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禮拜天,通常俺是七點鍾才起床的。不幸的是,從禮拜五晚上就開始停停下下的大雨,在淩晨五點多的時候,劈劈叭叭地敲打著天窗的玻璃,迷迷糊糊地,俺以為哪裏放鞭炮,“今天是個啥日子?”,掙紮著想了一會兒,覺醒了,想回回籠,睡意全無。
躡手躡腳地鑽進書房,打開電腦,日期顯示跳了出來,今天是9月28號。
難怪夢裏放鞭炮,在俺的潛意識裏,曆史上的這一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15 年前的這一天,美國駐北京領事館的簽證官“黃毛先生”(這是遭遇拒簽的國人送他的綽號),在考問了俺的簡曆,聽完俺語無倫次的探親請求後,麵無表情地低下頭,好像要在俺的護照上寫點什麽,就在俺即將虛脫過去的那一刻,一張粉紅色的紙片,陽光燦爛地忽悠到俺的眼前,一個友好熱情的聲音在俺的耳邊響起:“祝福你和你的丈夫早日團聚”,俺那一顆提在嗓子眼兒的心啊,終於踏踏實實地落在胸腔裏了。
5年前的這一天,紐瓦客移民局負責入籍事務的官員,在完成了對俺的入籍口試筆試後,很熱情地獎勵了一個擁抱給俺,讓俺激動地不知說啥好,高一腳低一腳地走進宣誓大廳,莊嚴地站在國旗下舉手宣誓。
2年前的這一天,俺第一次走進文學城,從這時候起,俺才開始接觸網絡文化。在此之前,電腦對俺而言,充其量是台打字機。
此時,麵對著網絡,俺的思緒從今天的紀念,浮想聯翩地跳到了網絡文化——很典型的發散性思維方式,不知道是不是上網遺留下來的不治之症?
順著思緒接著發散吧:胡思亂想之後的胡寫亂畫,一直是俺無論如何也割舍不掉的癖好,因為有不務正業之嫌,俺隻好轉入地下,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地胡亂活動活動。
2004年,俺終於成就了俺家幾代人尋根探祖的夢想,於是就情不自禁地寫下了幾篇東東,為了表達對家鄉父老鄉親的感激之情,又情不自禁地把手稿傳真到當地的報社,沒想到這一組五篇文章,很快地變成了簽字印刷刊登出來了,讓俺在初嚐了文章見報的喜悅之後,還為俺和俺家失去聯絡的至親和世交,牽線搭橋,重續被戰火人禍無情割斷近百年的前緣。俺的癖好,終於結了正果,喜出望外之餘,俺給俺的塗塗寫寫正名為文學愛好,由地下轉入公開後,俺愈加勤奮地每天耕耘不止。
家鄉的編輯們,一來看在俺家老祖宗的麵子,二來看在俺是個落伍的家庭婦女的份上,對俺的手稿,隻要內容達標,就不再追究字跡格式的規範是否達標,能采用盡量采用。而家鄉之外的編輯們,對包括俺在內的無名之輩的手寫稿件,一向是頭痛的,每日以麻袋計量的投稿,還不一定經過編輯的眼睛,就被流放到誰也想不到的犄角旮旯裏,除非奇跡發生,否則絕無出頭之日。為了俺那辛辛苦苦寫出來的稿件,免遭被塵封的厄運,俺不得不學習使用電腦打字,編輯大人每天總歸要打開電腦吧?
很快地,俺就發現了使用電腦的妙處,並不僅僅在於速度快,更在於閱讀屏幕上由印刷字體所組成的文章的時候,那種讀者和作者合二為一的快感,這種感覺十分奇妙。很快地,俺就把紙和筆拋到一邊,每天忙裏偷閑,在電腦前,擊健擺龍門。而且也嚐到了甜頭——八環哪,再鼓鼓勁,不想百發百中,隻想攀登高峰。哈!
如果不是俺在電腦上敲出的十幾萬個字的《味荔集》的丟失,俺將維持現狀,使用電腦打字,使用email投稿,俺可不想成為浪跡網絡的無業遊民.:對網絡文化,俺有偏見和抵觸,當然啦,這是不對滴,俺坦白地說,這裏邊含有酸葡萄的心理(俺屬於電腦網絡盲)。
《味荔集》的丟失,對於俺的攀登信心,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以至於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俺不敢看不敢想"文學"這回事.2006年的今天,病急亂求醫, 俺抱著以毒攻毒的想法,衝著"文學"這兩個字,以網名“獨孤小鶩”登陸文*學*城*。兩個月後的十一月底,又以“所謂鶩者”開博,這兩年網絡的親身經曆,改變了俺對網絡文化的負麵看法,人人平等的言語權,在網絡中得以充分體現,編輯不再是作者的婆婆,經濟效益不再是作者的上帝,網絡是所有作者的天堂,作者總可以在網絡裏,找到一片自由表達的天地。
經過將近兩年的時間的營造,近百萬字,上百張圖片,分布在十大標題下: “香一瓣,長為半塘公”,“話滄桑,風雨燕懷堂”,“是男兒,萬裏慣長征”“這一生,愛你沒商量“另類花,北美風景線”,"闖江湖,曙光耀萬葦““無忌言,擊健擺龍門”“天難問,記醉綠愁紅”“閑暇時,品茗敘家常”“在那邊,白雲披彩虹”,詩情畫意地組成了俺的博客。其中有幾篇文章,北美的中文報刊也刊登出來了。
寫到這裏,嘎然而止,俺得出門做禮拜去了,這就是網絡文化的好處,文章寫成這樣,若是投稿,百投百不中,若是粘貼到自家的博客,百粘百盛.。
好了,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一定記得感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