後,在多次的上吐下瀉,夜不能眠,幹咳痛苦後,我終於發現原來我有諸多胃病:不能吃的太飽,太辛辣,太生冷。我懷疑,我很多芬蘭朋友那些個這過敏,那過敏也是跟北歐的粗糙的食物料理有關。於是在北歐的生活裏,廚房就是我們這些外來人家裏的最重要的修養所了。它讓情感匱乏的我們至少在腸胃裏有些溫暖的慰濟。
芬蘭五年,疫情三年,三年在家辦公。轉眼到了新加坡,有了新的形勢。家離學校非常近,卻離商業中心非常遠。我們不可能像是其他新加坡本地人那樣一日三餐在食閣。我家的廚房像是個小賣部,有吃有喝,水果蔬菜,各類調料,鍋碗瓢盆。怎麽說呢?就像是個廚房!你覺得我的表達有問題嗎?你參考下其他新加坡人的廚房就知道了。新加坡租房有“大煮”,“小煮”,“不煮”之分。一般房東,尤其是那些個把半邊房子租出去的HDB房東,幾乎都把持廚房,不給租戶太多機會使用。所以嘛,要看情況,能在家煮些飯菜不是社交媒體社畜們月光族生活的寫照,也是小有成就時能主宰生活的炫耀。
洗手間是養神的。Ensuite這個設計真是太好了。我是到了阿聯酋才住上有好幾個Ensuite的公寓。我的書房就是個Ensuite設計。 真是太方便了。我把空調開到最冷。可以很精神的在電腦上幹一天活兒。然後進洗手間衝個熱水澡。這讓我精神抖擻。這也讓我愛上了這種自由,那是一種對身體和精神的雙重保護。關上門,這是完全屬於你的空間,可以完全放鬆自己。
我沒辦法在洗手間裏開電話會議或者發言,真的是怕被發現。但是我可以在這裏看書,刷手機,構思,冥想。我可以長時間的坐在馬桶上,讓思緒翻滾,古往今來,上下千年。這在我沒有目標,沒有組織,沒有親人朋友的時候特別重要。它是一切輸出的儲備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