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鶩者。。。

其鳴無聲,其飛不能高遠,日沉浮於鷗鷺之間,而默以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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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在桂林山水間 (圖)

(2008-08-17 04:34:29) 下一個


根在桂林山水間,祖居就在榕湖邊

到過桂林的人都知道,桂林城中的榕湖和杉湖好像城市的一對明亮的眼睛。而近年來的城建改造,使其增添了些許人文景觀。譬如榕湖南岸東頭的湖畔,林蔭間有一片石砌小坪子,坪子中兀立著一尊銅像——晚清四大詞人之一的王鵬運的鑄銅人像。


銅像高約1.8公尺,大約是從視覺的效果考慮,比真人略高。造型洗練簡潔,線條流暢圓滑。古代書生裝束的王鵬運身著藍布長衫,右手拿著紙扇,頭微向前傾,凝眸注視著前方。清臒的麵容,唇上一抹小髭須,額紋三五條,曆曆可見。光亮的腦袋後一條長辮垂腰,左臂彎曲於腰後握拳,長衫垂於靴上,衣袖的皺折凸現,似臨風微擺。銅鑄的人像有如此動態的效果,頗令人感歎。
王鵬運(1848——1904),字幼遐,因祖塋位於桂林城東郊半塘灣,自號半塘老人,晚號騖翁。清同治九年舉人,曆官內閣中書、監察禦吏、禮科給事中等職。在京當諫官十年,上疏數十次,均關係國事政要。一時的權貴,自諸親王以下,每被彈劾,直聲震天下。晚年專攻詞學,詞風沉鬱清雄,創“臨桂詞派”,被清人尊為“嶺表詞宗”。

銅像所立處為王家的祖宅“西園”,又名杉湖別墅。園址在今榕湖南路與五美路之間靠近陽橋處。西園坐北朝南,背倚碧綠的榕湖。王家為書香官宦世家,經過先人的幾代經營,建成湖畔青磚灰瓦、朱楹綠窗、石徑幽林交疊的樓閣館舍。半塘老人七歲在園中的燕懷堂私塾館發蒙入學,22歲入京求仕,56歲病卒於蘇州。離鄉在外的35年間,僅在26歲和33歲時因祖父和父親病逝兩次回桂林來奔喪。數十年江湖羈絆,遊子不歸,因而常發故園之思,時填詞賦詩以遣愁懷。銅像的左右兩側就各有石碑鐫刻著愁腸百結的詞人綿綿的情思。

右側的石刻為《百字令》(念奴嬌),詞前有短文敘寫了西園的形勝和思鄉情結:“杉湖別墅,先世小築也。其地麵山臨湖,有臨水看山樓、石天閣、竹深留客處、蔬香老圃諸勝……天涯久住,頗動故園之思,黯然賦此……”
《百字令》詞語平白如訴家常:“杉湖深處,有小樓一角,麵山臨水。記得兒時嬉戲慣,長日敲針垂餌。萬裏羈遊,百年老屋,目斷遙天翠。寄聲三徑,舊時鬆菊存未……”
銅像左側的石刻在湖邊花草叢中,為《木蘭花慢》,書近隸體,詞前也有一小段文字:“今年春日,頗動故園之思……故鄉風訊,咄咄逼人。南望清漓,正不獨一丘一壑,係人懷抱……”
這首詞造語清淡孤寒,詠物懷舊情真意摯:“童遊牽夢慣,矧占斷,好湖山。記習靜觀魚,偷閑飼鶴,少日花間。憑欄,舊人漸老,甚青紅猶說舊雕欄?萬裏驚心南望,亂峰雲鎖愁鬟……煙巒,倩誰寄語,問晨猿夜鶴可相安?但遣林亭無恙,梅花盡耐春寒。” 結句反詰,頗耐人尋味
綿綿不盡的鄉思流溢於石刻之間。然而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乎?看“四山風雨,王氣消沉”,晚清王朝已衰亡沒落,山河破碎,西園在清末民初的頹敗荒蕪也是自然的事了。而今遊人徜徉於榕杉湖的湖光山色間,到此佇立靜觀,猶能看見半塘老人眉目中蘊含的許多哀怨惆悵。那微閉的雙唇,肅然沉思的麵孔,令人回想起這位飽經憂患的老人那些憂國憂民撼人心魄的詞章:“是男兒,萬裏慣長征,臨歧漫淒然……”“尚記得,悲歌請劍,更闌相視。慘淡烽煙邊塞月,蹉跎冰雪孤臣淚……願無忘,珍惜百年身,君行矣。”
伊人雖已去了,但他的銅像卻孑然獨立在家山的湖畔,那一介書生的錚錚傲骨、華章辭采仿佛就在我們的眼前。這還多虧了銅像的設計和鑄造者們。雖然早在先秦時代我國已有了鑄銅人像,譬如四川三星堆出土的先秦拔目型銅人,西安出土的銅鑄兵馬俑;但作為藝術欣賞的銅像,是近代從西方引進濫觴的。
湖風習習,碧波粼粼泛起,俯仰之間,百年的風雨已消逝。三徑猶在呀,鬆榕樟柳的濃蔭映耀著絢爛的芳菲。山川無恙,半塘老翁的風采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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