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談談我對宗教的認識
宗教信仰是一個敏感的話題,不用說戰火彌漫的中東了,看看文學城的信仰家園改名為激辯廣場,就知道這個話題多麽容易成為“激烈辯論”的導火線。
身為一個普通的基督徒,我的能力和個性,決定了我不會慷慨激昂地投入到大辯論中。之所以小心翼翼地談談我對宗教的認識,是希望能夠對平息激烈的言辭,盡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
我從來就不是一個無神論者,我對上天充滿了敬意——沒有天哪有地,沒有地哪有家,沒有家哪有你,沒有你哪有我?在遇到基督教以前,天對我來說遙不可及,似乎對我的喜怒哀樂不聞不問,任憑我在痛苦和快樂中掙紮。直到90年的春天,我在一座即將被拆除的危房教堂裏,遇到了一班基督徒,我從他們所信靠的耶穌基督身上,第一次體會到那種很難用語言來表達的“與神同在”,“天人合一”的感動,淚流滿麵之後,我毫不猶豫地要求“受洗”,而那時候,我連聖經都沒有讀過,更不明白所謂的基本教義。
從個人的境遇來說,我對上天無比感激。在受洗歸主以前,坐下吃喝,起來玩耍,是我的生活的主要內容,但是吃喝玩樂之後的空虛,常常讓我覺得人生的乏味,感激與空虛這兩種情緒的頻繁交替,攪擾得心靈不得安寧,時不時地就會冒出一些可怕的念頭,比如自殺。但是奇怪的是,每當我的情緒低落到“不想活”的時候,令我精神為之一振的事情就會發生,及時地讓我擺脫了潛在的抑鬱症的威脅,生命,真美好,享受蒼生萬有的賜予,真美好。
所以,當聽說我要做基督徒的時候,親友們不能理解,在他們的印象中,不是經受了重大打擊,感到無路可走的人,怎會有“看破俗世,皈依宗教”的徹悟呢?但是,他們並沒有攔阻我,假如信仰宗教可以讓我更開朗更快樂,又有什麽不好的呢?
受洗至今,十幾年過去了。這期間我也有過動搖,也曾有過“雞叫以前,多次不認主”的不光彩不堅定,在好幾次打算放棄這個讓我喜樂又讓我憂愁的宗教的時候,是我的非基老公,鼓勵我這個小信的人,繼續跟隨耶穌,奔走天路。
信仰無神論的老公,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需要的人之一。雖然我們的宗教情結完全不同,但是彼此相愛的心意卻是相同的,並且很難得地對宗教有一致的認識:
宗教信仰的本質,就是世界觀。無神有神也好,這個主義那個主義也好,說白了,帶給人類的就是不同的世界觀。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觀,所持有的世界觀帶給自己的是幸福還是痛苦,就像婚姻一樣,合不合腳,隻有自己知道,隻要這種世界觀符合現行社會的法律準則,外人的評判無足輕重。相反,用強製的手段,迫使他人“改造世界觀”,違反信仰自由的人權。
就像婚姻。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每個人到了年紀,就有權自由選擇嫁娶的對象。在一夫一妻的法律製度下,無論是有很多種的選擇還是別無選擇,最終也隻能選一個。這個選擇究竟正確與否,美滿與否,隻有婚姻生活可以驗證。當婚姻出現問題時,有人為了維護家庭而努力改變自己,有人則采取好合好散的方式平靜分手,有人則鬧得不亦樂乎打一場離婚大戰——結果完全因人而異。
安身立命在人間,人人都有世界觀。如果自己的世界觀,讓自己感到不適,不用說,就會自覺自願地要麽調整自己的心態,消除不適,要麽幹脆重新選擇,要麽繼續在不適中,觀望等待。
對於社會而言,宗教信仰屬於意識形態,對於個人而言,宗教信仰就是世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