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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村莊(第十章第三節: 年輕的衝動)

(2006-07-23 09:42:49) 下一個

 

第三節    年輕的衝動

 

丁夏情感細膩內心體驗深刻,經常受到喜怒哀樂的煎熬。傍晚經常從二樓教室的窗口望出去,看西天如血殘陽,莫名其妙地憂傷。

 

他既內向又外向,當遇到感興趣的話題,會與同學們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最熱鬧的是在晚上熄燈後,同學們七嘴八舌天南海北地聊起來,經常要等到巡夜的老師來敲門,大家才會硬硬停住。

 

聊天時難免有爭論,丁夏課外書看得多,爭論起來贏多輸少。有天中午爭論得尖銳了點,對方覺得下不了台,臉色漸漸難看,冷不丁蹦出句:“會偷人的兒子就是不一樣”

 

爭辯嘎然而止,刹時宿舍裏寂靜無聲,過了一會,丁夏默不作聲地離開宿舍,在校園裏漫無目的地走。

 

剛才這句話刺中了丁夏痛處,使他憤怒不已。他想:“你再怎麽罵我,我都不會生氣,但我媽媽已死,對死人這般地不尊敬,實令人無法忍受”。 丁夏到教室看了一會書,一個字也沒看進,腦袋裏總回響著剛才這句話。從教室出來,走在路上,覺得路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他,感到他們在心裏對自己的嘲笑,丁夏也猜想對方此時正在宿舍裏暗自高興,為自己擊中了丁夏的要害沾沾自喜,想到對方那得意樣,丁夏更是怒火中燒。

 

丁夏回到宿舍樓,找到一把上勞動課時用的鋤頭後,來到自己的宿舍門口叫出其他同學,衝進去掄起鋤頭就向這同學頭上砸下去。

 

這同學本能地往後一縮,鋤頭掄空,還未等丁夏揮起來再砸,外麵的同學已奔進來抱住丁夏,差點被砸到的同學快速地逃了出去。

 

丁夏明白學校很快會知道此事,高考就在一月後,不知會不會受影響,此是大事,須得事先通知一下父親。丁夏悶悶不樂地來到丁根茂在縣城的住處,告訴父親發生的經過。

 

丁根茂聽完後,帶了一個徒弟去學校找到譏諷丁夏的同學,徒弟講了幾句威脅的狠話,此同學害怕起來,當天搬出學校住到附近的親戚家,反正學校已不上課了,隻是複習等待即將來臨的高考。

 

事情越弄越大,為了確保不影響參加高考,丁根茂帶丁夏去找了當時是縣教育辦公室主任的遠房親戚,請他幫助,經他的過問,學校保證讓丁夏參加高考,隻在全校大會上不點名地批評了丁夏的這種野蠻行為。

 

當年丁夏的高考成績不錯,被西安的一所院校錄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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