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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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神殿》第一部 淘氣的小男孩 序、 第一章 習武

(2006-12-12 12:59:51) 下一個

六十年代初一個盛夏的清晨,當正太陽從東北一個邊境城市邊的帽盔山頂升起的時候,市內一個街道小醫院裏傳出了一個初生男孩一生中的第一次啼哭。產房裏一個50多歲的女醫生正提著小家夥的雙腿,看著因臍帶纏著脖子已經憋著臉色發紫的小家夥開始哭啼,鬆了口氣,笑嗬嗬地地對身旁明顯虛弱但關切地望著孩子的產婦說道:好了,沒事了。

轉眼間,六年後一個初夏的上午,一群小家夥們正在居民區內的教堂樓附近(孩子們稱它為英國樓)玩耍,不一會兒,叫東東的男孩指著樹上哭咧咧地罵道:你再尿我,我告訴你媽去!其他的幾個夥伴則一起喊道:鐵蛋又尿人了,鐵膽蛋又尿人了,一邊喊著,一邊四散開來。而站在樹杈上、卡著小雞雞正咧著小嘴得意地笑著的小家夥,就是六年前在出生時臍帶纏著脖子的那個嬰兒——小名鐵蛋,大名峰濤。

第一章 習武

第一節 巧遇

市郊的一個農家院子裏,濤濤正呲牙咧嘴地蹲著有些變形的馬步想偷會兒懶,啪的一聲,屁股上挨了一腳,由於這一腳是由下自上而來,襲來的腳背將他帶了起來,不由得向前趔趄了數步,同時濤濤心裏一緊:壞了,四哥來了。於是,趕緊又認認真真地捏起了劍指蹲起了馬步。

兩個多月前的一個下午,正當濤濤又一次實施戰役行動時,被正好來家裏玩的四堂兄撞上了。當時,濤濤正率領著東院六七個夥伴與西院十多個伴大孩子在英國樓附近進行攻防戰,由於對方人數多,已經將濤濤的隊伍由路西的柳樹林裏追逐倒馬路東側,此時已經快占據了路西的小土包,並用土坷拉和小石塊向東院的防禦部隊發起了新一輪的攻擊;東院的小家夥們此時在對方的彈雨中已經退卻到英國樓裏,依據著樓角和缺少窗扇的窗口勉強抵抗著。濤濤帶著不到四歲的弟弟權權退進樓內大廳後,一麵將權權拉到離窗口兩米遠的地方安置好,一麵指揮其餘的孩子反擊。由於窗口較高,幾個小家夥隻能一個人扶著另一個人才能看到窗外,反擊的效果較差,眼看這最後一道防線也要失守了。看著自己的隊伍就要全軍覆滅,濤濤有些急了,情急之下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頭對弟弟說道:權權,呆著這兒等我。

對眼前的事情,權權早已習慣了,自打半年前一歲多點的妹妹上托兒所後,權權就不再上幼兒園了,跟在哥哥濤濤的身後開始了充滿驚險經曆的生活。看到權權明白地點了點頭後,濤濤轉身向另幾個夥伴喊道:雙子,你倆別跑;東東跟我我上房上打。說罷沿著已經有些腐朽的木樓梯向二樓跑去,瘦瘦的東東則茫然地跟在後麵。

二樓是這個小樓的頂層,有幾個房間的頂棚開有窗戶,與樓頂的斜沿相交,探出在樓頂。平時街區的半大孩子們偶爾由此上樓頂的脊瓦掏麻雀蛋。不過也僅有大點的孩子才敢上去,濤濤和他的夥伴們是不敢上的,今天大概是被逼急了,濤濤打起了樓頂的主意。

沿著大哥哥們留在窗口上的簡易梯子,濤濤爬上了樓頂。雖然以前經常上樹,但和這樓頂比起來還是差的很遠。由於戰事緊急,濤濤此時已經忘記了恐懼。不過在探身爬出窗口後,看著眼前的頂瓦向下傾斜,樓下的景物顯得有些渺小了的時候,才開始有了些恐懼感,不禁回頭看了看東東,這時才發現東東並沒有跟著爬上樓頂。於是濤濤又重新將頭探進窗口喊道:東東,快上來。此時的東東正站在梯子中間,兩隻小手死死抓著梯子的橫秤,再也不向上爬了。濤濤知道東東害怕了,便回頭看樓下道對麵西院的攻擊情況,發現對手們已經聚集在小土包的頂上,準備攻過馬路了,於是濤濤不再管東東能不能上來了,徑直一人小心地向更接近樓頂邊沿的一個煙筒處移動。很快,濤濤道了煙筒後邊,於是他將密封煙筒根處已經風化了的灰渣摳了起來,依托著煙筒,開始向已經下了土包,開始穿過馬路的進攻隊伍發起了攻擊。

正在乘勝要衝過馬路的小家夥們受到來曆不明的突然襲擊,有些發蒙,開始向身後的土包處退卻,樓裏窗口處傳來了夥伴們的喝彩聲,尤其是雙子小哥倆,已經衝出到了樓外,一邊雀躍,一邊向對方投擲隨手揀到的土坷、石塊;見此情景,濤濤興奮起來,雖然對方已經退出到受襲擊的區域,他依舊賣力地向對方退卻的方向投擲著渣塊。就在這時,濤濤突然覺得後衣領一緊,隨之身體被一股力量拎了起來,還沒等他明白是怎麽回事,整個人已經被拎到了煙筒後麵。同時一聲氣乎乎的聲音憑空喝道:誰讓你上來的?

第二節 四哥

片刻後,濤濤在回過神的同時,也看清了來人就是他又敬又怕的四哥。

四哥是大伯的四兒子,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大伯的家住在離濤濤家不遠的近郊,有五個兒子,兩個女兒。最小的女兒香姐也已經十五六了;濤濤在這些哥哥姐姐眼裏,就是淘氣的娃娃。五個哥哥裏,由於幾個大哥哥的年齡差異較大,平時經常帶濤濤玩的隻有四哥和五哥。而濤濤最喜歡的是五哥峰利,最怕的就是四哥峰偉。在濤濤的感覺中,五哥和藹可親、四哥則火氣大些。

大伯家附近有數種著名的武術拳師,大伯家的幾堂兄大都學過武術,而其中以四哥、五哥為甚;聽爸爸講,四哥身材精悍靈活,學的是武術名拳—螳螂拳,四五個人都難以近身;五哥身體強壯,抗擊打的技能更出色。尤其是站樁和摔跤,濤濤後來曾經見過,五哥往那兒一站,幾個壯小夥都扳不動。

剛才濤濤在樓頂向下撇渣塊時,正趕上四哥來這兒經過此地,一眼望去竟是小濤濤在樓頂,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急忙竄進樓內正好看到權權躲在窗旁,問了個大概就趕緊上了樓頂,因為怕驚著濤濤便沒有聲張,直到將濤濤拽到煙筒後,這股火才發了出來。

看到眼睛要冒火的四哥,剛才還處於興奮狀態的濤濤瞬間便焉了,一句話也沒敢講,乖乖的在四哥的照料下下了樓頂。

於是回家的路上,便出現了這樣一幅有趣的場景:濤濤垂頭喪氣地走在前麵,權權則興高采烈地騎在四哥的脖子上,而那幾個小夥伴則喜氣洋洋的跟在仨人的後麵伴著夕陽而去。

濤濤不知道的是,四哥今天就是媽媽讓人帶信叫來的。

到家時,媽媽剛下班,正在做晚飯。見四哥來了,也沒客氣,讓四哥去井台擔兩桶水回來。那時,即使是城市,自來水也沒用進到每戶人家,尤其是年頭老的街區,通常二三百戶人家公用一個自來水龍頭。平時接水主要是爸爸的活,應急時濤濤也用小水桶提過。

四哥沒有拿扁擔,直接拎著兩隻水桶就去了。

濤濤很驚訝,不知四哥如何擔水。直到看到四哥用兩隻手提著滿滿兩桶水回來,方感到吃驚:濤濤長了這麽大,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不用扁擔,直接用手拎著兩桶水。不禁又增加了對四哥的敬畏。

第三節 爸爸和媽媽

晚上7點多鍾,爸爸才回來,同時帶回來幾個消息:1831近期要組織對大聯合進行進攻,廠裏要求機關幹部這段時間夜裏都要到廠內值班,爸爸這一周晚上都不能回來了;2、廠子的職工宿舍區下個月空出一間房子,分給了爸爸,下個月我們要搬到宿舍區了。

濤濤現在住的房子,是爸爸媽媽結婚後租的房子,不到20平米,當地人叫巢絲房,好像是小日本在時巢絲工人的住宅區。裏屋是臥室—東北都是睡炕,外屋做飯。

當時正是文革的初期,城市內的工廠分成了數派,最大的是兩個對立的派別,一個稱為831,另一個則叫大聯合。濤濤爸爸所在的廠子屬於大聯合派,而媽媽的廠子則是831一派的。不過,值得濤濤幸運的是,爸爸媽媽並沒有像有的家裏因父母各屬不同的派係而天天爆發家庭內部的爭鬥。對普通百姓來說,過日子可比打打殺殺重要的多。

對於搬到新家,濤濤可沒有爸爸媽媽那麽高興,因為這意味著他將要和夥伴們分開了。不過開心的事還是有的:這次媽媽叫四哥來,就是商量讓濤濤和四哥學武術之事,因為這段時間濤濤簡直成了無法無天的野孩子了,每天爸爸媽媽回家的第一件事基本都是要處理濤濤惹起來的“外交爭紛”,這讓爸爸媽媽很頭疼,於是借習武之由,行管教之實的方案就這樣出籠了。隻是濤濤並不知道這裏的“陰謀”,而是為能學武術而興奮。不過,當後來領教了學武之艱難後,想後悔已經晚了。但無論是濤濤還是濤濤的父母以及堂兄們,誰也沒有想到,正是這一天做出的習武決定,對濤濤的一生產生了多麽大的影響。

於是,從第二天起,濤濤開始了習武生涯。

在以後的幾年裏,最初是四哥、五哥做濤濤的師父,向濤濤教授梅花螳螂拳法,先是學練小虎雁、插錘、開路圏、小翻車、大翻車、猴拳、崩步、亂載、梅花路、八肘等拳路,五年後,又經五哥推薦,轉投梅花螳螂拳在當地的頂門弟子李老師傅,在提高拳術的基礎上,又掌握了六合棍、燕青刀、八仙劍、大槍等器械,當濤濤高中畢業,十八歲參軍離開家鄉時,其武術造詣已小有成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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