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秦腔

僅會的幾句秦腔唱詞就是從張那兒學來的.

不久前偶翻書,魯迅先生引日本人的對中國戲劇的看法,說中國戲是大喊大叫大跳,看客頭暈腦眩,很不適於劇場,但若在野外散漫的所在,遠遠的欣賞,也自有風致.

我覺得這是中了靶心的評論了.

在野外欣賞秦腔,這等福份不是沒有過.不知馮是不是還記得.

85年夏,去太白山實習.一天爬山越嶺,太陽要下山時我們歸家了.山風還不那麽涼的森人,徐徐吹拂.三三兩兩盤腿坐著,邊整理流汗采來的花果葉莖根,邊小打小鬧."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無塵世的煩惱,心神安逸,那滋味就如此吧.

此時,二胡先發聲,接著就是一沙啞的老者用底氣呐喊,也成曲成調,聽去幾分蒼涼,幾分不屈.然後一嫩嗓子加入,聽來卻是"少年不識愁滋味".

這老者就是自稱大唐名帥,大大的忠臣狄仁傑嫡係後裔的狄老.這不老充老的就是張.

大家歡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