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你跟我講的是兩回事。我也知道男人喜歡在女人麵前吹。包括我家為人低調的老頭,在別人麵前一幅謙和的樣子,可到了我麵前,一樣喜歡擺出老子的架勢。我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給我摘下來似的。這些我都理解。可唐浩在我心裏是不同於其他人的。”
T:“像你我這樣的,本來就隻想做自己。至少我從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可唐浩跟我們是不同的。跟他第一次接觸,就覺得他是個心地善良的人,至少比我心地善良,總想著幫別人,想做個好人。你說,這年頭,真心做個好人是個多麽崇高的理想啊。至少我就沒那麽崇高以做個好人為自己的理想。至少他比我多了個想做好人的心思。所以我尊敬他這樣的人。”
T:“正因為他想做好人。那麽我對他的期望跟對普通人的期望自然是不同的。我覺得唐浩會比大多數人做事靠譜。比如,他修佛跟大多數在我眼裏都是盲目迷信的佛教徒是不一樣的。可事實上,我看到了什麽呢?我看到他嘴上說著要做好人心裏想著要做好人可做的事情跟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是,他做的事比個普通人還不靠譜。”
T:“最讓我驚訝的是,他以前最讓我佩服的潛心修行,也因為這幾個月的兼職和一個又一個的溫柔鄉而停止了。我真覺得特諷刺。不是諷刺他,而是諷刺自己。我以前真的以為世上總有些人並不是為了某種寄托才去投奔宗教的,某些人必定是天生的喜愛某種宗教才去信奉的。”
T:“我原以為唐浩就是這麽個人。可現在看來,他當初修佛也不過是因為小留學生生活上的清苦和精神上的失落。說白點就是在他還是個窮學生的時候,長相普通的他無法得到女孩子的垂青。所以他以宗教為伴。等到有天美女走進了他的生活――怎麽說呢,不能說他就不信佛了,隻是,這種有其目的的信奉在我眼裏不夠純粹。”
T:“至於我所向往的純粹的信奉,可以說,我自己都做不到,我也不該期望別人能做到。”
T:“原來其他人跟我一樣都是普通人,聰明如唐浩這樣的神童,性格上也跟大家一樣會有這樣那樣的弱點。而這些弱點,如你所說的,是不可改變的。算算唐浩修佛的年頭占了他生命的三分之二還多,都沒能改掉他的積習更沒能修得傳說中的智慧領悟到自己的弱點。其實,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我們如果真的能夠克服自身的這些弱點,我們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可真能做到的――至少,我還沒有遇到過,嗬嗬。”
T:“隻是,不能說不失望的。也許是因為我曾把他看的很高,原因是他把他自己看的高。其實,Ed也是這種人。可問題恰恰在這兒。他們把自己看的那麽高,卻做著跟普通人一樣甚至比普通人更不靠譜兒的事。這個落差讓我覺得很可笑。”
T:“還不如你我,本來就一普通人,也隻想普通人。即使犯些錯誤,大家就是看到了,也會說‘沒什麽大家都是普通人啊’。可唐浩跟Ed這樣的人,偏偏喜歡給自己戴個高帽子過日子,結果連累的是誰呢?”
T:“以前唐浩總說我這個圈子裏有意思的人不多,好人更是大海撈針。以前我也這麽以為的。可後來慢慢就發現,其實人到哪兒都半斤八兩。隻不過我這個圈子裏誘惑多些,種種人性的黑暗麵表現的更突出。至少唐浩的行為已經說明問題了。上次見麵他還口口聲聲最討厭花心的男人呢,可他自己本身的行為就不夠體麵。如果把他放到我家,如果他跟我爸一樣天天喝花酒,那時候他要還能挺得住才叫真正的牛。”
T:“別說是他,換了我,我現在就可以肯定我是經不住誘惑的。那麽多美女環肥燕瘦的,總有那麽幾個讓自己動心的吧。我以前還特尊敬教授工程師什麽的,覺得做那些工作的男人比我這個圈子裏的男人老實多了。現在看來,他們隻是沒機會花,如果有機會的話――男人都是一樣的,嗬嗬。”
是啊,男人,其實包括女人,都是一樣的。
還有什麽好期待的?
Theresa愣愣地想了想,如果現在沒了期待的話,那麽,以前的她曾期待過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