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能跟老實人開玩笑(三)
(2007-02-22 08:11:04)
下一個
"啪!",他手裏的家夥拍在桌子上. 原來是那封信.
"是哪個赤佬尋老子開心.有種的給老子站出來!"
在這個時候,任你再有種也不敢站出來.每個人都是一副夢中驚醒,不知所措的表情.
"怎麽回事?你這是跟誰啊?!" 總算有人發話了.
"跟誰?不知道哪個癟三寫了這個,害老子在外麵凍到現在!". 一邊說著,"咣咣咣!"連著在桌子砸了三下. 幹過農活的手就是有勁,桌上的棋子,飯盆劈嚦啪拉掉了一地. 這要是誰的腦袋挨上,那真成癟三了. 大家一窩蜂起來,腦袋湊成一個圈,就著瘦猴的手電筒看那封信. 就跟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似的.
"咦!這不是你老鄉的信嗎?這小子怎麽開這玩笑?" 秀才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不是他!" 舞迷聲音發虛.
"嗯?你不是說..." 幾個人一齊出聲.
"反正不是他!"
"我就說嘛, 你那鼻涕都不擦的老鄉怎麽會他媽的寫信? 說吧,誰幹的?" 瘦猴得理不饒人.
"我怎麽知道?" 舞迷有點迷乎.
"那你等誰呢?"
"我...我真的不知道."
"這就怪了,你等了一晚上,連等誰都不知道?"
"是不知道嘛,那上麵又沒寫..." 舞迷徹底暈菜了.
"那你為啥一直朝西站著?分明知道那位在哪.是不是?"
"..."
"不用問,這小子準是約了黑妮,人家沒來,他抽羊角風了!"
"..."
可憐的受害者啊,象欒平欒副官一樣,有理也整成沒理了.忽然,他"嗷"地叫了一聲, 一頭栽進自己的床上.再沒動靜了. 大夥一看,見好就收吧,一夜無話.
星期天早起,他還是原樣,腦袋紮在被子裏,身子露在外麵.那身行頭也沒脫.
跑步,打球,早飯,洗衣服. 忙完了回來一看, 還沒動.
我們有點發毛:"別是整出毛病來了吧?"
午飯時間到了,秀才乍著膽子摸了他一下, 回頭衝我們一樂:"還熱乎呢."
"X你娘! 滾!" 被子裏一聲悶雷.
吃飯的時候大家商議對策,說實在的,我有點後悔,萬一這小子窩心火發不出來,氣個好歹, 這可如何是好? 我把想法一說, 哥幾個也有同感. 沒別的法子,還得給他順順氣兒.
回到宿舍,那位果然還沒動地方. 我把打好的飯放在桌上. 隨手把那封信拿起來, 象模象樣地讀著.
"...八號樓, 八號樓",我扭頭對秀才說:"咱們學校有幾個八號樓?"
"就咱們樓啊!"
"宿舍就這一個,那教學樓呢?"
"哎!對啊,教學樓也有八號啊,就是圖書館後邊那個啊!"
"嗯, 有門, 你看這上麵說單獨輔導, 咱這門口人來人往, 又沒個寬敞地方, 能跳舞嗎?"
"就是就是! 圖書館後邊是洋灰地, 人又少. 準是那沒錯!"
"這傻小子! 白等一晚不說, 還放了人家飛機!"
大夥一言一語的對付著,一邊留意著床上那位的反應. 俗話說,三人成虎. 何況我們是五人, 都能成龍了. 人哪!不管在什麽時候總是願意朝有利的方麵思考, 不管有利的那一麵是多麽渺茫.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起來吃飯吧!好事兒都讓你弄砸了.以後哇,再接著情書啥的就給我,我幫你審一遍,包你錯不了!" 大家起著哄, 好歹把他拽起來了. 這家夥臊不答地把飯吃了,算是就坡下驢了. 大夥直朝我擠眉弄眼, 套句現在流行的:"你太有才了!"
本來以為事情就這麽過去了,第三天中午,舞迷拉我一塊去食堂. 走到半路, 他壓低了聲音對我說:
"我給她回信了."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