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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變更中的身體--第二章

(2011-10-21 14:29:41) 下一個
在變更中的身體

一九七四年,在西德的法蘭克福,聖恩A•C•巴克提韋丹塔•斯瓦米•帕布帕德與杜卡漢教授作了如下的交談。杜卡漢教授是一位著名的宗教心理學家,他的著作有《靈魂的日常生活》,持有心理分析學的博士學位,曾在巴伐利亞郡開辦一所治療學院,以結合東西方處理知覺的心理方法聞名一時。這次談話中,聖帕布帕德釋輪回的首要基本原則:屬靈的生物有別於物質身體,在說明了有著知覺的我,跟這身體是個別的個體後

聖帕布帕德描述有著知覺的自我,或靈魂,在死亡時,如何不斷地轉生至另一個身體去。

杜教授:在我的研究工作裏,我發現到本來的自我並不想死。可是,如果你經驗過接近死亡的情景,就象是跨過了死亡的門檻,到了另一個存在的境界。

聖帕布帕德:沒錯,這是兩種不同的體驗,感覺就好象一個病人漸漸康複一樣。

杜教授:這樣說來,死者會經曆到一個較高層次的真實存在嗎?

聖帕布帕德:死去的不是那個人,而是身體。根據韋達知識,身體自始至終都是死的。例如,麥克風是用金屬做的。當麥克風接上電流,聲音便變成電波,擴大後再從擴音器播放出來。但要是沒有電力,係統便失靈。無論麥克風是工作還是不工作,麥克風也不外乎金屬、塑膠的組合。同樣,人的身體能夠操作活動是由於體內的生命力。當這生命力離開身體,就會說這身體死去了。事實上這身體從來就是死的。生命力是最重要的因素,隻因為它的存在,這個身體才看似活著。但無論是“活著”或“死了”,這個物質身體隻不過是一些死物的匯集。

《博伽梵歌》第一個訓誨指出,這個物質身體的情況,到底不是最重要的。

至尊人格神說:

你說的話流露了學識,可是,

你竟為不值得哀傷的事情悲苦。

有智慧的人不為死悲,不為生苦。

(《博伽梵歌》2.11)

死和軀體不是哲學探詢的對象,我們應該關注的是使這個死的身體活躍起來的靈魂。

杜教授:“您怎樣教您的門徒察覺這力量,一種不是物質卻能使物質看似活躍的力量?理性上,我知道您所講的是一門蘊藏真理的哲學,我並沒有懷疑,但您怎樣使一個人感覺到呢?”

怎樣去察覺靈魂

聖帕布帕德:“這是很簡單的一回事。有一種活力本原使身體活動;當這活力不在的時候,身體便不再活動。所以,真正的問題是:這活力原是什麽呢?這問題是“韋丹塔”(Vedanta)哲學的中心所在。事實上《韋丹塔•蘇陀》(Vedan-ta-sutra)開始的一句警語是:這存於體內的自我體質為何?所以,韋達哲學的學生首先要學習分辨一個活的身體和一個死的身體不同的地方。如果他不能掌握這原則,我們便叫他從邏輯的角度考慮這問題。任何人都見得到這個身體的變更和活動,隻是由於這活力本原--靈魂的存在與否。沒有了這活力本原,身體不會改變,也不會活動。這不是一個很難理解的概念。

這具身體從來就是死的,就象一架龐大的機器。錄音機是用死物來造的,但隻要你--一個活人按一下鍵盤,錄音機便工作。同樣身體也是死物,但是身體內有一種生命力。隻要這活力本原仍然在身體之內,身體便會起反應,也看似活著。舉例來說,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說話的能力,如果我叫我的一個學生來,他就會來,可是,一旦活力本原離開他的身體,不管怎樣呼喚,他也來不了。這是顯而易見的。

但這活力本原究竟是什麽呢?這是另一個論題,這問題的答案也就是靈性知識的開端。

杜教授:“我明白您提到有關死的身體這點。必定有一樣東西存在身體裏麵使身體活著。最恰當的結論是我們在談論兩樣東西:身體和活力本原。但我真正的問題是我們怎樣才能知覺這活力本原存在於我們之內,作為一個直接的體驗,而不單隻是一個理性的結論呢?在內在探索的路途上,確實地去感受更深層次的實際存在不是很重要嗎?

我是布茹阿曼,我是靈魂

聖帕布帕德:你自己就是那活力本原。活的身體有別於死的身體。唯一的不同是活力本原的存在。當這活力本原不在,我們便說身體死去。所以真正的自我是這活力本原。《韋達經》中有一句話:我便是活力本原。還有,我不是這物質身體。我是布茹阿曼,我是靈魂。這就是覺悟自我。

在《博伽梵歌》中,是這樣形容一個覺悟了的人。人自覺了,便再無所求,也無憂傷。他對待人,動物和所有生物都平等一致。

杜教授:這樣說來,您任何一個學生都可以說:我是靈魂。可是,他未必能夠感受得到。

聖帕布帕德:他怎不會感受到呢?他心中明白自己是活力本原。歸根究底,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不是身體,即便是小孩子也知道。隻要看看我們說話的方式,便能明白這點。我們說:這是我的手指。我們永不會說:我手指,那這個“我”究竟是什麽呢?這便是自覺--我不是這個身體。

這覺悟可延伸到其他的生物上。人為什麽要宰殺動物呢?為什麽要置別的生物於苦惱呢?一個自覺了的人可以看到這裏是另一個自我,他隻不過有一個不同的身體,但存在於我身體中的活力本原也在他的身體之內操作著。一個自覺了的人對所有的生物都一視同仁,明了清楚這活力本原--自我,不單隻是在人類的身體內寄存,也同樣寄存在動物、飛禽、魚類、昆蟲、樹和植物的身體裏麵。

在這一生中的輪回

靈魂是活力本原,在死亡的時候,靈魂從一個身體轉移到另一個身體去。身體會改變,但那個自我始終如一。在我們這一生裏,也可以觀察到身體的轉變;我們從嬰孩至童年,從童年至少年,從少年至成年,我們移居於不同的身體內。可是,在任何時候,有著知覺的自我,或靈魂,始終如一。身體是物質的,而這真正的自我是靈性的,當一個人能夠明白這點,他就是自覺了。

杜教授:我想西方各國,現在正到了極重要的時刻,有史以來第一次,歐美開始嚴肅地接受真理顯現的內在經驗。當然,一直以來東方有很多哲學家自己明白死亡不僅不足畏懼;相反,死亡是通往更圓滿生命的門檻。

人們需要怎樣克服身體的習慣和經驗?如果他們能夠突破那個軀體的經驗,便能迅息間明白一個個截然不同的原則在裏麵操縱著,他們開始會感受到內在的生命。

聖帕布帕德:主奎師那的奉獻者自會明白這不同的原則,因為他永不會想:我是身體。他會想:我是靈魂。主奎師那在《博伽梵歌》中對阿爾諸那的第一個教誨就是:我親愛的阿爾諸那,你這樣重視身體的境況。可是,無論這個身體是死的也好,活的也好,有學識的人都不會重視它。這是靈修路途上的第一個覺悟。世界上每個人都這樣關注他們的身體,當身體活著的時候,他們千方百計去保養它。身體死了,他們為它立碑鑄像。這是軀體知覺。可是,沒有人明白那賦予軀體美麗和生命的活力本原。在死亡的時候,沒有人知道那個真正的自我--活力本原--到了哪裏。這便是無知。

杜教授: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我還年輕,在前線生活了四年。我在軍團裏,有兩個軍官沒有受過傷,我是其中一個。我在戰場上,一次又一次地目睹死亡。我看到站在我身旁的人被擊倒。突然間他們的生命力離開了。就正如您所說,剩下來的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當死亡迫近,我接受我也許要死的事實,卻發現在我之內,有一樣跟死亡全無關係的東西。

聖帕布帕德:對,這便是自覺。

杜教授:這次戰爭的經驗深深震撼了我,我的內求道路就從這開始的。

聖帕布帕德:《韋達經》有這樣的記載:一個對神知覺了的靈魂,無所畏懼。

杜教授:自覺的程序是不是一連串的內在感受呢?在歐洲,人們都曾經有過這樣的經驗,事實上,我以為這是歐洲的真正寶藏--有這樣多的人上過戰場,進過集中營,嚐過戰火連天之苦,他們的心裏仍舊保留挨近死亡一刹那的回憶,他們受傷至近乎支離破碎的時候,在刹那間感受到了永恒。但是現在有必要告訴人們,不必上戰場,不必再進集中營,不必再受戰火之苦,就可去重視那些內在的感受,而在突然間便能觸到神聖的存在,了解到軀體存在並不是一切。

聖帕布帕德:我們每天晚上都可以感受到。當我們做夢時,我們的身體仍躺在床上,但我們卻到了另一個地方。這樣,我們便感受到我們的真正身份與這個身體是有區別的。做夢時,我們忘卻了身體正躺在床上。我們在不同的身體裏,在不同的環境下活動。同樣,在日間,我們忘記在夢中的身體,在那個身體裏,我們到過很多地方。譬如,我們以夢裏的身體在空中飛翔。晚上,我忘記醒著時的身體;日間,我們忘卻睡夢中的身體。但是,有著知覺的我--靈魂,依舊存在;在兩類不同的身體裏,我們仍舊知覺自己的存在。因此,結論是我們並不是這些身體。有些時候我們在某個身體裏存在,在死的時候就把它忘得一幹二淨。事實上,身體隻是一種心智結構,有點兒象夢,但自我卻有別於所有這些心智結構。這便是自覺,在《博伽梵歌》裏,聖主奎師那說:


活躍的感官高於昏昧的物質,

心意高於感官,智智性高於心意,

他(靈魂)高於智性。

(《博伽梵歌》3.42)



杜教授:今天早些時候,您曾提到有關假我的概念。您的意思是說靈魂就是真我嗎?

聖帕布帕德:對,靈魂就是純粹的我。例如,我現在有一個七十八歲的印度人的身體,假我會這樣想:我是印度人,我是這個身體。這個觀念是錯誤的。總有一天這個短暫的身體會毀滅,我會得到另一個短暫的身體。這隻是一個短暫的假象。真實存在的是靈魂,靈魂基於他的欲望和活動,便從一個身體投生到另一個身體去。

杜教授:知覺可不可以在物質身體之外存在呢?

聖帕布帕德:可以。純粹的知覺--靈魂,並不需要物質身體。譬如,你做夢時忘記現在的身體,但你仍然有知覺。靈魂,即知覺,就如水一樣,水是純粹的,一旦從天上降下,接觸地上,便變得混濁。

杜教授:對,是這樣。

聖帕布帕德:同樣,我們是靈魂,我們是純粹的,一旦離開靈性世界跟這些物質身體接觸,我們的知覺便受蒙蔽。知覺始終是純粹的。現在卻被泥土(這個身體)遮蓋了。這就是為什麽人與人之間會有紛爭的原因。他們錯誤地與身體認同,想著:我是德國人,我是中國人,我是黑種人,我是黃種人,我是這個,我是那個,這樣多軀體上的名份。這些軀體的名份是不純潔的。那便是藝術家要雕刻描畫裸體人像的原因,比方說法國人就把“裸體”當作“純”藝術一樣。同樣,當你明白到“裸體”或靈魂真正的身份,去除這些身體加諸靈魂的名份,這便是純粹。

杜教授:為什麽要人明白他與身體有別是這樣難呢?

人人皆知我不是這個身體

聖帕布帕德:這並不困難,你可以感受到,人們由於愚昧,而有些不同的想法,但每個人都知道我不是這個身體。要感受到這點是很容易的。我現在存在著,我明白我曾經存在於嬰孩的身體,幼兒的身體,也曾經存在於童年的身體內。在這樣多的身體裏我都存在過,現在我則存於一個老年人的身體裏。或作另一個比喻。就說你現在穿上一件黑色的外衣。一會兒,你可能換上一件白色的外衣。可是,你不是那件黑色的外衣,也不是那件白色的外衣,你隻是換了外衣。如果我稱呼你做那件黑外衣先生,那便表示了我的愚昧。同樣,在我一生中,我換了很多次身體。可是,我全不是這些身體。這才是真正的知識。

杜教授:還不是有些困難嗎?譬如,理性上你很清楚明白你並不是這個身體,但對死亡卻還有恐懼。是不是說你沒有實際的去明白這點呢?一旦你親身體驗到這點,死亡便不足害怕,因為你明白了你根本是不會死的。

聖帕布帕德:經驗是從一個更高的權威及有更高見識的人那處獲得的。我經年累月的嚐試著去經驗我不是這個身體,倒不如從一個完美無誤的來源--神或奎師那那裏求取知識。這樣,真正的權威,我便經驗到不朽,那才算完美正確的。

杜教授:是的,我明白了。

聖帕布帕德:所以《韋達經》的教誨是:為了得到有關完美生命的最好經驗,你一定要接近一位靈性導師。誰是靈性導師呢?我應該接近誰呢?我接近的人應當曾完整地聽自他的靈性導師。這稱為使徒傳係。我聽從一個完美的人;沒有更改的,原原本本把這門知識傳開去。在《博伽梵歌》裏,聖主奎師那給了我們這些知識,沒有絲毫更改,我們也把這同樣的知覺傳開去。

杜教授:在西方國家,過去二三十年來,人們對靈性論題的興趣大大提高了,另一方麵。科學家若要除去人性自我,可以隨時用他們的原子彈或其他科技上的發明來達到目的。可是,如果他們要引領人類走往一個更崇高的目標,便不應再以他們科學範疇內的物質觀念來看待人類。他們要把人類原原本本地當作有著知覺的自我看待。

人生的目標

聖帕布帕德:人生的目標是自覺,或達到對神的知覺,但科學家們並不明白這點,現今社會由一些瞎眼愚人領導。那些所謂科技人員、科學家、哲學家不明了生命的真正目的。而大眾也是同樣的盲目,所以,現在的情形是瞎子牽著瞎子走路。一個瞎子給另一個瞎子帶路又會有什麽好結果呢?不會有的,這不是正確的程序。一個人若要明白真理,他應該接近一個自覺了的人。

(這時有更多客人走進房間。)

門徒:聖帕布帕德,進來的諸位是神學、哲學教授。這位是達臘博士,他是西德本地瑜伽及其哲學研究會的領導人。

(聖帕布帕德和他們打過招呼後,便繼續談話。)

杜教授:我可否問您另一個問題?是不是有另一層麵的經驗,啟發一般人走往更深層次的知覺。

聖帕布帕德:對。在《博伽梵歌》中,奎師那描述這種經驗:

體困的靈魂,在軀體中,

經曆童年青年,終至老年,

死後離開這軀體,到另一軀體去,

自覺的靈魂不會為此變化所眩。

(《博伽梵歌》2.13)

人首先明白知識的基本原則:我不是這個身體。當人明白這基本原則,他便可以晉升至更高的知識領域。

杜教授:在我看來,東西方對待有關身體與靈魂這個問題的態度截然不同。東方的教導是你要從身體解脫出來,而西方的宗教原則是人要知覺身體內的靈魂。

聖帕布帕德:這是很容易明白的。從《博伽梵歌》,我們得知我們是靈魂,我們存在於身體之內。我們痛苦的原由是因為我們與這個身體認同,我受苦因為我進入了這個身體。所以,無論東方或西方的教導,真正要做的是怎樣從這個身體中解脫出來。這點清楚了沒有?

杜教授:清楚了。

聖帕布帕德:“輪回”一詞的意思是:我是一個進入了這身體的靈魂。可是,在下一生,我可以進入另一個身體。可能是狗的身體,貓的身體,或者是皇帝的身體。但是在皇帝的身體也好,狗的身體也好,痛苦依然存在。這些痛苦包括生、老、病、死。為了去除這四樣痛苦,我便要從這個身體解脫出來。這才是人類真正的問題:怎樣從這個物質身體解脫出來。

杜教授:這要經曆很多世嗎?

聖帕布帕德:可以經曆很多世,也可以在這一生完成。在這一生中,你若明白痛苦是由這個身體造成的,你便要詢問怎樣才能從這個身體中解脫出來。當你得到這知識,你便知道怎樣及時從身體中解脫出來。

杜教授:這並不是說我要殺死這個身體,是嗎?這是不是說我認識到我的靈魂是獨立於我的軀體的呢?

聖帕布帕德:對,你不用殺死這身體。無論你的身體有沒有被殺,總有一天你要離開現在的身體,接受另一個身體。這是無可避免的自然法則。

杜教授:有些觀點似乎與基督教的相一致。

聖帕布帕德:無論你是基督徒,回教徒還是印度教徒,這都沒有關係。知識就是知識。無論這知識在哪裏,都應該學習才對。這知識就是--每一生物都拘禁在物質軀體內。這知識可用在印度教徒、基督教徒、回教徒身上,可用在每個人身上。靈魂被禁錮在身體內,靈魂便得經曆生、老、病、死。但我們都想永遠活下去,充滿知識,完全快樂地活下去。要達到這個目的,我們就要擺脫這個身體,這就是程序。

達臘教授:您強調我們一定要擺脫身體這一點。可是,我們既為人,不是應該接受自己作為人類的存在嗎?

聖帕布帕德:你提議我們應接受作為人類的存在。你認為存在於人體裏是完美的嗎?

達臘教授:不,我並不是說這是完美的。可是,我們應該接受,而不是去試圖創造一個理想的處境。

怎樣變得完美

聖帕布帕德:你承認你的境況並不完美。因此,正確的想法應該是去找尋一個如何變得完美的方法。

達臘教授:但為什麽我們要作靈魂才變得完美呢?為什麽我們不能做人做到完美呢?

聖帕布帕德:你已經承認了你在人體內的狀況並不完美,為什麽還要執著這不完美的境況呢?

達臘教授:這個身體是工具,通過它,我可以和別人溝通。

聖帕布帕德:但飛禽走獸也可以。

達臘教授:但飛禽走獸的談話跟我們的談話有很大分別。

聖帕布帕德:有什麽區別呢?動物飛禽在他們的群體中談話,你也是在你的群體中談話。

杜教授:我認為真正的要點是動物沒有知覺自我的能力。動物不能明白它到底是什麽。

超越動物之上

聖帕布帕德:對,這才是點。人類可以明白他自己是誰。動物飛禽則不能。所以,作為人類,我們應該努力求取自覺,而不應該活得象動物一樣。所以《韋丹塔•蘇陀》(Vedanta-sutra)以這一句警語開始:人體生命的目的在於詢問絕對真理。那才是生命的目標,而不是象動物一般,隻懂吃、喝、睡。我們有超卓的智慧去探詢絕對真理。《聖典博伽瓦譚》第一篇,第二章,詩節十有如下的記載:

人生的永恒願望

不該是感官滿足的追求。

人活著,是因為這人類的生命

足使人能夠探詢有關絕對真理。

這應該是一切工作的目的。

教授:用這個身體與人為善,也是白費時間嗎?

聖帕布帕德:你不會與人為善的,因為你不知道善是什麽。你所想的都以身體為出發點,但身體是虛假的。虛假是說,你不是這個身體。譬如,你進入一間房子居住,但你不是那間房子。如果你隻是裝飾房子,忘記了進食,那會怎樣呢?

達臘教授:我不認為以房子比作身體是一個好的比喻……

聖帕布帕德: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你不是這個身體。

達臘教授:可是如果我們離開房間,房間還在。但當我們離開這個身體,身體便會毀壞。

聖帕布帕德:到最後,房子仍是會毀壞的。

達臘教授:我的意思是說身體和靈魂應該有一個緊密的關連,如同一體,最少,在我們活著的時候。

聖帕布帕德:不,那不是真正的一體,是有分別的。譬如,隻有我們活著,我們現在所在的房間對我們才重要。否則,這房間便變得無關重要。當靈魂離開身體,即使身體的擁有者曾經很珍惜這個身體,他還是得拋棄這個身體。

達臘教授:如果我不想離開我的身體,又會怎樣呢?

聖帕布帕德: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你一定要離開。一旦死亡到來,你的親人便會拋掉你的身體。

杜教授:“或者個人怎樣想是有分別的。他可能想“我是身體,我擁有一個靈魂”。而不是我是靈魂,我擁有一具身體。”

永生的奧秘

聖帕布帕德:對。以為你是身體,而擁有一個靈魂,這想法是錯誤的。你是一個靈魂,卻被一個短暫的身體遮蓋了。這個身體不重要,靈魂才重要。可是,外衣一旦破了,你便會拋掉它,再買另一件。生物不斷地經驗同一樣的事。你會離開現在的身體,接受另外一個身體。這便是死亡。你以前居住過的身體現在毫不重要,你現在擁有的身體,卻變得重要起來。這是個大問題,人們這樣的看重身體,可是,僅短短的幾年,又要換上另外一個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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