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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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的同性戀朋友(下)

(2007-07-17 19:24:05) 下一個
阿英的故事阿英是我在珠海上班時的同事,貴州人,長得也挺秀氣,就是愛哭,一副林黛玉的模樣,家裏來信會哭,被經理小小批評了一下會哭,一點不開心的事會哭。她就睡我下鋪,半夜三更老是被她哭醒,總是氣得我一屁股坐起來低下頭衝她喊: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天塌下來啦?說也奇怪,每次我說她,她從不記恨,反而越來越感激我,遇上什麽事都愛來問我,搞得我挺煩,買什麽牌子的衛生紙都要來問我,有時我會反問她:你自己沒腦呀?她會很委屈的樣子,讓我隻好軟下口氣來,因為我知道她憂柔寡斷的性格,稍有風吹雨落都會傷情流淚。再後來,她什麽都愛跟我學,穿衣服,買鞋子老愛跟我買一樣的,外人老以為我們是雙胞姐妹,她聽著會滿臉發光,我則盡量選擇不跟她走在一起。有時我不在時,她便睡到我上鋪,我換下的髒衣服,工作服剛脫下便被她悄悄地洗幹淨了,讓我在感動之餘,覺得她除了性格太柔弱之外,其實是亇不錯的妹妹,但後來,她不僅為我洗外衣,也洗內衣,我隻好提醒她:內衣褲我不想他人洗。我說我的,她依然故我,一慣懶惰的我隻好搶在她前麵將自已的衣服洗了,好幾次我回宿舍發現自己快幹的衣服又被洗了一次,我知道是她洗的,弄得哭笑不得,她的理由是:你洗的衣服不幹淨。一次,我拉肚又發高燒,在醫院掛水,她一聽說便請假來醫院,買了一大堆水果和吃的,讓我一陣感動,開玩笑對她說:真是患難見真情,日久見人心啊,平時玩得那些朋友都忙著上班,誰會請假來看你呀,隻有這時候,才能分出真朋友啊!她幽幽地說了句:你這才知道什麽是真朋友啊,我對你又不是一天兩天的感情。我笑著打擊她:說得那麽肉麻,搞得象同性戀似的。她一聽竟敏感地不說話了。打那後,她突然改口叫我親愛的了,搞得整個宿舍都改口了,什麽阿華,阿紅,阿雯名字都不叫了,見麵都叫親愛的,有次她找我問阿紅:親愛的,看見我親愛的了嗎?阿紅問:親愛的,你找哪個親愛的?一度成為宿舍茶餘的笑話。我慢慢開始發現她過度的關心我,似乎超出一般正常的友情,甚至是略帶騷擾性的,她會偷看我寫的日記,會穿上我的衣服,會抱我的枕頭睡覺,會拿我的牙刷刷牙,一次我很生氣問她:你怎麽可以不經我的允許就偷看我的日記呢?你怎麽可以隨便用我的東西呢?她委屈極了說:我以為好朋友是可以分享一切的,你根本沒把我當朋友。說完竟哭著跑出去了。我定下神來細想,突然想到:她不會是和小珊一樣是同性戀吧?越想越覺得可疑,越想越肯定,於是我為了證實自己的推測,翻開她的日記,密密麻麻的字寫的都是愛戀我的文字,雖然她用了‘他’,但我知道寫的是我,這些文字象麻花在我腦裏絞著,我將日記放回原地,沒有跟任何人提及她的秘密,因為我知道人言可畏,一定會影響到她以後的人生。以後,我開始慢慢疏遠她,和別人調了宿舍,調了班次,她知道我在故意疏遠她,她象失戀似的悶悶不樂,迅速瘦了下去,我心中挺內疚,可我又不知道該怎麽做才是正確的,這個秘密始終象塊陰影遮著我。不久後,她辭職了,我知道肯定有我的原因,她來到我的宿舍向我告別,送了本唐詩宋詞給我,我也送了張我們的合影,她接到照片時,眼晴紅了,我趕緊打岔:別整得象生死離別似的,又不是不見麵了。她哭著說:你是我永遠的好朋友!我說:你也一樣!她擦幹淚走了,我心裏毛毛的害怕,萬一她想不開,幹亇傻事,我豈不要一輩子內疚。後從朋友口裏得知,她去了廣州,過得好與不好無從得知,隻是知道她回貴州結婚了,卻一亇人住在廣州。現在回頭想想,心裏也挺內疚,畢竟自已曾給別人帶來過傷痛。小珊和阿英,她們都是有性別傾向的,我不想說她們的選擇是否對錯,她們有權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管她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在沒有接確她們之前,我一直以為同性戀就是不正常或變態的,其實她們都是正常的人,隻不過是愛的對象和取向不同而已。我有幸認識她們,了解她們,感到幸運,無論她們是什麽樣的人,都是我永遠的朋友,我也慶幸有這樣一些朋友,陪我走過那段年輕又無知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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