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摘
第一章 從賭徒到市場宗師:一位專業投機者的曆程
人們稱我為交易者,但本書主要是為投機者與投資者而寫的——如果你了解這三個名詞之間的差異,你就可以發現其中的矛盾。所以,首先讓我來做一件政客永遠都不曾做的事:界定我的用詞。任何市場同時都存在三種價格趨勢:短期趨勢,它可能持續數天至數個星期;中期趨勢,它可能持續數個星期至數個月;長期趨勢,它可能持續數個月至數年。在市場中,也就存在三種基本類型的參與者:交易者、投機者與投資者。
交易者的活動主要集中在盤中交易或短期趨勢上。他們買賣股票、債券、商品或任何交易工具,時間框架都在數分鍾至數星期之內。投機者專注於中期趨勢,他們建立市場頭寸,並持有大約數個星期至數個月的時間。投資者主要是考慮長期趨勢,持有的頭寸可以長達數個月至數年之久。
在進一步討論之前,我希望表明我的立場,當我提及投機者(speculator)時,我沒有任何貶損的意思。當我使用這個名詞時,它僅代表上述說明的意思:主要是參與中期趨勢的市場玩家。根據我個人的看法,投機行為(speculation)經常被賦予一種負麵的含義。一般來說,投機者被視為炒作股票、房地產或其他交易工具的人。然而,事實上,所有市場的投機者都是根據中期的價格趨勢,希望通過買賣行為而獲利。投機者可以為市場提供不可或缺的流動性(liquidity),在大多數情況下,也可以促進金融資產的順利轉移,並通過資產配置讓它們發揮最佳作用。本書其他部分還會進一步區分投機者和其他市場參與者之間的差別。
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我大體上扮演投機者的角色,但這並不是我所扮演的唯一角色,因為我曾參與所有這三種趨勢。在我所進行的每筆交易中,我都熟悉相關知識,所以我應該可以被稱為:一位願意投資的投機性交易者。因為缺乏更合適的名詞,所以我選用“交易者”這個頭銜。
以我處理金融市場的方法來說,這三種行為都有相互重疊之處。換言之,投機行為的原理,經過適當的調整之後,它們也適用於交易與投資。如果你了解投機行為,你可以相當容易地轉換為交易者或投資者的角色。更重要地,就近10年來市場所呈現的劇烈價格波動而言,我堅決相信,任何買賣行為如果不了解進出市場的重要性,或不根據中期趨勢調整投資組合的結構,都是相當愚蠢的。這便是我決定將本書主題鎖定在投機行為上的原因。
本書內容是根據我對投機藝術的了解,摘選其中要點構成。此處所謂的藝術是就一般意義而言的,並不是指真正的藝術(fine art)。然而,猶如每一位畫家都有其獨特的表達方式一樣,每一位投機者也都有獨特的市場風格。雖說如此,但每一位真正成功的市場玩家都必須運用一套相類似的工具:根據一套有效性始終不變的基本理念與知識擬定決策。從我的知識中,包括我對其他投機者的觀察在內,我將抽取最根本的要點提供給你。
我的投機方法綜合了各方麵的知識,包括:勝算、市場與交易工具、技術分析、統計概率、經濟學、政治學、人類心理學以及哲學。我花了10年時間(1966~1976年)獲得相關知識,並將它們組織為係統化的格式。在1974年之前,我是根據普通常識、技術分析以及謹慎的風險管理進行交易。之後,我摸索著如何從宏觀的角度進行交易。如果金融交易有一個最致命的缺失,那便是根據單一的事件擬定投資或交易的決策——在不了解整體風險的情況下投入資金。若希望了解整體的風險,僅有一種方法:學習係統性的知識。
在講解我的方法與知識之前,讓我概略說明一下我的交易生涯,並解釋一些關鍵的發展,它們引導我逐漸形成投機的知識。在1966~1977年之間的11年,就像是我的學徒時期(很長的學徒時期),經過這段時期的訓練之後,我掌握了一個畢生難逢的良機:在1978年3月~1986年9月間,我通過州際證券公司成為一位獨立作業的承包人。在這段時期,我交易股票、債券、期貨(包括商品與指數)以及各種期權,我每年平均收入為60萬美元,其中包括我個人的賬戶以及在“50—50盈虧均攤”的基礎上與州際證券公司和少數其他金融機構之間的合作。我覺得我已經發現了畢生所追求的自由。
對自由的渴望
就我而言,自由(freedom)不僅僅代表政治上的自由(liberty),它還代表一種根據自己的理想與期望生活的能力,這需要一種全然獨立的經濟條件,而唯有赤裸裸的搶劫或自身的愚蠢才可能喪失這種自由。即使是在我10歲出頭時,在我的心目中,送報或送貨的工作便相當於是奴隸的生活——太多外來的控製。所以,我便以自己相對比較能夠控製的方式賺錢:賭博。
我並不是從事實際的賭博,而是投機。賭博必須承擔不利勝算的風險,例如,彩票或吃角子老虎。投機是在掌握有利勝算的情況下才承擔風險。投機的藝術包括許多能力:精確地解釋當時的狀況;掌握勝算;知道如何下賭注,即使是在輸的情況下,你仍能參與下一盤賭局;具備良好的心理素質、客觀的知識,而不是由情緒主導決策。
對我來說,“賭博”從來都不是一種高風險的行為。當我開始學習撲克時,我閱讀所有相關內容的書,並發現輸贏的關鍵是如何管理勝算。換言之,當你持有的牌可以掌握勝算時便跟進,否則便蓋牌,如此你便居於贏方。所以,我記住每一種牌型的勝算幾率,並依此決定對策。這便是風險管理方法的要點所在,雖然我當時並不了解這一點。
我曾經閱讀一本約翰·斯卡耐(John Scarne)寫的書e,它間接地改變了我的一生。他談論許多欺騙的方式,並解釋作弊的手法。我了解到:如果希望精通撲克,我必須學習如何識破作弊的手法。在研究這種新知識時,我發現一家魔術牌戲的專賣店——盧-塔嫩魔術店。在那裏,我認識了一位影響我一生的人——哈裏·洛瑞恩。
哈裏是撲克牌魔術最優秀的專家之一,他有關記憶技巧的許多著述使他享有盛名。我當時非常崇拜他,而且現在也是如此。他的每一項技巧都是自己的創新發明,它們結合了意誌、精力、智慧、練習與想象力。他是一位全然自創風格的人,我當時在許多方麵都盡可能地模仿他。哈裏不僅是我的偶像,也是我的朋友,每周六我大多都泡在盧一塔嫩魔術店,觀賞他和其他魔術師的表演。
我不僅學習哈裏的玩牌技巧,更重要的是他的記憶方法。為了練習玩牌的技巧,我隨身都帶著一副牌。我與女朋友在看電影時,我的左手會練習單手切牌,而右手就放在每一個16歲男孩與女朋友看電影時所應遊走的位置。在16~20歲之間,我的收入頗豐,這主要來自於撲克賭局與牌技魔術表演。
然而,1965年下半年,我發現撲克賭博是一種處身於法律邊緣的行業,顯然不適合作為我一生的職業。所以,我翻閱《紐約時報》的就業版,並發現生物學家、物理學家與證券交易員的收入最高——每年2.5萬美元!因為我知道自己對勝算的掌握技巧遠勝過分析細胞或原子,於是我便前往珀欣公司從事報價的工作,目標則鎖定為華爾街的交易員,實現我對自由的理想。
判讀盤勢的智慧
我開始觀察金融領域內的成功操作技巧,並閱讀所有相關內容的書。在珀欣公司工作期間,我的崇拜對象是米爾頓·利茲(Milton Leeds),他穿著雪白色的定製襯衫與合身的西裝,坐在高台上監視整個交易場所,他在我的心目中就像天神一般。當他通過麥克風喊“99”時,這代表公司方麵即將下單,而且必須優先處理。所有員工都會保持肅靜而全神貫注地看著他,直到他下達類似“以市價買進3 000股電話股”的指令為止。
利茲被視為看盤高手(tape reader),但他通常都是根據新聞交易。他會監視美聯道瓊社與路透社的新聞報道,當重要新聞發布時,他可以迅速做出判斷而下單。在幾秒鍾之內,場內經紀人便可以完成他的交易指令。由於他能夠迅速判斷新聞對市場的影響,再加上整個組織的配合,因此他總是可以掌握行情的先機,這便是他成功的原因。他是一位非常精明的人,交易記錄極為優秀,尤其是記錄中表現的一致性,雖然我從來都不曾模仿他的交易方法,但他卻是我心目中的成功偶像。我當時的最大願望便是有一天我也可以成為一位看盤高手。
在那個年代,大多數著名交易員與投機者都是以判讀盤勢交易的,我希望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我閱讀這方麵有限的圖書,並練習看盤,記憶許多不同股票的最近價位。通過不斷地練習,我開始對市場產生感覺了。
現在的人們或許並不了解何謂判讀盤勢,它是現代技術分析的雛形。猶如目前的技術分析一樣,判讀盤勢需要依賴模式的認定。兩者之間的最大差異是,模式認定主要是依靠潛意識,而意識的判斷相對並不重要。這猶如體育比賽一樣,當你停下來思考應該如何做時,你立刻就會喪失注意力。你必須隨時掌握所有因素,所以你無法根據意識反應。你必須同時觀察10~40隻股票,不斷地記憶先前的高低價位以及重要的成交量。同時,你在潛意識中還必須知道價量跳動的速度與韻律、報價機的響聲、個股發布新聞的頻率、大盤指數與個股價格的變動以及價格與成交量的模式。所有這些因素構成的潛意識結論,就是通常所謂的“市場直覺”。
由於知識的進步——尤其是電腦與通信技術——判讀盤勢已經成為曆史。目前,隻要你的經濟狀況可以負擔起一套電腦化的報價信息係統,僅需要按下幾個鍵,便可以完全掌握過去所謂的“直覺知識”。你可以隨時知道任何個股、類股、指數或期貨的走勢圖,而且還可以自動地更新每次的價格跳動。通過某些電腦軟體,你還可以畫出趨勢線、設定買賣的警示價位……我相信,這種需要特殊才華的判讀盤勢能力,目前已經不切實際,而且也沒有必要了,場內交易員或許是唯一的例外。因此,交易已經成為一種更加開放而且競爭更加激烈的領域。
然而,所有看盤高手目前仍然掌握一種優勢。在擬定交易決策時,你必須絕對相信自己的正確性,但你還必須接受這一事實:市場可以證明你是錯誤的。換言之,在被證明為錯誤之前,你絕對正確。因此,你必須根據原則與法則交易,任何感覺或願望都不得幹涉這一程序。在買進或賣空時,你都必須捫心自問:“在哪個價位上,市場將證明我是錯誤的?”一旦你確定這一價位,市場又觸及此價位時,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你出場。這是最根本的法則:迅速認賠。在金融市場中發生重大虧損,最通常的原因便是人們違背這一法則。雖然很多書都不斷地強調這一法則,並以不同方式解釋,但人們仍然會犯相同的錯誤,這說明人類的天性實在難以捉摸。為了探索這方麵的問題,並給出適當的解釋,我在本書下卷,將討論交易情緒與心理問題。
回首往事,在珀欣公司工作期間,我晚上還到皇後學院(Queens College)進修經濟學與金融學。此外,我也開始閱讀《華爾街日報》以及任何與金融市場相關的書。我在珀欣公司每周的工資是65美元,如此過了6個月,我轉至標準普爾公司從事統計方麵的可怕工作。此處的待遇較高,每周90美元,但這項工作實在不適合我的個性,這裏就如同圖書館一樣寂靜無聲,每天花費數小時時間登錄與調整數據。如果有人打個噴嚏,我都曾感激萬分,這讓我有機會打破令人窒息的寂靜而說句話:“老天保佑你!”我犯了太多的錯誤,所以我被解雇了。這是我第一次在工作上遭遇挫敗,因為我當時實在太沮喪了,所以我甚至沒有感謝那位介紹我到此追求交易生涯的人,但我又踏上了另外一條類似的路。
非常幸運的是,我在大學修習的會計學讓我找到另外一份簿記工作。當時是1966年年底,我來到萊曼兄弟公司,此處總共有32位合夥人,我負責為其中12位合夥人整理賬目與交易記錄。萊曼兄弟公司是一家主要的投資銀行,它在許多投資中累積了龐大的資產,例如,以每股4美分的價格大量買進利頓工業,並持有至每股價格為120美元。在萊曼兄弟公司工作期間,讓我有機會實際觀察投資銀行的作業情況,並了解這家世界上最大的市場參與者之一是如何操作股票與期權的投資組合的。於是,我逐漸理解期權的運作方式,並因此成為期權會計賬的專家。
我在萊曼兄弟公司學到一條我永生難以忘懷的經驗。由於我負責登錄賬目,因此我相當了解他們賺了多少錢。有一天在登錄賬目時,我發現萊曼兄弟公司不斷地為其信托基金買進超級電子的股票。當時我對投資尚懵然無知,我猜想這家大投資機構應該了解自己在做什麽,所以我打電話給哈裏·洛瑞恩,並把這件事告訴他。哈裏聽信我的說法,他以每股44美元的價位買進不少股票。在隨後的幾個月之內,我無助地看著股價一路跌至30美元。哈裏最後賣出他所持的股票,總共虧損4萬美元。我當時的感受遠甚於我個人的任何損失。這是我最後一次建議朋友買進某隻股票,但不幸地卻不是最後一次誤信別人“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而建立頭寸。然而,我確實學到了一個教訓:不可基於幫助朋友的立場,免費提供任何有關市場的建議。在職業的立場上管理他人的資金,這種情況是可以接受的,即使這個人是你的朋友也是如此;如果發生虧損,這隻不過是職業上的協定。然而,當你認為是在幫助朋友而提供建議時,又完全是另一回事——實際的結果通常是傷害而不是幫助。總之,我在萊曼兄弟公司工作的同時,仍繼續研究,並利用哈裏傳授的記憶方法,熟記紐約證券交易所掛牌交易的1458隻股票代碼。1968年,我向法勒一施米特公司應聘工作時,我將這方麵的技巧展示給負責招聘的合夥人裏基·伯格曼(Ricky Bergman)。在讚不絕口的情況下,裏基錄用了我,我也充滿熱忱地開始了我的交易生涯。
序言
有關金融市場方麵的書……我個人的圖書館也至少有1200本。它們主要是討論證券分析、期權策略、期貨策略、技術分析以及其他相關方麵的書。這些書大多都包含相當不錯的構想,其中約2%是真正優秀的作品。然而,它們大多存在一個共同的問題:試圖推銷一種“戰勝市場”的方法,很多方法甚至沒有經過實際市場的完整測試。另一些書的內容非常專業,除非讀者已經擁有相當充分的相關知識與多年經驗,否則根本就無法了解。
市場新手或專業老手都通過試錯,花費大量的寶貴時間來學習有關市場的知識,或試圖將某種方法運用在市場中。我希望尋找一本可以避免上述無謂浪費的書,它包含所有的市場基本觀念與獲利知識。結果,我卻找不到一本合適的書,所以我決定自己寫一本。另外,我也希望為讀者提供我對市場的觀察與發現,它們協助我在10 年內,創出每年平均70.7%的名義回報率,而且其中任何一年都未曾發生過虧損。
在華爾街的交易生涯中,我總結出一種獨特的方法來整合各方麵的知識,包括:勝算、市場與交易工具、技術分析、統計概率、經濟學、政治學以及人類心理學。大多數市場玩家都依賴其中一個、兩個或三個領域內的知識,我卻結合這些領域的知識試圖從各個角度來評估風險與回報的關係,以確實掌握自己的勝算。這看起來似乎相當複雜與煩瑣,實際上並非如此。將所有領域的相關知識濃縮為可以直接運用於市場的原則,複雜的體係可以簡化為相對單純而易於操作的基本思想。本書便是希望闡述這些基本思想,它適用於像我這類以書籍作為主要信息來源的市場玩家。
孩童時代,我閱讀的第一本書是有關棒球選手的書。我非常熱愛棒球,並希望有一天可以成為頂尖級的職業選手。於是,我閱讀著名運動員的故事——“名人堂”內的選手,如泰·科布(Ty Cobb)。我模仿他們,學習他們的打擊與防守風格,如此不斷地練習,直至有一天,我發現我已經不再模仿了,因為我已經掌握了這些技巧。我的一生都以這種模式學習:選定一個目標,閱讀與觀察這些專業人士的教誨,通過模仿而不斷地練習,最後我可以形成一種屬於自己的獨特風格。
然而,情況已經有了改變。我在孩童時代的願望是成為英雄——成為另一個泰·科布,希望在奧運會上贏得金牌……但是,在成長過程中的某一階段,你總是必須放棄這種追求榮耀的想法。
社會上普遍存在一種看法——在美國尤其如此——如果你在你所處領域內不是第一,則你就必然有所欠缺。可是,位於第一的僅有一人,我認為如果人們以成為第一為主要目標,這相當於在追求挫折的人生,即使他們確實可以達到目標也是如此。以西部時代的快槍手為例,一旦你被公認為是最快的槍手,你也是眾人希望擊倒的對象,最後當你被擊倒時,你還擁有什麽呢?唯有在可以持續的情況下,榮耀才是美好的(當然你首先必須擁有它),但榮耀通常無法持續很久。以我最近觀賞的“美國網球公開賽”為例,某位評論家引用格拉芙(Steffi Graf)的說法,她在每30場的比賽中僅對其中的一場感到滿意。格拉芙是最傑出的網球選手之一,在最近三年的比賽中,她的勝率高達97%,但她對她的比賽基本上都不滿意。這非常不幸,像格拉芙這樣擁有很大成就的選手,她對自己的表現卻基本上都不滿意。
成功與快樂來自於自我潛能的實現,並認識到錯誤是不可避免的過程,甚至是生命的一部分。在這個前提之下,我撰寫這本書是為了協助人們在金融市場中追求最大的人生意義:自我滿足(self-satisfication)。
類似泰·科布、巴比·魯斯(Babe Ruth)、威利·梅斯(Willie Mays)、米基·曼特爾(Mickey Mantle)以及其他當代著名選手,他們都成為孩童們心目中的偶像,而讓孩童與成人都將運動視為一個綻放榮耀的領域。然而,每位優秀的職業球員都有一段非凡的經曆。在激烈的競爭環境下,他們以經年累月的一貫性表現脫穎而出。這群曆經考驗的職業選手,對孩童的影響可能更勝過電影明星。近年來,許多頂尖級的職業選手喪失對自我的控製而沉迷於藥物之中,這些經常都是榮耀帶來的結果。
我是一位市場專家——如果你認可的話,我稱得上是一位大聯盟的“球員” ——我是這個領域內的頂尖專家之一。然而,如果存在所謂的“交易者名人堂”(Trader's Hall of Fame)的話,我想我可能無法入選。在任何特定的期間內,許多市場玩家都比我賺的錢要多。某些人曾經贏得交易競賽,某些人曾經大賭一番而獲勝。許多人曾經頂著榮耀的光環,但隨後又黯然失色。我從來都沒有參加過交易競賽,也從不參與我輸不起的賭局。我想我最大的長處就是我的一致性表現。就如同那些榮耀焦點以外的棒球選手一樣,我引以為豪的是我可以一直留在場內比賽,並持續地提升自己的技巧,或隨著外界環境的變化而調整自己。
在閱讀任何領域的書時,我總是要求該書的作者或討論的對象擁有公認的成就。所以,如果我宣稱自己擁有一致性的表現,我就應該拿出證明。
我的交易生涯起始於1966年,當時我在華爾街擔任報價的工作。我為自己設定一個目標:在非常穩定的情況下,經年累月地賺錢。從1971年開始獨立交易以來,截至1988年1月停止從事例行的盤中交易為止,我的交易賬戶不曾在任何一年發生虧損。在1972年7月1日至1987年12月31日之間,我為自己與我所管理的賬戶總共贏得1000萬美元的毛利。在這些賬戶中,我必須對盈虧承擔至少一半的責任。
列出了我在1972~1987年之間的業績。我在州際證券公司服務時,也通過自己在雨果證券公司的賬戶交易,這部分交易並沒有列入表中。我在雨果證券公司的交易業績大致與在州際證券公司的交易業績相同,所以表中的總業績實際上應該增加一倍。然而,為了避免混淆,我並沒有計入這段時間在雨果證券公司的交易記錄,因為這些業績除了來自個人的操作外,其中還包括我所委托的交易者的交易業績。即使不考慮這部分業績,我想表中所列數據應該也可以代表相當不錯的平均交易業績,足以讓我向人們傳授一些交易技巧。
然而,除了基本的交易知識以外,你還需要學習許多相關技巧。即使是最優秀的交易者也有陷入低潮的時候,比如一些才華橫溢的大學生交易者始終不能躋身進入大聯盟。如果我在交易生涯中學到了什麽,那便是:知識本身絕對不是成功的保證。除了知識,你還需要一套執行知識的管理計劃以及嚴格遵守計劃的心理素質,這樣才可以免除情緒的幹擾。這便是本書將要討論的內容:在心理上與財務上界定一種從市場中獲得成功的方法。
由於篇幅有限,我必須假定讀者對金融市場的運作已經具備一定的基本知識。我撰寫本書的主要目的是希望某些初學的專業交易員可以在校園外攻讀“投機學”的博士學位;某些業餘人士如果不希望將所有的市場決策交付給經紀人或基金經理人,則可以從本書中獲得完整的交易技巧;對於某些專業老手,如果他們希望了解如何預測經濟與市場,也可以從本書中獲得一些幫助。
在股票與商品之中,都有所謂的市場玩家(market player,有時也可譯為行情玩家)與價值玩家(value player)。市場玩家基本上是根據他對市場價格走勢的知識來交易。價值取向的玩家,則是買進價格被低估的股票或商品,並持有相當一段時間以等待升值。就大多數成功的交易者來說,他們都同時具有這兩種取向,但前者多於後者。我的情況也是如此——主要是以市場行情為取向。所以,本書的重點在於:如何預測市場的價格走勢,以及如何管理市場、股票或商品的風險。至於如何選擇值得進一步分析的類股,並解釋個股在何種條件下可以上漲,這在本書中僅居於次要的地位。有關如何詳細分析個股,讀者可以參考許多選股策略的好書,以及許多專業分析師在這方麵的著述。非常感謝這些分析師,因為他們提供很多有用的信息,雖然這些信息經常相互矛盾。
我的市場經驗可以回溯到1966年。到目前為止,我對我的交易業績頗引以為豪。我總結出一套在金融市場中穩定獲利的方法,而且不需要埋頭於無數的公司財務報表中,也不需要綜合評估許多“專家們”的分歧意見。本書上卷將解釋我所使用的方法的基本知識,這部分較為簡單。下卷將解釋如何綜合這些知識,並讓它們發揮應有的作用,這部分較難。
自從本書上卷1991年首次出版以來,市場出現一種不尋常而又普遍的現象:市場總是具有相同的性質,因為它們都始終不斷地變化。股票市場已經成為一種“機製性的泡沫”(institutionalized bubble)交易工具。我開始學習交易的時候,市場起伏不定而且波動相當劇烈。在1966~1974年之間,有4年呈現上漲的行情,5年呈現下跌的行情。然而,自從1974年以來,則有15年上漲而僅有3年下跌。這三次下跌的幅度都相當有限,分別為1977年的7.1%、1981年的4.9%以及 1990年的3.1%(這裏以S&F 500為準)。最近10年,S&P 500的年回報率平均為19.1%。猶如20世紀40年代至80年代中期的房地產市場一樣,股票市場已經成為“有保證”的投資渠道。
基於這個緣故,大額可轉讓定期存單的投資者紛紛轉入股票市場,因為大額可轉讓定期存單3%的收益率顯然不具吸引力。一般投資者與機構投資者抱著這種“絕對不會虧損” 的心理,終將導致20世紀30年代以來的最大財富損失。其原因並不難發現,1975年聯邦儲備銀行與卡特總統選擇以通貨膨脹為手段,促進美國經濟恢複“增長”;20世紀80年代預算赤字取代通貨膨脹成為“經濟增長”的動力;20世紀90年代克林頓總統又回過頭來選擇通貨膨脹。1991~1993年,股票市場的表現如此耀眼,其原因很簡單:
1.調降公司所得稅,平均稅率由43%降為37%。
2.利率水平下滑,聯邦基金的利率由1989年3月的10%,降為1992年第二季度的3%。這可以保證公司的盈餘可以得到改善。請注意,美國是一個信用高度擴張的國家——在創造每一美元的稅前盈餘時,企業界在1990年需要支付70美分的利息費用,現在僅需要支付50美分。
3.提高生產力(企業界大量裁員)!
這並不代表美國經濟的增長,而僅是公司盈餘的暫時性增加。在克林頓執政期間,當利率與稅率調高時,公司的盈餘將遭受致命的打擊!我建議你仔細閱讀第9章與第10章,以了解經濟體係目前的基本情況。另外,第6章與第7章的技術分析內容也完全適用於現今的市場。
我真心希望本書能夠對你有所幫助,並祝福你一切幸運。根據我個人的看法,在世紀的交替之際,你確實需要本書的協助和我的祝福。
後記
本書的宗旨是試圖闡明金融市場的現實與真理。就這方麵來說,最適當的方式是辛勤地研究,客觀地分析,並觀察曆史的發展。在本書結束之前,我希望提出我個人的一些看法,它們來自於我嚐試了解市場與經濟究竟是如何發揮作用的,以及它們如何通過經濟循環的起伏來推動文明進步。
這是一種政治的演講。它實際上是一種追求自由的過程,以掙脫各種假借善意之名而表現的控製力量。控製的理由是為了國家、貧困者、饑餓者、共同的利益、利他主義或人類無窮欲望中的任何需求。然而,歸根結底,這隻是國家統治者控製人民的欲望。
在有關金融交易的書中,這是你很少接觸的一個主題,但它實際上非常重要,因為資本主義是曆史上極不尋常的現象。在美國,自由資本主義出現於 1776~1913年之間的137年期間,而終止於我們正式采納第六修正法案(以累進稅率課征所得稅)與成立中央銀行。以下說明該主題的一些基本資料,以及它們與作為交易者的你有何關聯。
很少有人會注意其自身的心理架構。你的信念以及你持有這些信念的理由,它們將決定你的行為。你的信念體係將在不知不覺中,決定你如何交易與生活。看起來或許有些奇怪,你在潛意識上已經被灌輸一種思想:“賺錢”是可以的,但你不應該賺取或保有太多。不論是新聞媒體、報紙雜誌、電影、圖書、教師、政治人物還是宗教領袖,都不斷要求你犧牲個人的福利,並告訴你,協助他人才是正確的道德觀。你可以在生活的各個領域察覺這種現象。電影中富有者被描述為壞人,通常都是從事白領犯罪的生意人。雖然你因為電影明星、故事內容或演技而欣賞電影,但哲學上的主題卻是“富有者”,以及自利(selt—interest)與犧牲的抉擇。自利與犧牲是相互對立的道德觀念,雖然兩者並不相互排斥。然而,何者才是比較重要而恰當的觀念呢?這是一個你必須處理的問題,因為你對金錢的看法將影響你的交易,而且交易的目的在於創造財富。創造的財富越多,你的工作表現便越理想。
道德是一種價值觀,它將引導你的抉擇與行為。就個人的層麵來說,它決定你應該如何生活;就政治的層麵來說,它決定社會應該如何運作。在過去,道德觀主要是由宗教提供的,它反映在“十戒”之中。可是,道德觀並不受到獨占的操控。自從18世紀初期以來,國家已經取代上帝的地位。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道德觀是由公共利益來界定的,換言之,全民的幸福或普遍的犧牲精神。“自利”的觀念幾乎從來都不受重視。
18世紀以來,大多數哲學家都很輕視財富(或許是他們都是厭惡工作的知識分子,因此很貧窮)。據說馬克思(Karl Marx)的母親曾經說過:“如果卡爾能夠停止談論資本而實際去賺一點,那就好了。”當然,他有一位讚助者恩格斯(FriedrichEngels)。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恩格斯的父親是一位富有的製造商,他在資金上支持他的兒子與馬克思。盧梭(Jean Jacques Rousseau)與康德(Immanuel Kant)也是如此,前者是環保主義與福利國家的倡導者,後者則主張利他主義(altruism)的倫理學說。
還有少數哲學家與知識分子主張,創造財富不僅可以接受,而且還是“良好的行為”。最著名的兩位人物是亞當·斯密(Adam Smith)與約翰·洛克(John Locke)。美國憲法中許多觀念都是出自他們兩位的主張。傑斐遜(Jefferson)便在《獨立宣言》中引用約翰·洛克的評論。
誰對?誰錯?財富是善還是惡?在回答這些問題時,我們必須以現實為起點,或一般的情況究竟如何?換言之,相對於這些學者與理論家的“願望與理想”,一般人的看法又如何?
人類都痛恨貧窮。我們通過工作來避免貧窮,以及它所帶來的不安全感。唯一的問題是:我們應該采用什麽方法來避免貧窮而追求富裕。對一般人來說,是否應該停留在貧窮中,這並不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避免貧窮的方法有:(1)福利(你欠我所有的生活必需品——食物、醫療保健、住屋、衣服以及有線電視——這是我不需工作便應該擁有的東西,因為我是人類);(2)以偷竊或其他不合法的方式取得;(3)繼承;(4)辛勤的工作,這也是一般的方法。
辛勤的工作並不能保證成功,但它通常代表一種最低的安全感。所有人都偏愛富裕而厭惡貧窮,雖然一些偽君子們會提出相反的論調。例如,國會議員將他們自己的薪水由 1982年的60662美元調升為1992年的13萬美元,調升的幅度為141.3%,而同期的消費者物價指數僅上升41.9%……可是,國會議員仍然主張裏根的政策僅是造福富人。
追求財富是一種普遍、經常、重要、完全、美妙的欲望。大多數人每天工作8個小時或以上(不計往返工作地點所花費的時間),以賺取金錢來維持一定的生活水平。追求財富是男人的普遍欲望,並借此吸引女人。以往,女人希望嫁給成功的男人,以便安心地養育子女。目前,社會的形態已經發生改變,許多女人也有自己的事業,並在財務上協助家庭,但她們仍然偏愛有錢有勢的男人,至少是經濟條件不差的男人。
有些人主張利他主義,他們認為人應該超越對金錢的熱愛,以追求更高的道德(犧牲)。對於這些人來說,我希望提出一個問題:你根據什麽標準來判斷這種道德?所有人的普遍標準是生命——自己的生命,而不是生存在地球上的另外50億人口,也不是其他動物或植物。
你的生存、價值、目標與生命,才是創造財富之所以為“善”的根本原因。你的生存與目標將決定你的抉擇與行為,這才是你需要道德觀的理由。滿足無限陌生人的無窮需求與欲望,這是不可能賴以生存的道德觀。唯一“合理”的道德觀是對生命的相互尊重。某些宗教主張,死後的情況才是生命的目標。基督教宣稱,有生之年的真正道德目標,是在天堂占有一席之地;某些基督教派係認為,為了順利進入天堂,你必須保持貧窮、忍受痛苦,並為亞當偷食(知識之樹的)蘋果而贖罪。這並不是人類真正的生活方式,即使他是虔誠的教徒。人類的天性與實際的情況認為:“這是一套相當不錯的理論,但我拒絕以它作為生活的準則,雖然我相信上帝。”
你的生活應該以持續生存為最高(主要)的價值原則。你不應該為了一些你不認識的人,或某些試圖當選連任的政治人物,而在社會的祭壇上犧牲自己。艾恩·蘭德 (Ayn Rand)在她的小說《生而為人》的前言中,曾經非常恰當地表達了這個觀點,她試圖從個人的角度來闡明這部小說的哲學主題——生命的最高價值。一位年輕的女孩被驅逐至西伯利亞,她知道有生之年再也不可能回來。她說道:“這是你的生命。你將它開始,感覺到它是如此珍稀和美妙,就像是神聖的寶藏。現在,一切都結束了,而這不會對任何人產生影響……”(摘自艾恩·蘭德的《生而為人》)
艾恩·蘭德的這段描述可以讓你了解很多現象:某些人動不動就把你送去打一場你全然不知道目的的戰爭,把你繳的稅金用在毫無目的的用途上。政治人物除了關心自己的生命以外,他們一點也不在意你的生命。你是否聽過政治人物說道:“我相信我們應該設法結束這場漫延500年的波西米亞戰爭!我們必須派出軍隊,而我自願第一個上前線!”沒有,當然沒有!在這段話中,“我們”是指你和我,而不是指他們!你是否聽說政治人物們願意放棄目前所擁有的一切與未來的收入,以協助“貧困者”?你是否聽過他們說道:“以我為榜樣?”絕對沒有!他們要求你做出必要的犧牲,以協助那些沒有名字、沒有個性的“貧困者”或為“公共的福利”奉獻,這隻不過是為了他們自己的權力。為了當選連任,政治人物必須花費你的稅金來買選票。
這個國家的創始者非常了解這種情況。莫裏斯(Gouverneur Morris)是美國憲法的起草人之一,他在1787年8月7日的演講中說道:“把選票投給沒有財產的人,然後富有者便會賄賂他們。”1993年的情況就是如此:一位政治人物在籌措競選經費時,答應以稅務的漏洞、撥款、資助金……作為回報。這些特殊利益集團微笑地同意了,於是,這位政治人物便可以雇用從事競選宣傳與民意調查的人員,並正式開始展開活動了!
那些辛勤努力而獲得成功的人,他們有資格享受自己的工作成果,難道不是很明顯嗎?政治人物憑借法律力量強取你的工作成果,並把它們轉交給那些在競選經費上賄賂他們的利益集團,公正(failmess)的概念不應該如此界定。憲法中從來沒有提到公正,這是政治人物的合理借口,以強取我們辛勤工作的收獲,用來保障他們自身的連任、權力、門麵、13萬美元的薪水、未花費的競選經費以及退休的福利。
根據這些事實,我們必須認定,通過自身工作與能力來創造財富,這是一種合理而公正的生活方式。美國的建國者將“上帝”之眼繪製在一元美鈔的背後(金字塔的上方),根據《韋氏字典》的解釋,這代表“以供未來必要之用的先見之明”。一個政治上自由的國家,其目的在於保護經濟的自由與個人的財產,而不是基於個人的權力來重新分配財富。
憲法上的一些背景資料,或許可以讓你更加了解美國建國者對“公正”的看法。憲法第一章第九節規定:“不可課征稅金或其他直接稅,除非所課征的稅金是以人頭計算的。”換言之,除非每人分攤相同的稅金,否則不可課征直接稅。非常有趣的是,在137年的期間內,這便是所謂的“公正 ”。
1913年,“第六修正法案”通過,它允許“根據任何來源的收入課稅,不需要考慮各州的人口比例以課征直接稅,也不需要考慮任何人頭上的問題。”在該修正法案通過以後,對於年收入為5000美元的個人,“公正”的稅率是0.4%。就目前來說,經過通貨膨脹的調整,這項收入相當於8萬美元,根據1913年的稅率,8萬美元的收入僅需要繳納320美元的稅金。今天,就這個水平的收入來說,一般家庭所需繳納的平均稅金超過1.1萬美元。各位可以發現,所謂的“公正”,其行情的變化遠超過S&P期貨,而且完全取決於政治人物推行的政策。
同時,自由喪失的程度隨著一些思潮而逐漸加大:“政府的信念是緩慢的演變,而不是革命性的變化。”為了便於說明,看看克林頓總統的好友德裏克‘希勒(Derek SheareR),他現在總是談論“經濟民主”。希勒認為克林頓是“革新論者”,並說“克林頓相信激進的政府”。希勒被任命為美國商務部次長以主管經濟事務,這難道不具有什麽象征意義嗎?或者,讓我們來看看勞工部部長羅伯特·賴克(Robell Reich)的經典評論:“我們必須開始表揚集體性的專家領導。我們需要多讚美我們的團隊,而少讚美激進的領導者與勇敢的天才們。”
美國眾議院籌款委員會主席丹·羅斯滕利斯基(Dan Rostenkowski)是伊利諾伊州選出來的議員,他發表的一段評論最足以反映目前的政治心態:“對於那些過去10年享受富裕生活的人來說,我會盡一切所能追討他們的財富。”我們不妨把這段話來比較美國第四任總統麥迪遜(James Madison)的看法,他被稱為“美國憲法之父”:“政府的主要目的是保護那些獲得繁榮所需要的各種不同機能。”所以,你可以發現,自從1913年以來,政府對道德與政治的信念已經不僅僅是一點點的變化了。
在合理的範圍內,辛勤工作獲得的財富應該受到尊重與讚美,難道父母不是如此教導我們的嗎?然而,目前的政府左派分子卻否認工作是一種道德。他們宣稱,福利應該被接受,因為每個人都有權撫養兒女;如果一位母親希望養育18個小孩,這是她的權利。若是如此,福利的對象為何僅局限為美國人呢?為何不是全世界的人呢?
政治人物的合理借口針對的是辛勤工作的結果——稅金。他們認為,“你不可以賺取而保有太多,”因為這是貪婪。貪婪的概念實際上已經違背原則,因為它可以代表任何你希望它代表的事物。對饑餓的人來說,擁有兩罐花生醬也可以被視為貪婪。事實上,就心理方麵來說,貪婪僅是被用來攻擊誠實而成功的人。例如,你從來不曾聽說黑手黨的首領是貪婪,人們僅將他視為罪犯。可是,一位犯罪的富有生意人則是貪婪,他並不是罪犯!這便是政治社會試圖勸服你接受的犧牲,使你對自己的成功產生罪惡感。想一想下麵的問題:以合法的手段賺取而保有財富,這為何是不道德?比爾·蓋茨(Bill Gates)熱愛他的工作,在37歲的時候仍不退休而繼續賺取第7個10億的財富,這是貪婪嗎?從個人角度判定為不道德的事物,對整個社會來說也不可能為道德。政治左派分子批評並阻止人們追求財富,卻以民眾的名義盡一切所能擴張政府的權力,這顯示的是真正的虛偽。當人們控製希冀或需要的物質之後,他們為何就變得邪惡了呢?如果一個人決定每星期工作80個小時,以便在高級餐廳吃飯,並駕著法拉利跑車,這究竟有什麽錯?為什麽那些辛勤工作的富有者為不道德,而那些不事生產的人便為道德呢?
上述問題的答案無關乎邏輯與誤解,而是在於意識形態與心理架構。就後者來說,這是對成功的憎惡,他們希望成為摧毀成功的力量,因為無法獲得相同的成功使他們嫉妒。就前者來說,這是一種齊頭式的平等概念,他們希望人們變成一種絕對不可能的情況——對工作與成功的欲望都相等。自由派民主主義的目標是利他主義的道德,其政策並不是照顧有所需要的人,而是對於任何聽起來似乎是“善”的動機都必須犧牲,而且追求自利則是“惡”。
白利並不代表你必須犧牲他人的利益。它不代表你必須傷害他人,它也不代表你必須舍棄心愛的人以滿足自身的需求,它更不代表你可以為了自身利益而剝削他人。它的真正含義是:你有權利為自己而生存,你沒有義務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因為任何理由而被奴役。艾思·蘭德(Ayn Rand)在所著的《哲學:誰需要它》一書中有精辟的評論:利他主義的道德觀是什麽?利他主義的基本原則是:人類沒有權利為了自己而生存,服務他人是生存的唯一目的,自我犧牲是最高的道德、德性與價值。
這並不是一種慈悲為懷的倫理哲學。它代表的是:當任何人需要你協助時,你有義務提供你的生命。然而,當你決定拿一美元錢給路旁流浪漢買杯咖啡時,這代表的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問題在於:你是否有義務提供你擁有的每一美元錢,直至你也成為流浪漢為止?你的生命意義不應該因為他人的需求而受到奴役。如果你決定幫助某人,這很好,可是,這被稱為慈善,而不是義務。
我之所以花費這麽多篇幅來討論這個問題,是因為你在潛意識中必須相信,賺錢是一種健康而正確的善行。在利他主義的影響下,美國人民蒙受相當的罪惡感,這足以使人們擔心自己的成功。作為金融交易者,他們已經麵對非常艱難的工作,如果你還懷疑這些行為的正確性,你幾乎不可能成功。
另外,美國已經逐漸喪失其自由國家的本質。根據目前的自由衰退狀況,你可能會失去交易的能力。偏高的稅率、新的法案、政治上的變革,這一切都可能使金融交易無法再繼續存在。金融交易的基礎是建立在概念與觀念之上。以下這些人的觀念截然相反。他們的思想涵蓋整個哲學發展史,但你僅能選擇其中的一邊為真理:
·亞裏士多德(Aristotle)或柏拉圖(Plato)。
·聖托馬斯·阿奎那(st.Thomas Aquinas)或聖奧古斯丁(st.Augustine)。
·約翰·洛克(John Locke)或盧梭(Jean Jacques Rousseau)。
·亞當·斯密(Adam Smith)或卡爾·馬克思(.Karl Marx)。
·托馬斯·傑斐遜(Thomas Jefferson)或列寧(Vladimir Lenin)。
·蘭德(Ayn Rand)或康德(Immanuel Kant)。
若希望成為一位成功的交易者,你必須能自由地進行交易。為了進行交易,你必須了解並能在觀念的戰爭中堅定自己的立場。另外,你必須感覺賺錢是一種完全合乎道德的行為,而賺多少錢是你個人的決定。最後,你必須相信,你的生命並不積欠社會什麽,他人的生命也不積欠你什麽。
我無法在一章的篇幅內充分說明財富的心理學與倫理學,但我希望可以引導你進行這方麵的思考,並了解美國正朝哪個方向前進。
我們的社會體製最初屬於資本主義,但1913年以來已經演變為一種混合的社會體製。社會的精英分子——政治人物、新聞從業者、教授與律師——他們是最初體製的最大受益者。然而,他們大多根據自己的動機與個人的表現而反對財富分配的道德觀。我希望各位可以擁有最大的自由,並追求最大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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