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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坎坷誰嗬護(轉載)

(2013-11-17 08:07:04) 下一個
隻能說:認識他真好!  


 一生坎坷誰護及
文/李和平

我的心被撕裂,怒問蒼天:世間為什麽這樣邪惡?為什麽災難都降落在我身上?


           

 

注:因為新浪的照片不顯現,換一張來自網路的-花姐
(圖片來自網絡)

 

禍出不測

 

我出生湖南省永興縣廊水村,一生充滿了苦難。

“解放”初期,有產者都成了“剝削階級”。地主階級是被專政消滅的對象,是“罪該萬死”的,我不幸出身於地主階級家庭,遭遇悲慘。

那是1950年,村子裏的地主都被農會抓去殺了頭。家父跑到老家躲藏了起來。母親3寸金蓮,妹妹2歲,弟弟7歲,我15歲。於是我被農會抓去刑訊。

家父小時候家境貧寒,沒上過學,靠自己勤儉幾十年,積累了20多畝水稻田,這也有罪?我不願供出父親藏在哪裏。農會幹部使用酷刑雷公尖,隻敲了幾下,我就昏死了過去。待我蘇醒後,又用棕繩捆住我兩隻手腕,將我懸掛空中,用竹枝與竹繩抽打,我體無完膚,大小便失禁。直到家父在被追捕的恐懼中死去,我才得以短暫的安寧。我們的田地、房產被沒收,全家被“掃地出門”,在一間破爛屋子內安身。白天,幫別人看牛糊口,晚上用稻草當被子,下雪天通宵凍得瑟瑟發抖。

1952年春天,在一個伯伯的幫助下,我回到柳州市一中讀中學。這年暑假,學校要求農村學生參加“查田定產”。農會指派我跟著一個名叫李德茂的男人,去橫衝丈量土地。路過一片山林時,李德茂強暴了我。我向油市區政府郭城成區長告發了李德茂。豈料他們竟公然派人來我家勸嫁。這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早有預謀。丈量地帶該以小組進行,他們卻指定我一個人跟著李去橫衝測量。

母親被農會傳去,以政治手段威逼她。我的心被撕裂,怒問蒼天:“世間為什麽這樣邪惡?為什麽災難都降落在我身上?還有天理嗎?……”我徹底絕望了。當母親出去幹活後,我走進堆滿破爛的屋子,把棕繩係在梁上,將頭伸了進去……

該破屋從無人光顧,偏偏那天劉丙彩(上海財院李社環教授之母)追貓至此,撞見了。把我救活後,舅舅立即護送我回一中,請求學校保護。在譚惠英等老師的關心下,我逃離了嫁給人麵禽獸的厄運。

 

命如蒲草

 

1957年,我從柳州師範學院畢業後,在永興三中任教。1959年,我調到丈夫所在的撫順市建築公司職工中專任教。我的丈夫是我老家隔壁坪洞嶺村的人,他弟弟、妹妹是我的同班同學。在他的影響下,我也開始常說:“求上帝保佑”。不過,我還搞不清“上帝”和“天老爺”的區別。然而,就這樣對上帝一點微弱的信心,也使我蒙了保守和祝福!上帝一次次地把我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引我走出荊棘叢生的險境。

1961年,我們被下放。1963年,同樣是出身地主家庭的丈夫入獄。街道分配我去建築公司當了臨時工。直到19683月,丈夫才釋放回家。為了紀念我們夫妻66日定情之日,丈夫取出塵封多年的小提琴,唱了《神是我的伴侶》、《花兒為什麽這樣紅》等歌曲。造反派知道後,說是唱黃色歌曲,思想反動。我們又被揪去批判、毒打,丈夫腰脊椎骨被打傷,留下嚴重後遺症。

接著,我們被遣返回他的老家坪洞嶺村。回到村裏,從他母親口裏得知,不久前湖南揪出一個“反革命”組織,這些“反革命”家裏的人都受牽連。我那在獄中已判無期徒刑的弟弟,也被定為“反革命”組織成員,生產隊準備派民兵把他押回村子活埋。我妹妹因受牽連,遭酷刑後,跑了。我64歲的老母,受牽連被活活打死後,拋屍荒野。我也成了“黑五類”兼“反革命家屬”。

大約過了2個多月,被押的“反革命”釋放回家—因為根本沒有這樣一個“反革命”組織!至於那些已被活埋或打死的人,就隻能自認倒黴了。我弟弟幸運,未被押回村子活埋,後來於1979年無罪釋放。

然而又一件倒黴的事情落在我們身上——坪洞嶺村不接受我們落戶。落不了戶,沒有糧食怎麽生存?我們夫妻隻好領著女兒,走進有生死決定權的公安廳,要殺、要剮聽天由命。經過一番周折,我們被發配到最偏僻、最貧困的山區大壙生產隊落戶。1969年正月,丈夫和已經懷孕的我,帶著女兒在崎嶇山徑上跋涉。經曆三天艱辛,終於到了大壙生產隊。

山區氣溫嚴寒,我們僅有一床薄薄的被子,身上穿的也很單薄。我向生產隊借了一些泥坯磚,在屋子裏砌了一個東北農村火炕。超過預產期一個月的小生命,終於安全降生了。

看著躺在炕上的小生命,傷心的淚水,又情不自禁湧上眼眶。記得懷孕後,我妊娠反應厲害,嘔吐不止。被遣返到婆婆的村子時,剛踏進婆婆家門,我就迫不及待要回廊水村,好吃自己母親醃製的酸菜。婆婆情急之下道出真情——我媽幾天前被打死;弟弟將要被活埋;妹妹下落不明;娘家已無人了。我當時幾乎要發瘋了,錐心的痛苦無法用語言形容。

在精神受到巨大刺激的同時,我還遭受肉體的摧殘——婆家坪洞嶺村與娘家廊水村,對我們輪番批鬥,並施以嚴刑毒打。我每次受酷刑時,血水順大腿流,伴有子宮收縮陣痛,預示著流產先兆。然而,這小生命竟頑強地待在母腹裏沒流下來,真是個可憐又頑強的小生命啊!但願這可憐的小女兒今後的道路能順順當當,平平安安(故取命叫陳安安)!

聖經告訴我們:“ 你們要生養眾多遍滿了地。”(《創世記》91)後來我讀了聖經才明白,兒女是上帝賜給我們的產業。我可憐的小女兒在那樣惡劣的條件下,竟然能安然無恙,一定是上帝的蔭庇!

 

奇福異事

 

1971年,我又生下一個男孩,取名叫陳中西。

這年端午節,生產隊上山采胡椒。在炙熱的太陽下,我的左腿痛得錐心。回到家裏,發現大腿與小肚間有個腫塊,像熟透了的大桃子。我用剪刀刺破,讓膿血流出來。沒有錢買藥,隻能用苦瓜葉或車前草葉貼住傷口。由於天氣炎熱,細菌感染,傷口迅速惡化潰爛,臭味殃及四鄰。

我躺在炕上不能動,聽見窗外草藥郎中巫老先生說:“她生的是丁毒(惡瘤),肚皮爛穿孔就沒命了,沒有幾天活啦……”當時我就哭了。“我不能死啊!我死了,我的孩子怎麽辦?上帝啊,救救我,救救我這可憐的家……”

兩個多月之後,我沒有死。碗口大的潰爛傷口,沒有經過任何治療,竟然痊愈了。村裏人都很驚訝,我也無法解釋。

聖經中記載著耶穌行了很多神跡,治好瞎眼人、大麻風、血漏……“並且治好了一切有病的人。”(《馬太福音》816)如今我才明白,是神在我身上行了神跡!

 

破釜沉舟

 

公社化年代,農村裏的糧食由生產隊幹部控製,每月給村民發放一次糧食。1972年正月,生產隊幹部隻發給我家50斤稻穀(除去穀皮,隻能磨出30多斤米),並宣布以後每月都是50斤。而我們夫妻每天都跟著大家一塊兒出工,連采野菜充饑的時間都沒有。五口人每月僅30多斤米,怎麽活下去?

這時,生產隊請來幾位窯匠做瓦,每做一萬片瓦,給45元錢、46斤米、1斤油、1斤鹽、0.5斤茶葉,還有不定量的蔬菜。

隻要我也會做瓦,孩子就不會餓死!

這晚我躺在炕上,冥冥之中腦海裏顯現出一套改良傳統鴛鴦瓦的模具,瓦坯用模具一次完成,還不需要大茅棚晾瓦……我立即爬起來,用筆記錄下來。

天亮之後,我向丈夫敘述了一番。他笑我是癡人說夢話。我沒有氣餒,終於說服了他。接著,我利用晚上時間,在家裏做模具,終於順利試製出了瓦坯。

虎居堪大隊要蓋一棟小學校,公社的李書記在蹲點。我帶上瓦坯樣品,在虎居堪的糜老師家找到李書記。沒想到竟被他一口拒絕,還批評我是異想天開。

“李書記,我家5口人,生產隊每月隻給50斤稻穀,我的孩子會餓死啊!”我心如刀絞,淚水簌簌而下。

農家喝早粥,李書記要糜老太太端一碗米粥給我。喝著滾燙的米粥,我繼續打聽蓋小學校的事情。

李書記不耐煩地說:“縣建築公司說,縣教育局批下的錢還不足十分之一,不夠的部分要向各生產隊攤派。生產隊都很困難,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你趕快回生產隊去出工,莫想入非非了!”

“李書記,再給我5分鍾時間可以嗎?”我鼓起勇氣說。

他緊鎖眉頭,不悅地說道:“你還想說什麽?”

“李書記,如果我們采取調工(不幹農活、做別的工作,但沒有工資,仍在生產隊記工分)的辦法自己蓋學校,縣教育局批下的錢足足有餘了。”

“調工自己蓋?”他驚訝地看著我。

“是啊!我丈夫是建築工程人員,他可以擔任設計施工。大隊的知青脫磚坯,我負責燒成紅磚。木匠、泥水匠等都可以調工嘛!”

“哦,”他停了一會兒,“你將構想寫出來。”

事情有了轉機,我立即畫了學校平麵圖,估標了各項成本。

李書記看過草圖和估標後,滿意道:“你還真是行家!”但立即又問:“你以前燒過窯嗎?”

“我燒得出來。”他連續問了3次,但我隻說自己燒得出來。他氣道:“知識分子懂理論,但理論與實踐是有距離的。”

“李書記,我會用實踐證明給你看的。”

當天下午,我與虎居堪大隊簽了一份協議。回到家裏,我將情況對丈夫說明了,提出全家立即搬到虎居堪大隊去住。

丈夫緊鎖雙眉。“你隻是試製成功了鴛鴦瓦坯,燒窯僅僅是構想,並未實踐。燒砸了咋辦?一點退路都沒有!我不能去。”

“退路?每月隻有50斤稻穀,全家都會餓死。我已破釜沉舟。為了孩子,哪怕是刀山火海我都要去闖、去拚,絕不坐以待斃!”

“唉——”他無奈搖搖頭,“非走不可?”

“一定要走,隻能坐進自己的挪亞方舟!”

“你的膽子真不小啊!隻有祈求上帝護佑了!”

 

青窯紅瓦

 

我們全家搬到虎居堪後,我開始製瓦。傳統蓋屋頂用的是青瓦,是用柴燒製的。虎居堪一帶砍柴太困難,所以生產隊希望改用紅瓦蓋屋頂,找我商議,將泥坯瓦裝入紅磚窯內一同燒製。我當時沒經過細致的思考,就同意了。

紅磚窯是燒磚用的,不需窯洞,用磚坯與煤坯砌成圓柱體後,即可開始燒製磚塊,非專業人員也會操作。但在紅磚窯裏燒瓦片,情況就複雜了。瓦坯僅一公分厚,且是弧形,許多技術問題難協調。我設計了幾套方案,總感到不太滿意,最後也隻有趕鴨子上架了。

裝窯時,大隊給了我很多民工打下手,苦戰了一個多星期才完成。點燃窯火後,晚上我爬上幾米高的窯頂,看著煙囪冒出火星,心中一陣欣喜——自己的設想,終於成了現實。同時我心中又產生了巨大的壓力——如果燒砸了,不堪設想。除了自己家會走投無路,還會連累李書記。我不由兩腿一軟,跪在窯頂:“上帝啊,求您保佑我一定燒成功。”

民工出窯時,我繃緊一顆心守在窯上觀察。讓我最擔心的是四層以下、七層以上的窯中心,其中有幾層是采取磚坯、煤坯、瓦坯夾裝,估計一部分瓦會被壓壞,靠煙囪的瓦會出現熔結情況……

然而,這些情況竟一個也沒有出現,磚、瓦,甚至連燒成灰的煤坯都未走形,一圈圈井然有序。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麽可能呢?

聖經上說:“在人是不能,在神卻不然;因為神凡事都能。”(《馬可福音》1027)。我明白了,是萬能的上帝幫了我!

虎居堪的任務完成後,生產隊給我發了一張流動副業人員證明。我成了專業窯匠。

我離開了本縣,去外地潛心燒青瓦窯。青窯曆史悠久,有濃厚迷信色彩,拱窯、裝窯前,必須以公雞血、酒、香紙等,祭拜祖師爺。封窯灌水之前,還要用三個糯米糍粑(封住三個煙囪之意)拜祭土地爺。燒青窯最忌諱女人,青窯師傅從來不收女徒弟。

我是個女人,又從不祭拜祖師爺或其他神(我隻求上帝保守),但我的青瓦窯燒得很順利,瓦的質量一流,成了地方上小有名氣的女窯匠。慕名前來簽燒瓦合同的,源源不絕。我的老公、女兒都加入做瓦行列,連六歲的小女兒陳安安,每天也能完成400片瓦。我們頭上那頂“黑五類”的帽子消失了,我們遠離了階級鬥爭的災難,擺脫了政治束縛,過著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聖經上說:“然而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神的恩才成的……”(《哥林多前》書1510)如今,我每讀到這段經文時,就深感,自己的哪一步,不是在上帝的慈愛嗬護下邁出的?萬能的上帝啊,是您萬般厚待我,為我鋪設燒窯平坦的道路,救我全家出絕境。

 

老有所終

 

“四人幫”倒台後,我們全家於1979年春天回到撫順市。我落實回二建公司。豈料公司人事科卻安排我去工地當工人。我向有關部門寫報告,請求回教師隊伍。1979年冬,公司安排我給青年工人上課。1980年春,我被借到建工商教育科,編寫數學教材。編寫結束後,我回二建職工中專任課。

當國家下文件,給每位教師晉升一至兩級工資時,人事科給我的職稱,卻仍然是“大集體工人”,拿的是最低工資。好友勸我向有關領導表示心意(送禮)。其實我也看到,中國官場上已從一切從政治出發,變成了一切向錢看,官吏都在利用手中權力為自己斂財,進行錢權交易。但我蔑視他們,不願意同流合汙。

在學校因公負傷後,我更看清了官場的透頂腐敗。我對教育事業的熱忱,完全被撲滅了!1985年,我辦理了工傷退休。我的退休金加工傷補貼費,再加物價補貼費,每月總共72元人民幣,還不夠官吏用公款吃喝的一頓飯錢呢!

丈夫的情況也很不好,他隻領了幾年退休金,公司就倒閉了。我們沒有房子住(原來住的公房拆掉了),沒有退休金,沒有醫療保險,沒有存款。

但天父時刻都在關愛我們。聖經上說:“你們看那天上的飛鳥,也不種,也不收,也不積蓄在倉裏,你們的天父尚且養活它。你們不比飛鳥貴重得多嗎?”(《馬太福音》626)天父賜給我們三個兒女,都孝敬父母。他們都遵守聖經的教導:“當孝敬父母,使你的日子,在耶和華你神所賜你的地上,得以長久。”(《出埃及記》2012)大女兒在深圳工作,把我們接到深圳住。兒子準備移民加拿大,但他還主動給父母錢。小女兒在美國取得學位後,立即寫信要父母到美國住。我們老兩口衣食無憂,生活愉快!

2003年,我在海外正式受洗歸主,開始清楚地知道,上帝是宇宙萬物和人類的創造者,是獨一真神!耶穌被釘十架,用寶血洗淨了人的罪,是唯一的救主。耶穌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裏去。”(《約翰福音》146

我心中有主同在,充滿了喜樂和平安!回顧生命曆程,我真真切切地看見上帝在我身上做的工,和他所行的一次次的神跡!我一世坎坷,曆盡艱辛,然而我的每一步,都是在上帝慈愛的嗬護下走過來的。主說:“我將你興起來,特要在你身上彰顯我的權能,並要使我的名傳遍天下。”(《羅馬書》917)那麽,就讓我把我的故事說給大家聽,讓我向世人見證神的大愛和恩慈吧!


作者來自中國湖南,退休教師,現住美國馬裏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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