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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岩:氣功的真相與反氣功的真相

(2008-08-27 19:34:53) 下一個
冼岩:氣功的真相與反氣功的真相
多維新聞網    作者: 冼岩    2008-08-26 11:45:45

讀吳國盛教授《氣功的真理》一文,有感於千年之遙、萬裏之闊,其人性如一、理性如一、人性對理性的遮蔽如一,因著文商榷如下。

一,“氣功”釋名

吳先生言,《氣功的真理》一文欲展示氣功之“所是”即真相,回答人們“氣功是真的嗎?”等疑惑。但讀吳先生文字,發現他對所欲“展示”的對象,所知有限。在對一種最具因人而異特性的事物缺乏大量經驗性認知的情況下,吳先生似乎僅僅依據“現代科學的解釋係統”和某種特殊情勢下的一麵之辭,就得出了答案。

吳先生說,“氣功本來是一種體內修煉功夫”,“用煉氣代替調神是氣功定義的曆史性錯誤”。此說有一定道理。但“錯誤”之所以發生,並非僅僅如吳先生引張洪林之言:“劉貴珍創造氣功一詞隻是因為劉本人所創的功法強調呼吸”。

傳承於中國古代的“修煉”法門,之所以在1950年代被冠名“氣功”,主要原因是出於對當時濃厚唯物主義和“反迷信”政治文化氛圍的深深顧忌。為了不致引起政治權力和意識形態的過分關注,避免撞在“反迷信”的槍口上,修煉之術被迫以“氣功”為名,淡化“調神”而強調“煉氣”,並且將目標及功用嚴格限定在“養生健身”範疇內。

正是因為劉的功法“強調呼吸”,才有可能於1950年代的嚴峻環境中在夾縫中紮根下來,為後來的“氣功”熱潮打下第一根樁。反之,不注重策略,對意識形態“不敏感”的曆史教訓很多。例如,就在1980年代“氣功”熱潮興起前,在1970年代末“解放思想”運動感召和推動下,以“特異功能”為名的人體功能現象曾興起一時,但旋即被一群政治上大有來頭的意識形態工作者帶頭圍剿。

但是,以“氣功”稱呼古之修煉或修行法門,並沒有錯。正如吳先生所言,自1980年代氣功興起高潮以來,氣功界一直致力於用符合現代科學理念的方式闡釋氣功,用現代科學手段檢測氣功的“客觀”效用。氣功界之所以在乎“外氣”存在與否,無非是想強調氣功這種“體內修煉功夫”,具有某種體外“客觀”或 “實在”效用。氣功修煉及其用功,雖然在主觀上隻是一種意念活動;但在客觀上,必然伴隨有一種可以“對象化”和“外在化”的作用過程發生。正是由於存在這樣一種“實在性”過程,氣功才能產生種種“實在”效用。過程既然“實在”,其發生必然依托於某種“物質性”媒介。對於這種具有實在性的介質,人們在現代科學意義上了解不多——吾不知其名,強名之曰“氣”;所謂“氣功”,隻不過是一種稱呼。

氣功即中國傳統修煉功夫,它散布於釋、道、儒、醫、武及民間的典籍和實踐中,從來就並非隻有“強身、健體、防病、治病”功效。吳先生所謂“神化氣功”,即特異功能的修煉,一直就包括在這種修煉範疇之內。這種修煉活動的精神內涵,與中國文化一脈相承、源遠流長,並非出於近代某人偽托生造。對中國傳統文化有所了解的人,對此應該不會陌生。吳先生既承認“氣功的理論依托是中國哲學”,又斷言用以描述氣功特異功能的“外氣”概念是“氣功”一詞自我發展演繹的結果,這究竟是對“中國哲學”的“無知”,還是受西方“還原論、原子論”或唯物論思維範式的局限過甚?

確實,氣功界魚龍混雜、騙子不少,但這並不構成否定所謂“神化氣功”的理由,更不能單純以此為依據來解讀氣功界的全麵興作。一個明顯事實是:氣功界主動接受現代科學檢測遠在氣功騙子泛濫之前,這一切難道有可能是人為精心設計的嗎?有這種一環套一環,並且能夠預知每一步形勢發展的騙術嗎?唯一合符邏輯的解釋隻能是:假氣功利用了真氣功辛苦努力的成果。行騙欺詐並非氣功界所獨有,各行各業都有騙子,即使在吳先生稱之為尊嚴聖潔的科學界也所在多有。利之所在,必騙之所在。正如不能因最近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學術詐騙案就斷言學術界皆騙子一樣,也不能因為氣功界有騙子就斷言“神化氣功”(即氣功外氣)乃魔術、騙術。況且,氣功界的騙術,非止“神化氣功”;在“養生健身”功法中,騙術也不少見。因此,氣功界是否存在騙子,與外氣存在與否無關,此二者不能互為論證。

氣功界的一時混濁、難以澄清,表麵原因是因其“世俗化、產業化和商業化”傾向,實際上根本原因在於氣功效應因人而異的個體差異特性。正是這種個體差異性,使氣功修煉和效用難以找到如同現代工業標準一樣的統一尺度,為騙子騙術留下了運作空間。也可以說,這是氣功這門古老修煉技術在現代普及推廣時所必須解決的瓶頸障礙。

二,氣功與科學

1980年代氣功熱潮之初,氣功界之所以強調氣功媒介和效用的實在性,並非如吳先生所言,“體內真氣之氣本來隻在內省狀態下獲得意義,但許多無知之徒將之粗鄙化成物質性的氣”。氣功界亟亟於將氣功發展納入現代科學軌道,既出於自我生存的策略考慮、希望獲得社會主流話語的認同,從此洗脫“迷信”濫名;更出於現代人求真求識的認知衝動和對社會、對人類的崇高責任心。

氣功界既自信氣功效用是“客觀實在”的,因此也相信它能夠經受現代科學的檢驗;如果能夠用現代科學解讀氣功,破解人類史上這一大不解之謎,對於無論氣功、科學、或人類本身,意義都不可估量。正如錢學森先生所言,這必將引發一場新的科技革命和文藝複興。無疑,隻有氣功界確信外氣效應是真實的,它才會主動接受科學的檢測驗證。反觀各種魔術、騙術,哪一種不是對科學檢驗避之唯恐不及,哪有送上門讓人“揭皮”的道理?

吳先生說:“中國哲學和中國醫學中的氣對於現代科學而言過於遙遠和陌生,它們本來從屬於完全不同的闡釋係統,因此用現代科學手段來檢測中醫的氣,就好象用天平稱美的重量一樣,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對科學史有所了解的人說的話。

空間上距人類最遙遠的是星空,它長期是占星術的闡釋對象,但科學照樣將其置於自己解釋體係之下。哥白尼時代,日心與地心之爭對於人類也同樣“遙遠和陌生”;在伽利略之前,日心說並非“看起來比較有前途的研究項目”,而且當時也“沒有足夠證據”支持日心說的成立。但正是由於有“少數執迷不悟者的行為” 和努力,才能使人類認識一次次突破既有的局限,使科學得到一次次飛躍。

日心說和天文現象之所以成為科學研究的對象和內容,是因為它涉及到世界的構成以及客觀存在的效用,這是科學無法回避的問題。“中國哲學和中國醫學中的氣”,正是古代中國人用以描述世界構成、演化和某些特殊效用的核心概念。對此,現代科學可以證實,也可以證偽,但不能回避,不能視而不見,尤其是在氣功熱潮已湧現出大量神奇功效的今天。

實際上,其它文化形式都可以回避與自己不相協調的現象或解釋,唯有以“求真”為目的的科學體係不能回避。吳先生所說的“有待研究的科學問題很多,科研資金有限,必須分配給那些看起來比較有前途的研究項目上去”,並以此作為“那些誠實的物理外氣的實驗者們應該冷靜了”和“大多數人不再關心這類事情”、應該冷卻氣功科學實驗的理由,這才真正“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因為它完全背離了科學精神。按照這種冷靜和冷卻,科學史上許多關鍵性發現早在取得突破之前就該被冰封雪藏了。

無庸諱言,氣功界和部分科學家對氣功科學實驗的投入和熱情,部分原因正是因為在這個未來科技可能的突破口上,中國具有某些資源和文化的優勢;因此,在這個方向上的努力,有可能成為中國科技、乃至中國社會全麵趕超西方的終南捷徑。正是在這種理想激勵下,一大批氣功師和科學家甘願承受現代社會本不應該有的巨大壓力,付出汗水、心血和智慧,矢誌不移。

據筆者所知,國內許多氣功外氣科學實驗,其立項、實驗過程和最後結論,都經過嚴格程序論證,都有國內權威科研機構的批準、認可和支持,得到權威科學人士的讚譽和肯定,其論文數次在國內嚴肅學術刊物上審定發表。不知吳先生所謂“這十幾年來,盡管有許多科技界的氣功愛好者以各種各樣的名義做氣功實驗,但多是一種個人行為,幾乎沒有權威的科學機構從事這項研究並發布它們的研究成果。隻是在社會反應越來越強烈的時候,科學界才不得不參與其事”,這究竟是查的哪家黃曆?

即便氣功科學實驗被一些人指責為“粗糙而不嚴密”,不等於即可以此否定實驗的全部價值,不等於氣功科學實驗是“偽科學”,更不等於氣功外氣不存在或氣功科研沒有意義。對實驗結果有疑慮,科學界不能統一意見,可以再設計、再做。但即使按責難者的說法,實驗不嚴密不規範,那也不過說明實驗過程尚不能完全支撐所得結論,但它有可能證明了另外一些東西。在實驗過程中,畢竟有一些現代科學不能解釋的現象發生了,畢竟存在一些無可否認的“實在”效用。那些科學的 “衛道士”們,對此紛紛不屑一顧,不予一提,因此,人們有理由懷疑,他們所要捍衛的,真的是科學嗎?他們真懂什麽是科學、什麽是科學精神嗎?

吳先生走得更遠、更快。由實驗不嚴密,“現在還沒有足夠證據說存在物理外氣”,就得出結論氣功科研可以擱置;從“原則上,用實驗可以證明存在什麽東西,但永遠無法徹底證明不存在什麽東西”,就邏輯轉換出氣功之“氣”,“隻在內省狀態下獲得意義”,並非物質性存在,“存在的外氣就是對病人的心理暗示力,其他外氣均屬無稽之談”。吳先生說什麽,“氣功師們不走中國思想固有的內省道路,卻步西方外在化後塵,玩弄什麽外氣,這與它所依托的中國哲學精神是相背離的”——按照吳先生的說法,同樣依托於中國哲學的中醫,就永遠隻能走“內省道路”,不能與現代科學接軌?

吳先生輕輕一句話,不但否定了幾十年中醫現代化的全部努力,而且宣判了中醫現代化的不可能。那麽現代科學為什麽又不固守在自己還原論、原子論的西方傳統上,反而要從東方有機論吸取養料呢?中西文化各有側重,二者的融合必然要求各自作出改變,才能相互取長補短。吳先生所謂“啼笑皆非”,笑從何來?

如果現代科學不能檢測和解釋中醫氣功,,正暴露了科學本身的缺陷和不足,這不但是中醫和氣功的不幸,更是科學自身的尷尬,是今天全人類的一種遺憾。

三,科學與政治

眾所周知,科學界有人堅決反對氣功外氣實驗,也有人極力讚成和積極參予。雙方陣營都不乏重量級科學界權威人士。由於不可能精確統計,隻能憑印象估算,大概反對者比支持者多。對於一種原來“對於現代科學而言過於遙遠和陌生”,“本來從屬於完全不同闡釋係統”的全新科學探索領域來說,科學界的這種分歧完全正常。需要說明的是:支持者大多親身參予或深入了解了氣功外氣實驗過程,而反對者大多隻是看看實驗結果,或得到一些道聽途說的傳聞,憑某種先入為主的既有觀念就得出了結論。

按照科學界的這種陣形分布,無論如何也不能得出氣功外氣實驗已失敗的結論,更無法得出“氣功實驗是偽科學”的證明。為了支持自己的結論,吳先生“不經意”間采用了反“偽科學”人士們通用的一種玄之又玄假設:那些反對氣功外氣的,恰巧都是科學界的“正人君子”,也隻有他們才“具有現代科學理性的頭腦”,因此“都不會相信如此神功”;而那些支持氣功外氣實驗的科學家們,他們恰巧都不“具有現代科學理性的頭腦”(也不知道這麽多人當初是怎麽混進科學家隊伍的?),他們既非“正人君子”,也缺乏“嚴肅”態度,他們的品質是“執迷不悟”,他們的形狀“怪模怪樣”,他們的行為“鬼鬼祟祟”——科學界意見分歧的兩派,就這樣被吳先生分別描述成了天使和魔鬼。

就象哥白尼伽利略“鬼鬼祟祟的活動觸怒了”當時的衛道之士一樣,今天部分科學家“冒天下之大不韙”,“以各種各樣名義做氣功實驗”,同樣使“科學界憤怒了,科學家們感到科學的尊嚴受到了侮辱”(不知道在吳先生等人心目中,什麽樣的人可以代表“科學界”?支持和參予氣功實驗的科學家們,什麽時候又被排除出“科學界”之外?)。於是,他們“不得不參與其事”。而且,“那些嚴肅的科學家們”,站得遠遠的,“一看就明白了”:“所謂的氣功檢測實驗是多麽的不牢靠”(實際上,按照吳先生的邏輯,那些科學界的“代表人物們”,原本看都無須“一看”——因為“任何具有現代科學理性的頭腦,都不會相信如此神功”) ——就這樣,謊言和騙局被拆穿了,人民群眾再次擦亮了雪亮眼睛,“科技界的正人君子”再次大獲全勝。

關於這場意見分歧的勝負得失,沒有人執異議,因為這是睜眼可見的事實——反對氣功科學實驗者取得了一麵倒的勝利。但是,正象伽利略也曾經被迫低頭認錯一樣,這種勝利,並非真理的勝利、科學精神的勝利,也非學術爭論的勝負;其實質隻是政治參與其中,剝奪了某一方的發言權,將輿論和“科學界”強行壓縮成一種聲音。這樣一種政治權力對文化意識的幹預,這樣一次政治權力及其意識形態幫閑與部分科學界人士對另一部分科學家的聯手打壓,在吳先生筆下,卻被演繹成學術的自由競爭,甚至被描述成正邪之戰,最終正義戰勝了邪惡。

象在曆次政治運動中一樣,1990年代對氣功的全麵打壓,被打壓者絲毫沒有公開申辯的機會,更不可能與對手平等表達和爭論;事後,支持氣功實驗的科學家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排擠和不公正待遇。這樣一種極端不公平條件下的不對稱鬥爭,難道可以稱為學術爭論?這種由政治意誌決定的結局,難道可以說是科學的勝利?這樣的“爭論”結果,難道可以信賴?那些科學界的“正人君子”和反“偽科學”鬥士們,如若想獲得人們的起碼信任,首先他們應該表現出對現代社會程序正義的起碼尊重。

今天,吳先生們當然可以大言不慚什麽“相信外氣的科技工作者做的這許多實驗,今天看來,都過於粗糙而不嚴密,實際上不說明任何問題”。因為,在這場 “學術爭論”中,他們不會有論辯對手;在這場仲裁和判決中,某一方被禁止發言。吳先生在某種特殊語境下,對“學術爭論”中的政治幹預避而不談,這可以理解。但是他不應該將政治幹預的結果描述成科學的勝利,大談什麽“科學界的憤怒”、“科學的尊嚴”和“科學家的義憤填膺”——難道科學真的因為政治幹預而獲得了尊嚴?難道吳先生真的這麽天真?即使在今天這種艱難惡劣環境下,國內仍然有部分科學家堅持進行氣功科學實驗;他們唯一的憑籍,是對科學的執著和真誠,對人類的熱愛和責任心,他們才真正捍衛了科學的純潔和尊嚴。今天,氣功科學實驗在中國以外,得到的支持與認同也越來越多,這不禁讓人想到中國古代“四大發明”:難道曆史的悲劇,在這裏又要再次重演?

站在現代人起碼的科學理性上,吳先生也不敢斷然否認氣功外氣的存在。從科學認識論出發,他能夠“推導”出的最極端結論也不過是“大多數人不再關心這類事情,因為有待研究的科學問題很多,科研資金有限,必須分配給那些看起來比較有前途的研究項目上去”——既然隻是大多數人不再關心,既然隻是資金有限,那麽少數關心的人自己籌集資金、自己做實驗,怎麽又惹得科學界的正人君子們義憤填膺了呢?吳先生又憑什麽指責人家“鬼鬼祟祟”,指責氣功科學實驗“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

四,中醫的啟示

氣功和中醫關係密切,這在吳先生文中也有談到;二者還有共同淵源,即中國傳統哲學,其核心內容是“天人相應”。中醫較之氣功,在現代社會獲得更多認同,其原因主要有兩點:

1,中醫主要研究生理健康問題,較少涉及氣功的核心“神意”。因此,它較易為國內的唯物主義意識形態氛圍所容忍,較易為取向外在化、對象化的現代科學思路所容納。

2,中醫理論雖然與現代科學體係相距甚遠,但其治療手段以藥物、針灸為媒介,其效果不但易於檢測,而且可以複製。這樣的作用方式頗易被現代科學所測定,所認可。

反之,氣功作用以超出已知物理性狀之外的“氣”為媒介,其效果不但因人而異,而且難以複製,因此不易得到現代科學規範的認可。今天,世界上不承認中醫的地域和人群已不多。中醫在現代性話語體係中雖仍處於邊緣,但其功效已基本得到公認,並成為科學研究的當然課題。中醫的治療效用既客觀實在,那為什麽現代科學體係至今無法對其作出科學解釋?這說明科學本身還存在嚴重不足,現代科學的現有成就還不足以解釋中醫所由發生作用的領域和過程;對中醫的研究和突破,有可能導致科學的飛躍。

中醫的啟示是:中醫既然效用客觀,卻又不能被現代科學所解釋,這說明事物之間客觀存在一種今天的科學體係尚不能理解、科學手段尚不能檢測的聯係性和規律性。中醫正是利用這種科學尚未知的事物之間的聯係,才取得了現代科學所無法解釋的效果,並且可屢試不爽。

氣功情況與中醫類似。氣功(包括外氣)效應已經為眾多人驗證和接受,它之所以難以被科學手段檢測、驗證,是因為它所據以發生作用的媒介“氣”的特殊性。無疑,“氣”同樣是基於一種至今人類尚未認識的“客觀”聯係、“客觀”規律而發生作用的。氣功所依據的事物間聯係,與中醫所依據的有所相關、但又不盡相同,所以二者在表現形態上既相似,又有所不同。吳先生不願意進行這種辨析,因為他的結論早就有了:1,不承認氣功外氣效應,認為其存在“沒有足夠證據”;2,隻承認氣功“養生健身”功效,並將其歸結為“通過自我心理調整來影響自身生理功能”。

五,對心理暗示作用的誇大

氣功外氣的反對者們為解釋氣功活動中大量重複出現、功效顯著、較易檢測的治病強身現象,將其統一打包塞到了“心理暗示”的標簽下。如此強行將不尋常功效歸納到尋常作用過程中的做法,其結果必然導致對尋常過程的神奇化、誇張化。這些人可能沒有意識到,當他們把什麽都歸結為“心理作用”時,實際上已經把 “心理作用”誇張到了神乎其神的程度:氣功界所描述的氣功作用還需要一種“氣”為媒介,而所謂的“心理作用”,完全是“以心傳心”。

當然,“心理暗示說”同時必然會極大縮小氣功的功效範圍,將其作用局限於治病強身。但即使這樣,這些人口中的“心理暗示”,其效用仍然過於駭人聽聞:它可以使晚期癌症不治而愈,可以使心髒血栓自動縮小、消失,可以使粉碎性骨折瞬間愈合、不留疤痕,如此等等。所有這一切,難道還是我們平常所理解的 “心理暗示”嗎?這難道還是現代科學所描述的心理、生理構造嗎?是不是應該稱其為“超心理作用”,或許才更貼切?

當然,如果一定不能將這種神奇過程稱之為“氣”或“外氣”的作用,稱之為“心理暗示”也可以,反正隻是一個名稱。氣功界要說明的是:這種以意念作用於自身及他人心理、同時導致生理改變的作用方式,是超出於現代科學現有知識體係之外的,它正是氣功發揮作用的一個途徑。氣功界還要強調的是:這種作用方式,不但能作用於自身,作用於他人身體;而且通過某種媒介(氣)的傳遞性,它還可以遠距(非接觸地)作用於外界的意識和無意識體、生物和非生物,作用於普遍的物質世界。用氣功傳統話語來表述,這就是“天人合一”、“萬物皆有氣”;模仿現代話語體係,可以稱之為“信息相應”。當然,這裏的信息是特指,指的是萬物之氣。(chinesenewsnet
 
心理暗示一說的合理成份是:氣功的主要形式是以意念發功,以氣為媒介,作用於人體和外物。在這套解釋體係中,“氣”作為媒介之所以是必需的,是為了強調氣功所賴以產生作用的事物間未知聯係具有某種“實在性”,它是“客觀”實在的。因此氣功作用是一個“客觀”過程,“氣”所表達的是一種現代科學未知的事物間相互聯係和相互作用的方式;因無以名之,暫名曰“氣”。

氣既是“客觀”實在之物,又有其特殊性。從以上分析可看出,這種未知的事物間相互聯係和相互作用方式,與人的意念有關。或許可以說,這種特殊的存在需要依托某些特殊的意念狀態才能顯現和發生作用,就象水汽隻有在攝氏100度之上才能存在一樣。這些特殊的意念狀態可能是這種相互聯係和相互作用存在或顯現的必要條件,因此,氣功界曆來有“信則靈、不信則不靈”之說。這也可解釋氣功作用為什麽因人而異(實際上是因對象的精神狀態而異),氣功實驗為什麽難以標準重複,氣功效應為什麽看起來有點象是心理作用。

氣功作用是一種事物間客觀存在的相互聯係和相互作用過程,但它又是一種不能獨立於某種主觀條件(即意念或精神狀態)而獨自存在的客觀實在——這是氣功最大的特殊性。顯然,這將使科學麵對前所未見的研究對象,因此,科學規範也必須作出相應變通。實際上,高難度氣功科學實驗的成功,都與科學規範本身的創新分不開。這種對於科學規範的創新,人們在海森堡的“測不準”原理上,在玻爾的“硬性規定”方法中早已可見端倪。

可以說,現代科學對氣功等與人類精神密切相關的全新領域的探索與突破,其進展將離不開科學規範本身的創新。正是出於這樣的客觀技術原因,麵對相同的實驗過程和結果,對於實驗的規範性,不同的科學家會得出不同結論。部分科學家會認為實驗不嚴密不規範,科學界在對氣功實驗的評價上,歧見難以消除。

氣功與主觀意念的息息相關性,無疑增加了它被人們普遍接受、被科學界普遍承認的難度。但是,隻要我們不抱偏見,隻要我們具備基本的邏輯理性,我們就不難發現:氣功(包括外氣)效應的客觀存在,實際上早已經被證明了。

六,對氣功外氣存在性的邏輯證明

由於科學界至今還不能就科學規範和實驗結果達成一致意見,因此,關於氣功外氣存在與否,現代科學目前還不能給出完整統一的答案。對這個問題,現在隻能從邏輯層麵進行推斷。吳先生及所有反氣功人士對氣功的否證,實際上也是在邏輯層麵上進行的。

觀察反氣功人士(包括吳先生)孜孜不倦的賣力表演,很有意思。雖然從1990年代反“偽氣功”運動至今,各種關於氣功尤其是外氣不存在的論述已經數不勝數,簡直浩如煙海,但所有相關論證,無一不需建立在一個荒謬前提上,無一不需借助於前文提到過的一個玄之又玄的假設:世界上的人,尤其是科學界人士可分為兩類,一類是天使或天才,另一類是魔鬼或傻蛋。當然,天使即他們自己,魔鬼即對方。這種簡單的黑白二分法,倒是頗適合於兒童故事會的情節,或者說符合於各種宗教極端主義的經典表達。但是,醜化對手無益於澄清事實真相;反之,這可能正體現了人性對理性的遮蔽。隻要人們放下這種匪夷所思卻又偏偏為許多人所樂於接受的荒誕假設,事物本身所蘊涵的邏輯可能就一目了然。

古今中外,世界上有不少人相信氣功外氣效應(包括類似的特異功能、超心理或其它名稱的神秘效應),也有更多人不相信它。但是,相信者在邏輯上有著經驗認證的優勢,他們隻需證明自己的經驗即可;反對者除了要證明相反的經驗,還必須證否相信者的經驗。

由於氣功效應與主觀意念狀態高度相關,其表現因人而異,因此,有人信,有人不信;有人能體驗,有人無法體驗,這很正常。對於一種與主觀意念狀態相關的存在物,唯一可判斷其存在與否的依據是每個人的主觀經驗。那麽,在主觀經驗截然不同的情況下,哪一種經驗更可信賴,更接近於真實呢?

雖然有可能不相信氣功外氣效應者比相信者為多,但在學識水平、人格修養等方麵,並沒有證據顯示其中某一方比另一方更優越;即使在吳先生文章中,也不得不稱支持氣功者為“那些誠實的物理外氣的實驗者們”。既然這樣,除非以某種非思想性力量強行將一方裁定為天使,另一方為魔鬼,否則,就沒有任何理由以一方的經驗否決另一方的經驗;而隻能承認,二者皆為真。

隻要承認大家講的都是真的,而不是某些人是聖人,另一些人是騙子;某些人聰明得過頭,另一些人傻得過份,答案就躍然而出了:在某部分人中,在某種情況下,氣功外氣效應確實存在。由於氣功效應隨參與者精神狀態變化而變化的特性,某些人可能體驗不到效應的存在,但並不能因此整體否定氣功效應的特殊“實在性”。所以,從邏輯上可以推導出的唯一結論是:氣功外氣作用是存在的,但其出現和產生效應需要特殊條件;它因人而異,依參與者的精神狀態而異,甚至還可能受其它一些製約條件(如傳統文化所說的“天時地利人和”)的影響。

實際上,隻要放下偏執,隻要承認其他人也可能和自己一樣富於理性,隻要認識到氣功效應對“意念”的依賴性,就會明白:在大多數爭論上,認識分歧大多產生於不同的經驗或體驗。於是,爭論自然就被廓清了,初步的、唯象的結論也出來了:那就是事物間確實存在某種今天科學尚不能解釋,甚至不能理解的神秘聯係,這種聯係已知與人的意念狀況有關,在條件具備時可表現種種功效,並且似乎能突破一些時空限製;至於它到底是什麽、它還受哪些因素的影響,其作用方式具有哪些規律性,從科學觀念上應如何表述,眾說紛紜,一切還有待進一步的研究。

七,點評反“偽氣功”代表人物

雖然吳先生以“科學傳播”為己任,但在反“偽氣功”問題上仍屬後知後覺。可能因身份職責攸關,吳先生不能不出來攙和一把,但顯然已無緣列入反“偽科學”先進代表人物行列。在1990年代興起的反“偽氣功”鬧劇中,熙熙攘攘一時數不清有多少風流人物;但其中獨領風騷者,無疑是司馬南、何祚庥二位。

司馬南最早挺身而出反“偽氣功”。在氣功大潮泛起、魚龍混雜之際,司馬南的不諧之音曾經是有益的,且頗具正麵形象。但在他憑此“出名”後,其表現越來越受到既得利益的驅動,其立場越來越趨向極端,其行為越來越不擇手段。這時的司馬南,已經由打假者蛻變成造假者,與強權聯手,竭力維持了一場世紀騙局和冤案。

何祚庥是後來居上的“鬥士”,他的優勢是頭上頂著一幅院士帽。他之所以也對反“偽氣功”不遺餘力,至少有兩大情結作怪。一是他原來在中宣部養成的意識形態鬥爭情結。中國的意識形態高手們,清規戒律束縛太多。因為要秉承上意,理論建樹已注定不可能,隻能把注意力放到打擊異端上。因此,他們的眼睛最尖,鼻子最靈,對於“階級鬥爭新動向”最敏感,最善於發現“敵對意識”的苗頭。如果不能逮住這樣的苗頭狠狠批上一頓,他們就渾身發癢。

憑氣功與“迷信”的曆史淵源、與現代科學體係的遙遠距離,當然會引起滿腦子唯物主義的何祚庥高度警覺,當然會被他目為異端,逮住不放,猛鬥不休。

二是老年心態,耐不住寂寞。科學家本來不怎麽怕老,他們的研究工作不怎麽受年齡局限。但何這個科學家本來是濫竽充數。當年躋身核課題組是黨務身份,好不容易“根據馬克思辯證唯物主義原理”搞出什麽“層子論”,並因此被禦封為“理論物理學家”,但科學界承認者寥寥,放在今天,除了稱其為“偽科學”,確實也無以名之。就這樣三十年媳婦熬成婆,終於憑著對黨的忠誠混出個中科院院士。何本人也頗有自知之明,並不打算在自己不擅長的科研上再使勁,反而拾起老本行,關心起社會大眾的“科學意識形態”來。司馬南起先還詫異:你大科學家怎麽也玩這個,搶我飯碗?殊不知這個“大科學家”,實際上早已近乎“偽科學家”之流。

此公有個特點,什麽東西動靜大,他就搗鼓什麽,也不管自己懂不懂,真懂還是假懂,隻看手夠不夠得著。因此,他現在幾乎成了百科全書式風雲人物,手當然有夠長了。

上麵兩位,不管原來是出於什麽理由反對氣功,一旦走上這條軌道,在1990年代的特殊背景下,就不大可能再走回頭。既已成為既得利益者,個人命運就與社會運動緊緊綁在一起;除了不斷走向極端,他們確實也別無選擇。這是現實的無奈,也是人性的悲哀。

八,結語

綜上所述,科學界對氣功外氣科學實驗的不同見解,源起於氣功效應與精神狀態息息相關的特性及其對科學規範創新的特殊要求,這是氣功爭論產生的客觀技術原因。而氣功外氣的存在性之所以被爭論不休,根本原因在於爭論各方經驗和體驗上的差異性。意識形態爭論中習慣於將對手妖魔化的邏輯假設,也使得爭論更加難以厘清,爭論雙方的距離不但始終沒有拉近,反而還越來越遠。最後,政治權力的幹預使正常的學術爭論和思想論辯最終喪失了基本可能。

其實,隻要人們放下自視高人一等的傲慢與偏見,承認其他人可能也有著和自己差不多的聰明理智,將爭論建基在爭論各方理性水平差距不大的合理假設上,問題就不難找到統一答案。

吳先生此文,對氣功主要有兩點誤讀:

一是將1990年代的政治和意識形態運動解讀為學術上的激濁揚清,將政治幹預的結果描述成學術競爭上的優勝劣汰。

二是吳先生僅憑自身有限經驗及現代科學解釋體係即得出結論,在一種妖魔化對手的荒誕假設下,忽視了大批氣功實踐者和實驗者的經驗體驗。在一種對於科學研究尚屬全新未知的領域中,不是從第一手感性材料出發,而是從既有觀念體係出發,這說明吳先生在求真求識的科學精神上還有所欠缺。

吳先生最後說:“氣功永遠是個人的修行而不能是群眾性的產業,永遠是對生命難以言表的體悟而不能是可以傳授的知識”,這適證吳先生對氣功經驗和認識的表淺。對於氣功真正的實踐者和傳統話語體係來說,氣功既是“個人修行”,又是“群眾產業”;既是“對生命難以言表的體悟”,又是“可以傳授的知識”。這兩個向度的結合,才是完整的氣功,才體現了氣功的奇妙特性。

在目前特殊情勢下,為免遭人誤解,為免遭奸人所乘,筆者建議:在對氣功效應能夠確立客觀統一標準之前,氣功界應調整策略,暫且放棄直接麵對大眾的 “大道普傳”方式,轉而走專業研究、個人修煉或骨幹封閉式訓練相結合的道路,以換取政治的容忍和科學界異議人士的寬容。在氣功科研取得進一步進展、對氣功效應能夠作出客觀評判後,再考慮氣功的大道普傳。在當前,無論於民於國,氣功能夠立足、能夠深入研究,才是最重要的。

http://news.creaders.net/comment/newsViewer.php?nid=355262&id=825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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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處看 回複 悄悄話 何祚庥也算正人君子的話。應該先把他自己‘院士’的稱號是怎麽評上的說個清楚。一個純粹的政治性偽院士還老是用院士的名義批別人偽科學,真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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