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裏都有個久遠的夢。我們旅行,客觀和表麵看來,似乎是在建立一個收藏目錄,頗為自豪的是目錄上收集了世界上某著名景點。但主觀和實際上,我們一直在尋找,很多情況下到著名景點去尋找,那一刻被感動的時刻,心裏久遠的夢被喚醒的共鳴。
我在半城山色裏長大,一直特別喜愛山峰。世上的河流都源於山脈,常年流淌的小溪大河孕育了人類文明。山不在高,有仙則靈。當山穀雲霧蒸騰,或者雨後山裏伸出一架彩虹,難道不相信古老傳說裏的神仙行法,妖魔作怪?我總是將喜歡的山,叫做我的山。其實真正的大山並不能為人所擁有,而是我喜愛的山擁有了我,居占了我的心靈。
我這次旅行前並無興奮,或者說是生活中的低落點也不過分。工作加壓,家務繁重,自己身體狀況也不佳,一則非常感冒,涕淚長流,講話的聲音變成港星的鼻音,嗲的自己都膩心,飛機降落時鼻塞造成的頭疼耳痛,過去從未經曆過;“雪上加霜”,美東雪災時,深雪裏行走,犯了路線性錯誤,當了失足女老年,變成一瘸一拐地不平。差版在新墨西哥遊記裏提到,那是片迷人的土地,果然不爽此言,我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情所去,帶著豐富多彩的感想而歸,不僅飽覽了山色,更為新墨西哥絢爛鮮豔的印第安風情所折服。
我的行程是獨自飛到Albuquerque,然後租車到Socorro過夜,那裏有觀賞冬季越冬侯鳥最為著名的野生動物保護區,Bosque del Apache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 (在此感謝DC的推薦),從Socorro南下兩個多小時,是有名的白沙國家曆史文物公園,看了白沙落日後,次日行車七個多小時,到北部山區的Taos Ski Valley,加入同事們的滑雪大本營。住在Taos 時,經常日出而出日落而歸,去了科州北部的Great Sand Dunes ,Santa Fe附近的Bandelier等國家公園,去了世界遺產TAOS PUEBLO等處。同事們晚間洶酒隻參與了一次。最後兩天同事們滑夠了雪,我也開夠了車,一起逛街買紀念品,最意外的收獲,是到一個無人的死胡同找一所舊房子,闖入一家畫廊,結果是攝影家Chuck Henningsen的家,蒙管理的帥哥青睞,看到三幅ANSEL ADAM的原作,其中兩幅是收藏,一幅20X24英寸Moonrise, Hernandez在出售,索價二十萬美元(網上卻寫十萬,這也差太多了?)。近距離看大師的原作,非常細膩,色調迷人,構圖奇特而有效,大片黑色的天空為下麵的村落明月和浮雲鋪墊了基調。我剛去過TAOS PUEBLO,看到這幅Hernandez印第安部落的攝影很震撼,懷古之情湧上心頭,可惜周圍有人,隻能生生把淚吞了下去。除此還有攝影大師Yousef Karsh的幾幅人物作品。是啊,那樣一個迷人的地方,是讓人心動的地方,所以有這麽多藝術家,成功的和不成功的,在神奇的土地上尋找著人生的真諦, 追逐心中的靈性,釋放內存的情感。
這次旅行中我獨自行車一千二百多英裏,路途上看到許多壯觀的景色。那裏有晴朗湛藍的天空,雲起霧升,朝輝晚霞。那裏有巍峨險峻的山巒,起伏跌宕,氣象萬千。那裏有色彩斑斕的大地,紅土黑石白沙,五色繽紛。那裏有廣闊無限的荒漠,那裏有山風呼嘯的森林。但最讓新墨西哥那片土地迷人的,是賦予山水靈性,祖祖輩輩在那裏居住繁衍的印第安人。他們依賴與自然而生存,大地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對於每一條小溪每一座大山,他們充滿了敬意和崇拜,他們相信自己隻是自然的一部分。在他們的語言裏,提到山水,經常用到“神聖”一詞。而現代人把山水作為掠奪資源的來源,物品一般的待遇,沒有尊敬,得到的回報,也隻有冷漠,心裏那個久遠的夢,推入被遺棄的角落。隻有在原始的大山裏,對著暗夜裏燦爛的星空,放飛我囚居的心;在山頂空口空曠無人的印第安遺跡,看飛雲飄來,聽風聲掠過,隨意懷古感今,任性思緒飛揚,人生不可多得的奢侈。
長久未寫作業了,常去的城市,去了也沒有感覺。希望這次能向看風景學習,將去過的地方一一寫來,相信自己還是有獨特的視角。說來人的感情,愛與恨,都會隨著時間而淡漠,希望我能在淡漠之前寫完:))先給風壇朋友拜個晚年,祝大家虎年吉祥,元宵快樂!謝謝閱讀。
匆忙中整理了幾張照片,先做個廣告:
白沙(White Sands National Monument)與黑石(valley of fire)
美國最有特色的雪場(Taos Ski valley):
觀鳥
觀飛鳥(Bosque del Apache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 )
印第安遺跡(Bandelier National Monument, Abo ruins):
印第安人的現在(Taos Pueblo, Historic Taos Plaza):
濃厚的西班牙影響下建立的教堂(此二所在美國非常著名:)):
工藝品:
adobe建築:
沙漠與雪山(Great Sand Dunes )
行車途中所見: