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餘飯後一起聊聊

我是話癆。不說話會憋出毛病,所以要找個地方跟願意說話的朋友聊聊,也是把自己的胡言亂語存起來,留待老年癡呆時喚醒記憶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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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澀果果喲。。。 十(原創小說)

(2011-04-02 20:15:15) 下一個
檔案沒了,子森一尺多高的中學裏所有的豐功偉績啊,就那麽一抹就沒了。

如果人的曆史真的能像這抽檔一樣說沒就沒了該多好?!

就像那些同學說的,最後的這段日子子森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熱的,冷的,鹹的,淡的互相交織著,強力衝擊著子森的小心髒,以至於子森沒了感覺,自始至終一直是木木的。

謝咪在子森高考前曾經發了一張明信片來,上麵隻有兩行字:“你知道,我愛你;我知道,你可以!”進考場前子森特意把那張明信片放在了書包裏。原本子森想在有消息後給謝咪回信,但這會兒子森又改了主意,她覺得她實在是沒有任何話可以告訴謝咪。發榜之後路玲玲來找過子森一趟,子森不在家。媽媽說:玲玲怎麽那麽瘦了,而且很蒼白。路玲玲也落榜了,而且落得很徹底,連一個大專也沒有考到。

子森知道抽了檔就一點點退路都沒了。除了回中學複讀,再過一年頭懸梁,錐刺股隱忍的日子,然後向人們證明說:我鍾子森真的不是廢物之外她別無選擇。子森還是很執拗地想:不就是考學嗎,我可以的啊,我沒有覺得學習有那麽難啊,我沒有覺得考大學是那麽一件了不起的事啊,怎麽我就非得那麽坎坷呢?到底是哪裏出了錯?誰能給我一個交待?

其實子森更多地是想給自己一個交待。子森明白,自己從今年考生記錄裏消失的那一刻,她就隻能是水是火都往前趟了。

不管路玲玲怎麽打算,打定主意複讀的子森堅決不要回到以前的學校。子森不要去麵對那個環境,不要去麵對曾經的青春洋溢,也不要去麵對自己很不堪的敗走麥城。子森還想,也許路玲玲會回去複讀,而學校裏仍然充滿了對路玲玲的同情和接納,子森寧可遠離,或者叫逃離,留下一片空間給玲玲。過往的快樂和滿足那一刻都成了子森的負擔,說不清是愧對朋友老師還是怍於自己,總之子森想盡快逃離,逃離那個她呆了六年,五年多都非常快樂的學校。

學校櫥窗裏還有子森主的最後一期詩歌專欄,高三教室頭上的黑板報裏還有高考的信息,旁邊的自行車棚裏還有子森鎖在鐵架子上但永遠都找不到鑰匙的鎖頭,大操場上的餘輝裏可以依稀看見每天爭分奪秒在那裏深深胳膊踢踢腿的學弟學妹們。

熟悉而又陌生,親近而又隔膜,子森要走了,要遠遠地走開。

子森家所在的城市有好幾所中學,但子森最終選擇了另外一個城市的一所學校。當那所在當地升學率很高,但條件很艱苦的明星學校同意接受子森去插班複讀的時候,子森流著淚想到了魯迅先生的那句話,正所謂當時的子森就是走異路,逃異地,去尋求別樣的人們了。

此一去,自森就真正地走出了自己的家鄉,而後又走出了國門。此情此景下惜別家鄉,子森一直覺得欠了爹媽家人很多很多。

ADE,子森的蟋蟀們,ADE,子森的覆盆子們和木蓮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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