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我的眼淚你無所謂(20)
(2008-01-05 13:3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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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依生和雪莉依次向每桌敬酒。
雪莉很年輕,才20出頭,也算個美人。可惜這美人不夠鮮活。兩眼大而無神,輸送著空洞和迷茫的信息。她這個年齡應該還沒有修煉到大智若愚的地步。我隻能理解為她是瑪麗口中的蠢女人。
當他們走到我們桌前時,滿場的喧囂好像都消失了。我和依生四目相對,我的哀怨我的憎恨我的委屈我的苦痛都毫不隱藏。我不接受依生眼裏的歉意內疚痛苦無奈。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雪莉因這不尋常的對視而楞住了,瑪麗等的就是這一刻。
瑪麗很舒暢地笑了,“雪莉,你兒子也是我兒子,你兒子要叫我大媽。大媽給他備了厚禮。”
在雪莉機械地收下瑪麗的禮物之後,依生突然沒有了蹤影。直到宴會結束都不再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
那個滿月酒宴會的男主人突然失蹤。成了大家議論紛紛的話題。
但話題也終是話題,不斷的有新話題來衝斷舊話題。
主人公的哀傷還沒有消散,人們的興趣早就無影蹤。
人們對舊八卦的新鮮感很快消失。把熱情又投入到新八卦中去。
曾經的八卦主角總希望好了傷疤忘了痛,卻不知道貌似結痂的外表並不能掩飾內部仍舊發炎的傷口。看不見的痛比看得見的痛更能置人於死地。
幾個月過去了,我媽的案件仍是一頭霧水。至今沒有任何消息。
其間我爸來過一次電話,說讓我不要擔心,因為擔心也沒用。
本該我去安慰老人,卻變成老人來安慰我。
我隻好在所有人麵前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初賢來看我時說他父母一直在努力。讓我靜下心來等消息。
除了等,我還能幹什麽?靜不下心來也得等。
從國內來的人說據傳我媽在瑞士銀行有筆金額巨大的存款。這是此案懸而未決的原因。
我對這樣的說法置之一笑,這年頭,落井下石心理變態的人多了。都恨不得能親眼看到淩遲處死五馬分屍之類的酷刑。
公司的業務暫時還沒有受到影響。我還能繼續用工作來打發時間。
夏天一晃就過去了。沒有人去統計這些日子裏這世界上有多少人生生死死離離合合。
初秋時分,久違的丫丫坐在我的公寓裏和我聊天。
丫丫微微凸起的小腹透露著這個女人的秘密。
我愕然,“有了?我怎麽不知道?”
丫丫說,“你怎麽會知道?你不在辦公室就躲在你的公寓裏。你和老朋友幾乎都斷了聯係。”
我苦笑,“我還有什麽老朋友?定期來看我的隻有初賢,可他來不來都沒有什麽區別。他從不主動找我說話。他隻是定期來檢查我活著與否。”
丫丫感到歉意,“其實我早該來看你的。可我也遇上了麻煩事。”
我趕緊澄清,“我不是說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丫丫說,“是啊,要生要活,總是要承受很多。”
所有我知道的自思的故事丫丫都知道。
我突然開了一句玩笑,“自思承認是他的嗎?”
丫丫說,“這無可爭議。本來剛知道的時候我不想要這個孩子。可現在我改變了主意。”
“你愛自思嗎?”我問。
如果現在有人問我“你愛依生嗎?”我想我還不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因為我不肯相信那是一種愛。我愛的不是依生,我愛的是被愛的感覺。所以才一直糾纏於一個問題,依生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徹底的愛我,而不是我愛著他,想要為他做點什麽。
“不!”丫丫卻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這是在演那一出戲?”我不理解。
“愛,要生活;不愛,也要生活。”丫丫哲理起來。
我拚命點頭佯裝明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