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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朋友(四)

(2006-12-09 07:51:25) 下一個

幾乎已成慣例了,卡雯、桑婭和我每周五都要到離公司不遠的一個酒吧吃午餐,那裏的價位不如THE WEBLEY那樣高,我們步行走過去也美其名曰鍛煉。

那個酒吧很小,空間卻很高,三麵牆壁都貼滿了巨幅的複古招牌畫,屋頂上懸一個古老的吊扇,往下吹著若有若無的風,這一切不知道是酒吧的曆史真正悠久還是老板追求的一種風格,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問個究竟。房間剩下的那一麵自然就是吧台加收銀台了,笑容可掬的收銀員身後是各式各樣的洋酒,而她麵前的籠頭裏流出來的則是散裝的黑啤酒,難怪酒吧的空氣中總也飄浮著濃鬱的啤酒香味。酒吧裏也禁煙了,想起來真有點不可思議,似乎自古喝酒的人就要抽煙的,但是現在澳洲禁煙已經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一切有屋頂的公共場合(包括火車站站台)都不許吸煙,本來酒吧是吸煙人士的最後一塊領地,也被政府以公共健康的名義毫不留情地奪去了。

此酒吧供酒禁煙還賣午餐,中午的時候,人就熙攘起來。如果去的時間早,我們還可以坐到靠窗的那個雕花的古董座椅,桌子是長方形的,又厚又寬的木頭上是顯得出年歲的油漆,而我們若是嫌桌子離座位太遠,想要搬動一下,也是沒有可能的。幸運的那些天,我們三個就這樣彼此坐得遠遠的,喝著自己喜歡的酒水或飲料,吃著酒吧裏味道中等的菜肴,大聲地聊著天。我喜歡和她們兩個在一起聊天的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們從來不談公司裏的人和事 ,我們在一起通常喜歡說說各自生活裏的事情,這幾個星期我們討論得最多的就是卡雯和她男朋友的事。

卡雯要和她相戀三年的男朋友分手了,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日後想要孩子,而他堅決不要孩子。那些日子卡雯整日苦思冥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為了將來的孩子而放棄愛情,猶豫不決,而我和桑婭也做著風吹兩麵倒的草,今天跟著卡雯說分,明天又隨著卡雯說合 - 雖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但是婚戀這種事最好還是自己拿主意。不過怎料她的主意改變得太快,一個星期下來,已經是幾個反複了,到後來矛盾和痛苦的好象都不是卡雯而是我和桑婭了。上個周五,我一邊聽著她們毫無結果的討論,一邊皺著眉頭吃著盤子裏好看而不好吃的椒鹽魷魚,最後那一塊鹹死人不負責的魷魚突然給了我一個靈感,我轉過頭去問她,如果他是有病生不出孩子,你的決定會不會改變?卡雯怔怔地看著我,若有所思地說,這可真是一個非常好的問題。 

珀斯 2006-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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