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男孩

認明究竟空,達到無所求, 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明澈,淨無瑕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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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 49 (ZT) 周末愉快!!!!!!!!!! (圖)

(2010-03-12 22:52:32) 下一個

目錄

譯者序

前言

第1章 賭場

第2章 發牌員

第3章 莊家

第4章 掮客

第5章 個人保護:衝銷我的賭博風險

第6章 在賭場中活動:我的購買遊戲

第7章 在賭場中活動:我的出售遊戲

第8章 計算我的所得

附錄A 紐約股票交易所的執行組織結構圖

附錄B 賭場組織結構圖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賭場1

畫麵定格在紐約豪華的廣場飯店,這裏有一間擁擠的橡木廳。此時正值1962年5月28日的雞尾酒時間。窗外,南中心公園(Central Park South)的路上有很多人正在走來走去,他們的鞋跟

叩擊著地麵嗒嗒做響。往來車輛嗡嗡地轟鳴著。室內,周圍的人們都在進行興致勃勃的交談,而我卻始終保持沉默。我坐在自己最喜歡的那個角落裏,脊背對著大門,不時小啜一口“莊園賓

治”酒(Planter誷 Punch),腦子裏則一直在盤算著那些事兒。

在我麵前的桌子上攤開了幾張報紙,在其中一張的空白邊頁上,我寫下了一個總數,並用亮藍色墨水畫出一個長方形把這個數字框了起來:

已經接近250萬美元了!真難以相信,這就是我在短短7年間拚搏於華爾街所賺得的金錢。到目前為止,這筆錢中的絕大部分,也就是225萬美元,都是在短短18個月內賺到的!這簡直稱

得上不可思議,是不是?

我現在應該已經習慣於認為自己是個百萬富翁了。我曾經寫過一本暢銷書來描述自己在華爾街上的經曆。當前,我幾乎已經成為帶有玄幻色彩的公眾人物了,《時代周刊》(Time)雜誌

和華爾街的聖經《巴倫周刊》(Barron誷)都對我進行過宣傳。有些風格狡黠的雜誌還曾經出版過一係列漫畫來描繪我這個在股票市場上“跳舞的巫師”。各種和我這個人物相關的喜劇演員、

專欄作家和評論員們,以及我本人所出版的書籍那驚人的銷量都讓那些沒看過我在紐約拉丁區(Latin Quarter)和洛杉磯椰樹林會館進行的“舞蹈”演出的公眾聽說了我的名字。這是一場讓

人神魂顛倒的奇妙遊戲,有時還會閃現出迷人而有趣的亮點,比如有一次我在魯賓斯酒吧(Reuben誷)喝完酒卻發現沒帶零錢支付小費,於是就給酒吧領班沃倫(Warren)一份來自於股

票市場上的小費來替代本應支付給他的75便士。我推薦他購買自動售貨器械公司(Automatic Canteen)的股票。他以315/8美元的價格買入,以40美元的價格賣出,總共賺了大約800美元

。這份小費還算豐厚,對不對?

我甚至曾經引發人們大規模的爭吵和辯論。像我這樣的門外漢被公認為看著跌宕起伏的股價走勢圖根本分不清後期看漲還是看跌,卻恰恰是我卻敢於在專業經濟學家們都不敢涉足的地方

魯莽地擲下賭注,結果還真贏回了200萬美元,一本萬利真的可能嗎?
但是這件事情不僅可能,而且實際上也已經發生了。不過我們也不能忽略一些別的花絮。美國股票交易所改變了它的運作規則,決定暫停人們對止損指令單的使用,目的顯然是為了防止投

機者們在交易中“聞風而動”或者“緊追領舞者”。

不過上麵這些也才是冰山一角。我在1962年5月的那個晚上坐在橡木廳裏,觸動我回憶的就是那份報紙的頭版,我在上麵簡單地勾畫了我的淨資產。我想著:“達瓦斯,你真是個幸運的家

夥啊。”

得出這個結論並不僅僅因為我在銀行裏麵放有那麽多存款,還有更多的事情值得我慶幸。前一段時間,《紐約郵報》(New York Post)用又黑又大的字體在其頭版上這麽驚歎著:股市

跌進了30年以來最可怕的一波拋售浪潮中。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賭場2

這一標題宣告了華爾街曆史上規模最大、持續時間最長的牛市結束了。有數以百萬計的小投資者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們是在進行風險頗大的投機,這一標題所描述的內容對他們來說簡直

像是一場絕對的災難。在1962年股市下滑的第一天內,有數以千計的賬戶被銷掉,仿佛1929年的股市崩盤又重新發生了一樣。

但5月份的那次崩盤比紐約股票交易所停止交易一天之後《紐約郵報》所描繪的那樣還要嚴重。我發現在短短一天之內大盤有208億美元的“紙麵價值”消失了,一周之內則有400億美元灰

飛煙滅。

而且這還僅僅是個開始。在短暫的盤整後,股價下跌的速度進一步加快。很多股票,尤其是那些價值600美元的藍籌股,比如大牛股國際商用機器(IBM),一直到6月份才真正跌落至穀

底。我認識的那些人因此一直都沒有恢複元氣。

拋售股票的狂潮衝擊著股市,就像阿爾卑斯山的連環雪崩一樣,即使是經紀商也都變得一文不名了,而我卻可以喝著冷飲、心平氣和地坐在那裏閱讀這些消息。因為,這裏有一個重要事

實是,我已經完好無損地撤出股市了。

早在4個月前我就已經將自己最後一個股票賬戶銷掉了。

這值得好好思索。別以為全是偶然現象或者純屬巧合。不過,另一方麵,我也根本算不得什麽預言家。我不會手捧水晶球或者茶葉末來預測明天。各種深奧的圖表分析中沒能給出什麽預

警信號,華爾街的內部人士也沒有提供任何幫助。

要知道,我—尼古拉斯?達瓦斯作為一個個體來說是否能夠預測出5月份的崩盤並無任何重要意義。

我意識到一場雪崩即將降臨,因為12月份些許端倪就已出現,我開始賣掉我的股票,不過連小手指頭也無需動上一動。

這根本沒有什麽難辦的,我無需進行任何生死決斷。我對止損指令單進行了很好的安排,使它能夠適應我用以炒股的“箱式”理論,正是這種指令自動替我做了決策。如果我堅持逆潮流而

動,在賣掉股票後又再度買進的話,止損單就會在首次向下波動時觸發自動安全控製機製,於是一下子,我又退出股市了。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賭場3

於是現在,也就是我在華爾街上最後一次冒險的4個半月以後,我坐在橡木廳裏的老位子上,閱讀著《紐約郵報》。如今,華爾街之船再一次觸礁。內部人開始到處按極低的折扣吸入便宜貨

,美國公眾則像霜打的茄子一樣任恐慌蔓延,拚命打撈他們能從這次華爾街災難中搶救出來的任何東西。

我不覺得我可以就此沾沾自喜。是的,得承認我現在確實很愉快,因為我能夠全身而退。又有誰不會因此而覺得十分幸運呢?但與此同時我想起了與我同在華爾街這個大賭場裏做遊戲的

人們,“賭場”一詞是我給大盤所起的名字。

他們是否能夠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是否知道這隻是一場遊戲呢?就像購買彩票一樣?一個人若想要加入這個遊戲中賺錢的話就必須做好輸掉它的準備。他們又是否懂得這是一

種可能帶來致命財務損失的遊戲呢?

我投資股市之後才學著思考這類的問題。現在,我認識到這場崩盤對數以百萬計的人們產生了嚴重影響,他們雖然進行投機但卻無法承擔相應的損失,我決定要說出我所知道和經曆過的

整個故事。我有必要將股市描繪成一座吸引著我的金碧輝煌的大賭場,它的規模超越了蒙特卡羅城,致使拉斯韋加斯都屈居第二。我要說說我的體驗。

我覺得,下麵的故事能夠反映華爾街的實際情況:它是一個職業賭場,裏麵既有贏家又有輸家。

根據剛剛公布的證券交易委員會的報告,在美國擁有股票的人士大約有1 700萬。不過這一數字可能會造成輕微的誤導。

首先,不是所有擁有股票的人都會積極地“進出”市場,而且絕大多數都是不會這麽做的。股票擁有者可以被粗略地劃分為兩類:積極開展股票買賣活動的人,比方說我;持有股票(多數

情況下是少量股票)卻不交易,就像築巢孵蛋的鳥兒那樣緊緊捂著不放的人。後者主要包括:

數以百萬計的藍籌公司雇員(比如通用電氣公司的很多員工)擁有所服務公司的少量股份,而且通常是以一定的折扣買入的(這是公司勞工關係製度中非常明智的一種設計,不過對股票

市場來說並不會產生太大影響)。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賭場4

管理層也常常持有股票期權,用以增加收入(通常是在退休之後實現),同時規避稅收。

一批幸運的家夥則從他們有遠見的姑媽手中繼承了一些藍籌股,於是經常愉快地發現他們能夠收到一筆分紅的支票。

除了那些經理人員之外,這些人士都不大會進行股票投機。他們幾乎很少購買,也很少出售手中的股票,除非實實在在地遭遇到了個人危機。我能夠想到的一些熟人可歸入此類,無疑你

也可以想起一些。

比如,我認識一個女孩,她是泛美世界航空公司(Pan American World Airways)的銷售代表。她擁有泛美航空的100股股票。近來,可能是因為坊間傳言泛美航空公司和環球航空公司

(Trans World Airlines)將合並重組,該公司的股價在幾個月以來第一次有所拉升。我的朋友,暫且叫她甲小姐,在20美元的價位購買了這些股票。今年的1月份,價格漲到了27美元。突

然間它又開始上漲。當價格漲到32美元的時候,我問她是否想要賣出這些股票以獲取利潤。

“哦,不。”她說,“這些股票能讓人經常性地給我寄來一些分紅支票,而且,不論如何,隻要我還在泛美航空公司工作,持有一些本公司的股票還是有些好處的。”

有時候人們的感情需要比金錢方麵的考慮更加重要。正如早先提到的那樣,不是所有持有股票的人們都真的處於股票市場之“中”。

我的另一位朋友跑來問我問題,那是關於他妻子從一位叔叔手裏繼承來的股票的情況。那是一隻什麽股票呢?答案是,西伯尼(Siboney)公司。這是一家石油勘探公司,它在古巴擁有

石油和天然氣勘探合約,現在正在美國證券交易所上市。

不幸的是,他的這些股票是在1957年購買的,也就是說,它們是在卡斯特羅時代開始之前以高價購入的。目前,該公司每股價值1/4美元,或者說25美分,而且幾乎就沒有買家。這是另

一類股票持有者的例子,據估計這樣的人有 1 700萬。他們在市場中隨波逐流卻沒有任何實際目的。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賭場5

像這樣的人可能構成了擁有美國公司股份的人士當中的絕大多數。他們不購買也不出售,總之他們不會進行投機,而投機恰恰構成華爾街上最重要的活動。於是他們無需支付傭金,有時他

們還能收到紅利;而在另一些情況中,像上麵提到的那個例子一樣,他們僅僅是白白握著股份而已。

但是正是那些支付傭金並希望從華爾街上賺些錢財回家的人們才是股票經紀商和本書最關注的重點,不過我們投入關注的出發點是有差異的。

我發現,人們一般認為孤兒寡母得靠藍籌股的分紅過活,但是很奇怪的是,其實他們卻是積極參與市場交易的,隻不過通常得通過代理人進行交易。也就是說,他們的錢要麽是放在共同

基金裏,要麽是交到信托基金經理的手中,這些代理人照料他們的“資產組合”,同時也收取費用。

在這兩種情況下,都會發生“資產組合”的調整,這意味著他們會賣掉一些股票,再買入另一些股票來代替原先的那些。做這種決策的基礎是他們認為一些股票會下跌,而另一些價格則會

上漲,於是相應投入賭注。從這種角度說,孤兒寡母也是投機者,和其他人沒有什麽本質區別,雖然在下注方麵他們通常不會親曆親為。

因為我對市場的各個層麵都產生了著魔一般的興趣,所以我特別考察了一些數字。我發現參與市場投機的人數經常變動。這些人包括:

(1)超過105 000位股民遵循著紐約股票交易所月度投資計劃來購買股票,大約每月投資40美元或者更多。月度投資計劃是為那些無力大量購入所看中的股票的人們準備的。交易所使

他們相信,股價的上漲會抵消在這種投資計劃下進行購買所帶來的高昂的傭金費用。

(2)市場中大約存在3 000 000個共同基金份額的擁有者。正如上麵提到的那樣,他們讓其他人來替自己下注。投機活動是由管理基金的專業人士進行的。這些人唯一關心的是當他“希

望”或者“需要”賣掉手中的共同基金份額時它們是否依舊物有所值。

(3)所謂的“零手交易”的公眾。這些人進行這樣的投資有多種原因,不過多數是因為手中掌握的資源有限,他們購買的股票通常少於100股,也就是一“整手”。

很難確切地說進行零手交易的公眾到底有多少人。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賭場6

我的一位經紀商朋友告訴我說,他辦公室裏60%的業務都是替小客戶打理不足100股的買賣事務。也就是說,在5月28日的崩盤之前,此類活動占到60%的業務量。

即使是相當富有的投資者也並不總是足夠富裕或者有足夠信心能夠一次性地購買100股的高價股票,比如在寫作這本書的時候,施樂公司(Xerox)的股票賣到了416美元,國際商用機器

公司的股票賣到510美元。還有,又有誰會以1 435美元的現價購買100股高級石油公司(Superior Oil)的股票呢?

這裏還要提到的一個事實是,在1962年12月,零手拋股比零手購股多出2 659 092股,這種月度數據堪稱創下了記錄。小投資者們發出了大量賣單指令,從中可以認定,5月份價格崩盤

之後被套牢的各位小人物們在12月份終於開始紛紛逃離華爾街了。

所有這些小指令單匯總在一起數目就非常可觀了,尤其是當我們談到經紀商公司利潤的時候更是如此。

這些小人物們會再度回歸市場嗎?套用J. P.摩根(J. P. Morgan)就股票市場上唯一肯定會發生的事情所說的一句經典評論來說:“事情是會發生變化的。”

我認為摩根這句簡明扼要但內容空洞的評論也適用於描述那些支持著股票市場發展的投機大眾。他們在市場中進進出出的數量也是“會發生變化的”。

新的牛市現在要開始了嗎?

《紐約時報》金融版上一條關於為投資者提供內部消息服務的廣告躍入了我的眼簾。這不是一條新刊出的廣告,提出來的也不是一個新問題;我看見這條廣告迄今已經有好幾個月了,即

使在股票市場死水一潭的時候也不例外,那時交易量已經創下了300萬的新低記錄。答案是什麽呢?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賭場7
直白地說,我也不知道。正如我在拉斯韋加斯的賭場裏並不知道轉動的輪盤會停在哪個位置上一樣。事實上就連內部信息服務的提供者自己也不知道,否則的話他們就會迅速成為百萬富翁

而光榮退休,而不用像現在這樣出售5美元一條的內部消息了。

然而,華爾街的曆史明明白白地顯示了,這個市場就像整個經濟一樣(雖然二者並不同步),具有繁榮和蕭條的周期。在蕭條期總可以預期下一步的情況會有所改善。價格下跌,然後市

場回暖,輸家清盤離場,新的投機者則會進入。

然而,對我來說真正重要的問題在於:(1)“我”如何能夠在市場上賺錢?(2)“我”如何能夠讓自己不遭受損失?我在賭場中賺了錢,是的。我贏得了有限的機會。這些奮鬥的日子記載

了我的冒險經曆,也就是我對金錢要塞發起攻擊的經曆,我的遊戲成績閃閃發光,比所有抽獎的結果都精彩。

開始的時候……

我被稱為一個投機者,在某種意義上確實如此。每個投下X美元的人都希望收回X美元再加上一定的利潤,這在一定意義上來說就是投機。

但是可以說,從一開始,我就著力於消除風險,或者至少盡可能地降低風險。我喜歡取勝。誰又會不喜歡呢?但我在本質上還是保守的;當我看到股票報價單上跳動的數字降低一個點、

兩個點或者三個點的時候我的心就會下沉,就好像受到了驚嚇一般。

因為這種恐懼,我最終定下了幾條個人炒股行為的守則。其中一條是,當我參與這類遊戲的時候,我的主要考慮應當是盡可能少地遭受損失。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賭場8
但這種思想並不是最初就形成了的。開始時,我抓住了很多機會。最不幸的是,我在抓住機會的時候根本就沒意識到我是在進行投機。當時我看待市場的觀念非常奇怪,常常對它抱有過高

的信心,隻有摒棄了這種想法我才能學會一些東西。

我在市場裏第一次小試牛刀純粹是因為機會使然。那不是在華爾街,而是在加拿大。我獲邀參加一場多倫多的舞蹈表演,從當中可獲得一筆非現金回報,即一家不大聽說過的加拿大礦業

公司的股票。我無法參加這次表演,因為當時我正在紐約拉丁區跳舞,此外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做。

不過我卻購入了他們答應給我的股票,令我驚奇的是,我竟然擁有了一家名為布林德(Brilund)公司的價值3 000美元的股票。

布林德?它聽上去像是一款新型廚房清潔劑的名字。我不太信任它。我把它放在一邊,有好一陣子都忘記了這家公司。同時忙著到處奔走,在馬德裏或者其他什麽地方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後來有一次我閱讀了報紙上的股票列表,這更多的是出於閑著沒事兒幹時的好奇,而不是有什麽特殊目的。我被驚呆了。就是那家名叫布林德的公司股票映入了我的眼簾。我的買價是每

股50美分,而報紙上現在的報價則是1.90美元!我一度曾經懷疑它是不是印錯了。你可能錯認為是做肥皂粉業務的布林德公司實際上卻在加拿大的叢林裏從事采礦事務,它那時的價值幾乎

翻了四番。

我立即把它賣掉了。我最初投資的3 000美元奇跡般地變成了11 000多美元。你也許可以想像得到,我完全被迷住了。從那時開始到現在,我一直都在股票市場上流連忘返,成為了一個

大炒家。從布林德公司股票的經驗來看,股票市場像是一條很容易賺取大量美元的康莊大道。

我感覺好像被一股巨大的神秘力量引入了股市。我充滿了信心和力量。沒有人告訴過我關於股票或者股市的任何事情,但現在我懂得了這些先前不為我所知的事物的存在,我相信自己已

經找到了獲取個人財務成功的鑰匙。我僅僅需要尋找可靠的經紀商並且選擇正確的股票,接著我在布林德公司股票上麵成功投資的經曆就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重現,大概會是這樣吧。為什

麽不是所有人都妥善利用了股票市場這一絕佳的新生事物呢?嗯,那肯定有他們自己的原因,這不關我的事兒。我開始尋找其他的優質股票。它們到底在哪裏呢?有錢人應當知道這個問題

的答案吧。由於我那會兒正在夜總會工作,我經常能碰到一些有錢人,我倒可以問問他們,於是我就問了。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賭場9

每個人的手裏都掌握著各類小道消息、流言蜚語、內部信息以及自己看好的股票品種。畢竟,股票市場上的事情似乎不是一個保守得非常嚴密的秘密。但當我用自己的資金(布林德公司的

股票給我帶來的第一桶金)來試探這些小道消息是真或假的時候,我就開始認識到股票市場這條通往財富的康莊大道其實並不如之前它所顯示出來的那麽筆直平坦。

在接下來的一年中,我接連碰了好幾次運氣,試圖找到另外一隻布林德優質股。我的炒股生涯開始於加拿大便士市場,自然我應當繼續待在那兒,以圖再次恢複我最初的輝煌。可惜結果

都是白費力氣。我發現自己的經曆和那個市場的商業廣告所描述的內容背道而馳,當時整個市場可是全部貼滿了“在便士市場裏賺錢”的標語的呀。我在數千股股票上麵發生了虧損,這些股

票大概包括陳煙石油天然氣公司(Old Smokey Gas and Oils)、雷克斯帕公司(Rexspar)和肯亞德礦業(Kayrand Mines)等。

我這一時期的經曆足以嚇壞所有對股票市場充滿了憧憬的新手:在19美分買入,在10美分賣出……在12美分買入,在8美分賣出……在130美分買入,在110美分賣出……當我給自己的經

紀賬戶算賬的時候,發現我的損失平均起來是每周100美元,這些都是一點一滴的小額損失累加起來的,而且即使是虧損的交易也需要交納經紀人傭金,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我購買股票完全是偶然性在做主。我就像一個賭博新手,稍微贏得一點點彩頭就能讓自己有信心繼續下去,隨後我會再度衝進股市,耐心地等待形勢反轉,相信隻要堅持下去就會重新收

獲幸運果實。奇怪的是,我的熱情一直都沒有消退。我堅信當時的虧損僅僅是一個交納學費的過程,慢慢地我就會獲得一本關於通過股市買賣來獲取利潤的秘笈。

顯然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開始時即使是經紀人傭金的事務對我來說都是陌生的,這可以從下麵所敘述的一段經曆中看出來。

我在布林德公司的股票上麵狠狠地賺了一筆,於是我決定接著尋找另一隻優質的礦業公司股票。有人建議我買肯亞德礦業公司的股票。這家公司到底是開采什麽礦物的?我希望它直接開

采金錢才好呢。我毫不知曉這個公司名字代表了什麽,但是它的股票賣到每股10美分,看上去確實是一件便宜貨。簡單地說,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我購買了10 000股,花掉了我1 000美

元。

當時1 000美元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即使算上我開始時從布林德公司股票上麵幸運的收獲還剩下幾千美元的狀況也是如此。我非常緊張地盯著肯亞德礦業的股票報價看,精神

壓力之大,正如一個在學校裏教授文化課的老師第一次改行去跑步一樣。


顯然,肯亞德礦業公司確實開采出了一些東西。在24小時之內,該股票價格漲到了11美分。如果我當時正在外麵旅行,而不是在現場盯住這隻股票看,那麽我可能會聽任它自由波動,並祈

禱它成為我所尋找的另一隻布林德優質股。但是因為我和市場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我還不能完全稱得上是一個合格的投機者,本人天生太保守了,不肯讓一個機會停留在手裏太長時間而

不把它變現。幾乎是下意識地,我的推理模式遵循了華爾街的名言:“如果能獲得利潤,你就不會破產。”

難道你不相信嗎?

下麵是我關於肯亞德礦業公司股票的計算:

10美分購買的10 000股=1 000美元

11美分賣出的10 000股=1 100美元

利潤是100美元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賭場10
 


不幸的是,我忽略了一個雖然微小但卻很關鍵的細節,也就是我還需要繳納經紀商傭金。我的經紀人給我帶來了壞消息。購買10 000股肯亞德礦業公司的股票我應該付給他50美元的傭金

,隨後賣掉這10 000股,我又得支付50美元。

如果從利潤中扣除這兩個50美元,再扣掉一點過戶稅,我就幾乎“虧損破產”了,雖然情形還不嚴重,但所謂“虧損破產”卻的確發生在我獲取利潤之後。

事實上,是我的經紀商拿走了利潤—那整整100美元—僅僅因為他動了動手指頭打了幾個電話。有我這樣的客戶來支付給他報酬,他怎麽可能會吃虧呢?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學會不去這樣一點點地侵蝕我的運營資本,之前我無數次通過交易獲取的微薄利潤(或所遭受的微小損失)都通過點點滴滴的經紀商費用和過戶稅而消耗殆盡(或擴大

)。

即使是在我將交易戰場轉移到紐約和華爾街(啊哈,這才是盛宴之所在)之後,我還一直像跳蚤馬戲團裏的明星演員一般頻繁地跳出和跳入市場。當然每次輪回都會獲得我的經紀人雖然

小心翼翼但卻誠摯無比的鼓勵,他有充足的實際理由歡迎我的這種舉動。

在1954年7月,也就是我投資肯亞德礦業公司股票的一年半之後,我的交易記錄顯示出自從我成為華爾街上的一名業餘炒家之後一直麵臨著的問題。記錄裏說我主要購買和出售了四家大

公司的股票:

美國廣播-派拉蒙公司(American Broadcasting-Paramount)

紐約中心鐵路公司(New York Central Railroad)

通用高熔物公司(General Refractories)

美國航空公司(American Airlines)

前兩家顯示了一個點左右的盈利。我進行短線炒作迅速實現了小額盈利。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賭場11
 


另外兩家的價格則在我買入後略微有所下降,於是我就立即賣掉了它們,以防止這些股票繼續下跌,跌去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

這四家公司的交易金額總計19 311.41美元。這時候我用來炒股的錢已經遠遠高於我無意中購買布林德公司股票的3 000美元,以及從該公司股票中賺取的接近8 000美元的利潤了。曾幾

何時,就因為這隻股票,我覺得自己開始走運,馬上就要發大財了。事實上,我那時已經開始從自己的口袋裏掏錢炒股。我總共換過四隻股票,共計19 311.41美元。當我加總所得,並扣除

損失後,我發現我的淨利潤僅僅為1.89美元!

同時,我的經紀人賺走的傭金共計236.65美元。

還算不錯,有利潤總比虧損強,即使僅僅剩下1.89美元也行。實際上此時我跑在了遊戲的前列,因為我終於學會了在股票市場上最重要的第一課。從那時起這一經驗就成為我的指導性原

則,總結起來它其實就是幾個字:

“停止漏損!”

換句話說,要找到一種方法來降低支付給經紀商的傭金,避免那種打一槍就跑的遊擊型交易方式和僅僅賺取微小利潤的操作,因為隻有那些無需繳納傭金的場內交易者才有能力這麽做。

我曾聽說美國證券交易所裏的場內交易者們說著:“在這兒獲得1/8,在那兒獲得1/8。”他們的意思指的是1/8個點,也就是每股25美分。他們進行頻繁的短線交易,炒作著相對較少數量的低

價股票。

這類事情隻有交易所的成員們才能夠辦得到,而我卻不行。我在購買股票時需要繳納傭金,我出售股票時則又要繳納另一筆傭金。而且,同時還需要繳納一點過戶稅。如果我進行零手買

賣,則所委托的零手交易經紀人也要在正常交易價格之上再賺取每股1/8或者1/4個點的利潤。所有這些加起來可都是錢哪。我參與的交易越多,我的經紀人就顯得越高興。同時我賺回家的

鈔票數量可能就越少,即使在最好的牛市行情中也是如此。經紀人的傭金比例可能並不算太高,按照紐約股票交易所的說法,這個數字平均起來隻有1%,但就是這並不顯眼的一丁點兒卻可

能給人致命的一擊,其發生速度甚至比我想像得還要快。

我剛才說過股票市場從總體上看更像是博彩業,股市是一個投機性集團,是一家賭場。別當我的話僅僅是玩笑而已。一般的讀者可能會說了,好,當然,我們都懂得購買股票是存在一定

風險的,即使是經紀人也都承認這一點。

哦,不。我並不僅僅是要拿風險說事兒,我更想要強調“投機”這個詞最充分的涵義,正像你在拉斯韋加斯也就是賭城所從事的投機活動一樣。在那裏你可以下注賭牌九,或者猜測在輪盤

外圍轉動的幾個白色小球兒停住的位置,你也可能因為擲骰子賭大小而花上5美元或者50美元。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賭場12
 


在拉斯韋加斯,賭場的擁有者們有濃厚的興趣去關注輪盤的轉動以及開牌的狀況。他們用自己的錢來和你打賭。當然他們的贏麵兒要大些,不然的話就無法維係賭場的運營了。

好,現在就要提到我所觀察到的一個事實了。股票市場和賭場除了一個方麵以外,並沒有什麽顯著的區別,這個方麵就是:擁有華爾街大賭場的是股票交易所的那些成員經紀商們,雖然

他們中的一些人持續性地和公眾開展對抗性賭博,但整個經紀商群體的利潤更多是來自於傭金,而不是參與投機的所得。

經紀商傭金是一個有組織的股票市場得以存在的首要原因;如果經紀商不收取傭金,就不會有華爾街大賭場存在了。

如果我在遊戲中早早發現了這個秘密,就不會受到一些諸如“穩健型投資”、“掌握美國企業的份額”之類宣傳的蒙蔽了,這些話語正如尼加拉瓜瀑布之水一般從廣告人筆下源源不斷地湧出



我必須承認來自於麥迪遜大街的廣告能夠幫助華爾街的事務走向公眾,其出發點相當不錯。但我不會忘記這一出發點的本質是不容誤解的:它和美國企業的份額毫不相幹;其宣傳的主要

目的是把更多的投機者帶到賭場來購買和出售更多的股票,並給擁有和運營賭場的經紀商帶來更多的傭金。

我並不是在要求人人都是聖人。我真正關心的隻是事實而已,因為這些事實和我的收入相關。紐約股票交易所宣稱的“人民資本主義”在很大程度上還隻能算是個神話。所謂的“人民”意指

美國民眾中的絕大部分,他們僅擁有自由企業體係中非常少的一部分資本品;事實上,公眾對生產手段的所有權還比不上一個世紀以前的狀況。

至於企業,公開發售股票的方式確實給它們提供了初始運營資本,同時或多或少地給它們帶來了擴大再生產的資金。不過,然後又怎麽樣呢?在從承銷商手裏將自家股份的銷售收入轉移

入賬之後,公司的管理和未來的股票發行就幾乎沒有任何關係了,除非公司的當家人自己也擁有所在公司的股票。

隨著在股市裏的不停換手,一隻最初賣到30美元的股票可能會跌到每股5美元,也可能會漲到每股150美元。因為其不像債券、本票或者共同基金份額那樣可以贖回,所以股票到底處於

什麽價位就和公司沒有絲毫關係。公司的財務事宜並不依賴於市場的波動情況,其實際決定因素和被冠以公司名稱的那些股權憑證毫無相關性。

你想說分紅?沒有任何規定要求一家公司有義務必須對所發行的股票分紅。董事會可以就是否分紅的事宜進行投票,從而開展相機抉擇。如果決策者自己擁有大量股份,那麽通常他們也

會希望分紅。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賭場13
 


另一方麵,也有很多原因決定他們並不希望分紅。他們可能更喜歡將企業的規模做大,比如通過股票交易來並購其他公司的資產,建立起一個金融王國,並製造出一些報酬很高的管理層

職位,從而控製財富為自己牟利。

同時,無論是否分紅,公司的股票都將繼續在股票市場上進行交易。事實是:股票交易的基礎往往是買家預期他們能以何種價位再度賣出自己的股票。這就是投機!這就是賭博!

這也就是說,當你購買一股價值為10美元、20美元或者50美元的股票時,你就會花掉10美元、20美元或者50美元,然後拿走一張印製精美的證書,此時你一般會認為其他人將以更高一

點兒的價格從你手中再次買走它。當然,那些將這張印製精美的證書從你手裏買走的人們也抱有同樣的希望。

在整個過程中,傭金經紀人的職責自然就是刺激活躍的賭博,從而盡可能多地聚斂傭金。你可能不知道,他是你開展賭博活動所在場地的擁有者之一。他的成員地位給予他從每一筆過手

的交易中提取一部分資金的特權。畢竟,這才是他加入賭場的真正理由;這位經紀人或者該經紀公司的另一成員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願意支付4萬美元去獲取美國證券交易所的一個席位,

或者花上15萬美元去獲取更高級一點兒的賭博俱樂部—紐約股票交易所的一個席位的。

按照常理,市場自然會有所起伏,並包含一定的風險。沒有人能知道會有什麽樣的事情發生。但是這裏的風險通常也是合理的風險,市場的上升周期和下降周期都能夠用理性的方式加以

解釋。煤炭或者石油燃料的生意今年很不錯,那是因為這個冬天非常寒冷,人們要燒掉大量的燃料取暖。今年夏天甜瓜生意實在不怎麽樣,那是因為農民種出了更多的甜瓜,人們已經吃不

了了,剩餘的甜瓜充斥了整個市場。

而類似華爾街這樣的市場上的投機事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這個市場是非理性的,其證據在於股票價格的波動幅度很大,價格不僅是逐日波動的,而且在每個小時之中都會發生變化。市

場報價單上麵股票價格的漲跌主要取決於你正在走好運還是黴運,正如你在擲骰子的賭桌上開出了7個點、11個點、2個點或者3個點一樣。

如果真像紐約股票交易所的廣告人所稱,股票代表了“你所掌握的美國企業的份額”,那麽為何它的價格在一天之內能夠變上20多次呢?

我吃一頓飯的價格在每個晚上也都會發生變化嗎?你可以試著想想如我那樣經常去廣場飯店的橡木廳裏喝雞尾酒,碰到一個招待員對我說:

“晚上好,達瓦斯先生。馬天尼酒(Martinis)今晚報價97美分;曼哈頓酒(Manhattans)報價78美分;波旁威士忌酒(bourbon)43美分;味美斯甜酒(sweet vermouth)價格觸底,

你隻需支付3美分;但幹紅葡萄酒價格堅挺,仍為39美分;俱樂部三明治賣到5.26美元;泡菜1美元;我現在還不知道雞肉沙拉的價格,因為還得看看大師傅們在廚房裏戰鬥的成果到底如何

。”

這樣的世界簡直荒唐可笑,對不對?又好比我在公園大道(Park Avenue)650號看上一處非常不錯的地產。你是否能夠想像在一處房地產的報價單上會這樣宣稱:在某天早晨公園大道

650號的地產價值3 500 000美元,3個小時之後它的賣價為3 530 000美元,2小時之後其價格回落到 3 450 000美元,而第二天它卻僅僅價值2 900 000美元。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一天下

午3點鍾賣掉了這處地產,然後第二天早晨又瘋狂跑去把它買了回來,隻是因為今天的價格比昨天下午要低。

要說任何能夠服務於公眾利益的商品價格會如此波動都是無稽之談,但是投機活動的本質決定了這種波動是相當正常的現象。就像彩票上麵也印製了若幹數字,每個數字的價值發生波動

對整個博彩業的存在是非常必要的,人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對賭徒來說,他想要的就是通過某個數字而獲利的機會。在華爾街上,人們賭博的對象是一些印製在紙張上麵的特定符號

,比如IP即國際紙業,CN即紐約中心鐵路,IBM即國際商用機器,GM即通用汽車,人們期待能夠獲得比自己所支付的金錢價值更大的東西。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賭場14
 


從上麵挑出一個例子,我們來看看IBM,也就是國際商用機器公司。你從任何一個經紀商辦公室張貼的表格中都可以發現IBM公司的股價從1936~1960年在每股37/8~400美元的範圍內

波動。1961年股價的最低值是387美元,而最高值則達到令人震撼的607美元!1962年的峰值價格出現在1月份,達到5871/2美元,而6月份該公司股價則跌落到每股300美元,後來在12月

份價格又回到3921/2美元。在寫作本書時它的價值為510美元。

IBM公司的報價如圖1-1所示。

同時,公司的盈利狀況為每股:

1961年 7.52美元

1962年 8.72美元

1963年 10.00美元(估計值)

每年的盈利狀況都要稍微好於前一年,可是價格波動也不至於如此瘋狂啊?

即使你隨便想一想都可以發現這張圖是沒有道理的。圖中所示的價格波動和IBM公司作為一個企業來說的業績沒有什麽關係。該公司的股票價格變化僅僅和它在紐約股票交易所這個大賭

場中所遭遇的狀況有關。

看看報紙你就可以知道,IBM公司每年的分紅達每股4美元。這比它當前市場價格的1%還要少,我想我無需告訴你下麵這個原理你也會明白,沒有人會僅僅為了1%的回報而進行投資。很

明顯,人們購買IBM公司的股票,無論其買價是300美元、600美元還是其他的什麽價格都沒關係,人們僅僅是在賭它的價格會進一步上升而已。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絕大多數的投機性股票

,就我的觀點而言,實際上所有的普通股都是投機性股票。它們的價格可能上升,也可能下跌。隻要你碰碰運氣,找對一隻股票就行了!

我在這裏仔細地分析了投機行為和股票市場的關鍵問題,我的目的並不是像清教徒那樣進行說教,而是要強調實際情況。我在市場中的經驗告訴我隻有用一種理性的方式買賣股票才可以

賺到錢;那就是,首先要深刻地理解我所購買的東西是什麽,然後再思考我下一步希望把它賣到個什麽價錢。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賭場15
 


我的經驗是,在華爾街上有如下三個問題值得強調一下:

一是當我購買股票時,我其實是在買入賭場裏麵的籌碼。

二是我的目標是利用其他投機者所製造的價格波動,來獲取比我為此籌碼所支付的金額更多的回報。

三是由於其他玩家也抱有和我同樣的想法,我就必須努力讓我在玩這個遊戲時表現得十分出色才行。

我在股票市場裏學到的第一課在前麵已經提到過了,那就是我投資於肯亞德礦業公司的故事。事實上,和華爾街灌輸給我們的信條不同的是,即使我賺到利潤也可能會虧損破產,那是因

為我在市場上速度太快、頻率太高地獲利。顯然,其中的道理在於經紀商是要收取傭金的,在每筆交易後他們都會扣掉一筆傭金,無論我這場比賽是贏了還是輸了。

傭金僅僅分掉了蛋糕上麵的一小塊兒,這可以從它收取的百分比數字看出來,但是這筆傭金在交易過程中一直都存在,因此加總起來就非常可觀了,就當它是我在華爾街大賭場中進行賭

博所繳納的每日入場費吧。

如果我深入地探究這個市場,我會覺得傭金經紀商其實就對應於華爾街大賭場的發牌員,一些十分聰明的發牌員。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發牌員1
 


在股市打拚的第一年裏,我就麵臨了嚴重的危機。現在反省起來,我的主要問題在於我對股票和股市的本質,以及交易人員的角色有著錯誤的認識。

開始時,人們告訴我說股票就代表著對公司的實際所有權,股票的價格將隨著公司的相對價值波動而波動,股市交易就是為了給這些公司提供所需要的融資。“美國公司裏有你的份額”就

是紐約股票交易所開展這種宣傳的一條標語。

在未經思考之前,這道理看上去非常簡單。在很短的一段時間裏,我購買的股票有時賺錢有時虧損,從小道消息到直覺判斷,我使出了渾身解數;我可以安慰自己說,我是在“尋找股市交

易的感覺”。

但後來我決定,既然股票代表了公司的一部分,那麽顯然我應當對公司的業務進行更加深入細致的研究—找出哪些行業最發達,哪些公司最有前景,然後相應地買進那些公司的股票。顯

而易見,如果某個行業繁榮發達,在整個行業增長和成功的背景下,單家公司的股票價格也應當跟著上漲。

我從這種邏輯中找不到任何錯誤。道理對我來說就像1、2和3那樣簡單,我應該持有那些規模最大、業務最強,以及財務狀況最好的公司的股票,而這些公司應當身處最龐大和最發達的

行業當中才對。

這次我摒棄了猜測,轉而基於事實進行選擇,結果幾乎立即就撞上了南牆。

我找來財經周報《巴倫周刊》的過刊上麵刊登出來的股票列表進行研究,考察了幾個月內每周價格的走勢,得出的結論毫不出人意料,如果我詢問所有的經紀人,他們可能都會告訴我一

模一樣的答案。

也就是說,業績最好的公司,即那些資本最充足、盈利水平最高、分紅記錄最長的公司,恰恰是那些股票價格波動最少的公司。特別是有些公司的優先股價格幾乎一直是紋絲不動。顯然

,沒有波動就沒有利潤。我似乎是押錯了寶。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發牌員2
 


我對股價波動的研究得出的結論是,那些在分紅、盈利和安全性等方麵都非常類似的股票在市場上的表現卻往往很不相同。比如,在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都幾乎一模一樣的三隻股票中,

有兩隻的價格可能沒有波動甚至有所下降,而第三隻的價格則會出人意料地上升幾個點,對此我卻難以找到任何合理的解釋。顯然這裏麵還有我尚未考慮到的因素,但這些因素在任何指導

書或者年報當中都無跡可尋。

然而,我也發現了一點兒端倪,而且其中似乎還很有賺錢的希望。我注意到,雖然所謂的股票“質量”本身並不必然預示著價格的波動方式,但股票之間還是存在著某種聯係的—它們並不

是在絕對的真空之中進行交易的。特別是,我可以發現在多個行業板塊中都存在著一定的領漲趨勢。這一現象似乎得到了每日股市報道的支持,尤其是我每個晚上在收音機裏聽到的那些消

息都是這樣說的。

“石油板塊領漲今日股市,”我常常聽到這樣的報道,“新澤西標準石油公司(Standard Oil of New Jersey)股價上漲5/8個點,美孚石油公司(Socony)上漲1/4個點,辛克萊公司

(Sinclair)上漲3/8個點,有色金屬板塊稍有下浮,但紡織板塊股價保持堅挺……”等等。對我來說,聽著這些報道,然後再研究《華爾街日報》,可以得出的結論是:如果整個市場發生波動

的話,那麽就會有一個板塊率先獲利,接著另一板塊又會觸頂,就像一群海豚遊過,每次總會有一隻露出水麵。

如果特定板塊中的一隻股票價格上漲1個點左右,那麽同一板塊的其他股票似乎也能夠從這種波動中受益。對此我僅能猜測出部分原因,但無論如何這一觀察結果好像還有些價值。於是

我仔細觀察了各種公司報告、財務報表、分紅列表、市盈率數據和利潤額,即所有那些被稱為股票交易“基本麵”的東西。

現在,我該做的似乎就是將不同的股票板塊當做一個整體來觀察。我的邏輯是,我應當選擇一個最為活躍和強大的板塊,然後選擇這個板塊中的一隻領漲股,這樣我的出手基本上就不會

再有錯誤了。接下來要做的就隻剩觀察個股的細節了,我進行了仔細的分析,感覺胸有成竹。我已經開始成為自身的市場谘詢專家了。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發牌員2
 



通過應有的程序,我找到了我一直尋覓著的黑馬。這隻股票的名字叫瓊斯-拉弗林鋼鐵公司(Jones& Laughlin)。它身處重要行業,說它屬於整個美國經濟中的關鍵行業也不為過,而且

該公司在整個行業中數一數二,其盈利、評級、分紅記錄和類似的“基本麵”因素都良好。然而在我看來它的價格卻被低估了,我把它與其他鋼鐵股逐點加以比較,發現有些比它價格高出10

~20個點的股票其實業績還不如它呢。

鋼鐵行業作為一個整體在市場上的表現非常搶眼,我覺得瓊斯-拉弗林鋼鐵公司在一片大好形勢中要漲到正確的位置應該隻是個時間問題。無論從哪一點來看,這都像是個好機會。這時我

對自己的推理十分信服,並急於在其他人意識到這隻股票的真正價值之前“搶占有利位置”,於是我幾乎傾囊下注。

我給自己的經紀人打電話,對他下達了用保證金購買1 000股的指令。價格平均為每股521/2美元。我需要繳納70%的保證金,於是我應當存入的款項為36 856.61美元。這幾乎是當時我

在這個世界上所擁有的全部家當了,也就是我全部的資本再加上所有能夠借到的款項;我的薪水用於擔保可以借款幾個星期,我在拉斯韋加斯的一些財產也可以用做抵押來進行融資;這時

我仿佛被拋入了市場的漩渦和激流裏,我不得不奮力掙紮,如果計算有誤,那就一定會是一場滅頂之災。

奇怪的是,我幾乎一點也不緊張。我所研究的“基本麵”信息確切地告訴我說,瓊斯-拉弗林鋼鐵公司的股價一定會上漲。我的計算顯示,該公司至少價值每股75美元,於是我信心十足地等

待它實現自己真實的價值。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發牌員3



不過事實立即證明我的計算出了問題。有些因素可能被忽略掉了。也許這家公司的確應該價值每股75美元,但似乎其他的投機者們並不這麽認為。他們甚至覺得我所支付的每股521/2美

元太多。

在我發出購買指令的3天之後,瓊斯-拉弗林鋼鐵公司的股價就開始下跌。最初它下跌的幅度還不足1個點,接著價格就開始整點整點地往下掉了。它每跌落1個點,我就損失了1 000美元



有時它處於短暫的價格盤整階段,同樣讓我的生活煩憂無比。接著股價又開始徘徊著下跌,跌去1/8個點、跌去1/2個點、跌去1個點、跌去2個點。

在3個星期內,它跌到了44美元,比我的買價低了81/4個點!

我覺得,它已經觸及我的心理底線了。我受夠了!於是我把它賣掉,損失了9 000美元,其中包括傭金和保證金貸款的利息。

很明顯,我看待股市的整套方法存在著嚴重的失誤。雖然其邏輯很有說服力,無奈卻得不到實踐的支持。之前我僅僅依靠猜測也能取得更好的交易結果,而當時我對“基本麵”知識還幾乎

一丁點兒也不懂。我想遍了購買瓊斯-拉弗林鋼鐵公司(見圖2-1)的全部理由也不明白我原先的邏輯到底錯在了哪裏,這家公司被標準普爾公司評價為B+安全級,有近6%的分紅,每年的

盈利狀況相當好,等等。它屬於一個強勢產業中的優良公司。相對於其他售價高得多的股票而言,它十分便宜。不過它仍然沒有上漲,相反卻一直下跌。我到底錯在哪兒了呢?我不清楚,

但我卻知道應該做些事情來彌補我的損失了。我開始重新研究《巴倫周刊》和《華爾街日報》上麵的股票列表,尋找著股市中神秘波動的蛛絲馬跡,研究著大盤每天每時讓人無法預測的起

起落落。如果不是基本麵因素在起作用,那會是什麽呢?

最後,我的注意力集中到一隻叫做得克薩斯海灣製造公司(Texas Gulf Producing)的股票上來。它製造什麽呢?我對此知道得不多。但我確實通過對其價格持續數周的觀察發現,雖然

一些股票的走勢仿佛乒乓球那樣上下跳動,而另一些則保持靜止,幾乎沒有波動,但是得克薩斯海灣製造公司的股票卻一直在穩步上揚。

當然,這一點非常重要。我沒有確切的理由認為該公司的股票會繼續上揚,但我也沒有任何理由認為它不會上漲。這一次我又是在賭博,不過就像賽馬的賭徒一樣,但這一回我開始學會

關注形勢。我看中的賽馬—得克薩斯海灣製造公司—在過去的比賽中一直在取得勝利,像那麽回事兒。於是我決定下注。

我在371/4美元的價位買進。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發牌員4
 


第二天,它的價格漲到了38美元,我每股賺了75美分,而我擁有整整1 000股。因此這頭一天我就賺了750美元。

我接著持有這隻股票。內心深處狂喊著:“加油啊!得克薩斯海灣製造公司!”

慢慢地,它持續攀升—381/4美元、383/4美元、39美元、40美元。每當它往下回調一丁點兒的時候,我的心就會下沉。這種遊戲還真的挺像賽馬的!當這隻股票重新上漲的時候,我都

幾乎抑製不住想要出貨了,因為害怕它會再失去一城一池。最後,股票漲到了431/4美元的價位,比我的買價整整高出了6個點,我覺得我也隻敢到此為止了。

我致電經紀人,請他出貨。我的盈利扣除傭金和過戶稅,淨賺超過5 000美元。

當時我幾乎無法準確地告訴你得克薩斯海灣製造公司(見圖2-2)的鑽井噴出的是石油還是特級牛奶,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我從該公司所獲得的盈利彌補了我在瓊斯-拉弗林鋼鐵公司上所

遭受損失的一半還要多,對後者的業務我倒是了解頗多呢。

得克薩斯海灣製造公司!它創造了利潤。這是我所確切知道的事情。但為何具有優秀基本麵的同一板塊的其他公司股票的價格都靜止不動,而該公司的股票卻節節上漲,對我來說完完全

全像是個謎。

無疑這裏麵是有原因的。可能是比我更了解這隻股票的內部人士在進行購買;當然有人在買,不然的話價格也就不會上漲了。但是我認為如果確實存在什麽原因的話,也是那種我完全不

能了解的原因,等我明白的時候恐怕就已經太晚了。

自然我在想要購買一隻股票的時候,仍然會考慮這家公司的實力、前景以及財務狀況等。但是這些因素本身絕不會告訴我通過炒股所能獲取利潤的速度和豐厚程度。

那麽,我的基本方法就是按照市場本身給我的指示來行動,比如可以按照每日股價表所透露的信息或者價格曆史走勢來操作等。換句話說,我通過考察各種曆史情況和實際表現來在賽場

上仔細尋找可能勝出的賽馬。它們的喂養方式、訓練情況、騎師的聲譽以及馬匹食用的燕麥片品種都是我應該知道的因素。但是我的第一守則應當是把賭注押在跑在最前麵的馬匹身上。如

果它跑得慢了、落後了,那好,我就應當不再關注它,同時尋找下一匹跑得最快的馬匹。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發牌員5
 


我還沒有找到任何科學的方法可以挑出贏家,但我已經開始看到我的理論所閃爍的迷人光輝了,而且我還學到了重要的一課。這很簡單,就是下麵這句話:

業務是一回事兒,股票則是另一回事兒。正如我所看到的那樣,一個產業或者一家公司可能發展輝煌,同時它的股票也大幅度上漲,當然,這極有可能發生,不過,相反的情形也同樣可

能發生。在任何一種情況下,我都能夠很清楚地看到,股市交易中沒有任何確定的天機可以通過各家經紀公司所推介的優秀經濟指標來為人所知。

我已經得到了關於股票市場的一條有價值的線索。我總結道,未來我應當忘記關於我掌握了“美國企業某些比例的份額”的想法,轉而以更加實際的觀點來看待股票:它們都是在一家大賭

場裏的各種白色、紅色和藍色的籌碼。

給定某隻股票,它到底“價值”幾何?我隻知道,標準普爾和類似的公司指導書都不會告訴我關於這個事兒的任何信息。就我個人的目的而言,股票的價值僅是我在購買它時所支付的價款

,或者在將它變現時我所能得到的金額。這世界上並無優質股票和劣質股票之分;而隻有價格上漲的股票和價格下跌的股票之分。

一隻股票,無論它和它的發行公司以及所處行業是個什麽樣的關係,其內在價值都不會超越它能從供求法則所決定的市場中帶來的金額。

這是一種注重實效的方法,而這也正是它的價值所在。至少對我來說,事實已經證明這種方法能讓人獲益良多,而且能夠斬獲的全部都是真金白銀。之前,我非常忙碌,因此沒有更多時

間來思考市場理論的問題。我也就根本沒有問上一句“為什麽”。

然而,從那時起,我就開始徹底地思考我的股票市場哲學,我所得到的結論也獲得了許多職業炒家的私下肯定,不過他們並不願意公開談論這些結論,當然他們都有自己的原因。

首先要談到的是紐約股票交易所的那條標語“你在美國企業中所掌握的份額”,這純屬宣傳的產物,其目的不外乎說服美國公眾將其辛辛苦苦賺來的金錢押在那些紅色、白色或者藍色的籌

碼上,這些籌碼就是我先前提到的所謂公司股票的“份額”。

第二件事就是,如果從運營人的角度來看待問題,這家被稱為“股票市場”的超級大企業的運營目的就是鼓動人們開展更多的買賣活動,以創造最大可能的傭金收益。

我不想從任何角度爭辯:一家公司發行股票的活動除了為公眾賭博提供籌碼之外再沒有任何其他的功能了。顯然,發行股票是為一家新企業籌資的良好方式,同時,在比較有限的程度上

,也給老企業擴大規模提供了融資手段。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發牌員6
 


更有價值的是,它可以給任何企業提供分散風險的手段。如果公司經營取得了成功,那好,這家公司將可能通過分紅的方式給股東提供回報。另一方麵,它也可能不分紅。如果你們得知

到底有多少家企業—特別是那些通過“場外市場”售出股票的公司—根本就從未分配過紅利的話,就會感到十分驚奇。

如果一家企業倒閉了呢?那就忘記它吧。我會把一些印製精美的證書拿回家去,來證明我曾經為國民經濟做出了貢獻。我會把它們當做我賭博時光的紀念品。

當然,在大盤上市的股票當中,也不大可能有很多家公司發生倒閉事件,紐約股票交易所就像是一家排外的俱樂部,隻有那些規模達到幾百萬美元的企業才能加入進來。大多數公司會基

本定期地支付紅利;它們必須保住自己的上市地位。然而,即使這樣,紐約股票交易所的記錄也顯示,分紅的平均水平非常不起眼。在1961年,在大盤上市的普通股平均回報水平僅為

3.3%。在幾乎所有的儲蓄性銀行中,你都可以獲得這種回報。而且這還僅僅指的是那些曾經分配紅利的普通股。想想看,還有很多隻股票從來就沒有分紅過呢。

整個上市的過程對想要出售股票的公司來說非常方便。有人用一句諷刺性的格言來描述華爾街:“幹嗎破產呢?幹脆上市好了。”

這意味著什麽?

我覺得,這意味著公司得到了所需要的資金,方式非常自由,而且沒有任何需要償還的義務—永遠都用不著還款。承銷商分得了他們的份額或者發行股票的傭金(也許兩者皆有)。接下

來股票經紀商會處理所有的股市交易事項,從而也獲取了應得的傭金。公眾則得到了他們用以賭博的“份額”(或者說籌碼),當然,這場賭博的遊戲規則是,一個人把利潤給你賺,同時希

望另有一人再給他帶來更多的利潤,從而陷入了一場永無止境的循環式投機遊戲中去。

在本質上,這就是我所發現的整個故事,用它來描繪股票市場的特殊形象。像南海泡沫、荷蘭鬱金香投資熱、龐齊騙局和金鎖鏈信件一樣,維係遊戲的都是同一個東西,也就是信任。有

時候鏈條斷裂,信心消失,整個棋牌室轟然倒塌,於是我們就看到了一場華爾街崩盤。接著一切將從頭再來。

幸運的是,對像我一樣的投機者來說,還有幾個因素有助於使華爾街的遊戲穩定下來,這一點和龐齊騙局及拉斯韋加斯的賭博遊戲是不一樣的。這些因素保證了股票市場上的泡沫在膨脹

到其不可避免的破裂時刻之後能夠相對迅速地恢複正常。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發牌員7
 


這些因素之一是,有大量的中小投資者(有些也可能規模比較大)購買股票的目的並不是進行短線交易。他們是為了獲得分紅收益而交易的,有時也是為了防範通貨膨脹而給貨幣保值。

理論告訴我們,當通貨膨脹推高商品價格時,也會相應推高股票價格。這樣的買家給普通股市場提供了一種穩定的力量,特別是當股市崩盤,股價被壓得很低後更是如此。

在市場崩潰後,信托投資基金也會開始活躍起來,它們試圖抄底“吸籌”,這樣有助於將股價推高。而且那時會有一些獨立的場內交易者站出來,比如經紀商作為股票交易所的成員,其中

的很多人都會持續地和大眾對賭,當公眾購買時他們就會賣空,而當公眾大量拋售、股價下跌時他們就會買入。

最後要提到的是另一條具有諷刺性的華爾街諺語是:“公眾永遠是錯的。”

然而,經紀商界努力避免這條諺語流傳到公眾的耳朵裏。事實上,他們花錢請來了麥迪遜大街最好的廣告人撰寫廣告詞,以給公眾製造一種與上麵所引用的那條格言完全不同的印象。當

我得知有多少金錢花在了廣告上麵的時候,我感到無比驚訝。

到底有多少呢?一家經紀公司,比如美林-皮爾斯-芬納-史密斯公司(Merrill Lynch, Pierce, Fenner& Smith Inc.)在1962年花了整整336萬美元用於廣告和公眾關係維護方麵。而當

年公司年報披露時的數據則顯示其收入有所下降,其主要原因在於市場交易量和前一年相比有所下降。與此同時,美林公司還公布了另外一項決策,就是它計劃要增加1963年的廣告預算,

數目高達100萬美元。

做廣告是會取得回報的。如果沒有廣告,公眾對股票市場的參與程度就會下降。沒有公眾參與,或者說交易量很少的話,經紀商就將賺不到傭金。

紐約股票交易所認為經紀商傭金平均起來大約為1%。這指的是整手購買(100股以上)股票時的傭金額,而零手的股票交易會收取更高的傭金。

1%這個數字聽上去不算太高。老實說,當我第一次參與市場交易時(那是在多倫多),我實際上並沒有意識到我所接觸的經紀商將會收取傭金。

我根本就沒想到他的利潤是從哪裏來的。唯一讓我關注的僅僅是我自己的利潤,當然是如果有利潤的話。至於其他的,整個市場對我來說還完全是一個謎。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發牌員8
 


總之,為我服務的經紀商們成功地讓我覺得他們都是些老好人,時刻準備著在那裏為我提供幫助,即使給他們自己造成了很多不便也無所謂。真是好心人!當我想要購買或者賣出股票時

他們總在電話那頭耐心地為我服務。他們總能提出很多建議。事實上,我從未聽過我友善的經紀人告訴我“什麽也別做”,或者“別在市場裏折騰了”。真的很難想像他們的嘴裏會蹦出那種建議

。經紀商以及操盤手,就像賭場裏的發牌員和莊家一樣,都必須要在業務中賺錢。在華爾街上,這意味著傭金。

傭金很少成為經紀商、操盤手和客戶之間的話題,但這往往都是各方默認的。談論經紀商的業務所得好像不大恰當,這很像是詢問某人的家庭醫生:“生意怎麽樣,大夫?”

但是經過我自己的計算,同時獲得了可用的相關統計資料的證實,可以得出結論認為經紀商1%的傭金加起來就是10億美元的進項。這裏我們考慮了每天交易的上百萬股股票,它們每周

要交易5天,包括在紐約股票交易所、美國證券交易所和各種小型地區性股票交易所進行的全部交易(更不用說交易量驚人的場外市場交易了)。

華爾街的經紀商傭金就像一家賭場在組織牌局時所收取的抽頭一樣,在那裏每一個職業發牌員都能在每桌交易上賺得大量金錢。

像撲克發牌員一樣,經紀商總在那裏分掉蛋糕的一部分,當你購買時收取一部分,當你出售時又收取一部分。因此交易活動越活躍,傭金總額就會越高,整塊蛋糕也就越大。

讓我們來看看實踐中在美國最大的股市或賭場中這是怎麽運作的。

紐約股票交易所上市的股票價格從每股2美元[如麥迪遜廣場花園的近期價格(Madison Square Garden)]到每股1 300多美元[如高級石油公司的單股股價(Superior Oil)]不等。大

約有1 300多家上市公司,平均股價大概是40美元。最近的一次報告顯示紐約股票交易所交易量(我說的是100股的整手交易)大約是每日換手500萬股。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發牌員8
 



40美元/股×500萬股=2億美元

2億美元的1%等於200萬美元,這是一天的傭金量,除非我的計算有誤。

那麽我的計算有誤嗎?當然!如果為我服務的經紀商朋友因為我賣出股票而從平均意義上獲得1%的傭金,那麽就會有另外一位經紀商(如果不是同一個的話)因為有人買入了我的股票

而再度獲得1%的傭金。這樣1%的傭金就變成了2%了,經紀商作為一個整體就會獲得每天400萬美元的傭金,而一年有250個交易日可以獲利,同時賭場會對大盤上市的所有股票(啊,我

應該說是“美國企業的份額”!)投機進行抽頭。

如果我合理扣除並不支付傭金的30%的交易量(即做市專家、場內交易人和交易所其他成員開展的買賣活動),然後加上並不顯示在行情接收板上的15%的零手交易量,那麽結果數額仍

然十分驚人,足以讓拉斯韋加斯這座賭城感到羞愧無比。

這還僅僅是大盤。我們還有美國證券交易所呢,那裏每天交易量超過100萬美元,此外還有大量的小型交易所,所有這些都被歸入場外市場,其中有不少於7萬家的非上市公司股票在倒手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發牌員9
 


我很有興趣知道一家像美林-皮爾斯-芬納-史密斯公司那樣的經紀商公司及其客戶即美國各巨頭公司的關係,也就是我想要從利潤的角度將二者進行比較。以下是我的研究結果(見表

2-1):

表2-1 1961年的公司利潤 (單位:美元)

美林公司(Merrill Lynch) 22 000 000

阿爾格尼-勒德洛鋼鐵公司(Alleghany Ludlum Steel) 11 690 000

美國航空公司(American Airlines) 7 278 000

美國冶煉公司(American Smelting& Refining) 21 420 000

美國纖維膠公司(American Viscose Corporation) 9 763 000

克萊斯勒汽車公司(Chrysler Corporation) 11 138 000

美國集裝箱公司(Container Corporation of America) 18 200 000

科蒂斯建造公司(Curtiss-Wright) 5 970 000

道格拉斯飛行器公司(Douglas Aircraft) 5 957 000

大北方鐵路公司(Great Northern Railway) 18 632 000

黑人巧克力公司(Hershey Chocolate) 19 800 000

伊利諾斯中心公司(Illinois Central) 12 715 000

蒙哥馬利衛護公司(Montgomery Ward) 15 859 000

北太平洋公司(Northern Pacific) 16 313 000(續)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發牌員9
 



奧的斯電梯公司(Otis Elevator) 21 898 000

飛利浦·毛裏斯公司(Philip Morris) 21 511 000

寶麗來公司(Polaroid) 8 111 000

標牌公司(Standard Brands) 18 715 000

聯合航空公司(United Airlines) 3 693 000

聯合果品公司(United Fruit) 8 921 000

西方聯合公司(Western Union) 12 226 000

仙力廣播公司(Zenith Radio) 18 015 000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發牌員10
 


對美林公司而言,那1%的傭金經過複雜的計算,可以給它帶來1961年驚人的2 200萬淨利潤。在1962年,公司的淨利潤僅僅是1961年數字的一半多一點,其原因在公司的年報裏有明白

的闡述:當年5月的市場崩盤使交易量大幅度萎縮。

美林公司有54萬客戶、8 700名員工,其中包括2 054名操盤手以及不少於125位的副總裁,還在100多個城市裏設置了分支機構,它無疑是世界上最大的經紀商公司。然而,它僅僅是那

些在大賭場中對每一交易進行抽頭的很多中介機構中的一家,按照1%的比例獲取傭金,並使整個產業呈現生機勃勃的態勢。

美林公司並非救世軍,我友善的經紀人也不是一位社會工作者。無論他多麽喜歡你,他的工作還是製造傭金,因此他所建議的購買、出售和換股動作,以及“讓你的資產組合平衡一下”的

說法都需要再次進行相應考慮。

我發現賭場裏的發牌員和經紀人的工作有著重要的區別。這種區別就在於發牌員是為薪水而工作的,無論誰輸誰贏都無所謂,隻要我們不去搶銀行,也不會讓他失業就行。而另一方麵,

經紀人在顧客的買賣活動中有直接的利益。如果客戶能夠獲利那就太好了,他就有事做了。對經紀人來說最重要的是有交易活動,買也好賣也好,隻要能創造傭金就行。

我懂得了另外一件事情。為了小額利潤而頻繁地出入市場是很有趣的,我通過進行大量交易而獲得了正在從事重要活動的感覺,這真讓人沾沾自喜,而且,沒有什麽事情能比這種操作更

讓我的經紀人高興的了;他從來不會建議我不要換股。但每每我賺錢的時候就會發現其實是在虧錢。

在我懂得控製自己的行動之前,我常常為了一兩個點的小額利潤而從事短線交易,結果在月末,當我考慮了交易成本的時候,就發現我的資產負債表上出現了赤字。

即使是誠實的撲克發牌員有時也會提出不怎麽樣的建議,同樣,我所知道的一些經紀人甚至更不值得依靠,他們更樂意為自己的利潤打算。

比如,在1955年,當我正在紐約進行交易的時候,有一筆出差業務要求我離開我所在的城市達一個月之久,由於我非常信任當時幫我交易的經紀人,我決定授權他使用我的賬戶進行操作

,授權額是1萬美元。我告訴他可以相機抉擇地幫我買賣。

他確實這麽做了。當時正是戰後流行鋁業股份的時期,這類股份已經主導了市場。鋁成為一種能夠左右未來的金屬!所有東西都可以由金屬鋁製造,不僅是飛機,而且還有建築物、汽車

、家具、嬰兒車,而且據我所知還有台球彈子等都離不開鋁。整個世界似乎都可以用金屬鋁再次重新製造一遍,人們對此津津樂道,於是讓鋁業股份漲到了天價。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發牌員11
 


史密斯先生給我買入了鋁業股票,然後賣掉了它。接著他改變了主意,又重新買入鋁業股票。當我一個月後回來時,我發現他代表我進行了如下幾樁交易:

在49美元的價位買入帝皇鋁業(Kaiser Aluminum),並在51美元賣掉了它,當它短暫回落到48美元的時候又重新買入,接著在49美元的價位再度賣出,隨後他舍棄鋁業股份,轉而在22

美元的價位買入先靈(藥業)公司[Schering Corporation(Pharmaceuticals)],在28美元的價位賣出,接著又以60美元的價格購入帝皇股份,並在62美元賣出,接著又為了幾個點的小額

利潤再度殺入先靈藥業,隨後又賣掉了它。這時帝皇股份和先靈股份都在持續高漲,一眼還望不到頂。

同時,我聽到了一個壞消息,史密斯用我1萬美元的額度購買了他所看中的鐵路股,在28美元的價格買入,然後持有,一直看著它跌落到27美元、26美元、25美元、24美元……總起來看

,他代表我進行了大約40次買賣,在市場裏兩隻持續上漲的股票中來回地倒手,但卻又緊緊地握住另一隻持續下跌的股票不肯撒手!當我回來時他已經拋出了帝皇鋁業和先靈藥業的股票,

卻仍舊持有著鐵路股,任由它持續下跌。我不得不對他發出趕緊賣掉鐵路股的指令,即使到那時他還提出抗議,說著什麽:“別擔心,這些早晚都會漲回來的。”

他賣掉鋁業股份和藥業股份的原因是要“獲取利潤”。相反,他持有下跌的鐵路股是因為他不希望展示給我一個虧損的形象!

事實上,我的總盈利額為大約300美元。

史密斯也獲得了利潤,他的傭金加起來總共3 000美元。

如果他購買了帝皇鋁業並一直持有,那麽情形就反轉過來了。經紀商會掙得150美元的傭金,而我則會斬獲他現在所獲得的3 000美元的利潤。

可能另一位經紀人會更多為我著想,而較少地考慮自己的利益。但是,正如我說的那樣,經紀人要做的事情就是製造傭金,所以你不能真的期望他會將你的利益擺在自己的需求之前。華

爾街的名言是:“獲取利潤總不會有錯。”這句話絕對正確,對交易者來說是這樣的,而史密斯則讓我更加確信這一點。

他也教會我另一條教訓,我從中得出如下所述的一條守則,它讓我在未來的時光裏獲益匪淺。我絕不會在一隻股票上漲的時候就賣掉它。為什麽要拋棄一隻仍然跑在前列的賽馬呢?我也

絕不會持有一隻正在下跌的股票。為什麽要死死守在輸家的身邊呢?當它重新跑到前頭的時候還有的是時間可以重新在它身上押寶呢。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莊家1
 


像所有的賭博遊戲以及實際上一切包含金錢和機會因素的活動一樣,股票市場也可能受到操縱。

正如人們曾經發現賭場莊家出過老千,華爾街的大人物也常常被卷入到一些臭名昭著的交易中去。一位交易所主席理查德·惠特尼(Richard Whitney)曾經有點荒誕地將股票市場描繪為“

一個完美的機構,一個上天賜予的市場”。惠特尼先生的熱情可能來得太早了些,不久他的經紀公司就被暫停在紐約股票交易所進行交易,因為他“挪用”了566.2萬美元的客戶資金。

但是賭場經營者和華爾街經營者都強烈地相信他們監控自家庭院的能力和權利,在過去的30年中,華爾街管理得還不錯,大規模的醜聞發生得相對較少。經紀商們通過維護公共關係的強

有力的努力,成功地營造了醜聞較少的現狀,維持並粉飾了這個產業非常值得信任的形象。自1934年以來,證券交易委員會被描述為“華爾街的看門狗”。華爾街從未真正習慣這個觀念。正

如維爾·羅傑斯(Will Rogers)所言:“華爾街的這些家夥們不喜歡在自家牆角看見警察。”然而,即使證券交易委員會應當就影響數以百萬計的投資者們利益的重大問題進行報告,它也仍然

要竭力避免讓公眾從整體上對股票市場不再信任的情況發生。然而考察證券交易委員會近期的市場報告,或者它不計其數的調查卷宗,你就會發現,確實這個市場上曾經發生過大量的詐騙

案件。從個人觀點講,我很懷疑是否有任何辦法能夠阻止該類事件發生。在華爾街上,市場中應當懸掛如下的警示語:“賭徒們,小心點。”

市場操縱行為給我在華爾街的早期經曆也造成了一些影響。

我在紐約市場打拚的最早幾年中,一直是在美國證券交易所交易的,當時我進行了大量的買賣活動。美國證券交易所雖然比紐約股票交易所的規模要小,但它仍然稱得上是美國第二重要

的股票交易所,該交易所的主要吸引力在於,它為股民們提供了大量的交易低價股的機會。像市場上的許多玩家一樣,我認為:我隻有有限的資金可以拿來投資。為什麽不去購買盡可能多

的股票呢?

對我來說,似乎廉價的股票和昂貴的股票價格上漲的機會至少是一樣大的,因為更多的人都喜歡購買廉價股票。對在10美元的價位購買的1 000股來說,即使其價格不怎麽上升,比如說

僅僅上漲1個點,也會為我實現高達1 000美元的利潤,而如果我同樣投資10 000美元卻購買了每股100美元的高價股的話,我就隻能買入100股,這時1個點的升幅對利潤的影響簡直微不足

道。

事實證明,我的測算是完全錯誤的。我的推理思想是從我在加拿大便士市場的經曆移植過來的。事實上,在任何時候,藍籌股的交易活動都遠比所謂的“便宜貨”活躍。而且,如果我從事

高價股的買賣就會節省下大量的傭金。我的結論是,股票市場和其他地方一樣,都太容易遭遇各式各樣的思維陷阱了。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莊家2
 


盡管如此,我開始時畢竟還是從美國證券交易所中開展的交易,像當時其他成千上萬個滿懷希望的小玩家一樣,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參與的遊戲和小型輪盤賭的欺騙性一樣強。我實在

算是個幸運兒!的確我不得不承認,整個炒作過程都沒有給我帶來顯著的利潤。但另一方麵我也沒有遭受任何嚴重的損失。當時那幾年我所交易的股票當中還真有一些後來被證明是徹頭徹

尾的圈套來著。

其中就包括如下這幾隻股票:

銀溪精密儀器公司(Silver Creek Precision)

湯普森-斯圖亞特有限公司(Thompson-Starrett Co. Inc.)

美國伺服公司(Servo Corporation of America)

燕雀石油公司(Swan Finch Oil Corporation)

這些公司之間有什麽關係嗎?是的,所有上麵列舉的這些股票都有一個共同點。它們都由美國證券交易所的一對名為傑勒德 A. J.瑞(Gerard A. J. Re)和傑勒德 F.瑞(Gerard F. Re.)

的父子專家組負責做市交易。隻有燕雀公司有點特殊,另外還由洛厄爾·比勒爾(Lowell Birrell)負責做市交易。後者是一個金融天才,外加強悍的市場操縱者,據說他比股票市場的曆史上

其他作奸犯科的人所欺騙的公司更多,金額也要多出好幾百萬美元。

現在我們暫時先把比勒爾略過不提。

因為瑞氏父子的行動更多的是和美國證券交易所保持著內在聯係,而並非和比勒爾有關,他們影響了大量交易者所參與的非常廣泛的股票交易品種,如果沒有他們父子的同意和參與,甚

至任何買賣活動都無法成交。

燕雀公司的例子很經典,有特殊的揭示意義,因為它可以告訴我們股票市場的經紀商和做市專家所扮演的角色,他們都可算做華爾街大賭場裏的莊家。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莊家3
 


我發現做市專家們在股票市場上的作用十分重要。

傭金經紀商和他們的客戶,即賭場中的交易者們是直接、公開地從事交易的。這些經紀商或是作為股票交易所的成員,或是和成員經紀商們保持著密切聯係,於是可以幫助我從事作為一

個顧客來說所不能從事的業務(也就是在場內買賣股票)。他們從這種服務當中理所當然地收取一定的傭金。

然而,他們並不是單獨地提供這項服務的。這時候就出現了所謂的“做市”專家,以及“兩美元”經紀商(他們執行其他經紀商的指令並收取相應的費用),還有“批發變零售”經紀商(他整

手整手地購買股票,然後通過傭金經紀商零星地出售自己賬戶裏的股票)。

做市專家既進行自己賬戶的交易,同時還為其他經紀商提供服務。他被稱為“專家”是因為他“專門”負責某幾隻股票,並且對其保有絕對的特權。他作為股票市場交易所成員的傳統功能是

保證股票的平衡交易。這意味著當存在超額需求的時候他應當出售股票,即使從他自己的賬戶裏進行操作也在所不惜,而當缺少外部買單的時候他就應該充當買家,即使他需要動用自己的

賬戶也不例外。

從這種聯係的角度來看,他對市場的價值在於他充當了衝擊消化者的角色。避免某隻股票的暫時性短缺造成將股價不合理推高的結果,以及相反地,避免存在賣單卻無人購買時股價的突

然且不正常的下跌。

所有這些都非常重要。自然,這也會賦予做市專家很大的權力。他有本小冊子記錄了各種股票賣單的價格,還有另外一本小冊子則記錄了所有買單的報價。這樣,一個肆無忌憚的專家就

有可能開展一係列操作,並把錢裝進他自己的口袋裏。

比如,他能夠從他的記錄冊中得知一張所謂的“止損”賣單將觸發其他“止損”賣單執行的價位,以及這一係列賣單會讓這隻股票下降到什麽價位。這類信息對希望尋找最優賣空機會的交易

者來說當然是無價之寶,他可以在當前的報價上賣掉借來的股票,然後當價格下降時再歸還所借入的股票。買賣差價就是他的利潤。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莊家4
 


完全憑借自己對價格走勢的判斷而進行操作的賣空者僅僅是在打賭價格將會下降。但是有幸得窺做市專家手中那本小冊子的交易者就會知道當前到底有多少賣單到位,以及賣單的報價各

是多少,因此這就不再像一種投機行為了。他是在就一件確定的事情和別人打賭。由於這個原因,做市專家被嚴格禁止把他的小冊子交給任何未經授權的人查閱。還有一係列其他用來規範

做市專家用自己的賬戶開展交易的規則,以免他們利用自己掌握的內部消息獲取不當得利。

雖然有這些規則存在,但人們仍然不時聽說有一些做市專家行事違反了規則。事實上,證券交易委員會的研究顯示,市場操縱行為幾乎不可避免地和做市專家的共謀行為有關。

根據證券交易委員會的卷宗,在瑞氏父子和薩加瑞斯(Sagarese)事件中,瑞氏父子所起的作用是使數千股未經登記的股票流通在外。這是曆史上有跡可循的最嚴重的股票注水案之一。

在1954年,洛厄爾·比勒爾獲得了11 682股燕雀公司的普通股,也就是該公司流通在外的普通股之中的近1/3,這給予了他足夠的控製能力。

選擇燕雀公司對他的目的來說十分重要。這是一家老牌公司,其股票一直在美國證券交易所上市,而且它享有類似於非上市公司的交易特權。這意味著,和其他公司不同的是,該公司豁

免發布上市公司股票所應當定期發布的報告,包括新股發行聲明等。

比勒爾通過一係列公司並購行動展開了將燕雀公司發展為控股公司的擴張計劃。這些並購活動是通過發行燕雀公司的新股來進行支付的。如果按照證券交易法“全部披露”的規則,公司新

股發行在證券交易委員會進行登記的話,後來的公眾就能節省下一大筆錢了。

就在比勒爾控製了燕雀公司之後不久,瑞氏父子被指定為負責這隻股票交易的做市專家,而在這之前該股票是由另一位經紀商專家負責關照的。與此同時,一位名為查利·格蘭德(Charlie

Grande)的馬術教練在約瑟芬哈(Josephthal)公司開立了一個經紀商賬戶。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莊家5
 


幾乎在同時,一批新近發行上市卻沒有任何公眾記錄可查的燕雀公司股票開始流向市場,瑞氏父子充當了發行人,而查利·格蘭德則是名義上的出售人。

格蘭德用5 000股燕雀公司的股票宣告了他行動的開始。如證券交易委員會後來的資料披露所示,瑞氏父子同時獲得了5 000股。證券交易委員會稱,這些交易是由潘恩火險公司來進行融

資的。奇怪的是,洛厄爾·比勒爾和潘恩火險公司其實是一回事。也就是說,實際上是比勒爾在為自己的購買行動提供融資。當時是否發生了任何資金換手到現在都算是個謎。

無論如何,這10 000股算是適得其所了。接著,燕雀公司的普通股開始像夏天的果蠅一樣快速繁殖著。大量的新股進入了流通領域充當換手交易的對象。它們通過馬術教練查利·格蘭德

和做市專家瑞氏父子的合作流入了交易所,隨即轉移到公眾手裏。

原始的燕雀公司普通股數量僅為35 000股,而在兩年半的時間裏,這個數字膨脹成為2 016 566股。也就是說,從1954年7月到1957年4月,瑞氏父子向外發送了至少578 000股,其對

應的市場價值超過了300萬美元。總共有481 900股或者說1 776 099美元通過查利·格蘭德的賬戶進行了轉移(根據他的證詞,後來這個人帶著8 000美元離開了股票市場)。

從12月18日開始的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裏,查利·格蘭德成為441 000股燕雀公司股票的名義賣家,這些股票是由他的朋友瑞氏父子負責撮合交易的。同時,其他股份也通過不少於17個賬

戶進行了流通,證券交易委員會認為這些賬戶全部屬於瑞氏父子所控製的虛擬賬戶。委員會聲稱,這些股票交易中的大多數都能和比勒爾扯上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而其中沒有任何一股是

登記在冊的。

燕雀公司所享有的類似於非上市公司的交易特權在這個案件中凸現出了重要性,而之前這一點可能並不為人所知。如果比勒爾被迫滿足通常意義下的財務報告披露要求,那麽如此大規模

的股票注水行動就會立即變得一覽無餘,同時股票價格就將被打壓至底。

案發後,為了防止該股票價格暴跌所采取的一係列措施導致公眾蒙受了重大損失。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莊家6
 


在證券交易委員會發布聲明之前,查利·格蘭德的證詞揭示了這個操縱案裏麵所使用的方法:問:哦,你以167/8的價位賣掉了75股燕雀公司股票,然後又以167/8的價位買回了75股,兩

次的金額是完全一樣的。

答:是的。

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答:那時我做了很多愚蠢的事情。

問:是什麽原因驅使你進行那樣的交易的?

答:我現在還無法告訴你原因。我並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做這件事情,但是我卻這麽做了。我從中得到了很多樂趣。

當查利·格蘭德好像還是在找樂子的時候,瑞氏父子和比勒爾卻從中賺了錢。瑞氏父子賣掉的燕雀公司股票共計300萬美元,比勒爾也應當分了一杯羹。但瑞氏父子分發出手的570 000股

僅占全部新股發行的1/4多一點。是比勒爾解決了這個問題,處理了剩餘的股票,他的方法是將其付諸抵押程序。這些證券被作價抵押給貸款者,貸得款項共計150萬美元。當這筆貸款違約

而不能歸還的時候,貸款者就開始拋售其所持有的股票,同時要求擁有無需在證券交易委員會登記就出售股票的特權,他們宣稱因為這些股票是迫不得已才予以出售的,所以應當豁免登記

程序。

證券交易委員會對這種要求表示不滿,指責這些貸款者實際上充當了股票非法出手的中間人。到了1957年4月,美國證券交易所最終暫停了燕雀公司股票的所有交易。又過了一年半以後

,瑞氏父子才為其在交易中所扮演的不光彩角色遭到了譴責。然而處罰也僅僅涉及到老瑞先生,措施形式是要求其在30天內暫停交易。即使這樣,暫停期還剛好被安排到老瑞先生一年一度

的一月份休假時期,於是他度假去了佛羅裏達。

直到很久以後,才有人對瑞氏父子提出指控,這是在對美國證券交易所進行了從上到下的徹查後才實施的。此次調查顯示,這兩位做市專家絕不是交易所中僅有的從事可疑交易的人員。

證券交易委員會的記錄顯示,很多場內交易者參與了瑞氏父子操縱湯普森-斯圖亞特公司股票的行動,目的是為了提高這隻股票第二次增發的價格。類似的“粉飾走勢圖形”(華爾街的諺語

是這麽稱呼這種行為的)的活動還在其他一係列股票上麵發生,這些都被查了出來,它們不是獨立的個案,而是好幾年間各色人等的普遍行為。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莊家6
 



1961年12月,潛藏在美國第二大股票交易所的痼疾開始凸現出來,因為當時美國證券交易所主席愛德華·麥考密克(Edward McCormick)遭遇了要求其下台的攻擊。

麥考密克先生在9個月以前將他自己稱為“光臨華爾街的鐵腕警察”,並吹噓說美國證券交易所是“世界上管理最好的交易所”,直到以下事實被發現後,他才放棄了自己75 000美元年薪的

位置。

(1)他涉嫌卷入了大量直接利益鬥爭,其中包括為自己的賬戶買入那些謀求在美國證券交易所上市資格的公司的股票,其中包括部分由瑞氏父子推薦的股票。

(2)這位美國證券交易所的主席1955年造訪哈瓦那的時候,成為一位被控有罪的騙子亞曆山大·格特瑪(Alexander Guterma)的座上賓客(後者涉嫌和比勒爾有某種關係,那時比勒爾

在古巴也成立了總部),當時他允許格特瑪為他償付了5 000美元的投機債務。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莊家7
 


當時格特瑪正在謀求旗下一家公司獲得在美國證券交易所的上市資格,該公司是由他自己和其他兩位投機者所控製的。他並未成功獲取上市資格的事實並沒有使麥考密克先生免遭人們攻

擊,當時大家都在指責他喪失了擁有良好判斷力的聲譽。這些事情也未能挽救公眾信心,因為他們很快就看到了一份關於美國證券交易所管理不善的報告,這次調查還僅僅算是對整個股票

市場進行徹底清查的一個前奏,整個清查工作得到了國會撥款750 000美元的資助。再說一段關於麥考密克先生逸事的尾聲部分。一次晚飯前我碰巧獨自在魯賓斯酒吧叫了杯雞尾酒,結果

發現我身邊坐著的人竟然是麥考密克先生。

我很驚訝地聽到這位美國證券交易所的主席麵紅耳赤、情緒激動地衝我嚷嚷:“我知道你!你是那個聲稱在股票市場上賺了200萬美元的人。我希望你知道,”他接著用更大的聲音嚷嚷道

,“你那本該死的書給股票市場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開始我都沒弄明白他到底在談論些什麽,好一會兒我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我如何在股市賺了200萬》一書本來應當讓股票交易所的所有官員感到高興,因為它刺激了人們對股票市場的

興趣,要知道,任何關於股票市場英雄的故事都會起到示範作用。但這裏麵還有一個大家未能預期到的反應。由於我在書中披露了對止損指令的使用細節,導致人們開始大量應用這種指令

。結果(不是一次,而是很多次),當股票價格下跌的時候一份止損指令單觸發了其他的止損指令,從而形成連鎖競拋的效應。

在這種情況下,價格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下跌,每次交易都跌去1/8甚至1/4個點,直到做市專家手中小冊子上麵的止損指令全部得到執行之後才會停止下跌。當然之後價格還會再度上

漲,因為賣空交易者需要歸還先前所借入的股票,於是他們需要進貨。此外,專門在市場上四處尋找便宜貨的交易者也會著手買入某些股票。

美國證券交易所和大盤相比交易量相對較低,在這樣的市場上價格波動非常迅速,幾乎就沒有盤整的時間。

當然,股市繪畫出這樣的走勢使所有的經紀商所言的“價值”論聽上去都像是胡說八道,它揭示出了市場的本質—股市即賭場。

我的書出版後的一個直接結果就是,美國證券交易所的官員被迫暫停了止損單交易,這種暫停一直延續到了今天。你在紐約股票交易所還可以使用這種指令,但即使是對大盤來說,管理

者有時也會要求暫時性地取消止損交易,特別是某些特定的股票上麵堆積了太多止損單的時候更會如此。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莊家8
 


很明顯麥考密克先生沒有拿我當他的朋友。他一直對我咆哮著,我試圖使他平靜下來的努力還不如幹脆靜靜地看著他。最後我不得不直白地跟他說:“麥考密克先生,您已經引人側目了。

我到這兒來的目的是要安安靜靜地喝上一杯的,所以趁我還沒發火的時候,請您趕緊走開些吧。”

這位“光臨華爾街的鐵腕警察”突然安靜地看了我一會兒,接著就轉身走了。作為一個雜技舞蹈演員來說,我的魁偉身材孔武有力,而且保養得還相當不錯。

這次酒吧事件發生在1961年10月。兩個月後,我獲知麥考密克先生辭職的消息,然後就想:“到底是誰在‘破壞’市場呢?”

我提到股票注水和個股操縱問題不僅僅是要從道德上對這個市場進行說教。要知道,當利益足夠高的時候,在任何類型的投機活動中操縱問題幾乎都是無法避免的,股票市場上發生的自

然是投機交易,而且利益高達數十億美元。

證券交易委員會是在1929年華爾街大崩盤之後才形成的,因此它基於風險控製的目的出台了一係列針對經紀商的法規限製,而這些限製遭到了華爾街的強烈反對。不過先前反對證券交易

委員會的經紀商公司如今已將其看做是很好的活廣告,因為該委員會的存在能夠保證公眾相信自己對股票的投機是安全性很高的活動。雖然先前被允許從事的一些事務現在已經成為非法舉

動了,但實際上的改變並不算大,證券交易委員會近期的報告已經清楚地揭示了這一點。

由於所有交易者都明白,在股票市場上資金將匯集起來並開展匿名交易,因此實際上當交易情況被粉飾時人們也不大能辨別出來,我認為沒有任何法規或者監察能夠徹底結束這種行為。

我的結論是,這些問題對投資者來說其實都沒什麽影響。事實上,所有的股票“價值”都是虛假的,操縱或是真正供求作用所實現的價格波動之間不存在任何實際區別。兩種情況下價格的變

動在股票走勢圖形中顯示出來的都是一模一樣的。

場內交易者和嚴肅的投機家(我覺得我屬於其中一員,因為我並不那麽看重金錢)可以通過明智地使用止損單的方式來保護自己。止損單是通過經紀人和專家來實施的指令。當價格跌到

一個預定水平的時候,該止損單就會生效,並自動賣出股票。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莊家9
 


根據我的發現(或者經驗),對自動止損單的使用在我的“箱式”理論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靠這種理論我在股票市場上賺到了200萬美元。

當我還在美國證券交易所進行交易的時候,我還沒有將我的箱式理論發展完善。然而我已經認識到當我的股票遭遇未預期到的下跌的時候,恰當地保護自己的利益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發現在99%的概率下止損單能夠很好地預防所有嚴重的損失發生;雖然人們並不能絕對保證恰好可以在特定的價格上執行止損單。因為有的時候賣單非常之多,我的指令隻能算其中之一



接下來我要解釋我之前為什麽要用幾頁紙來討論股票操縱的問題。當我在美國證券交易所進行交易的時候,我所投機的很多隻股票都受到了操縱,雖然情況並不為我所知。在股價顯示牌

上,它們就像其他股票一樣顯示出了向上的趨勢。燕雀股票就算其中一隻。我買入它的時候該股票幾乎處於最高價位,當然價格是被操縱的結果,幾天以後當該股票價格崩潰的時候,它們

被自動賣出。因為使用了止損單,我的損失不值一提。

在湯普森-斯圖亞特股票的例子中,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燕雀公司股票和湯普斯-斯圖亞特公司股票都以非常可怕的速度下跌著。如果我沒有采取相應的保護措施,這些股票的下跌對我來說就意味著財務上的災難。每次挽救我的因素都在於我

已經認識到了止損單的重要性。通過早期的經驗,我懂得了如何來挽救我的大部分利潤,也就是在購入一隻價格上升的股票之後將止損單所規定的執行價格穩步地向上提升。

比如,我的記錄顯示,在1959年12月份,我以28美元的價格購入了1 000股伯恩化學公司(Borne Chemical)的股票。它穩步地上升到34美元、36美元和39美元,而隨著價格的上漲,

我將我的止損單執行價格分別設置在了31美元、32美元和隨後的37美元。

在1月份,伯恩化學的價格上漲到了391/2美元,接著便開始急遽下跌。我自動以37美元的價格賣掉了它們。我的利潤,扣除購買和銷售傭金,達到8 750美元。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莊家10
 


我認識的一位經紀商告訴我說,如果我在恰當的時候賣掉這隻股票的話,它還是一隻受到推崇的股票,我買了它就對了。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僅僅是華爾街上傳來的無數謠言之一就不得

而知了,要知道,投機者是經常要麵對各種謠言的。但是伯恩化學公司的股價一直在下跌。在寫作本書的時候,它才賣到51/2美元的價格。

我在美國證券交易所獲得利潤的其他股票包括:

仙童相機公司(Fairchild Camera)

通用發展公司(General Development)

通用控製公司(Universal Controls)

那時我購入了伯恩化學公司的股票,當時28 000美元的投資對它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

當時我所持有的還包括6 000股通用控製公司的股票,那是在1958年購入的,當時這家公司還叫做通用產品公司(Universal Products),價格在351/4~40美元之間波動。實際上,我僅

購買了3 000股,但我在買入它不久該股票就進行了配送股,因此我擁有的股票數量就翻一番了。在1959年3月份,這隻新股的價格持續上漲,突然從66美元漲到了102美元,接著幾乎是突

然地,上漲趨勢就逆轉了。

在下跌開始後,我匆匆忙忙地拋出了止損單,價格定在了上一次報價的位置,於是我的指令立即得到了執行,執行價在861/4~893/4美元之間波動。我的價格處於峰值之下12點,但即

使這樣平均賣價還幾乎相當於買入價的兩倍多我的淨利潤是409 000美元。這僅僅是這一時期一係列大額交易當中的一筆。毫不奇怪的是,我也蒙受過損失。發生損失的股票包括:

美國汽車公司(American Motors) 5 844美元

印刷器械公司(Addressograph- 4 453美元Multigraph)

美國金屬-頂點公司(American 7 487美元Metals-Climax)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莊家11
 


似乎我還可以接著按照字母表的順序列舉讓我遭受損失的股票,從伯恩斯維克-巴爾克-克倫德公司(Bruns-wick-Balke-Collender)的5 447美元到沃納-蘭伯特公司(Warner-Lam-Bert

)的3 861美元。

但遨遊在股市中進行衝浪的同時我獲得了碩士學位;如果說有些損失很讓人痛苦的話,那不過可以算做是在交學費,同時還讓我擁有一些談資可以拿來和大家分享。

上麵列舉的損失以及其他我沒提到的損失都是因為我沒有繼續使用我一開始取得重要勝利的方法,最初是因為我過於自信,後來是因為絕望了。一旦我將這種方法完善化,我就能發大財

了。

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來看,我都無法說出後來造成美國證券交易所醜聞的市場操縱行為真的給我造成了什麽影響。如果說美國證券交易所逐漸喪失了對我的最初吸引力,那是因為我不再尋

找一開始將我吸引到該交易所來的那種“便宜貨”了。我懂得了交易所上麵的便宜貨其實都是非常昂貴的。這沒什麽奇怪的。基於簡單的算術就可以看得出來。

我購買的股票價格越低,我支付的傭金比率越高。紐約股票交易所宣稱的1%的傭金率是“平均”水平,但實際上購買便宜貨的交易者需要支付的比例更高。一個極端的例子是,購買100股

(1整手)價值1美元的股票,我需要繳納的經紀商傭金為6美元,換算成比例就會發現,這整整相當於6%。如果我有10 000美元可以用做投資,並將它們全部用來購買每股1美元

的股票,那麽我需繳納的全部傭金為:

6美元/股×100股=600美元

為了簡單起見,假定價格保持不變,現在我決定將其出售,那麽就還需要支付另外600美元傭金。總的傭金數額為1 200美元,或者說我資金的12%都突然縮水了。再加上還需要繳納稅

金。我怎麽能在一家大賭場上以這種損失率進行遊戲呢?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莊家12
 


另一方麵看,讓我們假定我還擁有同樣的10 000美元,並且購買了我所能負擔的最高價格的股票,比如每股花上100美元。購買股票的傭金僅僅為49美元,出售股票的傭金也是49美元。

總起來說就是98美元。這裏麵的區別很大,對不對?

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這些傭金數字顯示了我學會的一條經驗,即購買我所能支付的最昂貴的股票,並且整手整手地購買。

我抵製了所有一般人都能遇到的誘惑。比如經紀商總在談論低價成長股怎麽怎麽樣。這些股票在市場暫時低迷時價格也會下跌,但當市場情況好轉時它們的價格則一定會回調,這時我又

該怎麽辦呢?

有些人總在和我叨咕如果30年以前就購買了通用汽車公司的股票我會多麽多麽的富有。那時它售價每股5美元,如果就這麽一直持有這些股票,並享受它的配售股的話,那麽現在每股原

始股都變成了6股,而當前的售價大約為每股81美元。

確實該公司的成長性非常好,如果我有足夠的錢在30年前進行投資,並且能夠承受得起一直持有它的成本的話,但是這隻是通用汽車公司的例子。不過,如果我們拿紐約中心公司的股票

(New York Central)做個例子可怎麽辦?在1929年它每股售價259美元,現在,也就是34年之後,它售價217/8美元,其間也沒有開展任何配售股活動。

事實是我的市場記錄裏到處都充斥著從未再度回到全盛時代的股票,當時炙手可熱的它們如今都已成明日黃花,甚至還有兩隻股票所對應的公司如今已經破產了。有時候,過氣影星還會

重回舞台。但卻僅僅是有時候而已。同時你要想想看,有多少年老的演員得一直待在家裏追憶往事呢?

我追隨成長股的行動也好不到哪裏去。想想看20世紀50年代早期的鈾元素熱潮?擁有鈾元素開采租約的大約500家公司如今都已停業並任由其曾經讓人充滿憧憬的名字消失了光彩。那時

所有這些公司的股票都是便宜貨,售價非常之低。

氣球玩具也是一樣的,非常便宜而且很有吸引力,但它們也十分容易破裂。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莊家13
 


同時,我也發現不是所有的高價股都值得購買。我的經曆告訴我說,僅僅依靠價格就決定購買一隻股票或者其他任何東西都是愚蠢的行為。紐約中心公司的股票曾經是一隻藍籌股,很多

其他股票當時也是如此,不過目前它們都反彈乏力。舉幾個例子來看(見圖3-1):

鋁基合金產品公司(Alco Products)在1929年的價格達到136美元,1937年賣到過59美元,目前則僅值23美元,仍然在等待反彈時機。

亞納康達銅業(Anaconda Copper)在鼎盛時期也就是1929年的股價達到175美元的高點,但現在它僅值521/2美元。

伯羅夫公司(Burroughs Corporation)股價曾經達到113美元,但現在它大約價值23美元。

美國冶煉公司(U. S. Smelting)的股價曾經高達131美元。今年這隻股票出現了大幅度上漲,但過去131美元的價位在哪兒呢?

要實現價格回調可能有一條長長的、泥濘的路途要走,而且很多遭遇滑坡的股票都從未再度回歸山頂。

所謂的成長股確實會出現,而且一旦出現就能讓人從中大賺一筆,我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但是如果遭遇了昨日給人造成強烈迷惑的股票可怎麽辦呢?比如美國彩色影片公司(Techni-

Color)在彩色電影成為電影產業的標準形式之前風頭就不可小覷。
《我在股市活了下來》莊家14
 


在20世紀50年代後期,所謂的空間問題大紅大紫,給某些適時進入又適時退出的人帶來一筆橫財。我最精彩的戰鬥之一就是投資了一隻後來再不怎麽出名的叫做錫奧科爾(Thiokol)的

股票。

早在1958年我以497/8的價格進行了第一次大額購買,吸入1 300股籌碼,從中獲取了利潤,並用這些錢購買了更多錫奧科爾公司的股權。接著通過最大限度地使用貸款,並通過3股送

1股的配股積累了862 000美元的總利潤。

這就是你所說的成長性!然而,我應當承認,本人沒有在錫奧科爾還是便宜貨的時候就購買它。如果那樣的話,我的持股成本就是19美元,但當時我非常擔心會撿到價格也挺便宜的垃圾

。我有自己的箱式炒股理論,而且它還被證明是很有效的。錫奧科爾在價格超過45美元,而且似乎能漲過50美元之前都沒有引起我的任何興趣。它確實漲過了50美元,在配股之後仍然在上

漲,一直漲到了72美元的相對製高點,爾後就開始下跌。

時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和基本麵因素,甚至所謂的“成長性”都沒有關係。它隻和市場上股票的行為有關!

我在3股送1股之後以68美元的價位退出,遠遠地跑在了時間的前頭。我的一個朋友選錯了進入的時機,恰恰在我退出的時候跟進這隻股票,那時已有大量股民在追捧該股。他以65美元

的價格購買。如今他仍被“套牢”在內,數千美元的資金動彈不得,當前該股票的價格是19美元。

錫奧科爾公司本身仍在成長;它目前獲得了來自於政府的一份非常重要的火箭合同,目前的分紅是每股1.10美元,所有這些都深深地激勵著我的那位朋友。他的經紀商告訴他說,這隻股

票顯然比它的市價更“值錢”得多,因此它一定會上漲的。是這樣的嗎?

我的經驗告誡我說,股票的價格和公司的盈利沒有關係(除非恰好有大量的買家認為它們之間是有關係的,並且按照他們的信念進行相關操作)。

是成長的預期,而非成長性本身才會給一隻所謂的成長股製造活躍的交易和高額的利潤。股票市場的信條是“賤買貴賣”。我有自己的信條。當報價器顯示價格正在上漲的時候我就購買,

而且絕不後悔,無論我買貴了還是買賤了。無論賭場的莊家在輪盤賭中是否做了任何手腳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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