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鶩者。。。

其鳴無聲,其飛不能高遠,日沉浮於鷗鷺之間,而默以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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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塘遺夢有誰知 (zt)

(2007-01-30 13:48:04) 下一個
一抹斜陽殘照裏,半塘遺夢有誰知。
    墳前但見寒鴉叫,破布猩紅扯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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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文一則:
    
     秋深的黃昏,桂林東郊半塘育才小學的操場上,雖沒有枯藤老樹昏鴉,但一抹夕陽灑在雜草叢生的半塘墓前,還是令人想起半塘老人的“對蒼煙落日,似聞悲吒”和“夕陽山影自蕭森”來。而最讓人稀噓的,這墳裏躺的竟是晚清四大詞人之一、臨桂詞派宗師——王鵬運。
     王鵬運字幼霞,亦作佑遐,號半塘老人,晚號鷺翁,臨桂(今桂林)人。做官十幾載,曾為康有為上送奏章,也曾抗疏言事反對興建頤和園險遭殺頭之禍。晚年專事填詞和詞學研究,有《半塘定稿》《袖墨》等詞集,嚐費時二十四年刻宋元諸家詞為《四印齋所刻詞》和《四印齋宋元三十家詞》。詞人終於嘔心曆血病逝於蘇州兩廣會館時,才五十六歲。
     半塘篤好詩詞,年少住杉湖燕懷堂時就曾作《桂隱詩存》;一生坎坷,終致力詞學不殆,造詣頗深。前人評曰“奇音振響,卓爾名家”。但“嶺表宗風”、“桂派先河”等頭銜終於沒有讓半塘老人樂起來,因為半塘老人最牽腸掛肚、無法釋懷的,可能不是詩詞本身,而是那顆憂國憂民的心。一九零二年老人南歸、主揚州儀董學堂,可放眼神州千瘡百孔,八國聯軍肆虐橫行,“蒼茫風色淡幽州,暗塵四起。夢華誰與說興亡……眼底莫論何世,又蘆溝冷月,無言愁對,易水蕭蕭悲風裏”(《西河·燕台懷古》)半塘老人終於懷著一腔報國無門之心和一生難舍的詩詞之夢,仿佛耗盡最後油滴的燈,踏著姑蘇城外的鍾聲飄然而去。那是一九零四年,一個山雨欲來的年代。
     歸葬半塘祖墳距今不過百年,王鵬運這個曾經響亮的名字跟臨桂詞派一樣,已然失落於人們的記憶中。當一個年輕人輕輕走來、四處詢問王半塘墓時,人們都搖頭不知,仿佛側聽的是一個外星人的故事。
     於是令人慨歎不已,特別是在這風聲瑟瑟的秋日。在以經濟效益為中心(或是拜金益甚?)、作家們一不留神就可以寫出《紅樓夢》來的今日,古典即意味著老土和落伍,詩詞也似乎走到了盡頭,王半塘們畢生獻身於斯的東西已是昨日黃花,所謂“滿目荊榛文字賤”,除幾個固執如錢鍾書的傻兒,恐怕誰也不肯沾惹了;當《四印齋所刻詞》悄悄從書架滑落,代之以明星傳記的時候,不起眼的半塘墓就隻能靜靜地聳立風中,沒人知道沒人想起了!至於身前身後功名利祿,半塘老人或許早已料到了,參透了;在《沁園春》中,就有“念百年歌哭,誰知我者?千秋沆瀣,若有人兮。芒角撐腸,清寒入骨,底事窮人獨作詩!”,其淡然如水的坦蕩胸懷和鍥而不舍的追求精神,足令那些臉皮稍薄的錢刀癖者汗顏。
     一恍百年,其間的風風雨雨滄海桑田,半塘老人自是無從知曉了;當忙碌的人們從墓前操場匆匆奔去的時候,風聲瑟瑟殘陽似血;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千年悠悠,不知誰來憑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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