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歸隨便說

　　　　　　　　　　　　　海歸隨便說

　　　　　　　　　　　　　　　　 · 花之語 ·

　　隨便說說海歸。一家之見，大家不要拿磚砸我。

　　海歸潮見長不衰，自有它的道理。國內經濟象開過山車一樣的發展，大把機會

飄洋過海地傳過來，借著衛星電視，網絡，舊友的ＥＭＡＩＬ，ＱＱ，ＭＳＮ，Ｓ

ＫＹＰＥ，每天象中餐館對留學生的誘惑一樣，擋也擋不住地衝擊著北美華人的身

心視覺各處神經。先有傳聞衝擊，誰誰誰從哪個大公司辭職了，熬盼了多年的金飯

碗都不要了；再有事件衝擊，誰誰誰回國，從在北美這裏一個工程師被重用成生產

線總管，甚至做了副總裁及總裁了；這兩年海歸們自豪地利用假期回美度假，更是

帶回了眼見為實的視覺衝擊：在國內的發展兩年，比窩在北美當十年如一日的工程

師要過癮，刺激，有價值！

　　早知道在國內能有這樣的成就和生活，當初就不出來了！

　　另一麵，眼看耳聽十年後舊朋老友在國內的成就，瀟灑和邀請，當初好不容易

過五關斬六將出國，餐館打工，節省上學，使盡渾身解數找工作，嘔心瀝血辦綠卡

，起早摸晚帶孩子，都成了懷疑價值的過去；現今東奔西跑接孩子，鞭打舌逼要他

們學中文練鋼琴，甚至是精打細算去度假，都有點感覺是瑣瑣碎碎的牽牽絆絆。

　　早知北美的生活定下來不過如此，當初就不出來了！

　　海歸女士們自然也是有的，給更多擾動的，是男人們的心。說句公道話，男人

們動心也是天生的事業心的驅使。無論家庭在男人們的心裏多重要，是他的心髒；

然而工作和事業的成就是他的腦子。有幾個人腦死亡了，還願意留著跳動的心髒當

植物人活著？事業有成的願望不僅流淌在每個男人天賜的血液裏，更因為有了養家

糊口的理由而變得光明正大，閃耀誘人。

　　於是海歸潮就洶湧不可阻擋了。男人們要回去，太太們麵臨著選擇：留守，做

候鳥，還是同歸（不是 “ 與盡 ” ）。孩子小，美國公民已拿穩妥，公司派回去待遇

又好，孩子都能給公司出錢上國際學校的，自然選擇舉家回國；自己回去創業的，

辭了職回去找國內公司應聘的，孩子太大了，上了中學要升大學的，太太隻有長期

留守，等著先生初有起色回來省親，或帶著孩子們偶而飛過去探親。於是，海歸潮

裏就上演了事業，家庭，中國，北美之間多棱角的悲喜劇。

　　不管傳聞裏有多少悲劇，大多應該還是喜劇吧。特別是舉家回遷的，回國後，

雖說忙碌，但是生活質量大有改善。國內人工便宜，海歸一家請一兩個保姆是小菜

一碟。再也不用下班在車海裏焦心似火地惦念著學校裏翹首的孩子，再也不用疾風

驟雨地衝回家做飯。家裏要是有小Ｂａｂｙ，哪裏用自己夜裏隔三個小時爬起來，

再請一個保姆就是了！

　　先生們可以參加海歸俱樂部，成為時尚的一員；太太們每周去美容院，享受在

北美舍不得的服務；夫妻還可以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心情；孩子們多少還可以自然提

高中文水平。

　　海歸怎麽不好？當然好！

　　可是問題和好處是孿生姐妹。世上沒有免費的大餐哪！

　　在北美的金飯碗不要了，因為當初踝判睦鋟趁啤Ｃ刻燜榔?臉粒?芯科?擋?

件，編寫軟件程序，縱然每年長工資幾個百分點，但是升職微望，朝九晚五，好不

枯燥，豈能如此終老？

　　現在回國了，有權力，有職位，有挑戰，開會的全是決定性人物，再也不是碩

大的公司棋盤上一個無足輕重的小棋子；家務也不用煩心了。，可是新問題是：沒

有自己的生活了！全賣給工作和事業了！壓力比在北美的大多了，負責的方方麵麵

太雜了！人事關係太複雜了！每天沒有上班下班時間，沒有周日周末之別，加入的

高爾夫俱樂部也無空造訪，太太美容得越來越美卻不大有機會見得到了。

　　再有，在北美提起就噓歎的美食每天數頓擺在麵前，卻如到了手的小妾一樣，

感覺從 “ 不過如此 ” 到了 “ 何必當初 ” 了。血壓高了，血脂超標了，體重直線上升

了，有脂肪肝酒精肝的嫌疑了 —— 以命換來的一切，值得嗎？

　　同歸的太太們也有煩惱。從前夫妻兩在北美凡事都得互相依靠，一個接孩子，

一個送孩子，回家家務也得分擔，生活繁忙瑣碎，孩子生了一個還不夠，再生一個

更勞累；口角也是家常便飯，不免負麵影響夫妻感情。現在回國了，家務重擔一卸

而去，過上了少奶奶的生活，早早累起了皺紋的臉也在美容小姐的溫柔五指下舒坦

平滑了。可是，孩子見不到爸爸了，自己見不到老公了！想吵吵架溫習溫習感情也

沒有理由，更見不到人了！

　　留守的太太們的辛苦就更不用說了。麵容老去的速度加倍了，憂愁的份量加重

了，更舍不得丟下孩子自己去看丈夫了。電話裏丈夫的忙碌和海底電纜一樣遙遠漫

長，身邊孩子家務雜事的擔子卻象房子貸款一樣的真實和不容遲緩。

　　不管是太太在身邊還是不在，或是先生先走一步太太隨後相聚，家庭破裂是海

歸的悲劇一麵的頂點。中年男人最難抵禦誘惑。且不論誘惑的來處和強度，人到中

年，天賜危機心理，暗藏飛蛾投火的潛力。一旦太太長期不在身邊，或者忙碌不得

見麵，麵前繞來繞去都是鮮豔癡情還有品味的火焰，誰能招架得住？縱然守不得身

卻守心，念得發妻糟糠之意，生兒育女之情，而不自毀家庭；或紅袖暗藏，或事跡

敗露回頭是岸，也是天知我知，此人非彼人也。

　　自然更有孤注一擲，離妻棄子，追隨自己的第二春的去也。在此不想多說，善

心評估，畢竟不是多數。

　　更可氣的是，無論是那邊一時失足，還是義無反顧地投火去了；這廂妻子大傷

筋骨，傷痛初定，正視現實，收拾殘局，哺兒長大；自己痛定思痛，拋開舊人，稍

加打扮，交了一個新男朋友的時候，那撲火的給火燒傷了，或是甜膩了，他要回家

，要孩子，要複婚（這不是隨便說的，是有真事Ｂａｃｋｕｐ的）！你收他還是不

收？

　　 ……

　　海歸潮裏說海歸，隻是身在其中，欲說當今做曆史，不會也不能得要領下結論

的。隻能說：要回去的，一個妻，一個家，是擋不住的。回去了的，也不是一個 “

好 ” 字就蓋印的。

　　要留要走，要聚要散，從古到今，豈是人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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