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都想寫些有關你的話題,隻是一直被生活的瑣屑包圍著,忙碌得像隻陀螺。而且靜下心來想與你的點點滴滴於我竟有些聖潔,需要遠離生活的喧囂與浮躁,譬如此時。
(一)
我們相識十年了。你是我這十年生活的見證人。你看著我從青澀走向成熟, 看著我一次次受傷與複原。
那一年我大學畢業,一個人孤零零地被扔到了北京的某一個角落。已記不清我們是如何相識的,隻記得你總是很友好地向我微笑:“嗨,新來的大學生!”還有一幅很生動的圖畫一直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你短短的頭發戴了一頂棒球帽去趕班車,見到我調皮地揮了揮手,如同一個小男孩。那年你二十八歲,是一個四歲男孩的母親。
我在我的角落裏繼續過著鬱悶的生活,偶爾為些並不值得興奮的事情興奮一下。一個周末,你說,妞兒,我老公出差了,來我家過周末吧。 你總是叫我妞兒,直至今日。那時周末對我而言是孤單的代名詞,宿舍裏早就空無一人了。於是我極其興奮地當了你的小尾巴,跟你回了家。這是我第一次去你的家,十分溫馨雅致。盡管後來你搬了很多次的家,甚至很早就買了一套豪華別墅,我仍然對你第一個家情有獨鍾。你是我至今見過的為數不多的集智慧與美麗於一身卻不居矜自傲的女人之一,而我對你居家的品味從未置疑。那是你第一次向我講述你的感情生活。你拿出很多信和日記,我為那些美麗的文字所陶醉,從此把你們當成最理想的愛情的典範。 那時的我還沒有真正地愛過,你的那些情書對我而言便是世界上最美的愛的語言。
後來我開始愛了,然後傷了。這場無疾而終的戀愛極未曠日也未持久。但年輕的我卻化了很久的時間療傷。你那時並不說什麽,隻是經常陪我散步。因為你知道我需要自己去體會什麽叫痛,這樣下一次才會小心。可我似乎是吃一塹也不長一智的女孩,於是一次次燃燒,一次次受傷。去年我回北京時你正在看《人間四月天》,你忽然悠悠地說,妞兒,我覺得你和徐誌摩有些相似。然後頓了一下說,你們都一直在追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