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與人性
(2006-11-30 03:23:00)
下一個
認識一白人女士,特高昂那種,也特正直,在她麵前難以油滑,也不能尖酸刻薄,因為她總是滿腔熱情地讚美和頌揚,世界多美好似的。
她告訴我她女兒去非洲當誌願人員了,有人送一本曼得拉傳記,並留言:你是非洲遇到的第二個好人。
女士引用留言時特激動,好象留言道出了事實。她說著沒什麽不好意思,我聽著卻不好意思起來,這話帶著玩笑的口氣說還差不多,怎麽能這麽義正詞嚴的說呢?何況還是自己女兒。
我問她呆多久。女士如釋重負地說三個月。才三個月?我以為至少三年呢。衝著曼得拉第二的榮耀,我幼稚地衝口而出。三年?女士嗔怪地看著我,她連澡都不能洗。我的媽呀,非洲那麽熱,不洗澡豈不潰瘍?一問一答,幾個回合之後才搞清楚,是沒有鋪著瓷磚的標準浴室洗熱水淋浴,隻能打一桶水洗。我說我就桶洗澡直到出國。從這兒談話就生硬起來。
我應該和她一樣熱情讚揚和歌頌,畢竟一個享福之人去非洲就桶洗澡三個月也不容易。可我總懷疑人性,如果要求發達國家取消所有的貿易保護措施,並采取更激進的社會改革,使發達國家的白人男女喪失現今的優勢地位,他們會答應嗎?從女士的嗔怪的眼神我不信任他們的慷慨。施舍滿足虛榮,共享則傷了自身的利益。
有人說溫柔鄉裏生活的人因為太舒服而感覺不到舒服,導致渾身難受,解決的辦法就是把頭往牆上撞,停的那一刻就是重新找回舒服的時候。到非洲去委屈地用桶洗三個月澡,既得了曼得拉第二的偉大感,又完成了撞頭的動作重新獲得舒服,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