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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王國丹麥遊記(二)

(2007-08-16 03:50:41) 下一個

 

當初丹麥人把現代美術博物館建立在首都哥本哈根郊區的時候,就引來了爭議,擔心沒有人願意跑那麽遠去參觀,後來事實證明,擔心是沒有必要的。我們一行匆匆忙忙趕到郊區路易斯安那島上這個現代美術館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我們擔心4--5點會關館,所以得趕緊,當我們買票進入的時候,工作人員告訴我們,晚上9點才關館。

此次到丹麥旅遊,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想看看這裏展出並在8月初就結束的一個展覽,即中國當代藝術展,名字為“Made in China”。

舉辦這次展覽,主辦方還把鄧小平的“不管黑貓白貓,捉到老鼠就是好貓”的話用中文打印出來,想說明一個從馬克思到麥當勞快餐的國度,一個登上月球,經濟發展強盛,貧富懸殊,環境變遷,擴展軍事,固守共產主義,缺乏民主的這樣一個現實的中國當代社會,讓大家在中國當代美術展覽裏麵去麵對和感受中國當代的文化和藝術。

在展覽的作品說明上,盡可能詳細說明作品的製作過程和表現方式,但是仍然有很多西方參觀者忍不住地發出笑聲,我想中國的當代藝術更多的反映和體現了人們對於中國當代曆史的荒謬與現實急速發展裏麵的人們生存狀態,這種強烈個人內心突破和個性表達方式,特別是對文革的情緒,布滿了展廳。這種方式並不是用一種西方人普遍能看得懂的行為觀念來傳達中國的文化的某些精神的。

這些對於習慣於養尊處優,特別是信守中立的歐洲人來說,很難真正領悟到這些強烈的反叛,嘲諷以及憤怒的情緒來。我剛到瑞典來的時候,偶然遇見一個中國人,她這樣說;“瑞典要完蛋了。”我心裏麵一驚,我可是剛來哦,她接著說;“我已經來了15年了,根本看不見什麽變化,而且人們普遍沒有上進心。”持這個觀點的中國人,也不隻一個,可見藝術是存在於一定經濟基礎和社會背景之中的。我前幾年看過反映中國當代藝術的專題片,裏麵有個在重慶地區長大的女人,其母親與當時下鄉插隊的男青年戀愛懷孕,男青年沒有與其結合,母親獨自生下她後,就瘋掉了,瘋的時候,就處於上身裸體狀態,滿街,滿院子裏麵跑,奔走。自然,在一個傳統,落後的環境下,母親的瘋,就是絕望的結果,唯一能表達的方式就是發瘋。可是女兒成長以後,結婚生子,家庭幸福,心裏卻有創痛,她就要行為藝術表現,裸體上半身,走在遊客擁擠的長城上,要麽就讓針灸醫師滿身刺滿銀針,直到昏厥過去。

身體就是行為藝術? 這樣的藝術我在加那利群島旅遊的時候,海灘這樣的婦女多了,在那裏走來走去,一個模樣70歲的老婦人也這樣來著,很自然。中國剛打開國門的時候,學校背地裏人們談論最多的話題就是;國外來的專家,在峨嵋山底裸體遊泳了。我夏天釣魚,那湖邊就有人裸體在遊泳,花園裏麵兒童更是裸體玩耍,因為陽光對於這裏要穿越漫長黑夜的人來說太重要了,自然也是國情不同,你看那中國“死海”,夏天人在那裏跟煮餃子式的,如果你要到那裏去裸體,情形就不同了。

我們大眾很多時候很難搞得清楚藝術跟行為的距離,或者說是劃分,有些人,走街串巷弄出點響聲出來,甚至跟一頭騾子結了婚,行為藝術就生了效,如果你現在說你搞不懂,好了,行為藝術家會跟你說;主要是因為你不在場。

嘿嘿,藝術是很玄妙的。

有一位年輕一點的女行為藝術人,她把即將孵出小雞的100個雞蛋,用磚頭砸得狼藉一片,不得不說,這個就是作孽了。
難怪我另外的朋友就跟我說過一句話,中國當代藝術的很多表現手法,仍然逃脫不了弗羅依德的東西,不過,也自有它的特殊性,即所謂的“初級階段”。
                           館中Andy Warhol "Mao" ,1972
                           他的係列近年來價格一直攀升
                              (注:從畫冊上翻拍)

在“Made in China”有一個瓷雕塑;一個“白領”(眼下國內時髦的詞)衣著的年輕女人,被坎斷整個頸項,斷裂在地上,一隻黑色高跟鞋與肢體分離,聯接整體作品的是暗紅色的血液。

回來後,我特地打電話給遠在舊金山的朋友討論此事,為什麽中國當代藝術在有些人的手裏“一定”要表現得極度極端,或者說是顛覆,衝突,對立,分裂和殘酷呢?朋友告訴我,他曾經也專門在成都的“三一書店”跟那些活躍的超前藝術人士討論過這樣的問題,那個時候,當這些人在進行藝術實驗的時候,結局總是與警察有關,所以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就是要走極端,就如中國當代的詩人,除了下半身詩人,後來幹脆就裸體朗誦了,結局還是拘留。

朋友忙問我,看到張曉剛的“全家福”作品沒有?朋友在上個世紀90年代,在玉林區該畫家的“小酒館”第一次看見他的“全家福”作品的時候,就很喜歡,張曉剛以1960年代家庭的黑白照片為背景,給家庭,集體和社會繪畫上臉譜,一樣的表情,一樣的中山裝,一樣的紅領章,嘿嘿,朋友說到盡興的時候,用那很重的樂山口音說了一句;看了過後就忘不掉,確實獨特慘了。
                               “全家福” Nr.3, 1995
                                  " Made in China"

                                 (注:從畫冊上翻拍)

比張曉剛提前走紅,在玉林也有個“白夜”酒吧的何多苓,另外以“父親”走紅的羅中立等都是四川美院畢業張曉剛的同學。可能很多人都記得那張“父親”的臉。張曉剛“全家福”的作品是在1990年代完成的,近年來在拍賣的市場中,價格一路上升,在倫敦、紐約、香港,北京等地就不時地爆出一係列的天文數字,880萬港元、76.96萬英鎊……一直到《天安門》拍得1800萬港元,當他的作品從20萬美元開始報價,一直漲到97.92萬美元的時候,當從現場的人給張曉剛打去電話時,他第一個感覺是“瘋掉了”。


  “我的畫賣100美元的時候,心裏是實實在在的踏實,賣到100萬美元的時候,反而感覺很虛幻。感覺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或者變成了另外一種符號。別人選中了我,我就成為一個遊戲格局裏的另外一個人。”這是他與詩人歐陽江河不久前對談中說過的一段話。

與張曉剛一起畫臉的還有一個人叫趙能智,他的畫被評論家說成是“殘酷青春繪畫”,表現更個性化和情緒化。他說:“青春可能本來就是殘酷的,其實又何止青春。”
 
據說狠是當代藝術的關鍵詞。

看來,當代藝術,確實需要人的敏銳,內心深處那一顆永遠都要找不到方向的心在跳動,一時刻都不要停止叛逆的對立情緒才行,時刻反抗著,自我折磨著……

這樣,好的作品就出來了。
咳。

                    風景照片全為丹麥現代美術館,幸福劇團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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