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田野(秋●摘棉花)(圖)

秋

摘棉花

秋天開始摘棉花時，天氣還很炎熱，尤其是中午，一點也不比酷夏遜色，俗稱“秋老虎”，所以一般是傍晚去采摘。經一天陽光的照耀，此時的棉花也開得最盛，最好采摘。

說是花，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花，而是果實。棉花的白中泛黃的花在夏天開過後，經結果，秋天果實成熟，吐出一團團白白的棉，狀如花，故稱棉花。

摘棉花最困難處是要摘起的棉花不帶一點枯碎葉。因為在棉花果開裂的根腳，有幾片枯葉非常脆一碰就碎，緊貼在棉團根部，極易在采棉花時弄碎而粘在棉花上。有雜質的棉花紡不了線，當時又無機器可分離雜質，都要靠人工一點一點把雜質從棉花上剔除出來。許多大嬸大娘半個冬天就是在挑這雜質的枯燥活中渡過。

仔細地摘了棉花後放入肚兜，再倒入一大竹筐中。一畝來地，需兩人幾小時才采摘得完。當天采摘完後，一般是隔天再摘，一直要摘個把來月，棉花才開完摘完。

比起摘棉花，摘茶葉就容易多了，因為茶葉頂尖無雜質，隻要快速地對著三至五瓣葉的嫩尖下手就行，而且茶葉行間距大，通過個把人絕無問題，而棉花行間距小，要從棉杆棉枝間使勁穿過，弄不好會在手上劃下一道道傷痕。再說，到棉花開時，棉花葉己逐漸枯黃了，而茶葉總是翠綠的，看起來爽心悅目，摘起來自然也就開心些。

棉花開時，蕃薯也熟了，一般我幹一會活，就留下姐姐一個摘棉花，自個偷溜過去挖兩個蕃薯，找水洗淨自己吃一個，給姐姐帶一個。剛挖出的蕃薯清脆甘甜，對小孩子的誘惑力挺大，不過有次卻碰到了意外，當蹲在地上專心挖蕃薯時，覺得有什麽東西從腳背上輕輕劃過，原以為是我拉了地瓜藤，但停住不動了，腳背上的東西還在劃，低頭仔細一瞧，見是條粗粗的青蛇正從我腳背上遊過。嚇得我動也不敢動，等它遊過去了馬上跳起來轉身就跑，後怕地出了身冷汗，心跳了許久才平息。好長一段時間，看到蕃薯地仍心有餘悸。也不敢給姐姐說，怕她笑。

傍晚的天氣也是非常悶熱，有時天太熱了，脫光衣服，赤條條地拎著肚兜摘棉花，不過往往摘不了一會，得重新穿上，受不了棉花枝丫的刺劃。太陽快落山時，棉花也摘完了，扛花回家，側頭看西邊的天空，已是晚霞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