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什麽來救我(31) 兒戲1

隻見凱文稍一皺眉，掀起酒杯，把殘餘的那點兒酒一飲而盡。酒杯再落回桌台，他笑著轉頭直看著我的眼睛說:“這話問得！顯然沒見識過我的魅力。”

幸好我這時嘴裏閑著，要是含著酒，噴他一臉的可能性極大。我強忍著爆笑，沒暴露自己的身份。

“厲害，厲害，”我非常欽佩地點頭。我還沒見識過，哈哈。這個人的大話，竟然可以直視著我的眼睛講，而沒有絲毫的心虛。實在了不起！我決定接著陪他玩兒，晚上到家就上網！

那天，我到家之後沒上網陪凱文，因為我的房裏有另一個男人。這人不是家偉，而是心理醫生。

情況好像很複雜，不過我仔細想想，原因可能很簡單。

意外地在聚會上見到心理醫生，我恍惚看到照峰的影子。而當我記起照峰，最清晰的記憶莫非在機場的車裏和在我的新家這最近的兩次連我自己都難以解釋的純粹性愛遭遇。但這是我潛意識裏的潛得很深的東東，我並沒因此而對醫生有所作為。

和凱文聊天兒的時候，我不時瞥視心理醫生。我問自己，為什麽我們初次見麵的時候，我隻注意到他帥，卻沒想到過照峰。可能是環境變了，醫生的表現也有所不同吧，就像凱文，網上網下不說判若兩人，也有相當的差異。那天我和我哥去看診，心情自然有些緊張，我當時能注意到他很吸引人，就已經相當不錯了，何況我被他說得不知道坐哪裏好。

我雖然沒特意躲避心理醫生，但是心想他如果看不見我最好不過。誰知他終於走過來，不僅記得我這個人，而且竟然記得我那次一說一過的名字。我驚詫之餘，把這個歸結於他們職業的敏感。

凱文已經要到了我的電話號碼，正好借醫生之機去別處周旋。家偉也不顧我挽留的眼神，揚言腿都快坐麻了，起身出去走動走動。Jason見狀，連忙放下酒杯跟在家偉身後。一轉眼，這邊隻剩下了我和醫生。

“沒想到又見到你，”我實話實說。上次從診所出來，我和我哥一致希望我們這輩子都不再見到他。

“以為我隻在診所守株待兔呢?”他一定聽出了我的語氣中意外卻不驚喜的成分，玩笑道:“我也經常出來嚇人。”

“嗬，”我忍不住笑了一聲，他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幹你這行兒，讓別人心裏忒累，你自己累不累啊?”

“上次我讓你累了?”他抱歉一笑，不答反問。

我這次也選擇顧左右而言它。我不說什麽，他已經能看出來不少啦，難道我還要完全曝光不成?

“我和秋蒙是鄰居，你呢? 怎麽認識秋蒙的?”我想向他指出他和這裏其他人在年齡上的差距，但是他是心理醫生，我不用明確地用語言表達我的想法。

“她爸爸曾經是我的導師，”他坦然相對，給了我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我以為他會說他是她表哥堂叔什麽的。我知道秋蒙的爸爸是個教授，但是忘了他會有學生，而且還會在美國。“你不會以為我是他的前男友吧，哈哈?”他再次讀出了我的錯愕，雖然讀得有點偏。

我心悸地一笑，“哪裏，這世界上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別的，”我慢慢晃晃杯中的酒。我是說，別人還有很多別的。我什麽都沒有。

他凝神看著我，我想他一定又看出什麽來了。我隻暗自祈求他不要再給我診斷下去，免費的我也不要。我不想成為他的病例，他的獵物，因為我不管有什麽病，暫時基本可以用酒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