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那邊的姑娘

我是一個簡單的女生,一個喜歡大海的女生. 如果我們是知己,也許我們可以一起去海邊走走,看看,聽聽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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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口的“上海味”(轉)

(2006-05-14 02:39:26) 下一個

上海的小吃不少,但屬於弄堂的卻不多。隨著大片弄堂的倒下,那些小吃也被迫漸漸消失,所以,現在的我格外珍惜我的弄堂生活,格外珍惜那些屬於弄堂的“上海味”。

    在我的印象中,爆米花是弄堂裏最好吃的,而那賣爆米花的爺爺是弄堂裏最不斤斤計較的小販。聽別人說,他已年過七旬,兒女各有自己的小康生活,本想把他接至新居,可他執意不肯,硬說那朝北的閣樓“溫暖”。他總是穿著綠色的軍大衣,戴著那已經被磨掉毛的氈帽,靜靜地縮在弄堂的一角有節奏地搖著爆米花,劈劈啪啪的火星從柴禾和煤炭裏蹦出,仿佛在為他而舞蹈。有時我放學回家後閑著就跑到他那兒,在他身邊等候著。

    “嘭!”一種玉米爆炸後所特有的沉悶卻又響亮的聲音終於產生了。這聲響足以讓弄堂裏過往的人們回頭觀望幾秒,而它也是最好的廣告。一群孩子會在此時奔來,眸子裏透著無限的期待和食欲。他們爭先恐後地將手中一兩元錢伸向他。這時,老人就會笑著打開蓋子,讓他們排隊。香氣使人垂涎欲滴,分到最後,有些小個的買不到了,立馬小嘴一撅,眼淚開始在眶中打轉。這時,老人著了慌:“別哭,別哭,去,回家拿些玉米過來,爺爺給你搖,不要錢。”

    那些孩子破涕為笑,跑回家裏,再小心翼翼地捧著玉米向我們走來,帶著虔誠的目光把玉米遞給老人。就在一雙紅潤的白皙的小手與那蒼老的、暴著青筋的雙手接觸時,老人又笑了,充滿了憐愛。我站在一旁,也笑了,從口袋裏掏出10元錢,交給老人說:“爺爺,我也要買兩包,就用您的玉米。”“好,找你8元。”他那雙有些被火熏黑的手,從口袋裏一個一個地掏出硬幣,再一個一個地放進我的手心。“爺爺,不用找這麽多,上次我還欠你3元,所以您隻要找我5元就行了。”“噢,對、對,好、好。”爺爺接過我還給他的3元。伴隨著他的目光,我手裏拿著兩袋爆米花,伴著弄堂裏特有的溫暖,走在回家的路上。

    還有便是棉花糖,隻是我無法與那來去不定的啞叔叔交流,他是外地人,卻能聽懂本地的吳儂軟語,他的臉上永遠寫著“樸實”兩字。我盯著那根光禿禿的木棒慢慢地被白白的糖花包得越來越大時,心中總有一種莫名的快樂。閉上雙眼,細細品嚐那種入口即化的甜味,雲朵般純潔的棉花糖是弄堂裏特有的最原始的甜味。

    烘山芋應該也是弄堂口的“特色”吧,可惜我從來都沒有品嚐過,因為我總覺得烘山芋那種髒兮兮的皮讓人望而卻步,即使它有著一種香氣四溢的“內心”。可從每個品嚐山芋的人的眼中,我都可以看到一種滿足感。

    ……

    老上海的底蘊在弄堂,而弄堂口的“上海味”應該是這種文化的精彩之處吧。我格外珍惜屬於弄堂的“上海味”,格外珍惜我的弄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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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先天不足 回複 悄悄話 “炒米花響啦”! 記得爆的最多的東西是 - 米和年糕片。爆炒米花放一些糖精片;爆年糕片放糖精片外還要加些油。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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