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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09 10:21:56)
要說喝酒,那內蒙人,不管是蒙人漢人都了不得。那喝酒的笑話也很多,我們縣植保站的一個瘦子出差去朝鮮人住的地方,喝酒的時候把那幫人都比下去了,他就和他們說,我不算什麽,我這麽瘦是不能喝的,要是我們那些胖子來了你們就更不能比了。他們最驕傲的是每次老毛子來談判鐵路事項,中央總是會叫他們內蒙人去陪酒,每次都把老毛子灌得一塌糊塗。他們說他們能喝是因為身體裏有一種酶,誰知道呀。
過大年的早上,大家開始串門,同事來我家,我們就拿出酒和酒菜來,大家喝酒聊天,然後大家一起騎著車子去另一家串門,那家又拿出酒來,他們都不用我們內地人用的小酒盅,就拿玻璃杯倒上酒,站在那兒也不吃菜就幹了,什麽事兒也沒有,那些酒都是自己縣裏酒廠生產的高粱酒,都是用塑料桶打回來的,一買就是5斤,度數很高的。這一夥子人,就這麽一家家地走,一家家地喝,人越來越多,每到一家,大杯大杯地幹,沒事兒。我是絕對不行,所以不管是串門還是赴宴,我絕不動酒杯,那裏的習俗就是你不動杯子就不勸你,你隻要動了杯子,就要不停地喝下去,實在可怕,我在那裏11年還是堅守住了不喝酒這個陣地。
在那裏也沒什麽可玩的,那年代山裏沒電視,文革時電影也少,整個縣沒有一個圖書館,大家實在沒什麽娛樂活動。馬家爸爸在學校時是個排球迷,到了和林格爾就到中學去和中學生打排球,後來還給人家當起了教練,帶著中學球隊到盟裏參加比賽。有個打排球的學生也來了美國,是原來中央廣播電台國際部的對蘇廣播的播音員的女兒,57年被打成右派發配到內蒙的。可笑的是,我們班其他同學在吉林的衛民和鴻印也是各自帶了自己縣裏的排球隊到地區比賽,還變成了對手。我說過我們大學班裏的排球隊就是超級棒嗎。
閑了再沒事就是聽農業局廚房的老趙師傅講古,他可是了不起,沒文化,可是把所有的古書的故事都記在心裏了,應該說是從祖輩傳下來的,就這樣,講三國,講水滸,講各種各樣的故事每天不重樣,他成了我們農業局的說書的。有趣的是他們的方言有點返古,像水滸裏的人用的方言。有時候聽了故事還不過癮,就叫我們林業站趕車的把式唱小曲。他唱二人台,唱榆林小曲,唱內蒙小調,什麽‘走西口’,什麽‘光棍哭妻’什麽都行。哎呀呀,他那一嗓子小寡婦上墳那個淒慘啊,就別提了。[青天黃天老藍天,老天爺殺人不睜眼,殺了別人我不管,殺了奴丈夫實可憐。對麵山下來個吹鼓手,吹的嗩呐打的鼓 。吹鼓手呀走你的路,不要聽老娘哭丈夫。......]
再就是那些葷笑話,內蒙的笑話總是把三女婿調侃成傻子,就像這裏書店的笑話集總是拿波蘭人做材料一樣。每當他們說笑話時我們女生就躲開了。
當然還有鬧鬼的故事,在黑老夭林場有一處房子,每次人去住就有異樣的聲音。後來軍隊去住,說他們不怕,可是也是鬧嚷嚷的,他們就離開了,後來馬家爸爸和江蘇來的搞林業的技術員下鄉還特地跑到那兒去住,也是有響動。我們林業站打更,喂馬的老劉頭,就總說有鬼,那時我們住的宿舍就蓋在了原來的墳地上、我說那怎麽我們這裏現在不鬧鬼,他說:“共產黨陽氣重。”
我們就這樣自己找著樂子,忘記外麵的世界,過著快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