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國婚禮

我的美國婚禮 （接《河南媳婦》話外)

-------------------------------------------------------------------- （一） 在美國照的那部分，老公和我並沒有準備照這些像的，是我老公的同學想從我們身上試試， 練習一下， 他主動說給我們照的， 到哪兒照相他都想好了。 照相那一天早上，我真是不好意思，他到我們樓下的時候， 我們還沒有醒， 急急忙忙準備一下就下樓了。照相的時候也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是這位攝影師朋友抓拍的很好。 他幫我們照的黑白和彩照好多卷，都挺好的。 把斯坦福拍的很美。 我很多都沒有掃描到電腦裏， 找的那幾張， 不知道從哪個email裏翻出來的。 這位同學他和另外兩個同學幫我們在婚禮上也照了很多很多照片，婚禮上的其他人們都惟妙惟肖地表達得特別好， 因為是那個團契的第一個婚禮，所有的人參加的好像不是我們的婚禮， 好像是他們自己的，我收集厚厚的好幾本， 還放在澳大利亞的朋友家裏，照片太多，當時沒有立即郵寄，現在非常後悔，當時我先生來美國的時候是往返票， 以為會很快回澳大利亞，但一忙起來， 就不知什麽時候了，他又不想麻煩朋友郵寄，所以我的心裏一直就牽掛著那些照片。我也收集著那些參加婚禮的一些朋友的婚紗照，家庭照和我的婚禮相冊在一起。 記得一個朋友出差到我家， 再看那些相冊，那些相冊上的人們感慨萬千。他感謝我的收集。 但我也是非常感謝那些參加和幫我們婚禮的人。 我從來沒有幻想過我會有個什麽婚禮什麽的， 真是非常感謝上帝，是他給我準備這樣一個豪華的婚禮（對於我來說）， 那個婚禮所有的費用（包括衣服的租金，衝洗交卷，reception，玫瑰，蛋糕，會場布置，教會場地沒有用錢， 自己做新娘的捧花，伴娘的花等等）算下來不超過$1000美金。當時窮嗎， 也沒有底氣去想這些事情， 記得參加我們婚禮的這些同學湊錢問我給我們什麽禮物好，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sony電視機！他們說錢不夠，我說沒關係， 我自己去添剩餘部分， 但後來他們讓我不要管了，不知從哪裏湊到的，搬到我們的宿舍裏，讓我感到很不好意思， 不過我就用我的一點微薄能力，給他們做好吃的。 對了，再加兩句， 兩個花童，對不起他們的名字我都不記得了，是兩位博士後（不記得名字了， 沒有聯係過）的小孩，他們當時5歲，算算，現在也17了， 如果他們有一天偶然在我的相冊裏看到他們做花童的樣子，說那就是他們， 看到他們長大後的模樣， 我會是什麽反應呢， 我們會有這樣機會嗎？ 還有不好意思的是， 伴郎伴娘都是他們自己準備衣服， 跟我的伴娘講的時候，她正好回國，讓她自己在國內買了裙子。 記得這位照相照得很好的同學的女朋友好想做我的伴娘， 特意去買了一件兩百塊錢的dress（她說是她第一次穿dress）， 但我已經先請別人了。 他們兩個也特別好玩，在教堂裏， 我們婚禮儀式結束後， 他們兩個人趁沒人重新點上蠟燭，喜滋滋地照他們的prewedding 照片。 最後由我，新娘給未婚女生拋花的時候，這位女朋友奮不顧身地去搶花，搶到了花，她差點哭了，鏡頭被我的另外的朋友拍到了。沒過多久， 這位同學向他的女友（他們相愛了好幾年）浪漫地求婚了，很快就結婚了，現在也是很幸福， 前兩天還收到他們的照片。 還有好幾段婚禮特別有趣的故事。有機會再講。 結婚的那天， 從早上七點忙到下午兩點，開始還擔心我老公會看上去很沒有精神的樣子，他總說他沒有睡好。但他一到教會的時候迎接來賓的時候， 我才發現他猛然很精神， 瀟灑， 英氣逼人， 不能抵擋。 之前我們沒有看到過別人在教堂裏結婚的儀式是什麽樣子。 當時婚紗有兩片， 一長一短，長的是托在後麵，短的是蓋頭紗。 我不知道， 我就隻用了短的，沒有蓋住頭， 就直接放在後麵了。 所以我挎著代表我父親的那位長輩， 沒有蒙著頭紗，喜滋滋地，隨著來賓們的注目禮，就緩緩地隨他走進去。 師母後來告訴我她喜歡我歡喜的樣子，說我是個快樂新娘，大多的新娘特別是亞洲新娘很嚴肅和緊張。 其實是我後來明白了，別人是舍不得她們的父母，不想讓父母難過，同時也是表示婚禮的嚴肅和神聖，才會有那麽樣的表情。 不像我， 我都沒有這些想法，那時沒有想過需要我父母親的祝福，就這樣簡單步入婚姻的殿堂。不知道上帝在天上看著我，會不會搖搖頭， 會不會笑我？ 我們倆很機械， 但來賓們唱得聖歌一直引領者我們後麵所有的步驟， 說完I Do後， 牧師輕輕地咳嗽一聲，說：“現在是該新娘新郎互換戒指的時候了！”我們都忘了！ 在reception後，他們聚集在一起有個勸勉和Objection（事前我們都不知道有這個步驟的，可能就是國內的鬧新房？） 幾天的勞累下來，我開始暈眩了，這時候平時說話口吃的老公，好像被魔術棒點了一下，反應極其敏捷，和來賓們的互動極其鏗鏘有力，又不失幽默，全場英文，輕快的節奏，把婚禮推向高潮。在藍天白雲下的加州午後的陽光裏， 我的心伴著我的婚紗，開始遊離，隨著清風飄向白雲，看見我老公，覺得他好帥氣，好陽光，那一刻，第一次才覺得他帥。 其實這個過程也很快，就像是開了一個party，也像做夢一樣的就完了。下午六點像往常一樣參加教會的團契。 其實就這麽簡單。 怪我， 總是記得那麽清楚。 -------------------------------------------------------------------------- （二） 要不， 湊熱鬧在多寫點， 把另外的一些在我腦海裏的鏡頭寫出來。 不然後麵也很難找到機會了。 可惜我的電腦裏沒有那些照片， 不然你們會看起來更具體些。 我就靠我微薄的文字功底大概勾畫一下吧。 那天真的感覺內容不隻是我們一對結婚。 記得在照片裏， 參加的來賓幾乎都是一對一對的，有他們剛進教會大堂的樣子， 都穿著平時不穿的衣服，男生一個個西服革履，立體多了，紳士般靠女生後一點。 女生們穿著漂亮的dress（不一定是我們現在腦子裏的dress，出國，我想，每個女生的箱子裏都特意準備了幾套想象中有可能會穿的漂亮裙子）千般嬌柔， 萬般嫵媚地挎著兩個帥氣挺拔的男生hostess 高雅悠然地隨著音樂信步進來，恰好當時教會裏麵真準備了紅地毯。 他們走出去的時候，照片裏，一對一對的，有我們新婚夫婦領頭，照片裏牧師微微低著頭，一手合著聖經，一手向前揮著，Go! Go! Go quicly!  我和我先生欣喜略帶一點驚訝（就這麽就完了？）。 牧師夫婦，一對非常非常好的德國後裔美國的老夫婦，牧師是在中國出生長大的德國傳教士的後裔，你們相信嗎？ 每年在我們的結婚日，都會受到他寫給我們的一張賀卡, 給我們勸勉。男方家長代表夫婦, 女方的家長代表夫婦， 伴郎伴娘，兩位小花童，來賓夫婦一對一對地走出來， 照片裏他們的神情和最先走進去的神情有一些些不一樣， 可能出來的時候， 加州午後的陽光特別耀眼，他們看上去容光煥發。 Reception， 我真的是感謝， 當時我準備去定一個中國店定一些點心和麵條， 一算下來大概快一千， 畢竟來賓有一百多人， 有些也不是我們請的，人應該是挺多的， 也有些不認識的。當時我們這裏幫我籌備婚禮的男方家長代表，是一對台灣夫婦，太太一聽，覺得太貴， 她自己連夜趕做的，又烘又煮的，成本錢才兩百塊。 水果，飲料， 碗碟是另外的一些男生學生幫買幫切幫做好的。 婚禮現場的布置，也是有另外一撥女生學生精心布置的，照片裏看到外麵涼棚上搭著五彩繽紛的氣球， 肯定花了不少力氣自己吹的， 婚禮的節目單也是我的一個朋友自己做的，特別特別好，等等等等。。。。。還有那些我在照片裏看不到的情節和工作，寫到這裏， 我真的是想哭。 所有這些我當時都來不及感謝，這些年的奔波和忙碌， 到現在大家天各一方， 分散在各地，也找不到機會多說一聲感謝。 所有這些紀念都存放在神的恩典裏。 未完， 我先喝口水。 -------------------------------------------------------------------------- （三） Objection，這一段我們是事先不知道的。 Reception後，大家聚集在外麵， 有一個司儀開場白，有一些長輩給我們講了一些勸勉的話，伴郎伴娘講話，伴郎從包裏掏出厚厚的一打紙，時而嚴肅地，時而溫柔的，時而浪漫地口吻，繪聲繪色地跟大家講述著“新婚夫婦（我和我老公）的戀愛經過”。我們嚴重地懷疑這封長長地戀愛經曆， 不是我們的， 是他和他女朋友的！ 借我們的機會給大家講述他們的故事。 第一個objection： 大家一起起哄說，說剛才在結婚儀式上，說我們倆接吻的時候蜻蜓點水，覺得我們彼此愛的不夠，嚴重地懷疑我們的感情基礎是否牢固。 司儀問我們：“怎麽辦？大家的意思你們明白嗎？要不要kiss again？”我先生接過話筒：“Well，a kiss to my bride, is ok! however, we need someone experienced give us a demenstration.” 先生把眼光轉向司儀，來賓的眼光匯過來全部投向司儀， 他是我們團契的主席，怎麽辦？ 這時， 他的太太（是一個成名的鋼琴家，恩兒知道她）正吃著西瓜，聽到這裏一下子吐出那一半沒有塞進嘴裏的西瓜， 在大家的起哄聲中，司儀把他的太太拉到前麵，他太太不好意思地用藍色沙巾掩護，他們給大家展示了一個非常動人深情完美的kiss。那幾張照片， 抓拍地特別好，比電影裏還美！ 真的，也可能主要是來自於我的故事。 有一張照片裏，我拍著手大聲叫好， 忘了自己做新娘的角色。 後麵我們的kiss就一般了，不重要，不是這個時候的重點。 第二個objection： 來賓裏一個比我們年長幾歲的學長（不能稱學長，叫什麽好呢？就是我們一個團契的）第一個舉手說反對我們結婚， 為什麽呢？ 因為他看到我老公這麽一個高個， 有一次叫我老公去幫他搬家，我老公手提一個箱子，提不動，很吃力的樣子，他看著我老公的高個子， 很驚訝。 所以他很懷疑我老公的能力， 是否能夠今後很好的take care 這位新娘。 怎麽才能表達好新郎今後可以很好照顧新娘這個能力呢？ 來賓們提議：抱新娘！！！ 前麵已經有模式了，大家心領會神，呼籲：Demonstration one more time！ 所以這位學長， 就自告奮勇的站起來， 在一旁伸伸腿，彎彎腰，做起熱身運動。 然後走過去一把摟住他結婚五年的妻子一下子抱起來，全場人歡呼和拍手。照片裏露出這位學長勝利的笑容， 他太太回頭投向鏡頭的臉上綻放出她自豪，坦然和驚豔的微笑。照片真的是很美！比我們的婚紗照更美！ 攝影師同學抓拍的太好了。 後來該先生抱我了， 因為我穿的是婚紗，袍子很大， 不好抱， 先生研究了好一會兒， 終於抱起我來。 照片裏，正在用勁兒抱起我的時候，他臉上撕裂著的笑容，還有抱起來之後，他紅著臉完成任務喜悅的笑容。他後來講，真是不好抱，裙子太大，抓不到我的身子，害怕滑掉。他盡力了！ 第三個， 也是最後一個objection。 婚姻裏麵的內容參與了很多，絕對不隻是男歡女愛的熱情。他們給我們一題目， 就是考驗我們今後婚後必須麵對的cooperation & coordination。 就是讓新娘的下巴夾著一個蘋果， 新郎必須用他的下巴把蘋果接過來夾在他的下巴， 規定不能用手， 和其他任何的輔助工具， 我想大家有可能看過類似這樣的節目。 我們倆在那裏通過了這個遊戲的考驗， 蘋果順利傳達到先生那裏，他用下巴緊緊地夾住， 沒有讓蘋果掉下來。這個動作是考驗我們的合作能力， 做起來，挺不容易的，畢竟蘋果又圓又滑。照片裏的動作顯得很sexy，也很有動感，沒想到我們也還有這一麵。 在教會裏的婚禮， 從11點半到下午2點回家，短短兩個半小時， 寫下來內容還真多，之中的許多隻是大概勾畫，沒有特別具體的描述。先生係裏的美國同學們， 還有和他同坐一個班機過來的留學生， 我的同學和朋友等等。。。真是很感謝那些在生命裏匆匆經過我們，給予我們陪伴和幫助過的人， 這些真的是上帝的恩典，數都數不過來。他們也許並非是為了幫助而幫助， 也許隻是參與， 參與進來， 成為美好，在我的記憶裏定格。 我在腦海裏翻閱著那些照片（照片不在我的身邊，有幾年沒有看過那些照片了），我看到的不隻是我們，也看到的是一些各樣人生的交集。我記錄下來的不隻有我們，更是那些鮮活的麵容在那些時刻的神情，讓我久久難以放下， 我記錄下來的隻是滄海一粟。 婚姻中的愛情，承擔 和合作， 不是那麽容易， 真的不是。還需要續篇嗎？

美國的是同學拍的， 12 年前。 河南的在相館拍的， 10 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